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直下意識抓着包包的劉媽心中大驚, 看着沖自己下跪的母親。看着四周看着自己,指指點點的人群。她猛然松開手,然後也大哭着扶起自己的母親:“媽, 你這是幹嘛啊, 我又沒說我不給你治, 不給你錢。我只是——”
她只是感覺,那張存折裏的錢, 是劉家的,是自己丈夫給的。所以即便使用, 她也應該征得自己丈夫的同意,這樣才對的。
而且到現在她才想起劉玲說的那所謂的三萬塊地款, 她到現在,其實還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她用自己母親的錢,還要用還這個字眼。而且劉玲的描述太誇張的,誇張的好像她一提到錢,他丈夫就一定會把那些錢給轉走。
不管丈夫有沒有在外面亂搞,他都是跟自己相處二十年的丈夫。對對方的人品, 劉媽媽是了解的。所以她不想像女兒表現的那樣, 把人想的太壞太絕了。
“媽,這樣吧, 我不提前取你的錢了。你先給爸爸打電話,你跟爸爸商量一下。就說姥姥病重,你們是不是要負擔一點點,是不是應該提前還了姥姥的三萬塊。”
對于劉媽的孝心, 劉玲從來都沒有懷疑。但除了有孝心外, 劉媽也是極端正直古板的人。在她的心裏, 家裏的五萬塊, 不管怎麽樣都是她老公賺的大頭。所以她應該有一種,如果動這錢,就一定要征得丈夫同意的感覺。而且她從骨子裏,就不喜歡劉玲這種把至親想的太壞的感覺。
“姥姥,你別沖動,你先坐在那個椅子上。我們等我媽,打完電話再說好不好?”
知道姥姥也是一時沖動,所以劉玲立馬把姥姥扶到了醫院外面的路邊長椅上。
“嗯!好!”
剛才沖動了一下下的姥姥,看着四周大家指指點點的動作,也迅速冷靜下來。
“那你把包給我,我去打電話!”
女兒這麽說,劉媽也冷靜下來了。在劉玲聽了她的話,乖乖把包包遞給自己後,劉媽就轉頭去那邊的小賣鋪了。
劉媽打電話時,劉媽跟姥姥都沒有跟過去。因為這個時間點,醫院外面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劉媽最開始在說什麽,劉玲跟姥姥都沒有聽清楚。
她們只是遠遠的看着,看到擦幹眼淚的劉媽。先是冷靜,後是意外和驚訝。之後她又迅速收起驚訝意外的表情,直接對着電話歇斯底裏的崩潰大喊起來。
而看着她這些激動表情,剎那間劉玲就明白了什麽。
“什麽叫做只要我同意離婚了,你就願意把那五萬塊給我?劉大中你是人嗎?你忘記當時你娶我時,你是怎麽跟我跟我媽保證的?你說了,我嫁給你,你會把我媽當成你媽。會管她生老病死,會給她養老送終,我才嫁給你的。而且你爸媽生病的那一年,你拿走我媽三萬塊錢的事情,你忘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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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三萬,之前我們經濟特別困難時,我媽給兩個孩子送的那些吃的和衣服,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還是你爸媽住院,我們都在醫院陪老人的那段時間,是誰給我們帶孩子的,還有我家的地占了,但你家還有麥子的時候。怕我們忙不過來,我媽快五十的人,過來給我們收麥子收谷子的事情,那些年你都忘記了嗎?現在這個時候,你突然跟我說這個,你良心真的被狗吃了嗎?”
因為劉媽的超級大聲,周圍的大家都聽到她在說什麽了。
楊姥姥本來在安安靜靜的坐在,但在聽到這個離婚這個敏感詞彙後,她就再也坐不住了。立馬起身,迅速的向自己女兒走了過去。
“不是啊大中,你不給錢就不給錢,反正我原本也沒指望要你們這個錢的。但你怎麽能,就因為這件事情,就提出離婚呢!”
