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男士再就業指南

第3章

“……真的嗎？”歌仙兼定看着南川悠，“你還沒聽我說完。”

“哈哈，不用想的吧，如果想過喚醒狐之助……”南川悠看着依然很清醒的歌仙兼定，聲音輕飄飄的卻又顯得莫名篤定，“明明你們自己就可以吧。”

“……”歌仙兼定低頭沉默，卻表示了默認。

“所以啊，大家都不想回到時之政府，也不想繼續和溯行軍戰鬥，那麽我的選擇就是大家的選擇，這沒什麽好遲疑的。”南川悠堅定地說道。

“可是……”歌仙兼定的語氣帶這些難以置信。

“嘛，不用擔心啦。”南川悠踮起腳尖拍了拍歌仙兼定的肩膀，“以前聽人猜測過，付喪神會受到審神者的影響，我嘛……比較不求上進，所以本丸的大家不遠回到時之政府就是可以想象的了。”

“如果是這樣，主人您的負擔就要重很多”歌仙兼定語氣輕快了不少，“這樣，您就做不了鹹魚了。”

“哇，你們居然是這樣看我的！”南川悠伸手握住了紫黑色的卷軸，語氣憤憤不平地說，“鹹魚可是夢想，夢想正是因為遙不可及才顯得誘人，否則那只是窗口的蚊子血啊。”

在南川悠觸碰到卷軸的一瞬間，一種奇異的能量仿佛瞬間融入了他的靈魂，那一瞬間，耳邊仿佛響起了陣陣鐘聲，震得他大腦恍惚。也許只是幾秒鐘，也許是無比漫長的時間過後，南川悠終于從玄妙的情況下清醒了過來，原本他和本丸的鏈接驟然變得更加親密起來。此刻他雖然站在萬葉櫻下，但本丸中的一草一木，哪怕是一粒小小的石子，都在南川悠的感知之中。

他仿佛真正成為了本丸的主人，本丸裏沉睡的刀劍們的呼吸輕輕淺淺的萦繞在耳邊，仿佛只需要他輕聲呼喚，就能刀劍男士們醒來。

“第二種解決辦法，就是真正成為本丸的主人。”歌仙兼定的語氣中的笑意更明顯，他伸手将微微顫抖的南川悠扶到萬葉櫻下坐好，“您好好休息吧，之後的事，我們可以慢慢再做打算。”

“嘤，我腎虧。”南川悠揉着太陽穴，感覺到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動，身體也異常虛弱，緩緩地說道，“支撐一個本丸好難啊。”

“你以為呢，本丸可是包含着上百位刀劍付喪神，哪怕是靈力充沛的陰陽師，也少有能控制那麽多式神的。”歌仙兼定緩緩蹲下，擦了擦南川悠額頭上的冷汗，“不過還好，付喪神可以通過食物補充能量，等以後田當番開了，就不需要消耗那麽大了，辛苦了。”

“哇，歌仙真的好溫柔。”南川悠一頭紮進歌仙兼定的懷裏，如同小狗一樣乖巧地蹭了蹭，用悶悶的聲音問，“不過話說回來，我在這呆了多久了？這裏的時間流速和現世一樣嗎？”

被審神者忽然提醒，歌仙兼定淺笑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僵硬，“啊，是的，所以……”

“所以？”南川悠仰頭，淺紫色的短發蹭過他柔軟的臉頰。

“您可能要遲到了。”

“啊啊啊。”瞬間跳起，南川悠仿佛在一瞬間被充滿了力量，“快快快，我要怎麽回去？我可不能第一天開學就遲到啊！”

“那之後的本丸？”歌仙兼定有些擔心地看着南川悠蒼白的臉色，“您還是休息一天吧。”

“不要。”南川悠甩了甩手臂，哼唧道，“今天可是我和阿綱一起去啊，可不能放鴿子，那時不好的行為。”

“好吧，只要您想離開，随時可以。”歌仙兼定指了指南川悠的腳下，随着他的話語，南川悠腳下似乎蕩起了一陣陣的漣漪，像是湖泊中被扔進了一個小石子，而南川悠的位置就在那個石子的位置。

南川悠看着腳下，感覺到漸漸的失重感和拉力，再擡頭看站在原地的歌仙兼定，南川悠忽然提議到：“要不跟我一起上學？”

“什麽？”歌仙兼定有些不确定地道。

“本丸裏還是太安靜了點。”南川悠笑道，笑容意思灑脫充滿朝氣，“要不要去看看我的生活？”

“可以，自然是可以的。”歌仙兼定點頭，接着補充道，“只是為了避免被那群檢非違使盯上，我只能化作本體跟随您。”

“檢非違使啊？的确是個問題，有沒有辦法解決？”

