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王和勇者(捉蟲)
這個周末露草過的不算好,因為上午去醫院結城給出的複診結果不是很樂觀,所以他被跡部禁足了,下午哪都不準去,在家好好做恢複治療。
世田谷是東京傳統的富人區,地處東京都西南,住的最多的是企業家、藝人和文化名流,據說別人一聽到你住的是世田谷,第一個想法就是“有錢”!
這裏并不是統一規制的別墅區,每棟房子形态各異,按照個人喜好建造,有的複古有的西洋,想蓋出這樣的居住區只能在土地私有化的法律框架內才能實現,這在□□的城市裏是看不到的。不過每棟房子的占地面積是真小,畢竟日本國土面積有限嘛。像港區四百多平米的別墅就要近十億日元,每個月的管理費高達十幾萬日元,而跡部大宅坐落于世田谷最東部,那一整片樹林和山頭都是跡部家私有的,遑論建築物又是多麽的壯觀,被稱為“跡部白金漢宮”,真正印證了一句話:窮的只剩下錢了。
露草投機取巧的在跡部的話中摳字眼,跡部只說了待在家裏不能出去,他只要不出大門就行了,跡部白金漢宮可是很大的。這不,他從茶室逛到獵物展覽室,從實驗室逛到珠寶室,從一號圖書館逛到三號圖書館,從畫廊逛到音樂室,從游戲廳逛到健身房,抹了把細汗後移步百八十平米的大陽臺,讓美雪端來茶點,從這裏往下看正好能看到花園全景,受夠了屋裏随處可見的跡部放大照和他自個從小到大的照片,露草決定待會去外面散步,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體力,沿着游泳池、玫瑰園一路來到溫室,還沒走完一半地方他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還是由保镖背回去的。
身體一不舒服,露草更加埋怨上了跡部,滿肚子的不滿和委屈過了一晚也沒消退的跡象,直到次日中午從鳳長太郎處聽說冰帝要和其他學校進行文化交流,掃到學校名單上有浮世繪中學,某人心裏打起小算盤,采用各種手段非要和一個名叫土屋的學長去浮世繪中學,面對弟弟的各種撒嬌,跡部心一軟寫上了他的名字。
浮世繪中學是鯉伴的兒子奴良陸生就讀的學校,坐大巴只要半個小時就能到,露草跟在土屋身後在校門口的保安室登記出入記錄。
保安看着露草腰間佩着的太刀幾番欲言又止,“那……那個……”
“怎麽了嗎?”
“那把刀……”
“你說這個啊,有什麽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問題大了去了!保安大叔發誓他真不知道日/本已經發展到初中生随身佩戴危險刀具都若無其事的年代,不過他安慰自己說那麽瘦弱的孩子怎麽會随身攜帶危險物品呢?這是個中二病到處跑的世界……一定只是外表逼真的木刀!
參與文化交流的還有其他中學的尖子生,大家見面最多的是客套和炫耀,露草沒一會就開始無聊,沒氣力的趴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拿筆頭戳着資料。
土屋瞧他沒多大興趣,用手掩住嘴湊過去壓低聲音問,“覺得無聊了?”
露草像是受到莫大委屈似的扁着嘴,“好沒勁……”
土屋笑了笑指向後門,“不要發出聲音悄悄出去玩會吧,這裏這麽多人,沒人會注意到少個人的,不過交流會結束之前記得要回來。”
露草的眼睛頓時發光,一下子來了精氣神,給土屋發了張好人卡後偷偷摸索出去,為了讓陸生挑起奴良組的重擔他可是犧牲尊嚴跑去向跡部撒嬌賣萌好不容易才求來這次文化交流的機會,還特地帶上了村正,這把刀是他一年前花高價從浦原喜助手中買來的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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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學樓區轉了一圈出來,露草在操場找到正在自由活動的陸生等人,稍微走近,聽見清繼正在組織清十字怪奇偵探團的成員去某某地方探險,明明妖怪就在眼前還要去找妖怪。
最先發覺露草存在的是花開院柚羅,作為一名陰陽師,她能感覺到村正散發出的妖氣,二話不說直接朝他甩去一張紙片人。
其他人大驚,“突然怎麽了?!!”
