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雲雀恭彌倒地,浮萍拐也哐啷一聲掉在地上,終于沒有了挨打的威脅,南川悠也松了一口氣。
不過,南川悠松一口氣得太早了。
在将歌仙兼定裝回到網球包裏,拍了拍身上的灰灰土土後,南川悠對上了三雙閃閃發光的眸子。
包括強忍身體疼痛,仍然執着地站起的雲雀恭彌。
“額……”南川悠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感覺到腿有些軟,“幹啥?”
沢田綱吉還在發愣,目瞪口呆的樣子是南川悠從來沒講過的。
“小悠,剛剛,剛剛那個是什麽啊?”沢田綱吉的聲音還帶這些哭腔,仿佛被吓到了一般,“是……什麽異能力或者超能力嗎?”
“啊,不是的。”南川悠将書包背回,伸了伸腿發現之前的虛弱了酸軟的感覺随着歌仙兼定的回歸逐漸消失,“大概算是式神之類的吧?”
“你自己也不清楚嗎?”沢田綱吉語氣慌慌張張的,充滿了擔憂,“你是不是被騙了!”
“啊,沒有啊,怎麽可能。”南川悠看着沢田綱吉一臉你是不是身陷傳銷組織的緊張,不由笑了笑,“別瞎操心了,就是個付喪神,放輕松點。”
“我怎麽能放輕松!”沢田綱吉語氣暴躁,手指忍不住緊緊攥着南川悠的衣袖,“小悠,你別做危險的事情。”
“嘛嘛,阿綱,好像很有趣的樣子?你也別生氣了。”山本武雖然也很震驚,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還幫着安撫沢田綱吉,讓南川悠在對上沢田綱吉的雙眸是少了一點點的心虛。
“對啊對啊,你沒看見歌仙的出場嗎,是不是超帥的。”南川悠手舞足蹈的介紹着。
想起之前那個叫歌仙兼定的神奇生物和南川悠的親昵,沢田綱吉的心底湧起了一絲淡淡的不舒服。
“是啊是啊,他還叫你主人呢,真神奇。”山本武笑盈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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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原本嘟着嘴沉默的表情忽然凝結,看向南川悠的表情顯出幾分古怪。
被山本武忽然背刺的南川悠毫無反抗,愣了好幾秒才忽然揮手,慌張地說道:“我們是正常關系,才不是那種奇怪的play……額,我。”
怎麽越解釋越怪。
一滴冷汗挂在了南川悠的額角。
“對哦,對了,雲雀學長你還好嗎?要我扶你去校醫室或者醫院嗎?”南川悠看這雲雀恭彌,語氣有些過分熱情和谄媚,轉移話題的十分名目張膽。
南川悠轉換話題的對象,勉強站直身體的雲雀恭彌只是輕輕瞥了南川悠一眼,接着低聲命令道:“副委員長。”
聽到雲雀恭彌的話,南川悠還沒有反應過來,卻忽然看到一個頂着尤其誇張的飛機頭的男子叼着草葉忽然冒出,站在比他矮了一大截的雲雀恭彌面前卻顯得很是恭敬,“委員長,請允許我送您去醫院。”
雲雀恭彌微微颔首,兩人慢慢離去。
“嘶……”南川悠微微倒吸一口涼氣,“好像城堡裏的小王子。”
仿佛聽到了南川悠的話,雲雀恭彌微微停步側頭,雙眸威脅之意一閃而過。
“學長走好。”南川悠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熱情地揮了揮手,“明天見啊。”
雲雀恭彌轉身離去,表情淡淡。
雲雀恭彌離開後,南川悠再次面對了天然二人組。
“所以啊,我真的沒問題的。”南川悠握住沢田綱吉的手,語氣中充滿了誠懇,至于一旁的山本武?
誰管他!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相處了這麽多年,我哪次騙過你?”
