都怪我過分美麗

第32章 012

冬季杯進入到準決賽，一路腥風血雨的誠凜早就不是幾個月前夏季ih賽的時候了，正因如此走到現在也再沒有一個學校敢小瞧這幫僅由高一二年級組成的隊伍。

今天有兩場，第一場是秀德哥洛山的對手賽，同樣也是「奇跡的世代」裏的兩人對決。太宰還是第一次看這兩人的比賽，所以看得還算認真，尤其是看到最後她的眉頭都已經不自覺地皺起來了。

“怎麽樣，太宰？”麗子看向走回休息室的太宰。

“有些超乎了我的意料。”

“你是說洛山的赤司嗎？嘛，他畢竟是曾經奇跡們的隊長啊，肯定會有異于常人的地方吧？”

“這樣倒讓我有些确定了。”看着太宰格外嚴肅認真的表情，麗子也忍不住豎起耳朵來聽她的後半句話，“原來那次數學競賽得滿分不是幸運啊。”

“……”麗子原地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轉身看向誠凜的隊員們，“好了大家，馬上就該我們上場了，打起精神來！”

準決賽誠凜對陣海常，在對手王牌腳踝負傷沒法上場的情況下，誠凜打得游刃有餘，最後拉大的差距即使是到了最後一節黃濑重新上場也無濟于事了。

如此一來走到最終決賽的兩支隊伍也決定了，一個是高中生籃球聯賽的常勝将軍洛山，另一個則是建校兩年就打進全國決賽的超級黑馬誠凜。

和海常的比賽結束之後，太宰第一次沒有第一時間就回家裏去，而是跟着誠凜的衆人就近去了火神的住處，一是為了慶祝，二就是因為黑子所說的那一番話了。

“火神，今天那個金發姐姐不在你家裏嗎？”小金井熟門熟路地在火神的公寓裏打了個轉，沒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

“金發姐姐？”

“啊，太宰你上次沒來所以不知道吧？”日向坐在了她邊上，這個在賽場上還很可靠的隊長私下裏卻意外地可愛，他做了個悄聲說話的動作，聲音卻正正好好可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到，“火神家裏住了一個很漂亮的姐姐，身材是這個樣子的……”他劃了個凹凸有致的形狀，連臉頰都可疑地泛起了紅色。

“哦豁！”太宰沖火神投向了八卦的目光。

“都說了別說的那麽暧昧！那只是教我籃球的師傅而已！”火神赤紅着臉辯駁着。

“只是師傅啊，沒意思。”太宰迅速收回了火熱的視線，“嘁。”

“你這家夥的興趣收得也太快了吧！”

“咳咳，別鬧了。”日向幹咳了兩聲，“時間不早了，黑子你先說完你中學時候的事情。”

“先說起這個話題的不是你嗎！”火神作猛獸咆哮狀。

“安靜！”麗子看向他，“這可能關系明天的決賽，你也給我認真聽吧！”

“說起來，黑子是從國中開始打籃球的嗎？”

“不，正确來說我是從小學五年級開始的……”

如果讓太宰來評論的話，黑子的回憶像極了熱血漫裏男主角的遭遇，少年幸福，中途突遭橫變，悲慘的經歷沒有讓他一蹶不振，反而令人奮起直追，而這之後的結果也一定是主角會最終成功，拯救世界。

雖然其中有幾點不太符合，但總體走向還是一樣的，只不過是要把拯救世界變成拯救曾經的隊友罷了。

“真沒想到黑子以前還發生過這樣的事啊。”故事聽完了，天色也已經完全暗下去了，大家也沒有緊着在火神的家裏待着，麗子和日向兩個人正好跟太宰有一段是順路的，“「奇跡的世代」也真是不容易。”

“是啊，以前還覺得他們這群有天分的家夥讓人火大……”日向不禁附和道，“現在看來還真是誰都有自己的困難。”

“對了，太宰。”麗子看向另一邊，“你對于明天我們和洛山的決賽怎麽看？”

“怎麽看？嘛……關鍵應該是要看火神和黑子兩個人吧。”

“這倒也是，我們之中能匹敵「奇跡的世代」的也只有火神和黑子了，更何況他們還有三名「無冠的五将」在。”麗子托着下巴思慮道，“黑子倒不用擔心，問題就是火神的狀态了。那家夥有好幾次狀态都是時好時不好的，着實讓人有點擔心。”

“不，這次正相反。”太宰停住了腳步，“你們還沒有察覺到嗎？這幾場比賽打下來帶給黑子的影響。”