式神撞在對方身上後掉落在地,孤零零的任風吹動一條腿,柚羅見什麽都沒發生,詫異數秒後上前賠禮道歉。露草拾起地上的紙片人還給柚羅,莞爾一笑,“不好意思,聽你們在說妖怪的事很感興趣,不知不覺就走近了,吓到你們真不好意思,我是跡部露草,冰帝中等部的學生,今天是來參加文化交流會的。”
一聽他對妖怪感興趣,清繼像找到黨的革命同志一樣激動的上前握住他的雙手,語氣澎湃,“請一定要加入清十字怪奇偵探團!這是我開創的團隊,主要活動是尋找妖怪!跡部同學,不,露草君,我想今晚就辦個歡迎儀式,場地的話,就在奴良君的家吧!”
“诶?我家?不行!絕對不行!”陸生暗暗擦汗,一次也就算了,還能勉強糊弄過去,再去一次絕對會被柚羅發現他家是怪物屋的!
清繼無視陸生的反對,佯裝深沉摸着下巴擅自決定今夜的活動,“因此,我們清十字怪奇偵探團今晚就在奴良家舉行露草君的歡迎儀式。”
“了解!清繼團長!”島二郎興高采烈的應和,對于美少女的加入白癡才會反對——被露草身上的水手服欺騙的可憐孩子,你都沒看見他平胸嗎?什麽?貧乳也是萌元素的一種?那我無話可說了。
一切都按照預想的發展,露草努力模仿藍染好好先生式微笑,非常熱情的答應清繼的邀請,陪他們玩了幾把妖怪撲克,還進行了許多常識性的妖怪問答。
柚羅的視線總是不時落在露草畜生無害的笑臉上,剛才的意外跟魚刺卡在喉嚨裏一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在這個人身上感知到的是貨真價實的妖氣,為什麽式神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即使面對再高級再厲害的妖怪,式神也不會全無反應。
露草聽見鈴響,留了手機號後去找土屋,文化交流會剛結束,所有人陸陸續續走出來,他調皮的吐吐舌頭,“土屋學長,沒有人發現我離開吧?”
土屋笑起來整一溫柔鄰家好哥哥,“放心吧,沒事。”
“那就好,不過土屋學長你回去可不能告訴我哥。”
“不會告訴會長的。”
回到冰帝正好趕上社團活動,露草到網球場一看,跡部正在給正選們分析其他中學的選手實力,覺得沒自己什麽事,露草便向榊老師請了假,至于要去哪兒?
為了陸生的事他也算死了不少腦細胞,最終決定扮演一回壞人,現在他要去找作為計劃中一環的一護。自然不能實話實說,所以他想了個比較合情合理的理由,“我們學校最近在排話劇,可是怎麽都找不到合适人選,一護,看在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到大的朋友的份上,你幫我這個忙吧。”
作為熱血漫的主人公,朋友有難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護二話不說答應下來,不過随即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別校學生參與沒關系嗎?而且我是高中的,跡部你是初中生一年、不,二年級吧?”
“沒關系沒關系。”露草完全不在意的笑着,應該說這壓根就不是話劇,高中生初中生什麽的無關緊要。
“那你具體說說是什麽內容吧。”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聽了露草的話,一護有些遲疑,“這樣的內容沒有關系嗎?對你們初中生來說會不會太暴力血腥了?而且變身什麽的,需要很多道具吧?”
露草指指自己的眼睛,笑得愈發燦爛,“這個不用擔心,用寫輪眼就搞定啦。”
“那是作弊吧……”
“什麽作弊,說的真難聽呢,我只是增加戲劇效果而已,放心吧,沒人會發現我作弊的,反正一護你今晚逃不掉了,記得把井上石田和茶渡也叫上,作為一個中BOSS,手下沒有喽啰怎麽行。”
一護覺得自己的眼角抽動的厲害,“……你打算走RPG路線麽?”
