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有句話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然後南川悠就一天沒和沢田綱吉見面,自己羞澀內向的小竹馬就能穿着四角褲裸奔了。
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此時的沢田綱吉頭上還燃着火!
“水!水!水!”南川悠慌亂地原地轉了兩圈,左手卻忽然被沢田綱吉強有力的雙手握住了。
“南川悠!”沢田綱吉的聲音極為堅定有力。
“是,是的?”南川悠茫然抽了抽,發現抽不出又想用右手小心翼翼地去觸摸沢田綱吉眉心冒出的火焰。
不過出乎南川悠預料的是,沢田綱吉眉心上的火焰并沒有如同想象中的灼燒,反而是溫暖的,就像是沢田綱吉給他的感覺。
這讓南川悠微微松了口氣,開始正視沢田綱吉此刻的模樣,然後就聽到沢田綱吉用堅定的語氣說道:“請讓我來保護你吧!”
“嗤。”空氣中傳來了歌仙兼定不屑地哼聲。
“啊?”聽到沢田綱吉的話,南川悠微微愣了,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注意到沢田綱吉額頭上的火焰逐漸變成了小火苗,随後消失不見。
随着火苗的消失,沢田綱吉的理智回歸,表情也恢複了往日的模樣。看着自己強硬地拽着南川悠的手腕,沢田綱吉慢慢……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嘤……”沢田綱吉此刻恨不得雙手捂臉,用光腳摳出一條科羅拉多大峽谷,從此讓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小悠,你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嗎?”
南川悠表情嚴肅地搖了搖頭,蹲在了沢田綱吉的身邊。在立海大的那一年,他雖然沒見過橫濱傳說中的異能者,但是也聽聞過種種奇怪的傳說:“你是不是中了什麽異能力?是誰做的?”
“異能?”聽出了南川悠語氣中的殺氣,沢田綱吉茫然地搖了搖頭,想起了今天種種經歷,長嘆了一口氣,“唉,這件事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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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悠看着此刻沢田綱吉的模樣,也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正準備回房去找件自己的衣服,沒想到一轉頭就看見了歌仙正抱着一套還沒有開封的衣服,笑盈盈地站着。
“啊,歌仙。”南川悠露出了驚喜的笑容,看向了那套衣服,伸出了拇指贊嘆道,“謝謝,你可真貼心。”
“為主人分憂是我的職責。”歌仙兼定淺笑着行禮,在南川悠抱着衣服轉向沢田綱吉後,翠色的眸子已經沒有笑意,甚至是冷酷的冰冷。
“诶诶诶??”沢田綱吉看到歌仙兼定,表情逐漸變得驚恐。雖然對方穿着得體舉止優雅,但是沢田綱吉卻莫名能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令人戰栗的血腥。
在今早南川悠沒有來上課後,沢田綱吉腦海裏就不斷浮現昨晚噩夢裏的恐懼的畫面,一張張一幅幅都是南川悠被殘忍的殺害的畫面。
沢田綱吉被吓得後退,腳下一滑失去了重心,摔在了草坪上。
“啊,疼,疼,疼。”
沢田綱吉笨拙的模樣落在歌仙兼定的眼裏,歌仙兼定的眼底露出了嘲諷。
“就你這樣還想保護我的審神者?”歌仙兼定無聲地張嘴,諷刺着。
一人一刀之間的交鋒南川悠沒有發現,他急急忙忙跑過去,正準備說什麽,卻被人打斷。
“十代目!”
一個陌生的銀發男子沖進了南川悠的家中,他的頭頂上,還站着一個穿着西裝,帶着禮帽的小嬰兒。
非常的奇裝異服。
“十代目你怎麽樣。”銀發男子伸手就要湊到沢田綱吉身邊。
“啪!”南川悠一巴掌扇開了男子的手,“是誰啊,闖進我家對阿綱動手動腳的,小心我報警!”
“你居然敢直呼十代目的大名!”銀發男子沒有回答,而是語氣沖沖地道,“這是不敬!”
“誰是十代目啊,現在你是在我家,好嗎?”南川悠憤怒地說道,“給我滾出去。”
一邊說着,南川悠伸手掏出了手機,打算打電話報警了,報警的手卻被人按住。
“阿綱?”
沢田綱吉已經穿上了衣服,短袖短褲加上一雙涼拖鞋,讓他終于有了一種安全感,這時他才發現獄寺隼人和小悠起了沖突。
“啊,小悠不要報警。”沢田綱吉壓住了南川悠的手臂,接着指了指有着一頭銀發的獄寺隼人,“他是獄寺隼人,意大利來的轉學生,而那個……是我剛來的家庭教師。”
沢田綱吉說起家庭教師時一臉的無奈,南川悠順着沢田綱吉的視線看去,最後看見了那個黑色西裝的小嬰兒。
“???”南川悠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遲鈍地反應道,“啊?就一個小嬰兒??”
