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番外三
鈞帝的日記本:
本尊是應運而生的帝王金龍,平素裏便在帝王家,本尊見過太多皇帝的崛起與堕落。仁君賢君名聲雖好,但朝內多生奸佞小人,殺點官員,還怕這不受理解,那兒污蔑卸磨殺驢,忘恩負義。
因而一有需要本尊上位肅清朝綱的修習,本尊往往會是令人膽寒的暴君。
——不跟你多逼逼一句,該死就殺。
也無所謂名聲,反正判定本尊這個帝王當得好不好的,只有天道,而不是這些愚昧的凡人。
玄元十一年臘月,初七。
萬歲生辰,雷劫将至。國師近日無動作。
尋了一處無人之地,待日後渡劫。
玄元十一年臘月,二十五。
呵,狗天道,本尊劫已過,為何成了幼年體?
玄元十一年臘月,二十六。
…………無事發生。
(鈞帝被路過之人,當成小蛇撿了回去,那人見他不咬人,替他取名為“小金”。)
玄元十二年正月,初三。
堂堂相府長子,竟活成這等窩囊樣,無用可笑至極!
被主母不待見也就罷了,竟連一小妹也能欺.辱頭上。
憑這樣的人,也妄想飼養本尊?
笑話!
玄元十二年正月,十五。
相府長子祁澤,本尊記住你了,待日後本尊複原,定許諾你官職。
(因為燒烤太香,用了點術法将祁澤烤好的肉都送進自個肚裏,還用了障眼法令在場小厮與祁澤本人都沒察覺異樣,這種行為不是很上臺面,所以尊貴的鈞帝不想記。)
玄元十二年正月,二十。
相府主母今日又來找茬。要不是本尊将那可疑女人提前弄出了院子,這傻子還不得遭殃?
也不知這傻子在這樣詭谲的深院中如何存活至今的。
玄元十二年一月,初九。
異世之人?借屍還魂?
他對本尊毫無防備,竟是這樣的奇異身世?
玄元十二年一月,十二。
呵,祁澤此人太過蠢笨。
本尊豈用他護?
若那嫡女真敢吃本尊,那先被剝皮的一定是她。
玄元十二年一月,二十。
本尊身軀并不暧,與他同榻,他竟不怕麽?
(是夜,春寒陡峭,本該是冷冰冰的小金蛇,卻有暧烘烘的溫度,睡夢中祁澤下意識朝熱源靠攏,和他的小金挨着睡。)
玄元十二年二月,初四。
朝內無事。
(鈞帝已恢複,渡劫前在宮內放置傀儡,沒細寫怕是因為不太想離開,但因為鈞帝臉皮過于尊貴,遂,沒寫。)
玄元十二年二月,二十。
……可怕。
(萬年間從來都是一個人的鈞帝,在習慣祁澤的體溫、呼吸與味道後,每當祁澤入睡,他漸漸主動與祁澤貼睡。這太奇怪了。他不适應,但,又覺喜愛。)
玄元十二年二月,二十八。
呵,原來是只小狐貍。
裝作懵懂故意接近麽?
本尊最厭惡這類人。
但願他不是。
玄元十二年三月,初一。
相府的老女人,竟然敢打小狐貍的主意!
這蠢狐貍是不是沒瞧出來?還是自認為無法反抗?
什麽替嫁?
荒謬至極!
麻煩,見他封印多半也是不知自己是妖。
玄元十二年三月,初三。
……回。
怪哉!
(鈞帝得知要祁澤替嫁的對象是聲名不太好的自己,被人當傻子蒙蔽的憤怒,與祁澤忽然要入宮為他的妃的詭異喜悅,竟是後者隐隐占了上風。)
玄元十二年三月,十五。
他害怕。
心神不定。
(男扮女裝,被施了什麽法的祁澤,一來這古代,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在相府的院子裏,這地兒才剛有熟悉感,又被送往一個更加陌生複雜的地方,自己又頂着欺君的名頭進來,那皇帝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自然害怕。鈞帝有些許煩躁。)
玄元十二年三月,十七。
不能告訴他。
(臉皮依舊過于尊貴的鈞帝,自認為幼年體實在有損他形象,堂堂一國之君,難道要以寵物的身份去見人?且再等等吧。)
玄元十二年四月,初一。
他誇本尊。
算他有眼光。
(入宮後的祁澤,忐忑的過了幾天發現,這暴君也不來,他瞎緊張也緊張不出個什麽勁來。而且這皇宮這麽大,逃跑成功率幾乎為零,橫豎都是個死,那他還不如多當幾天鹹魚。哪知他剛這樣想,鈞帝就來了。跟他來吃飯了,鈞帝顏值太能打,且祁澤也沒感受到什麽陰鸷、暴虐,一個沒忍住,吹了鈞帝兩句彩虹屁。)
玄元十二年四月,十五。
讨厭本尊觸碰?
呵,當初是誰每晚摟着本尊睡的?本尊明日再來見你,本尊就……
玄元十二年四月,十六。
……
可惡!都是桐妃那女人的錯!不是本尊想見!
誰給她的膽子,敢去找本尊的人的麻煩?
這只蠢狐貍,定然是吃準了他不會不管,故意引本尊前去見他!
