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奇怪
“小梨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于秋見羅小梨臉色突然特別白,還以為她是不舒服,擔憂地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去醫院看看嗎?”
他這說話的聲音就沒怎麽壓低音量了,是而在樓梯間裏的許文和祁澤都聽見了他的聲音。
許文和祁澤都朝着玻璃門這邊看過來,這一看,許文就一驚一乍地跳到祁澤身後邊去,嘴裏說道:“嘤,這些人好讨厭哦,偷聽人家和你說話!”
“……”白靈仙和胡理都一言難盡地看着躲到祁澤後邊去的那只小鬼,對于他還朝祁澤撒嬌的舉動,很是無語。
而賀遠鈞還記着許文剛才說的話,許文往哪個方向盤躲,他就往哪邊盯過去。
許文被他看得沒辦法,跺腳道:“阿澤的老攻太讨厭了!我先走了!”
在胡理和白靈仙身邊的羅小梨,眼睜睜看着那個很白的男生,真的就這麽消失沒影了,臉色更白了。
于秋有點着急:“小梨?你說話啊?到底怎麽了?”
胡理和白靈仙而去看她,胡理看向白靈仙,白靈仙皺眉看着羅小梨的臉好一會兒,然後道:“體質有點特殊,能看見。之前似乎不是這樣的?”
于秋聽她說話,更是一頭霧水了,撓了撓腦袋:“你們在說什麽啊?還有剛不就是小澤一個人在那兒跟誰說話呢?”
祁澤走過來,看了三個女生一眼,拳抵唇,輕咳了一聲,“我朋友,已經走了。”
“啊?”于秋伸長了脖子朝樓梯那邊看了一眼,可惜既沒看見人影,也沒聽見有人下樓的腳步聲,他一時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又說不出來,眼下羅小梨更為重要。
他沒發現他身邊的傅容,臉僵身體也僵。
傅容過來時,一開始是很不理解那三女生到底在看什麽的。不理解後,他就去看賀遠鈞,然後就發現賀遠鈞的視線一直放在祁澤身邊的空位上,之後随着祁澤發現他們,賀遠鈞又盯向了祁澤身後,之後又換動了幾次位置,但他非常确定的是,賀遠鈞看的絕對不是祁澤。
再瞧羅小梨一副被吓到的樣子,多少也猜出一點來。
但傅容也就僵了那麽一瞬,很快他就拿狐疑的眼神去看其他幾人,懷疑這是今晚的整蠱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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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鎮定,旁人什麽也沒看出來。
想到這兒,傅總同情地看了于秋一眼,如果按照套路來,那幾個“看見的”就要開始談他們“看不見”的人了。
不出傅總所料,羅小梨顫着唇問道:“你剛沒看見那兒有個人?男生,年紀跟祁澤差不多的?”
于秋立馬縮了下脖子,“你別吓我啊,剛才那兒就小澤一個人啊。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啊,你們都知道我怕的。”
白靈仙瞧他這慫樣,翻了個白眼,胡理呵呵笑了兩聲,沒說話。
于秋只能求助一般将目光投向跟他一起走在後面的傅容。
傅容先也是煞有其事地裝做跟其他人一樣,但見于秋好像是真的挺怕,便又改為拍拍他的肩,淡定道:“這是節目組安排的娛樂節目,鬧着玩的,別當真。”他的鑽石不太穩的,他覺得讓隊友保持一個平穩的心态還是有必要的。
于秋聽罷,長長松了口氣,“吓死我了……走走走,回去了回去了。”
羅小梨見于秋很怕,兩個人又不信的樣子,也不再繼續說了,也沒去問另外兩位女生看見了沒有。她害怕,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這次的看起來也不像之前的慘和兇,沒必要讓別人陪着她一起害怕。
只是,她回頭瞧了一眼和賀遠鈞說話的祁澤,祁澤也停下說話朝她看了一眼,祁澤朝她抱歉地笑了笑。
難道祁澤也和她一樣嗎?他為什麽不害怕呢?他剛剛還說什麽?朋友?他和剛剛那個“人”還是朋友?她想到飯桌上,祁澤說自己有一個朋友,但那位朋友沒法參加錄制,就是剛剛那個嗎?
一會兒回去,她要不和祁澤聊聊?還有,白靈仙好像真的會,她要不要也找她看看?