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就破壞女兒的婚姻,所以剛才沖動給女兒下跪了的楊姥姥。迅速的改變了立場,搶過電話,說起了自己不打算治病的話。
“媽,你把電話給我。他提離婚,跟你沒關系的,你別亂想。這個混蛋,他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原本劉媽一直在懷疑,原本的劉媽甚至做好了,只要丈夫不提,她就當做不知道的打算。
但此刻,在自己只是打電話提了一下母親的病情,提了一下家裏的錢。丈夫就冷靜的趁機提出離婚,說他其實已經對她沒有感情了。如果她能同意離婚,他就可以把家裏的所有錢都給她媽媽治病後,剎那間劉媽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猛然搶過母親手上的電話,氣不過的劉媽也顧不上現在的場合了,立馬對着電話破口大罵。這個時候,她說的已經不是姥姥的病情了,而是李爸爸在外面藏錢和有女人的事情。
兩人在那邊吵着,劉玲擡手看看自己剛才從劉媽包包裏拿出來的小卡包,直接進了後面的工商銀行。
現在的銀行,其實也沒有後來的銀行,那麽管理嚴格。
因為劉玲掏出了劉媽的身份證,加上她能正确的輸入劉媽存折的密碼。所以劉玲靠着那張存折,一下子就取出了五萬塊。至于裏面的其他一千多塊,因為銀行有限額,所以劉玲只能暫時留在了存折裏面了。
劉玲把銀行給的幾沓錢,裝在姥姥的小包包裏。拎着包包出銀行後,發現劉媽還在打電話吵架。心裏也不着急了,所以劉玲就慢悠悠坐在了剛才姥姥坐過的路邊長椅上。
而此時劉媽那邊打電話的內容,也迅速的變了:“我沒有取錢,我現在不是在給你打電話商量嗎?不是,劉大中,你的意思是,你在給我打電話的同時,你去銀行取錢了?還有,我現在打的電話,不是你們工友的電話嗎?你現在拿着這個電話出門了?這是不是意味着你背着我偷偷買手機了?
所以你一直說沒錢,是真的在騙我了?你不但有錢,你還買了一個一兩千的手機?你還跟我說什麽,這個號碼是工友的。說讓我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就不要用這個電話。你還說什麽,我總打這個號碼,有可能會招這個手機的主人煩。劉大中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服了!!”
“你說手機的事情幹嘛?我自己這麽辛苦在外面賺錢,我自己買個手機這麽了?”
對于自己的妻子,劉大中其實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喜歡過。在碰到王麗之前,他也不知道什麽是喜歡。對于自己的老婆,那是他當時能找到的條件最好最合适的老婆。老婆家是絕戶,家裏就只要她一個。她家裏沒那麽複雜,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少。他這邊到年紀了,需要一個條件可以,長得可以的女人為他傳宗接代。所以迫于現實,他只能認命而已。
以前他是沒有碰到喜歡的,迫于無奈,這才不得不聽父母的建議娶妻生子的。
而現在竟然命運善待了他,碰到了一個他真正的喜歡的,他自然要珍惜了。
王麗已經無名無分的跟着他一年多了,最開始的時候她可能沒有考慮過兩人的以後,所以并沒有逼迫他什麽或者要求過他什麽。但這次年後他回深圳後,對方的情緒越來越不對了,經常走神和欲言又止,有時候還會大半夜哭泣。對方在他的追問下,好不容易才說出,厭惡自己現在的身份,想跟他堂堂正正的在一起的話。難得對方一個惠州大城市的漂亮姑娘看上他,他怎麽能辜負對方。
對于自己要離婚的事情,劉爸爸其實已經想了很久了。但因為家裏的老婆畢竟跟了自己二十年了,以前家裏還有地,條件不好的時候。他走了,對方跟着他爸媽幹農活帶孩子,确實也算是受了不少苦。所以對于怎麽提離婚這事,劉大中其實一直都在糾結猶豫,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提。
原本的他的想法是能拖就拖,實在不行,他五一長假再回家試試探探口風的。但現在,老婆竟然打來電話,說岳母生大病了需要錢,這不是瞌睡遇到枕頭了嘛。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劉大中怎麽可能放棄機會。
“別說手機了,我們現在說的是我們的錢。玲玲她媽,你平時是一個還算不錯的女人。你不是文盲,你也是讀過書的。什麽是夫妻共同財産,這個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的。現在我把話再說一遍,如果我們正常的離婚,這個錢我是完全可以給你的。但如果我們沒有離婚,你現在私自挪用這個錢,到時我是可以告你。所以你現在趕快想好了,那錢你動了,你就是同意離婚。但如果你不同意離婚,你還動我們家裏的錢,那你就是是非不分,豬狗不如,是強盜!!”
劉爸在電話裏威逼又謾罵着,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在自己的丈夫在電話裏一會罵罵咧咧,一會又講道理時。舉着電話的劉媽,恍恍惚惚的看向了遠處的女兒。
遠處坐在她十幾米遠的女兒,挎着她媽的那個棕色小包包,靜靜的坐在哪裏。
看她望了過來,女兒還微笑着,擡手沖她舉了舉她右胳膊上的那個棕色包包。
心裏有些生氣,也有點不可思議。但到了最後,被氣極了的劉媽又有一種被安慰到,有主心骨的感覺。
“是玲玲,剛才在我們打電話的時候,是我拜托玲玲進去把錢取出來了。這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産,但裏面有三萬是我媽的。我會把三萬還給我媽,至于剩下的兩萬,我不動的。到時如果你想跟我離婚,那等回來,我們再算這兩萬塊錢吧。”
丈夫在那邊,歇斯底裏的大喊着。楊曉菊感覺這樣的丈夫特別陌生,不想再跟他吵下去了,所以劉媽立即挂斷了這個電話。
“十一塊!”