玄元十二年四月,二十三。
你的眼睛,本尊喜歡。
(祁澤很感激鈞帝。從小被欺負到大,被周圍人笑話着的祁澤,第一次嘗到被人保護的滋味。鈞帝又張着那樣一張無可挑剔的臉,擁有絕佳好身材,平時也對他好,祁澤這個穿越前還會因為別人忽悠幾句愛情緣分的話,簽那麽個看起來就十分可疑的合同,又怎能不對鈞帝動心?)
玄元十二年四月,二十八。
他又怎麽了?
本尊什麽也沒說,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了他?
別叫本尊知道,知道了,本尊定要剁了那人雙手。
(鈞帝暴躁。今天祁澤不知怎的,竟然又開始害怕他觸碰。)
玄元十二年五月,初三。
幾日未見,本尊……
今晚弄個明白。
(鈞帝瞧着祁澤小心翼翼看他眼神,又心疼又氣惱。等着祁澤入睡,鈞帝入夢去尋找緣由。)
玄元十二年五月,初四。
呵,小狐貍。
果然愛慕本尊。
既然你如此,那本尊也不好叫你傷心,免得他人說本尊恩将仇報。
(鈞帝心情美呆,甚至有些飄飄然。)
玄元十二年五月,初五。
哭什麽……本尊說了不計較,便是不計較。
不許哭,以後都不許哭。
(之前弄清祁澤是害怕鈞帝是因為他是“女人”才對他好,知道真相後會殺了他,所以才郁郁的原因後,鈞帝今夜便坦言,他一早就知,誰知不見他這愛妃一展笑言,反而哭了起來,霎時手足無措。)
玄元十二年六月,十八。
字寫不行,還得本尊手把手教。
玄元十二年七月,初二。
這些女人,本尊寵沒寵幸她們,自己心裏沒數麽?竟敢拿到小狐貍面前說。
他今日連殿門都進不去!
玄元十二年七月,初五。
老太監說他這是吃醋。
吃本尊的醋。
到底還是只小狐貍,本尊大度,不與他置氣。
(第二日晚便去了祁澤那兒,一五一十交代,自己一個女人也沒碰過,更別提祁澤進宮來以後了。)
玄元十二年七月,十四。
不行?他就是這麽想的?
本尊為什麽不能是瞧不上那些凡人?
好你個狐貍,看來近日太過寵你,看明日如何教訓你!
玄元十二年七月,二十一。
他怎能如此放浪?
唉,罷了,到底年紀小。
(被祁澤吻了的鈞帝,似乎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玄元十二年八月,二十六。
說了本尊不是,他怎麽又提?
(祁澤也郁悶,暗示幾次了,這時候老攻不是該說“我行不行,你試試就知道”了的邪魅臺詞,然後推倒他嗎?為毛陛下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難道真的……)
玄元十二年八月,二十七。
你再用那種擔憂的眼神試試!
你給我等着。
(氣到連“本尊”都不想寫了呢。)
玄元十二年八月,二十八。
唔……
小狐貍,是不是看過什麽不正經的話本?
(這是互幫互助特別友誼的一晚。)
玄元十二年八月,二十九。
……
他真軟。
(口口不敢描述。)
玄元十二年九月,初十。
遣散後宮,後位本尊只想給這只小狐貍。
讓禮部準備最盛大的大典。
玄元十二年九月,十三。
怎麽學都學不會?是真學不會還是想勾引本尊。
呵,這只心機小狐貍。
玄元十二年十月,十一。
小狐貍果然是只狐貍,可口誘人,唇齒留香,聲音婉婉動聽,教人沉迷,不可自拔。
(不用懷疑,鈞帝新手駕駛第一天。)
玄元十二年十月,十二。
他不見了。
玄元十二年十一月,十二。
祁家已判,國師已斬。
修習結束,若天道再不允,本尊就逆天。
公X年20X9年,八月。
就這一個了!
以後不能再生!
小崽子休想再出來跟我搶地位!
“你做什麽呢?”祁澤狐疑地看了一眼坐在車另一邊背對着他的賀遠鈞。
“傅容約我。”賀遠鈞面不改色地将毫不相幹的人拖出來頂鍋。
祁澤看他兩眼,沒信,伸手過來拿。
賀遠鈞瞧他肚子,不敢閃躲,遲疑了一瞬,便已經被祁澤拿到手中。
“這是什麽?”祁澤晃着手中無封面的古本,十分懷疑他老攻又在學什麽雙修新那什麽姿勢。
賀遠鈞可不想被老婆誤會,又在心中暗罵他禽獸,于是正了正衣襟,随意道:“記事而已。”
祁澤問:“記什麽事?”
賀遠鈞靈光一閃:“記我們之間的事。不管以後你我誰的記憶出了問題,都不用再擔心。”
祁澤神色果然柔軟了下來,将東西還給賀遠鈞,在他臉頰印上一吻。
這時車子到地點了,祁澤瞧見外面等着的許文,匆匆對賀遠鈞道:“那陛下再多寫一份吧,等小雲團和小小金長大了,也能看。”
扶着祁澤下車去籌備真·鬼屋開業的賀遠鈞,表情是:“……”不,本尊不想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