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一場（月L）

第11章

第十四章

五年過去了。

清晨，夜神月走進公寓。

黑發男人依然趴睡在床上，溫暖的棉被搭在他單薄的背脊上猶豫着是否要滑下。

夜神月直接把被子掀了。

“冷死了——”

男人把臉埋在枕頭中，極不耐煩地嘟哝了一句。

他總是這樣，過久了不見自己便連陌生人也不如地冷漠對待，特別是月這幾天心情煩躁更是不能容忍這種态度。

眼中閃過一道紅光。

夜神月坐在床沿，扯開男人的牛仔褲便把手指狠狠捅了進去。

身下的人一聲驚呼，雙手抓緊了枕頭，臉埋在枕頭中越陷越深。

許久未進的甬道幹澀又緊致，令手指舉步維艱，

夜神月審視着旁邊的人，除了身體在微微顫抖和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外便再沒有其他反應。

想無視我嗎？

夜神月冷着臉便不管不顧地在男人體內摳刮起來，勁頭越來越狠歷，男人的抽氣聲也越來越粗重。

“夜神月……”

男人的聲音很沉悶，但臉依然埋在枕頭裏沒有動靜。

聽不見，我快煩死了。

夜神月想對男人大吼，但知道效果就只會像棉花一樣打在男人身上，他只有掐着男人的下巴強迫他擡起上身。

夜神月看見男人緊皺着眉頭，但兩眼依然緊閉。

“快說話，龍崎。”

夜神月能感覺龍崎的下身越來越濕滑，怕是像第一次一樣開始流血了，他還記得之後他們相擁而眠，他做了一個詭異的夢，但醒後卻無法記起夢中的畫面。

“你…嗯……”龍崎嗚咽着，他的手指無力地扒拉着夜神月的掐着他下巴的手，他始終不肯睜開眼睛，“我要睡覺…嗯……放開我，我很累……”

夜神月放開了龍崎，抽出了手指，龍崎便重新倒回床上，鮮血在身下蔓延，也不在乎。

夜神月皺緊了眉，他檢查了一下房間，少了很多東西，太久沒來他都有些記不清，大概是L想借各種東西從窗口逃跑。但自己托硫克帶的東西更是難見蹤影，他回看了一下攝像視頻，好吧，L大部分時間都在正常地看着自己早些時候留在那裏的報紙或是書籍，這麽說是硫克……

該死，從未稱職過，這個死神……

而硫克此時也極有默契地回避着月憤懑的眼神，佯裝好奇地四處張望他早已爛熟的空間。

月，在路上看見比L更慘的人，扔個什麽下去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L看不見他，但能看見他手中提的物品。L經常會熬夜等待他，寫下小小淺淡的英文字體，比如和L做交易這種極具新鮮感的誘人條件。

但現在筆記歸夜神月所有，硫克便一邊在L面前張牙舞爪地戳着餅幹，一邊把餅幹屑降落在白紙上形成“只要你和月之間還有更精彩的表現”的字樣。

攝像頭無法攝入死神。

他和L達成交易。

說實話，沒人知道L被關禁月整天盯着文件硫克有多無聊。

硫克笑嘻嘻地眨了眨爆大的紅眼睛。

從一開始就不能完全指望硫克。

夜神月嘆了口氣，算是認清楚了這個事實，他把手拎袋中的蛋糕和水拿出來放在桌上，坐在床邊幫仍在沉睡的L拈了拈被角，輕柔地撫摸了一下L露在被子外的黑發。

“我晚上再來看你。”

夜神月站起身離開公寓。

…… ……

夜神月早已于日本情報局任情報管理科警視總監的職位。

雙重事業的繁忙，令他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看望L。

如五年前L所想，L的衣食都是由被蘋果賄賂的死神提供，

當然，L沒有機會看見死神。

夜神月和彌海砂同居，交換了□□。

據硫克所說是他自己吵着要跟随月。雖然跟着彌海砂，蘋果源源不絕，但遠沒有跟着月那麽刺激，而且每天蘋果撐到爆都有些膩味了，失去一個愛好多遺憾啊。月用蘋果誘使自己能勾起了自己對蘋果的憧憬渴望，使得蘋果更加香甜。

最主要的原因是：硫克喜歡看人間戲劇。

咔咔咔……

雖然身邊多了一個相貌可怖的話痨，但能作為反跟蹤器也不錯。

特別是近來出現了一個叫作“N”的人，L的繼承者，一如當初的L一般張揚令人氣悶。

L……

最近，L似乎除了給他發洩欲望似乎就沒有其他作用了。

月沒有時間監視L偵案，于是L只是被扔在公寓裏無所事事。

之前有段時間他們相處得很愉快，真的，只不過是太過平淡，日複一日的安寧日子，像L喜歡的蛋糕一般，甜膩到惡心。

“你為什麽這樣決定？”

有一次他抱着L快要入眠了L才忽然發問。

“……你很奇怪，很神秘，很頑皮。總是耍賴，令人惱火。洗澡時在我懷裏耍賴又像是撒嬌。你很聰明，你了解我，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完整的，你能給我帶來安心感。這讓我想親近你。”