劉媽在這個地方,一共吼了大半個小時。她剛剛打完電話,旁邊一直聽着的店老板就立馬說了錢。
“好!”
心裏有點亂的劉媽,下意識的付完錢。
等付完錢後,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母親,劉媽又迅速的調整心态冷靜下來。
“妮妮,怎麽樣了?就因為我,你和大中真的要離婚嗎?”
劉媽還能控制心态,還能冷靜,但姥姥不能。從來沒有想到,女兒跟女婿會因為自己的事情,鬧得這麽大。在女兒付完錢後,她又緊緊的拉住自己女兒的雙手,眼中全是擔心和自責。
“不是的媽,沒有你,我們也要離婚的。劉大中他在外面藏錢養女人了,這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以為他只是在外面亂搞,以為他心裏還是有家有孩子的,所以我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件事情。但剛才我剛剛說起你的病,他就開始趁機跟我提離婚了。所以這事情是有你沒你,其實都這樣,所以你就不要多想了。”
不想讓自己剛剛查出大病的母親擔心,劉媽下意識的解釋開解着。
但聽着她的話,姥姥卻只是繼續搖頭:“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不生這些病,如果我今天不來檢查。如果我剛才攔住你,讓你不要打這個電話,就絕對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事情了。我的丫頭,你現在都四十了。四十離了婚,你還怎麽找怎麽過。劉大中他怎麽能這麽狠心,他怎麽能說離婚就離婚呢。”
姥姥還是無法接受這一切,等劉媽跟劉玲把她扶回家後,她還是坐在床上一直念叨着。
“媽,我都說了這事跟你沒關系的。只是因為你的事情,他提前把離婚的事情說了出來,我也算提前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你就不要自責了,不管有沒有你這件事情,這事真的會遲早發生的。”
劉媽從某一方面來說,其實也挺強大的。
之前的她只是懷疑丈夫在外面亂搞,但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跟自己離婚的。此刻在一天之內接發生了母親查出大病,丈夫趁機跟自己提離婚的事情後。她剛才雖然崩潰了一下,但現在貌似卻已經挺過來了。見姥姥一直在自責念叨,她就坐在自己母親身邊,一下子勸了她很久很久。
“嗯,媽,姥姥,其實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們說一下。”
見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原主正常經歷過的一切,感覺沒有取到錢的劉爸,應該會很快就回到這個家裏跟劉媽來離婚。所以劉玲就打算把一切提前了。
“你想說什麽?”
今天的女兒,太不像她平時的樣子了。感覺她今天成熟的有點可怕,但正是因為女兒意外成熟老練,劉媽的內心才沒有原先那麽慌亂的。所以在女兒說話後,她立馬安撫的拍拍自己母親,然後看向劉玲。
因為劉玲的這些反常舉動,姥姥現在也不暫時胡思亂想了,也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外孫女。
“媽,我們家那片,到六月的時候應該就會下拆遷文件了,到七月的時候就會直接做完所有的拆遷工作,然後直接拆掉了。”
“這個——”
見女兒一本正經的站起起來,劉媽本來挺抱希望的。但此刻聽到她說這個後,劉媽立馬苦笑着搖起頭:“傻丫頭,你這樣的話我已經聽了幾十次上百次了。”
“這次這事情是我在一星期前,去市中心找我同學去玩的時候,我們在市中心的一家高檔快餐店聽到的。那家快餐店一份快餐最低十五,是我同學請我的。而坐在我們旁邊說這個話的那個幾個男男女女,穿的全是制服。就那種藍色的,胳膊都帶着一點黃邊的制服。要不是他們的胸口都挂着拆遷辦的牌子,我也不會信他們的話的。
而且我們也不是什麽大人物,不會有人在我們面前專門的胡言亂語的。從他們的對話中,我清楚聽到了,我們那邊确實六月就要下拆遷文件。六月下文件,立馬開展前期工作,七月談好所有拆遷事宜,他們立馬就會迅速拆遷。我們這邊要蓋學校了,也要重新修建一個于洪區政府大樓,這個不是我自己胡編亂造的。本來這事,我也不敢亂說的,就怕我聽錯了,或者他們說的計劃有變化。”