“時間來不及了，路上說吧。”說完，歌仙兼定的身體驟然虛化，潰散成一片片粉色的花瓣。

南川悠看着歌仙兼定說完後化作一把利刃，緩緩飛到他的身邊，他伸手握住了刀鞘，接着任由重力拉扯，直接離開了本丸。

睜開眼，南川悠就站到自己的卧室內，腳下踩着柔軟的席夢思軟墊，南川悠下意識地縮了縮腳趾，空氣中仿佛還有這淡淡的櫻花香氣，“真像一個夢啊。”

不過歌仙兼定的存在提醒他着并不是個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南川悠恍神的視時很短，很快，他就注意到床對面的牆壁上，時間顯示已經八點十五了，顧不上雜七雜八的思想，為了不在上學的第一天遲到，南川悠飛快地換衣服洗漱後将昨天奈奈子烤的面包往書包了一塞就沖下了樓去。

仿佛因為歌仙兼定化作了本體，原本身體上心虛氣短的感覺驟然消失，南川悠瞬間感覺好了很多。因為考慮到手中明顯不凡的歌仙兼定，南川悠也沒有大咧咧拿去學校的打算，而是看了看網球包，将歌仙兼定放了進去。

“委屈你啦。”南川悠摩挲着刀柄，“那我們加快速度吧。”

左肩挎着網球包，背後背着書包，南川悠腳步沒有絲毫停留地就從房間沖了出去，在并盛町的街道上飛奔着。

并盛町雖然毗鄰東京都，面積狹小，人口也很少，左鄰右舍都是相熟的。

因此，跑出去沒多遠的南川悠就看見了道路的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也在飛奔着。而随着距離漸漸拉近，看清了對方一頭柔軟的棕色頭發，他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喲，阿綱。”降下速度後，南川和名叫沢田綱吉的少年并排跑着，“好久不見。”

“你，你回來了啊。”沢田綱吉轉頭看見南川，臉上的表情變得驚喜，一邊喘息一邊說道：“悠，你……快跑，千萬不能，不能遲到。”

“等下，不，不用等我……”沢田綱吉像是想到了什麽，驚喜的表情忽然變得驚恐，連忙補充道。

“是啊，今天上學第一天，千萬不能遲到。”南川悠點點頭，伸手握住了沢田綱吉的手，“走，哥哥帶你飛。”

手被握住的瞬間，沢田綱吉心髒猛地一跳。

當然不是因為什麽悸動，而是……

在拉住沢田綱吉的手後，南川悠腳下加速，整個人的速度又快了幾分，而被拽着的沢田綱吉只能被拖拽着跟在身後，幾次想開口都被呼呼灌入口腔的風阻擋了話語。

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沢田綱吉和南川悠提前來到了學校門口，成功混入了入校的同學們裏。

沢田綱吉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飛走了，身體的所有力量都被供給肺部，胸口劇烈的喘息着，喉嚨裏從喘息像是破舊的風箱。

南川悠深吸了幾口氣，表情輕松地就像十五分鐘的快跑不能消耗他什麽體力，只是臉色還有些微微的蒼白。

“阿綱，你要好好鍛煉啊。”看着已經站不穩的沢田綱吉，南川悠忍不住拍了拍對方瘦弱的肩膀。

哪怕已經喘不上氣了，沢田綱吉也是第一時間注意到南川悠那過分蒼白的臉色，等到呼吸均勻後忍不住開口問：“小悠你臉色怎麽這麽白，是沒休息好嗎？”

“哈哈，你看出來了。”南川悠打了個哈哈，既不想欺騙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當然也是因為莫名的原因總是騙不過，又不敢将歌仙兼定的存在和可能面臨的危險暴露給沢田綱吉。

注意到沢田綱吉頭發亂翹的模樣，順手幫他捋順了頭發，避開了沢田綱吉澄澈的雙眸。

“呀！”一個走在沢田綱吉和南川悠身後的女生注意到兩人的互動，忽然驚叫一聲紅着臉，捂着嘴低頭沖進了校門口。

“怎麽了？”

南川悠和沢田綱吉面面相觑，沢田綱吉是真的不明白，而心底清楚的南川悠确是故作不知，任由沢田綱吉被轉移了注意力。

計劃通。

因為是難得的提前到學校，沢田綱吉也沒有着急的和南川悠一起沖進教室，而是放緩了速度，在四月初初綻放的櫻花下，并肩走過林蔭小道。

“真美啊。”櫻花在風中飄散，淡淡的香味在空氣中氤氲開來，沢田綱吉轉頭看着一年沒有并肩上學的青梅竹馬，忽然出聲感嘆。

聽到沢田綱吉的贊嘆聲，南川悠目視前方，卻莫名想起了本丸裏那顆巨大的萬葉櫻，比起這些普通的櫻花，萬葉櫻美的肆意而靈動，美的壯麗而大氣。

如果阿綱見到萬葉櫻會是什麽樣的神情呢？

南川悠就像是想将自己發現的秘密基地分享給小夥伴的幼兒園小朋友，心底隐隐升起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