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柿本千種是一壺冰水潑醒的,在意識到自己還沒死後,他忍不住掙紮着地扭了扭,在意識到自己被緊緊地捆綁的時候,他停下了動作。
“喂!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襲擊并盛的學生!”沢田綱沖上去拽住柿本千種濕淋淋的領口,表情是少見的暴怒。
“嗤。”柿本千種平靜地哼了一聲,接着就看到了站在沢田綱吉身後南川悠。
“彭格列……未來的十代目嗎?”柿本千種毫不遲疑地用面癱的表情挑釁,他不希望成為六道骸的拖累,他不希望自己成為彭格列的俘虜。
沢田綱吉手指微微一松,聽到這個預料之中的答案後大腦有一瞬間的宕機。
“原來真是我帶來的麻煩嗎?”沢田綱吉喃喃神色恍惚了一瞬間,卻很快堅定了下來,現在的問題并不是找自己的原因,而是要找到幕後黑手,那個指揮者。
“……你的刑訊人員手段太稚嫩了吧。”
“嘎?”沢田綱吉愣了一瞬,順着柿本千種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身後,南川悠正站在在哪,沉沉地看着柿本千種。
“你認錯……”沢田綱吉思考了兩秒鐘,正準備開口說什麽,卻被南川悠一手按住。
“閉嘴,你這樣問不出來。”南川悠這句話話說的霸氣十足,就像在網球場內給隊員們增加訓練量時候的語氣。
“小悠?”沢田綱吉震驚地回頭,手下也不自覺松了幾分,被柿本千種猛地撞開也不知道怎麽反應。
“彭格列……呵,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柿本千種表情很平靜,語氣更冷漠,仿佛把自己當做了一個沒有感情和靈魂的工具人。
被人用冷漠的視線注視着,南川悠卻表現的很是平靜,他仰着頭走過去,一腳踩在了柿本千種的胸口,慢慢彎下腰,語氣變得輕柔,仿佛耳語一般。
“是嘛,我很想知道你的骨頭有多硬。”
“那不好意思了彭格列,黑/手/黨的那些手段,我見得多了。”柿本千種很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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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我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南川悠平靜地收回了腿,翻來覆去地盯着自己的指尖,“你那個在并盛的同伴……啧。”
“犬!”柿本千種呼吸變得急促了幾分。
“黑曜中學是個好地方吧,入口西側的重德樓……也挺不錯的吧。”
“不可能,骸大人可是……”對方意味不明的這句話,讓柿本千種反應更加劇烈。
“嘛,算了。”南川悠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什麽重要情報,揚聲道,“和泉守。”
“是的,主人。”一個人影出現在柿本千種背後,再次熟練的将他敲暈。
“幹得漂亮,幹脆利落。”南川悠抖了抖腿,原地跳了跳,還記得給和泉守兼定比了個拇指。
“主人表現的更好,下次記得也給我個演戲的機會。”穿着羽織的和泉守兼定在消失前還不忘要一個福利。
南川悠自然是同意的,嘛,誰讓和泉守兼定是本丸裏最小的呢。
審神者除外。
和泉守兼定化作本體後,南川悠這才将目光投向沢田綱吉。
“阿綱你怎麽還蹲着,起不來了?”
“小悠,你剛剛……”沢田綱吉被南川悠之前的表現鎮住了,又在裏包恩的壓制下不能動彈和阻止,只能看着小悠認領了十代目,那麽之後的危險,會不會就是沖着小悠去了呢?
“欸,我們邊走邊說。”南川悠伸手拉起沢田綱吉,往學校的方向走去,任由柿本千種被捆在了原地。
“他……”
“放心吧,我報警了。”南川悠的話語讓沢田綱吉微微安心了一些,也從被拽着變成了主動的跟随。
“不對,小悠,你剛剛為什麽要承認,明明彭格列未來的十代目是我!太危險了。”
“嘛,只是一個迷惑的方式嗎,到時候也能打個出其不意,而且……”南川悠雙手插兜,網球拍夾在胳膊下,一副運動少年陽光的模樣。
“什麽?”