=====

第二天夜晚，總決賽開幕。

第一場比賽在海常的黃濑沒法上場的情況下結果變得顯而易見，秀德贏得了冬季杯的季軍。

“出現了！幻影第六人！”

“今天也是首發！真讓人期待啊！”

觀衆席上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不僅沒有讓板凳上的麗子的臉色舒展開來，反而更讓她擔心不已，“果然和太宰你說得一樣啊，大家已經注意黑子的存在了。”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這場比賽勝利的關鍵點在于黑——”太宰說話的聲音突然頓了一下。

“怎麽了，太宰？”

“對方的那個五號……”

“五號？”麗子疑惑地看了過去，耳邊的解說廣播此時正好響起了有關他的介紹，“黛千尋……他就是洛山隊裏唯一那位三年級吧，怎麽了嗎？”

“洛山的現任隊長赤司征十郎，也就是曾經發掘出黑子才能的人。原來如此，原來他打得是這個目的。”太宰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擊了兩下身下的板凳，“怪不得昨天和秀德的那場比賽沒有見到這個人出現。”

“到底……怎麽了，太宰？”麗子的心裏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下意識地想去避開太宰接下來的話，但現實讓她不得不去面對。

“洛山的那個五號，和黑子一樣。”

“等、等等，太宰！”麗子變得有些慌亂了，“你說得他和黑子一樣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太宰看向賽場上的赤司，對方動作好看又流暢，就算是說他去表演的估計也會有人相信的，“這也沒什麽可意外的。赤司能培養出第一個幻之第六人，就會有第二個。”

“換個立場來講，如果我是他，在看到和黑子一樣氣質的人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太宰篤定地說道，“能讓自己贏的方法，誰都一樣會去做。”

“但是，這樣的話黑子他……”麗子攥緊了拳頭。

“嗯，估計這場比賽會對他更加不利的。”

不過對誠凜發生的倒也不是一直都是壞事，火神開場就進入了zone，并且以一個流星灌籃拿下第一球。

“就是現在吧，學姐。”太宰偏頭看過去，“火神如我之前意料的一樣開局就進入了最好的狀态，而黑子現在在場上暫時也起不到作用，先把他撤下來吧。”

裁判的哨音吹響。

“黑子，換人。”

“诶？！”黑子沒想到才開場麗子就把他自己給換下去了，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觀衆席上一直關注着黑子的人們也在第一時間抱怨了兩聲。

“怎麽11號這麽快就被換下去了？”

“好可惜，還想多看看他呢！”

太宰順勢坐到了黑子的旁邊，“吶吶，黑子君？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啊……是。”黑子愣了一下。

“你想贏得這場比賽嗎？”

“當然了！”

“為什麽這麽想贏？用勝利去破滅你曾經隊友們的勝利之路，你覺得這真的符合你想要的理念嗎？打籃球很開心，你想要傳達給他們就是這個吧，既然如此不去那麽拼命地贏得比賽也是可以的吧？”

黑子拿着毛巾的手稍微頓了頓，“太宰同學你說得這麽話……我曾經也有思考過。帝光的理念是【絕對的勝利】，我用勝利去否認勝利，這真的是正确的嗎？”

“所以呢，你得到答案了嗎？”

“沒有。”雖然說是否認，但黑子的表情卻完全沒有半點的迷茫，“這個答案也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但我想……這并不妨礙我要做的事情。”

“我喜歡打籃球，更喜歡和大家一起打籃球，所以才會想要和大家一起贏得一場又一場的比賽。這之間并不是沖突着的。”黑子微微勾起嘴角，“如果贏了赤司君就可以讓他稍微聽一下我所說的話，那麽我會努力去做的。”

“欸……”

“怎、怎麽了嗎？”黑子看着眼前的太宰露出了微妙的表情，還以為自己是有哪裏說的不對。

“你的答案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啊。”太宰開口道，“果然沒辦法理解。”

“不能理解嗎？我覺得我說的還是挺簡潔明了的。”

“總之，不管怎麽樣你都要拿下這場比賽的勝利了對吧？”太宰敲了一下手心，總結道。

“是的！”

“那麽你就先聽我說吧。”太宰舉起兩根手指，“兩個問題，首先第一個。”她指了指身後的觀衆席，“你有發現什麽問題嗎？”

“……問題？”

“不覺得觀衆們對你的關注度太高了嗎？”和心思細膩的人說話大概就是這麽一個好處了，不用太宰指得太明白，黑子就懂得了她話裏的意思。

少年清秀的臉變得些許蒼白起來。

“第二個問題。”她又指了指，“注意觀察洛山的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