“是吧,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沢田綱吉無語地撓着頭發。
“Ciao,這裏是裏包恩。”小嬰兒摘下帽子和南川悠打了個招呼,接着語氣萌萌噠地對沢田綱吉說,“你對我當你的家庭教師有什麽不滿的嗎?”
在小嬰兒烏黑的雙眸注視下,沢田綱吉縮了縮腳,躲到了南川悠的身後,仿佛有了依靠,沢田綱吉鼓起勇氣說:“的确不滿啊,我并不需要一個家庭教師啊!還是把我培養成黑手黨BOSS。”
“呵呵。”裏包恩輕笑了一聲。
————
一行幾人被邀請道南川悠的房間裏,南川悠看着剛買的還沒有拆塑料膜的餐桌和椅子,微微松了口氣。
好歹有坐的地方,要不然還是挺尴尬的。
端上了水和點心,南川悠聽到了沢田綱吉一臉無奈的講述了今天的遭遇……
就,挺慘的。
聽完後的第一反應,南川悠伸手揉了揉沢田綱吉的頭發。兩人相熟已久,這種安撫讓沢田綱吉放松了下來,蹭了蹭後趴在了桌子上,輕嘆了一口氣。
将兩人之間默契的動作收入眼底,裏包恩雙眸微微閃了閃,然後從獄寺隼人的肩膀上滑下,站在了南川悠的餐桌上。
“你好,裏包恩……先生。”看着這個還沒有自己小腿高的小嬰兒,南川悠不由對沢田綱吉越發理解,當面對這樣的家庭教師,是個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吧。
除了神經大條的奈奈阿姨。
但那也過分大條了吧!
南川悠在心裏吐槽,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嗯。”裏包恩只是微微颔首,平視着南川悠,漆黑的雙眸沒有一絲一毫情緒洩露,這帶給了南川悠很大的壓力。
“嘶,你……”原本想詢問阿綱口中彭格列的南川悠話題一轉,莫名就将一個問題脫口而出,雖然是疑問,但語氣确實篤定:“你不是真的嬰兒吧,是什麽讓你變成這樣的?”
“很敏銳啊。”裏包恩有些意外,但壓了壓帽檐,聲音仍然是細細軟軟的可愛,卻帶上了一絲威脅,“你确定要知道嗎?”
“裏包恩原來不是真的嬰兒嗎?”直覺裏察覺的危險讓沢田綱吉開口并阻止了南川悠之後的話語。這時候沢田綱吉也冷靜了下來,面對着裏包恩也有了幾分鎮定,他語氣堅定地重申了自己的要求,“我不想成為什麽彭格列的十代目。”
“十代目!”率先反對的獄寺隼人,“只有您才是真正的十代目,是其他所有人都無法替代的!”
“我很高興認識你。”沢田綱吉的表情很是溫暖,他勾起了嘴角,眼神裏是溫暖的笑意,“獄寺同學。”
“……可是。”獄寺隼人還要反駁,但卻被裏包恩打斷。
“這件事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的。”裏包恩的語氣嚴肅,這也是他第一次不以玩笑惡搞的方式來強調這件事,“這是,命運的選擇。”
裏包恩其實沒想将事情告訴這個年少的,對裏世界一無所知的孩子,也許可以等他力量強大,也許可以等他遭受挫折,他總會一步步的接受,而不是灌輸。
不是所有人都有接受所有真相的勇氣。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重壓下站起。
之前調查中的沢田綱吉并非堅強的人,但他沒想到,在和這名叫做南川悠的少年相遇後,沢田綱吉的眼神中,卻有着堅定的名為保護的火焰。
仿佛在某一刻,他的精神已經成長起來。
但是,這種以他人作為支撐的力量太脆弱了,一旦有人知道的沢田綱吉的弱點,那後果只能是……徹底崩潰。
“命運?可是……”
“聽着,沢田綱吉。”轉瞬間,裏包恩的思緒百轉,“你現在不知道彭格列意味着什麽。”
“權利?財富?可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想和朋友一起過平靜普通的生活。”沢田綱吉搖頭拒絕,腦海裏是曾經看過的黑手黨電影,裏面充滿了暴力與邪惡,他不喜歡。
“是危險。”裏包恩平靜地說出了真相,“你的父親也是因此很少回到并盛。”
“什麽,沢田叔叔原來沒死?”南川悠非常震驚地和同樣目露驚異的沢田綱吉對視,接着話題一拐,“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怎麽能讓阿綱踏入黑暗,成為罪犯?”
“事實上,彭格列在意大利是合法組織。”裏包恩平靜地看着對黑/手/黨一無所知的兩個初中生,“我們交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