“嘛,阿綱,你知道的,我最近在學怎麽搞網球方面的情報。”南川悠滿臉的洋洋得意,熟練地轉移話題,“現在只是小有所成,但是我跟你分析一下。”
“哦?你說說吧。”接話不是一臉懵逼的沢田綱吉,反而是趴在沢田綱吉腦袋上的裏包恩。他眼神帶着十足的好奇,盯着南川悠,“你說說你分析出來了什麽。”
“第一,他們據點就在黑曜中學,襲擊首領應該是個叫骸的人,而他們的位置……”南川悠打開手機,裏面正好顯示着黑曜中學,“這個樓,就是重德樓。”
“第二,襲擊……對了,誰還受到了襲擊?”南川悠只知道在自己受到襲擊的同時,有其他的同學也收到了襲擊。
“是笹川學長。”沢田綱吉皺着眉,握緊拳頭,想起了那緊緊包紮的傷口。
“學長受傷了?!”南川悠想起了雖然只有幾面之緣,卻能察覺到他渾身洋溢着拼勁的男人,“怎麽樣,重不重?”
“夏馬爾大夫說能治,應該沒什麽問題。”
沢田綱吉低着頭,聲音悶悶的。自從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責任後,自從在跟着裏包恩認真開始學習後,他就再沒說過自己不想成為彭格列的十代目,但是他其實只想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的人。
沢田綱吉并不是個愚蠢的人,他都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後退。一旦決定後退,那麽不僅是他會受到威脅,還會影響到他的老師和獄寺隼人。??藍波以及他們的家族。
沢田綱吉童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南川悠在一起的,他們一起吃一起住,在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沢田綱吉的夢裏會夢到南川悠死去的模樣,他們是睡在一起的。
那時候的南川悠很喜歡睡前故事。
不過,南川悠是喜歡講故事的那一個,唯一的聽衆就是年幼的沢田綱吉。
南川悠的故事類型很多,從童話到寓言,從各國神話到各種歷史。
沢田綱吉記得,那時候的悠尤其喜歡講隔壁唐國的歷史,有人物有事件,年幼的沢田綱吉偶爾并不能理解故事的意思,但是還是會縮成一個小團,側頭看着窗外的月亮,聽着那些故事漸漸入睡。
他們在一起住了很久,久到當小床已經睡不下兩人,只能收拾隔壁的空房間,久到南川悠不止一次自稱自己的睡前故事可以改名“一千零一夜”
曾經的沢田綱吉不懂哪些故事,但是随着和裏包恩的學習,曾經聽過的睡前故事卻如同一顆顆種下的種子,在裏包恩的栽培下生長發芽,進而融會貫通。
他甚至明白不同于單純的藍波和獄寺同學,兩人身後家族那押寶一般的賭徒心态。
歷史如同車輪,總是一圈一圈地滾過,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沢田綱吉雙唇緊緊抿着,那雙南川悠最愛的雙眸浸着濕氣,他可以坦然地接受自己将來的命運,無論是成為那個王座之上的人或者死在某次暗殺中。
他也在夜深人靜是想過,如果自己失敗了,裏包恩老師實力很強,應該不會有危險,獄寺隼人和藍波如果有家族庇佑還好,如果沒有的話就讓他們去唐國,那裏的黑/手/黨勢力可是進不去的。山本。??了平,是普通人,應該不會被針對。
至于父母和小悠……沢田綱吉并不敢往深處想,他甚至害怕想起他們悲痛的面容。
但是,但是前提是,他帶來的危險不該影響到他身邊的普通人。
笹川了平的受傷和小悠的受襲深深刺激了沢田綱吉,他猛地拽住了南川悠的手臂,整個人低着頭,看着地面。
“小悠,是我的錯。如果……如果沒有我……”
……就好了。
沢田綱吉雖然沒說出最後的三個字,但是南川悠還是聽出了他話語中那潛在的意思。
沢田綱吉的聲音沙啞,仿佛帶着哽咽,聽得南川悠心底一顫。
雖然南川悠這一個月以來,忙于各種事情,但是他也沒有忽視過阿綱的狀态,以前的阿綱可是只在考試前來找自己學習,至于其他的體育之類的課程因為沒啥用,也從沒努力過。
但是這一個月,沢田綱吉學習的狀态堪稱全然的投入。南川悠曾聽沢田綱吉吐槽過他的惡魔老師裏包恩的那只綠色的壁虎,可以射出一種名叫“死氣之彈”的神奇子彈,中彈的人會爆衣只剩下內褲,然後拼死去做自己後悔的事情。
但南川悠知道,沢田綱吉其實并沒有中過幾次那種子彈。
沢田綱吉整個人如同一張拉滿的弓弦的長弓,将自己崩得緊緊的,但沒人知道他是會射出那驚天的一箭還是……會在某刻忽然斷裂。
南川悠停下了腳步,任由沢田綱吉用力抓住自己的手臂,他沒有安慰,沒有說那都是襲擊者的錯,他只是輕輕地拍着沢田綱吉的後背。
“阿綱,如果沒有你,我會死在那個家裏。”
“阿綱,你的出現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