回去的路上,羅小梨的臉色慢慢好轉了,于秋也就沒有追着問她到底怎麽了。萬一人家女生是突然來了大姨媽,痛經痛的呢?那他就算問到了,也尴尬啊。
回去後,三個女生回房間了,傅容約着于秋去了三樓鍛煉,于秋原本不想去,但一想祁澤和賀遠鈞兩人肯定待一起,他回房間又是一個人,電影院又那麽鬧了一下,他有點毛毛的,就只好跟着傅容去了。
大不了一會兒,實在跑不動了,癱在沙發上看着傅容鍛煉。
“那人是誰?”祁澤一回到卧室,關上門,就被賀遠鈞拉着手腕咚在門上質問。
感受到背上被賀遠鈞細心墊上手掌的祁澤,雖然很細心,但這樣一來,他對着表情不太高興的賀遠鈞就緊張不起來了,臉上笑意都淡不下去。
賀遠鈞企圖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嚴肅陰沉一點,然而猝不及防被祁澤摸了摸頭,那人還笑道:“那真的是我朋友,他沒有惡意的,今天就是鬼生迷茫?來找我說說話罷了。”
賀遠鈞仍盡力保持表情嚴肅,着重提醒他道:“鬼生?你跟他多接觸不好。”
祁澤仰頭看他,眼中藏着些期待:“沒關系的,你看,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他們其實沒辦法觸碰到我。”
“……”賀遠鈞退開了些許,仔細觀察了一番,他能聞到祁澤身上确實有他的味道,而且還有一層蛋殼保護着他,聞着也像是他的。
賀遠鈞不由得有些奇怪,他什麽時候弄的?難道是祁澤在他同一個卧室,待久了,自然而然就出現的?是根據他心意來的麽?比如,他想讓那蛋殼再厚點……
“嗯~”一股暧乎乎的熱流從祁澤的後背淌過全身,舒服得他都忍不住出聲了,不僅是他,好像連肚子裏的小家夥也感受到這股溫暖的氣流,小小地翻了個身,露出肚皮來。
“……”賀遠鈞聽見祁澤聲音的雙耳都麻了,撐在祁澤身後的手下移,攬住祁澤的腰,低頭輕啄了祁澤一口,然後立馬道:“是你勾引我。”
祁澤瞧他這模樣,笑開來,主動勾住他的脖子,與他唇齒相依,罷後承認:“嗯,是我勾引你的。”
估計是兩位爸爸抱得太緊了,擠着小崽崽了,他又在翻了身,明明個頭非常小,也不知道怎麽弄出這麽大動靜,連貼着祁澤的賀遠鈞都感覺到了。
頓時賀遠鈞旖旎念頭消散了不少,也松開了祁澤,還一臉緊張地盯着祁澤的小腹,生怕真擠着他這個便宜兒子。
祁澤看他這副準爸爸的模樣,心間一片柔軟,柔聲道:“沒關系的,這是正常的。”
賀遠鈞擡起眼來和祁澤對視,鋒利的眉眼間很溫柔。
他又見祁澤那層蛋殼果然厚了點,也放下心來,催着祁澤去洗漱,早些休息。
祁澤聽話去洗漱,躺在床上入睡前,倒是想起了一個問題。
他的寶寶現在才兩個月不到,看起來雖然小了些,但明顯也是比人類寶寶發育快了,那預産期豈不是也不一樣?
有空去問問白姐吧。說起來今天三個女生都看見許文了,顯然她們都不是常人。除了羅小梨有些被吓到,胡理和白靈仙都很淡定。白靈仙是修道的,祁澤理解,那胡理是?
揣着一些問題,祁澤沒有想明白就睡着了。
賀遠鈞見祁澤睡了,從自己床鋪下來,小心替祁澤掖好被角,最近又有些降溫了。接着再在祁澤眉心落下一吻,才回到床上休息。
賀遠鈞再睜眼,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小籃子裏,視線很低,籃子還随着馬車在晃動——以他的視線能看清這個籃子正放在馬車內,而他旁邊還坐着一個人。
外面的環境很嘈雜,像是集市。
不一會兒,馬車內也有人說話了。
“少爺,難得大夫人準您出來一趟,您怎麽淨買些這些無用的東西呢?”說話的像是個換聲期的男孩。
“這些都是給小金買的,不會沒用。”回應的聲音賀遠鈞居然很熟悉,正是祁澤。
換聲期聽了不樂意了,壓低聲音急急道:“少爺!您怎麽還養上了?那可是蛇啊!雖然顏色是少見,但不是都說顏色越好看的蛇越毒嗎?您怎麽,您怎麽……”
祁澤沒和他計較,“放心,沒毒。反正我喜歡。”
賀遠鈞對于自己變成了條金蛇這件事,還被祁澤叫“小金”頗為無語,但他能在祁澤身邊,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他聽着祁澤說喜歡,那聲音上揚着的,明顯是高興的,他有些想看祁澤此刻的表情。
于是,賀遠鈞就從一塊柔軟棉布中伸出頭來,仰着腦袋去尋祁澤身影。
接着發戴玉簪,長發如瀑,一襲青色長袍的祁澤就入了眼簾。他見着他肯出來了,還調笑了一句:“咦,今天心情好了?”
他一旁的小厮則是拍着胸脯道:“少爺還覺着樂?這半點聲響都沒,也太吓人了!”
祁澤只是笑着,金蛇的一雙豎瞳裏,倒映的都是這個人的笑。
眼前畫面一轉,周圍的環境從馬車變成了書房。這間書房不算大,在賀遠鈞看來,還有些簡陋,物什都沒幾件,筆墨也不是頂好的,很一般。
賀遠鈞有點嫌棄。
而桌案前,祁澤正用着那些一般的筆墨,在紙上寫字,不清楚是在練字還是在作詩。賀遠鈞冒着腦袋去瞧他寫了什麽,接着就被那一紙的醜字驚到了。
是真的醜。當然了,因為寫它們的人是祁澤,也是醜得可愛。
祁澤看見金蛇伸起腦袋看他的字,和他說起話來:“是不是很醜?唉,沒辦法啊,沒用過毛筆……為什麽我從你的表情上讀出了嫌棄?”
祁澤哭笑不得,拿筆杆戳金蛇的小腦袋:“你一條連話都不會說的蛇,什麽底氣還嫌棄我啊?”
賀遠鈞一雙金色豎瞳震驚得不行,不行,可不能被未來老婆看不起,他一定要表現點什麽!
賀遠鈞盤起來,翹起尾巴尖,在硯臺裏蘸了些墨汁,然後在那白紙上,寫下一個大字。
這次就輪到祁澤震驚得瞪圓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了。
賀遠鈞驕傲地擡起頭,厲害吧,想學嗎?可以教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