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 溟波逝水

第21章 章節

出面幹涉龍溟不得進入璇光殿。

“……”忽而一人前來阻擋，卻是與他一樣擺出備戰姿勢的淩波，龍溟閉眼自嘲地一笑，溫潤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是你。 ”

淩波不語，遠遠的看向倒下的衆人。游戲中未死去只是為了法律标準，如今是否也是如此卻有待商榷。

“不必擔心，他們不過是昏迷而已。” 一眼便看出了淩波心中所想，龍溟淡然道。

淩波這才轉頭看向龍溟，心中苦澀，依舊是問道：“……你為何在此？ ”

龍溟依舊是手執十字妖槊的備戰姿勢，聞言閉眼蹙眉：“我不欲騙你，而你心中應是也有答案了吧。”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可她寧願什麽也不知道。

也許那樣，便不必束手束腳，便可以随性而行，沒有顧慮。

“……”淩波默然，之後一字一頓地道，你并非人類。 ”

聞言龍溟饒有興味地挑眉：“哦？”

“數日之前，你在樓蘭曾深夜密會一個神秘人影，言談之中提及魔界，甚至――”淩波原本便是很緩慢地說着，說到這裏更是頓了頓，“他還稱你為陛下。 ”

龍溟閉眼沉默片刻，随即搖頭輕笑：“呵呵，看來當日我确是疏忽了。 ”一頓後他睜開雙眼，“正式自我介紹一下――”

“孤乃魔界夜叉族之王，龍溟。 ”

孤，乃魔界夜叉族之……王。

這才是……龍溟該有的身份氣度。

然而人類一向言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淩波沒有說話，內心微微顫動着，半晌才看着龍溟，神色莫測地問道：“魔族之王，來我蜀山有何貴幹？ ”

龍溟立即回答，不帶絲毫猶豫：“孤欲借神農鼎一用。 ”

淩波皺了皺眉：“你怎麽知道神農鼎在蜀山？我不曾―― ”無論是哪一個淩波都從未将三神器在蜀山之事宣諸于外，更別提璇光殿。

龍溟打斷道：“呵，天下事，若是有心，又有何不能知？孤早已知曉三神器在蜀山，只是不知具體所在。幸而你将蜀山格局告知，孤方能推斷出它們必是藏在這璇光殿中。 ”

“你――”淩波氣結，想起自己曾與他時而閑話，語中不由微帶怒氣，“你選今日盜鼎，也是因為從我這得知，再過幾日，外出的師叔、師伯便會回來？”

“是，若到那時，孤要取鼎便會艱難許多。 ”龍溟點頭回答，沒有否認。

無論如何，此事其實……都有她的一份責任……

……

淩波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低垂了眸子，心中泛起失落與無力：“之前你邀我前往樓蘭尋找一樣重要的東西，可也與盜鼎有關？”

“那樣東西與神農鼎一樣，均攸關我族無數百姓生死。” 龍溟輕聲一嘆，一字一頓道。

淩波擡眸略驚，卻沒有答話。

“吾族百姓身陷炙火之中，需借神農鼎與另一樣神物之力方才能化解。孤身為王，責無旁貸，自當傾力尋找。 ”龍溟睜眼，璀璨的眸子閃動着光芒，“神農鼎放在蜀山，不過是廢物，于我夜叉萬民，卻是關乎生死。道長可否成全？”

淩波看了看他，繼而低頭思考。此時她若是放他進去，如同原著一般繼續下去也許便是覆水難收……然而夜叉水源稀缺，此時若不努力一把，不知之後會怎樣不說，或許真的會錯失什麽……

然而不等她繼續思考，夏侯幾人已然察覺到動靜來往了這邊。龍溟轉頭看向他們來的方向：“看來，還有別的不速之客啊。 ”他的行蹤還是不要淩波之外的人知曉的好。龍溟轉頭走向殿內。

見龍溟意欲進殿，淩波不假思索地開口阻攔：“站住！”

龍溟身形頓住，語速卻是微微加快：“呵……你與孤相交一場，孤給你一個建議―― ”

“孤的身份，你現已知曉，不妨前去禀告蜀山掌門，也是功勞一件。 ”龍溟語氣漸漸轉為淩厲，“但神農鼎我志在必得，即使今夜蜀山精英盡出合力阻我，我也不會退去――”

“便是血洗蜀山，我也一定要取得神農鼎！”龍溟一甩長袖，擲地有聲。語畢他看了淩波一眼，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