避開一護的視線,某人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
十二的月亮已将圓滿,地面恍若披着一層銀白色的紗,這樣的夜晚似乎不适合殺人放火。
清繼準時6點打電話給露草通知見面地點以及路線,其實沒有他的指路露草也不會迷路,奴良大宅他不知道去過多少回。衆人在浮世繪町的十字路口集合,伴随着陸生的惴惴不安和強裝鎮定,露草邊走邊同他們談笑風生,清繼說的正興起,忽然一陣怪風吹來除了陸生和露草外的所有人相繼倒地,陸生很是驚慌,以為又是奴良組之外的妖怪在搞鬼。
在陸生張皇失措的下,露草撕開僞裝的和善笑臉,深藍眼瞳中一抹嗜血的紅若隐若現,雙唇向上扯起一個邪肆而張揚的弧度,“奴良組未來的第三代總大将奴良陸生,我盼望見到你可是盼了很久呢。”
“跡部……露草……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陸生滿臉驚恐,瞳孔劇烈收縮着,一副被朋友背叛的難以置信模樣。
“你們奴良組多次阻撓我,今天是報仇雪恨的日子,想要救回同伴的話,就一個人到城郊的廢棄工廠來吧,要盡快哦,我可不保證這段時間不會吃掉它們的肝髒。”說話間露草釋放了個二十一號的縛道,利用赤煙遁産生的煙幕趁機将清繼幾人帶走。
那麽,舞臺已經準備好,就等勇者手持聖劍打敗魔王,救出公主迎來HD。
城郊不比市區,本就人煙稀少,又是這種破破爛爛的廢棄工廠,随處可見岌岌可危的危房,用來做些違法犯罪的勾當再适合不過。按照越前龍馬的話來說,露草就像猴子山大王一樣坐在工廠前荒蕪空地上的三根巨大水泥管上,左手邊是穿着紅白狩衣一護,另外三人穿的也很怪異,井上織姬是黑色的歌德蘿莉裝,石田雨龍是海盜服,茶渡泰虎則直接披着吸血鬼外黑內紅的披風,據說這些服裝都是露草管話劇社借的演出服,至于清繼幾人作為人質當然被凄慘的分開綁在十字架上。
露草頭上垂紗,身着歐洲中世紀的貴族服裝,上輕下重的束腰連衣裙式,領口成三角形,在邊緣做裝飾,臀胯處系着顏色豔麗的絲帶,下垂的衣褶極為飄逸,撐裙很大,龐大而厚重,褶裥百重,十分莊重高貴。這件衣服是話劇社壓箱底的寶貝,露草為了扮演好這個反派角色可謂是下了血本,以華麗女裝隆重出場。瞧那身段兒,在胸前填充棉花後比世界級模特還要誘人,再看那臉蛋,什麽亞洲小姐全都要靠邊站,還有那逼真的演技,如果他的夢想不是歌手而是演員,絕對會成為當紅實力派兼偶像派的演員。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擡~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它為什麽哭?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帶着稚嫩的清脆嗓音從層層疊疊的裙子裏傳出來,能聽出是露草自己的聲音,把一護幾人的視線通通吸引過去。
露草費力的撩起厚重的裙擺,露出穿在裏面的西裝短褲,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屏幕上跳動着來電提醒,這時候會給他打電話的人也只有跡部了。
接通後露草只來得及喊一聲哥就被對面的人搶過發言權,“你現在在哪裏?榊監督說你請了假我還當你是回家了,結果這會還沒回來,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露草一本正經的說,“我和朋友在排練話劇呢,話劇社的學長可以給我作證的。”
“什麽話劇需要這個時候排練,你都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知道了啦,我馬上就回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那邊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石田雨龍發現有人靠近後問,“有人來了,是我們要等的那個人嗎?真是的,遲到太久了。”
露草顧不上別的,直接掐斷電話把手機放回去,急忙整理被弄亂的裙子,那邊一護也松了口氣,“終于來了啊,那等他過來我們再說說戲怎麽排,他應該只是普通學生吧,跡部你的寫輪眼待會可不要露餡了,就讓他以為是事先準備好的道具效果好了。”
“來不及了等他過來直接開始。”露草總不好這會告訴他們真相,否則演砸了被陸生識破就不好玩了。
一護想到剛才跡部的哥哥打來的電話,想必跡部是要抓緊時間吧。
大家一致認同了這個決定,不一會兒陸生就出現了,憤怒難當的死瞪着他們,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們一千遍,“我不知道你們和奴良組到底有什麽恩怨,可牽扯到無辜的人,絕對不能原諒!”