有些惱火的情緒在回味的話語中漸漸消散。

“撒謊。”

“我沒有必要撒謊。”

“事實是你沒有尊重我。”

月閉着眼睛就攔住了L将要伸入口腔的手指，他輕柔地握在手心裏。

“我可沒時間等你考慮，況且我們的立場本就不平等，我何必浪費呢？”

“……”

L沒有說話，呼吸一直都很平靜。

“你就當我從頭至尾都在騙你好了。”

月輕聲說道，便沉入了夢鄉。

他不知為何他當時能忍耐那樣的無聊日子，大概當時的他太年輕了。他想在回憶總結起來，和L一起生活的時間：除了偵案、吃飯、□□、洗床單以及一些更加無足挂齒的事就沒有別的，雖然偵案是偵不同的案，以此類推……但與現在的生活相比，他更喜歡幾乎沒有L的充實的事業人生。

沒有L……

他嚴謹的心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

這個意識令他有些煩躁，心中安排的計劃突然雜亂起來，

他喜歡的工作也突然變得惱人。

L——

都是因為L。

今早熬完夜的自己好不容易抽空去看他，他卻還是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堅持要睡覺，于是自己期望落空便小小地懲罰了他一下。

難道自己是在希望L會像普通人家賢惠的妻子一般揚着笑臉夾道歡迎自己嗎？

太傻了，這種場景，但至少L不能這樣無視自己。

雖然事實證明L是餓得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後被自己吵醒了，

大概還有很多心理原因。

他在意L，在意到讨厭的地步。他像是患有強迫症似的想着L，努力尋找着L能給他的理想帶來益處，似乎在L極具反動心态的情況下利用L成為了他的執念。

這太麻煩了，在新世界還未成立之前這都是冒險。

特別是現在自己工作繁忙沒有時間監管L把L閑置在一邊，

難道就這樣一直等到新世界成立。

他又像是患有強迫症似的排斥L，L一開始就是敵人，到最後也是禍患，L沒有一天不想着反擊自己。

L，對于自己，終是弊大于利。

認真工作能自己忘記L，但工作一完成又無法抑制地想見L。這情有可原，職業生活和家庭生活從來都是兩個方面。

對L的感情像是不倫之戀——同性之間、敵人之間——令他感到刺激，就是自己的理想一樣，讓自己興奮。

一開始，沒有嘗試過，總以為那是無所謂的愚蠢感情，但，一旦真的到那時，心卻會痛，身體會不由自主，感性總是強過理性，如果人生情感太少，還有什麽樂趣。人生，不是來享受情感的變化的嗎？

那麽自己的追求是什麽？

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當務之急是自己的基拉之路，新世界的實現，将是自己最享受的事。

至于L，只要保留到那時，他的倔強，也只會成為自己的玩樂。

時間能改變一切。

這是不變的真理。

但也是又當下自己的心中的目标決定。

事在人為。

事情沒到成功，便就還沒結束。

他又像強迫般擺正了心中自以為是的道路。

到底哪些是自我強迫，他也不确定。

總之他把目标按順序排列，循序漸進。

…… ……

夜幕降臨。

“月，N感覺沒有L那麽帶勁啊……真無聊！”

“……”

走在街道上月從不與硫克對話。

“但是月把L關着也很無聊……”

身邊的巨型物件開始耍賴般的在白牆中鑽進鑽出。

“不知道L用了□□會是什麽反應？”

“反正你們的關系一直都處于破裂狀态……咔咔咔！”

…………

夜神月帶着各種物品回到公寓。

看見L正坐在棉被上，捏着他今早帶來的新聞報紙浏覽。

他還看見染血的床單和衣褲被卷成一團堆在一邊。

“夜神君……”

L的聲音有些冷厲，他降下報紙露出他的平靜的黑眼睛，他看見有些物品處于懸空狀态，語氣又開始轉向溫和。

“既然你回來了，就拜托你把這些都洗了。”

前段時間夜神月在床上做完就走，L就知道大事不妙。床單和衣物的備份不多，L不得不親歷親為。

看來這次L是只把自己洗了。

夜神月輕輕揚起一絲微笑，略帶無奈。

他放下所有的包裹從其中一個中拿出蛋糕放在桌上。

“你能給我什麽好處呢？”

月挑了挑眉，他還真是不知道L身上還有什麽是他得不到的，說到底他也不想洗。

“至少在你睡覺時不吵你。”

輕飄飄的回答讓月笑出了聲。

“我可以不睡在這裏。”

混蛋，L簡直是把他當作活動家具了。

月的微笑轉冷，他轉身欲走。

但L傾身拉住了他。

“月君不用害羞哦～”

L呆着臉含着沾有奶油的餐叉拍了拍床。

月卻是有些發愣，那時尴尬的事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只是笑料。

月忽然向L伸出手，沿着L臉頰的邊線輕柔地撫摸。

月此時的眼神很溫柔，月此時的微笑有些……孩子氣？

L收斂了自己所有情緒，沒有任何動作。

對于這樣的月，L向來不想也不敢有所反應。

月美好的一面，任何人都不會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