“哇,你們不就是幼馴染嗎,真的好棒。”山本武點點頭,充分證明自我價值地當個捧哏。
沢田綱吉糾結地抽了抽手,最後抽不出來,無奈地開始翻舊賬,“你小二的時候打架,第一次騙我說不小心掉進泥塘,第二次騙我說是去學摔跤,第三次說是去外校補課。三年級的時候更厲害,你帶着校內同學借口聚餐去打群架,四年級……”
“……哇哦。”山本武也不由為這個經歷所驚嘆,甚至放下棒球棍鼓了鼓掌,“小悠真厲害啊。”
“過獎過獎……”南川悠謙虛地笑了笑,然後笑容在沢田綱吉的怒視下漸漸消失,“阿綱,你不是都發現了,我說沒騙‘過’你也不算錯啊。”
“從我認識你開始,你打架就沒斷過,除了國一。”沢田綱吉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憂心,“我本以為你把體力消耗在網球上會好一些,然後你居然惹了更大的麻煩。”
“好了,阿綱,我會自己解決的。”南川悠壓了搖頭,沒有回應沢田綱吉的話語。他的心底很清楚,沢田綱吉對他只有真摯的關心,但是考慮到那麽一大家子的本丸,還有那無處不在的危險——檢非違使,南川悠并不想把沢田綱吉牽扯進去。
“我今天也沒啥力氣了,我想回家休息了”南川悠說道,卻沒有看向沢田綱吉。
聽出了南川悠語氣中的堅決,沢田綱吉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抿了抿嘴,默默地走在南川悠身邊,往家的方向走去。
夕陽美麗燦爛,但沢田綱吉的心頭仿佛壓着一塊大石,讓人一直喘不過氣來。
兩人走後,留在原地的山本武左看看,右看看,撓了撓自己的短發後揚聲道:“好吧,我回去訓練啦。”
沢田綱吉回家時情緒很是低落,眉眼間也不似以往一般開朗。家庭主婦的沢田奈奈有些擔心,不過她只是略略想了想,便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嘛,男孩子之間的問題,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啦。”
滿懷心事的沢田綱吉在吃完晚餐後回到房間內,便目光發愣地盯着自己的牆上。牆壁上挂着自己和南川悠相遇的第一年一起拍的合照,那時他們不到七歲,照片中的兩個少年格外柔軟稚嫩,兩只小小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沢田綱吉猛然驚醒,在房間內翻來找去。
他與南川悠之間的關系非常的熟悉,他有小悠家裏的鑰匙,小悠也有他的鑰匙。在這間屬于沢田綱吉的卧室裏,有南川悠落下的筆,寫了半頁的草稿,沒看完的小說,也有着更為貼身一點的圍巾。??手套等配件,仿佛這間卧室還有另一個主人。
将東西一件件的整理出來,沢田綱吉看了時間,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被子裏,翻來滾去地,被子散作一團。沢田綱吉已經有些困倦了,但是傍晚戰鬥的畫面一直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那個被小悠稱作歌仙兼定的式神的模樣一幀一幀反複在腦海中重播,卻仿佛在用針紮一般,沢田綱吉感覺非常不适。
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天空微微露出魚肚色才沢田綱吉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天空逐漸亮起,鬧鐘響了又響,沢田綱吉仍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就在距離他的房子不遠的南川宅中,南川悠也沒有如同往日一般早早起床,鍛煉身體和準備早餐。
沢田綱吉是因為前一天睡晚了,早上仍然起不來,而南川悠則是因為——本丸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随着和雲雀恭彌戰鬥的結束,南川悠雖然沒有贏,但是通過那場戰鬥,南川悠的靈力增長十分可觀,于是不顧歌仙兼定的勸阻,高高興興地将靈力注入了本丸之中。
本丸這未來世界的高科技高玄學的産物,自然不是南川悠這樣簡簡單單就能承擔的。南川悠原本只是注入了一半能力,想着看一看本丸會不會有什麽變化,但沒想到是,本丸如同一只貪婪的怪獸,瞬間就把南川悠的靈力抽空還不算,仍然在拼命地抽取着南川悠體內的靈力。
若不是歌仙兼定及時将南川悠送出本丸,南川悠怕是要連靈魂一起,直接化作本丸的養料了。
南川悠陷入了昏睡之中,而在本丸中,歌仙兼定腦海裏浮現出了南川悠蒼白虛弱的臉色和小小一團的身影,原本翠綠幹淨的眸子驟然變得陰郁暗沉。
“時之政府……嗎。”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在壓抑着層層的怒火。
良久,歌仙兼定的表情再次變得鎮定從容,卻沒有再看發生了改變的本丸一眼,化作本體後落在了南川悠的床邊,順便用劍柄幫南川悠關掉了吵鬧不止的鬧鐘。
所以,當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南川悠睜開眼睛,不僅看到了高懸的烈日,在坐起身後,南川悠還看見了地面上鬧鐘的一地殘骸。
看着枕頭旁的手機上,班主任老師打來的電話,南川悠再看了看裝死的歌仙兼定,無奈道:“你說我跟老實說,我的鬧鐘被我的刀摔,老師會不會相信?”
歌仙兼定裝作自己只是個普通的鐵器,一動不動。
“嘛,也許說是貓摔了,老師會更相信一點。”南川悠調侃道,眼神則滿是笑意地盯着歌仙兼定,“可是我的貓呢?”
“……喵。”歌仙兼定顯露了身形,手握長刀坐在南川悠床邊上,淡定從容地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