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未免嚣張過頭了
林小深擡頭看着他,坦然道:“弗蘭克,我前男友,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
“有什麽問題?”顧銘朗猛的将他抵在牆上,語氣冰冷,“你是我的人,除了我以外,誰都別想碰,尤其是他。”
或許是因為剛才夢到了八年前的顧銘朗,林小深忽然覺得奇怪。
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何差距會如此之大?
八年前的顧銘朗雖然冷漠,卻紳士體貼,處處透着成熟與穩重。
而現在的顧銘朗,陰鸷可怕,目光仿佛淬了毒的寒冰,整個人陰沉又偏執。
林小深笑了,是痛快:“可是……我們沒有結婚啊,就算我跟他睡了,你都沒有權利管我呢。”
他惡毒地看着他,笑眯眯道:“而且,就算你打死我,我都不是你的人,死都不是,知道麽?”
那是林小深對于當年那段聯姻的耿耿于懷,是對于這些年被他當成情人一樣藏着掖着的不甘與憤怒。
憑什麽季如風可以為了沈清公開出櫃,公開挑釁,而他卻連自己的存在,都要抹殺的一幹二淨。
顧氏集團每年都在給他物色結婚對象,讓他相親,讓他聯姻。
他拒絕過麽?
他反抗過麽?
沒有,從來沒有。
他甚至沒讓顧氏集團知道他有個睡了七年的男朋友。
而現在,林小深把顧銘朗捅了他七年的刀子,原封不動地捅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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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朗抓着他的手突然間就僵住了,就連林小深掙脫他去了書房,他都沒有任何反應,仿佛真的被那句話給傷着了,面色雪白。
林小深在裏面快速收拾,動作弄的很大,突然間,就很像多年前在國外時,他找不到東西在小別墅裏翻箱倒櫃的樣子。
“你要搬走?”
半晌,顧銘朗走到房門口,看見收拾行李的人。
“是的,給你前男友騰地方。”
房間裏沉默了會兒,顧銘朗突然道:“你确定,你能離得開我?”
林小深收拾好,回頭看着他。
兩個人吵過很多次架,他也說過很多次分手,但确實,沒過幾天自己又會回去。
因為太愛了,離開一會兒,就思念成疾。
林小深出身很好,從小遇到的都是人中龍鳳。
而顧銘朗更是人尖裏的人尖,尤其那一身頂好的皮囊,當年天端年會首次亮相,僅僅一個10秒的露臉鏡頭,就直接把公司的明星都給比了下去。
本是衆星雲集,卻因他一人黯然失色。
在季如風沒出道前,“西裝美人”顧銘朗,是天端的代名詞。
沒人不喜歡美人,林小深不外如是。
“都說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可是你未免嚣張過頭了。”
林小深拉好行李箱,上前:“我林小深拿的起,就絕對放得下。”
說完繞開他,将房卡放在櫃子上,轉身出了門。
桌上的茶杯忽然落地,摔的稀碎,顧銘朗的聲音冷冰冰地從裏面傳出來:“敢走,以後就不用回來了。”
林小深腳下猛的一頓,心口震顫,幾乎是本能地想要沖回去。
果然,他硬的只有嘴巴。
七年前分手他就險些抑郁,而現在,同床共枕了七年,愛意早已成為習慣,又怎麽可能潇灑轉身?
總要蛻層皮的。
那就蛻好了,總比要死不活地混日子好。
“顧總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說完,一步一步,卻堅定地走出了那個困了自己七年的囚籠。
每一步,都是鮮血淋漓的痛。
一段長達七年的感情,驟然割舍,是能要人命的。
長廊寂靜,門還開着,林小深走了。
顧銘朗站在落地窗前,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乘車離去,然後轉身來到書房。
靜坐了幾秒鐘,忽然擡手将書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掃蕩到了地上。
他看着滿地狼藉,面色陰郁:“他怎麽敢這麽對我……”
“誰給他的膽子,這麽對我……”
林小深把東西搬回了原來的房子,幾天的治療,身體好了不少,于是又開始跟着季如風跑劇組。
因為公開出櫃的事,網絡上風言風語四起,全靠他來壓。
一周後,紀辰給他打電話,猶猶豫豫地說顧銘朗又出國相親去了。
林小深正在幫季如風查沈清,聞言捏鼠标的手停了一秒,很快道:“是他讓你告訴我的?怎麽,結婚的時候想請我去給他當伴郎?”
紀辰險些一腳油門直接沖下天橋,看了眼後視鏡裏的男人,拿手機的手不斷發抖:“你……你不殺過去麽?”
“不了,沖到他婚禮上甩他一巴掌這種幼稚的事情,我這個年齡已經做不出來了。”
“可是你總、總該生下氣吧?”
“為什麽生氣?我們是什麽關系?我有什麽資格跟必要去生氣?”
靈魂三連問後,林小深嗤笑:“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地滾了幾年床單,頂多算個炮*友,生氣可就太不懂事了,都是成年人,誰會那麽幼稚地去談感情?”
紀辰戰戰兢兢回頭,發現顧銘朗的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道裂紋。
随着手上力道的不斷加大,最後,屏幕直接粉碎了。
“跟他說,兩天之內,立馬給我滾回來!”
別說兩天,整整兩周,林小深都沒有滾回去。
到第三周的時候,林小深從劇組出來,大白天直接被人綁上了車。
最後車子來到郊外的別墅外停下,林小深被帶下了車,等在門口的是梅姨。
“林先生,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請您過來,但是我不得不這麽做。現在,請您跟我來一下,可以麽?”
梅姨一直對他很好,林小深向來尊重她,于是跟了上去,但也提前說明了,他跟顧銘朗已經分手。
梅姨嘆道:“有什麽事不能好好商量,非要分手呢?先生會難過的。”
林小深心說,難過?他不知道該有多開心呢。
穿過走廊,經過花園,最後停在一間奢華的書房。
華美的水晶燈下,是一架三角鋼琴,顧銘朗坐在鋼琴前,低眉彈奏着一段旋律。
“顧總。”
顧銘朗停下動作,轉頭看着他,眸子平靜深邃:“一定要這麽生疏?”
“你是老板,我是員工,這叫識相。”
顧銘朗看着他半晌,忽然對身後的人道:“把東西給他。”
那名穿着西裝的男士上前,将一份文件雙手遞給林小深,恭敬道:“林先生,您請過目?”
“什麽東西?”林小深皺着眉打開。
“賣身契,你的。”顧銘朗看着忽然僵住的人,緩緩道:“我讓你父親的公司起死回生,而條件是,你給我當十年情人。”
“林,你真的覺得,你能離得開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