一護贊賞的投去一眼,這小子入戲還真快,什麽都還沒說呢就直接演上了。
石田雨龍在露草的眼神示意下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朝陸生射出三支靈力箭,要确保不會傷到他但又看着十分兇險。作為人類的晝陸生實在弱的可以,直接向後摔倒在地,摔得太過真實讓石田雨龍非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手真的打中他了。
“本來作為你來到這裏的獎勵,我可以考慮先放一個人,但現在改變主意了,你太弱了,真讓我失望。”露草拖着曳地的裙擺步伐優雅的跳下水泥管,來到昏迷不醒的人質面前,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小匕首,不懷好意的在加奈臉上比劃來比劃去的,竟一不小心劃開了她的臉。
暗戀對象被毀容,陸生怒不可遏,手腳并用的爬起來,卻在下一秒被茶渡泰虎一拳打中腹部,嘔出一口酸水。茶渡整張臉都快皺在一起了,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他出拳的時候不是應該避開用借位的方式來完成這一幕麽?難道這其實是跡部施展的幻術?可他的拳頭實實在在傳來了打中什麽東西的觸感,看來跡部的幻術水平更精進了,不止是視覺,連觸覺都受到影響了。
露草接着來到清繼身前,用匕首戳戳他胸口,結果又一個不小心剖開了他的肚子。一護內心大驚:喂喂喂!雖說是幻術,可現在只是彩排!至于這樣動真格麽?而且這是要給初中生看的,又是腸子又是肝髒的,這麽暴力這麽血腥真的沒有關系嗎?!
霎那間,妖力倍漲,充斥着這個空間,夜陸生華麗麗的登場,潇灑的把從地上撿的一根鋼管搭在肩上。露草看着這張和鯉伴極像的臉,一瞬間有些恍惚和心軟,不過很快堅定信念,既然夜陸生出來,就說明晝陸生有想要變強的意願,只要再推一把,便大功告成。
一護瞪大了眼看陸生變身,暗嘆寫輪眼真是個好東西,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這是幻術,他絕對不會相信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不科學的一幕,明明自己是不科學的死神代理。
按照劇本的內容,一護四人在陸生成功變身後與其展開殊死對決,一陣刀光劍影後,一護繼茶渡之後倒在地上裝死,其內心是懵逼的:有沒有搞錯!這也太認真了,居然動真格?好險!差點被打中……
四人相繼被打敗,露草沒有一絲慌亂,依然笑得目空一切,緩慢抽出随身長劍,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涼的殺意。
空曠蕭條的草地上,正派勇者和反派BOSS相隔十餘米而立,微涼的晚風在兩人間的空間刮出一層漣漪,五秒的空氣凝滞,二人同時發動攻擊,過程僅是一閃而過,接着站定,擺POSE,此時很襯景的又刮起一陣風。
露草保持背對着陸生的姿勢輕蔑一笑,“奴良組未來的三代目也不過這點程度而已。”
夜陸生回以一聲嗤笑,繼而收回POSE,把鋼管在肩上掂了掂,“這點程度足夠了。”
話音剛落,露草胸前剎時出現一道貫穿整個胸膛的傷口,鮮血噴湧如柱,最後的最後,某人還不忘耍帥的說句“我将會在地獄的盡頭蘇醒”。
邪惡魔王被打倒,勇者成功救出人質,從此與公主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
THE END。
……
躺在地上的一幹演員們非常敬業的繼續挺屍中:
石田:人都被救走了,應該可以落幕了吧?我們還要躺到什麽時候?
井上:是啊跡部君,我們還要繼續裝死嗎?我還有很多功課沒寫呢。
茶渡: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一護:話說回來這彩排也太真實了,什麽時候正式開演?我現在都期待那時的效果了!
露草:那一天是絕對不會到來的,放心吧。
一護:……!!!什麽意思?!!
露草:yaa,之前騙了你們很抱歉,原本是想瞞你們一輩子的,不過看你們這麽賣力我都不好意思了。
石田:別告訴我你只是一時無聊!
露草:差不多吧,好在大家玩的挺開心的,這些小事就不要計較了。
一護&石田&井上&茶渡:跡部你……去死一遍吧。
作者有話要說:
《十只兔子》是一首恐怖童謠,應該不會被舉報吧?其實咱很佩服制造者的腦洞,反正咱自己是絕對不會想到這麽朗朗上口的童謠背後居然會有個陰謀論故事,有興趣的話大家可以百度一下。
鼓起勇氣去自薦簽約,失眠了一晚上,都不敢看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