轉頭看着已經完全懵掉的劉媽和姥姥,劉玲渡着步子,繼續胡編亂造道:“我說這個,不是讓你做什麽的意思。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就是如果你跟我爸爸真的要離婚,我建議你到七月再離,就算你真的特別着急,也不要早過六月中旬。我這麽說的理由有兩個,第一,就是我剛才說的拆遷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現在都三月了,到六月只要堅持三個月就好了。這要是我的話,只要我聽到拆遷傳聞。那別說三個月,就是六個月我也會等的。
到時如果真的有拆遷,那我們家的條件就會有質的飛升。到時我們就可以帶姥姥去北京做手術,我們也可以去現在所謂經濟比北京都好的深圳上海去看病了。到時,我相信那些大醫院,肯定不會說出像今天那幾個醫生那麽橫磨兩可的話了。大醫院有最好的專家和儀器,咱們只要有錢,我不信那些人治不好我姥姥。拆遷的錢,一般好像都有幾百萬了,就算最少一百萬,那對我們來說也是巨款了。到時,你和姥姥,其實就不用像今天這樣為錢煩惱了。
至于第二個理由,媽,你不要忘了,六月姐姐她就要高考了。所以對于你和爸爸要離婚的事情,我建議我們先瞞着姐姐。到時我爸要是過幾天真的過來,如果我姐在家,你就把他帶到外面去談。如果他要跟你談離婚,你就一口咬死,說只要女兒高考過了,你就跟我爸談離婚。到時不管我爸說什麽,你都只要擺出這個态度就可以了。但如果他們胡攪蠻纏,你就說,他們要是糾纏,要是讓我姐提前知道你們鬧離婚的事情,進而影響到我姐的高考成績。那你一輩子都不會離婚,也不會離開我們的家。你這樣一說,不管他們有多豪橫,最後他們就都會答應的。”
“你一個小丫頭,怎麽想的這麽多啊!”
劉媽又被女兒說的這些震住了,過了許久後,她只是再次擠出了這樣的話。
“媽你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我們班有同學家長也離婚了。對于我們同學爸媽離婚,分家産的事情,我也聽說過。反正現在我們把這五萬塊拿到了手,我們就有了主動權。你先拿出三萬給姥姥,這樣姥姥自己心裏也不害怕了。至于我爸來了,你就一口咬定,你現在只能拿出那兩萬。到時這兩萬,如果他分夫妻共同財産,那就只能給對方一萬。
如果這事情,他咬着不放,你可以去銀行打姥姥的銀行轉賬記錄。這個只要你帶着姥姥的銀行卡,身份證,或者把姥姥帶過去,總能打到的。到時只能能證明,這錢确實是從姥姥的戶頭上轉給他的,那你還這個錢,就是沒錯的。
反正,這些其實也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要想辦法,把離婚的時間拖到我姐姐高考的六月後。到時不管是我姐姐的學業,還是房子拆遷的問題,就都能好好的解決了。而如果你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一時心軟讓他們把事情鬧大了,甚至聽他們的話,一時心軟或者想圖清靜,也為了表示自己不圖錢為了自尊,提前什麽都不要把婚迅速離了。那到時,媽,我敢肯定,我們會過的特別特別慘。”
劉玲用一種大人的語氣跟劉媽跟姥姥說着話,因為她的話,劉媽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你放心好了,我沒那麽傻的。如果真的有拆遷的事情,我怎麽可能白白便宜他們。”
“對對對,如果玲玲說的是真的,那我們一定要好好合計一下。反正玲玲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要離婚一定要等到六七月。妮妮這次你可要給媽挺住了,這事最後就算沒有錢,也關系到我們清清的未來,所以你一定不能拖後腿。”
“媽,我怎麽可能,我有那麽傻嗎。”
本來在劉玲沒有說拆遷之前,姥姥一直在自責。一直在念叨女兒都四十了,現在如果離婚,該怎麽活,該怎麽找下一個。劉媽雖然在勸自己母親,但眼中還是有偶爾的難過憤怒和迷茫的。
但從劉玲提到拆遷和女兒高考的事情後,這兩人就再也不迷茫自責了,全部都開始一本正經的商量起來。
姥姥跟劉媽都是吃的鹽比劉玲吃的米還多的類型,在劉玲說完了所有,暫時安靜下來繼續做她十六歲天真小姑娘時。半夜劉玲聽到姥姥已經在說,如果拆遷是真的。到時就拿劉玲今天取出的錢,他們找律師給他們打離婚官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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