我不欲與你為敵，但——

龍溟再也沒有停頓地走入殿內。

淩波看着他走入，終是沒有阻攔，低垂了雙眼，內心翻騰不已。數萬百姓生死……即便是魔，也是性命……她該相信他嗎……

夏侯三人此時已然趕到璇光殿，驚疑不定地向淩波跑來。

瑕急匆匆地問道：“淩波道長，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淩波心下一嘆，還是裝作訝然壯看着他們，收回了淩雲撥月：“你們……”

“我和瑕姑娘……還有暮姑娘方才在禦風臺上觀賞夜景，偶然發現有兩個人影在璇光殿前對峙。”夏侯瑾軒解釋道，“因之前道長曾說過，璇光殿是蜀山十分重要的所在，我們擔心出了什麽事，于是前來查看。”

暮菖蘭點點頭，追問道：“道長，究竟出了什麽事？ ”

淩波默然，當然不可能直言是龍溟，也只得低頭思考要如何告訴他們。

暮菖蘭卻是沒有給她多思考的機會，繼續道：“我們看到的兩個人影，其中一個應該是道長，那另一個呢？難道是進了璇光殿？”

“那不是糟了！我們趕緊去向草□□長他們示警吧！瑕吃驚的掩唇道。

淩波聞言，心中還來不及多想，卻是已然不由自主地急切阻止：“不必！

夏侯瑾軒驚訝地看着她：“為何？！”

淩波心下嘆息。……原來，她的選擇依舊如此。龍溟，真是……好樣的。

她輕聲解釋道：“璇光殿中……藏有蜀山至寶，若是先告知師叔此事，再入殿搜捕，只怕遲則生變……”說到這裏她想了想才繼續看着他們，“你們……跟我一同即刻進去吧。”

瑕有些遲疑：“我們進去沒關系嗎？”

淩波搖頭：“……沒關系。”

暮菖蘭皺了皺眉，“道長，進殿的人是誰，你認識嗎？”

“我……也沒有看清。”淩波轉頭看了看暮菖蘭，語氣漸漸由遲疑變得連貫急切，“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先追進去吧。”

淩波帶頭進入殿內，瑕随即追上，夏侯瑾軒與暮菖蘭雖有懷疑卻也跟了進去。璇光殿內道路由金色法咒鋪成，懸空數塊碑石也似乎都寫滿咒文，衆人竟一時看得震驚。

衆人一番感慨，淩波指了指路，衆人沿路往前，追了不遠，便見一紫色身影手持紅色長槊正與幻境守護者打鬥，不是龍溟又是誰。龍溟結束一番打鬥，卻并未回頭，只是靜靜地聽了聽腳步聲。

龍溟輕笑一聲，看着追來的幾人，十分鎮定的抱拳。另三人見是龍溟一時也十分驚愕。又得知淩波明知會被困于殿中依然帶他們進殿，尤其暮菖蘭，多多少少都有些怨言。一番指責與表面協商，衆人總算是暫時重新結伴，往幻境盡頭行去。

幾人頗費了一番功夫行至幻境盡頭，便見前方伫立着一個恢弘莊嚴的祭壇。衆人走上前去，暮菖蘭便開口去問龍溟如何破陣。龍溟并不答話，只是只身向前走了幾步，四處觀望。

突然地面一陣震顫，衆人皆有些慌神。淩波大叫退後，衆人皆往後退了一步，只留龍溟一人在前。漸漸的一個三面分別為三皇的巨大石像出現在衆人面前，竟開口說了話。

三個截然不同的威嚴聲音同時響徹玄壇：“三皇玄壇――不得擅闖――”

夏侯瑾軒驚而向淩波看去：“這是什麽？！”

“三皇一體――”鋪天蓋地的神靈威嚴仿若實質，壓的淩波有些喘不過氣，“這是以三神器上殘留的三皇神力為憑依，借璇光殿中陣法之力而幻化的守衛，會攻擊所有未經許可靠近三皇玄壇的人！”

“大家小心，這并非我們能以人類力量輕易抗衡的對手！”淩波語畢，毫不猶豫的祭出淩雲撥月上前去與龍溟并立。

三皇一體依舊叫喊着不得擅闖，衆人無奈只得合力與之一戰，卻并未見三皇實力有任何削弱的跡象。三皇又是一道攻來，龍溟上前一步，以十字妖槊為衆人擋下，并放出比當初禁锢樓蘭王時更加高級的禁咒禁锢住三皇一體。

龍溟笑着，語帶嘲弄：“呵，蜀山派還真是藏了不得了的東西。”

淩波依舊沒有猶豫地跟随他上前一步，以備戰姿勢與龍溟并立。

龍溟側臉看了看她，放柔了聲線：“退到我身後。”

淩波低頭，沒有動作。

龍溟沒有堅持，轉頭複看向三皇一體，道：“幾位，神力霸道，我們如今只有齊心合力，才有取勝機會。”

另三人聞言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