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公,我頭疼
早年的林小深,也是個十分優秀的人,富家公子出生,樣貌出衆又天資聰穎,17歲就考進了世界一流的音樂學院,成為同輩中的佼佼者。
而當時,還在牛津大學學習金融的弗蘭克,是他的男朋友。
至于顧銘朗,他們尚未相識。
只有跟弗蘭克約會的時候,會在他提及業界那些無聊的知識時,偶爾聽見他的名字,據說是金融圈裏的一位新貴。
但那個時候,林小深并不關心這些。
因為他跟弗蘭克的關系,正處于瀕臨奔潰的階段。
弗蘭克陪伴他的時間很少,而他也一直在學着怎麽做一個合格的、不粘人的男朋友。
18歲的他青春活力,經常跟着同學泡酒吧徹夜狂歡,而弗蘭克恰恰相反,他孤傲高冷得生人勿近,是整個學院遠近聞名的高嶺之花。
就在陸辰星來看他的那一年,他跟弗蘭克分手了。
雖然弗蘭克一再強調是因為他不喜歡男人,是因為兩人性格不合,但剛開始林小深還是覺得是陸辰星挖了自己的牆角,覺得他是被陸辰星勾引了。
直到後來,他看見弗蘭克新交了女朋友。
兩個人在校園裏出雙入對的樣子十分登對,同樣的家世樣貌,同樣的學識淵博,怎麽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林小深這才恍然,弗蘭克是真的不喜歡男人。
回想兩人在一起的三個月,真的是枯燥而又乏味,一個沉迷學術研究無法自拔,一個在音樂與煙酒中做最後的及時行樂。
弗蘭克嚴謹克制,看不慣他的放任自流,總是像老父親一樣對他進行說教,甚至追問他的課業:“最近考核有沒有通過?我問過你的professor,他說你已經一周沒有去上課了。”
“可是我成績很好,很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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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深,這是學習态度問題。”
那時候弗蘭克還沒有認出林小深,所以并不知道,他那段時間一直在接受治療。
直到後來過去很多年,林小深細細回想他們之間的相處,終于明白了,他跟弗蘭克确實不合适,從頭到尾的不合适。
就像是火碰到了冰,互相折磨,一損俱損。
可那時的林小深并不清楚,所以,他傷心得無與倫比。
不僅翹課還不去治療,跟着同學徹夜泡酒吧,抽煙喝酒打架,做盡了那個年紀所有的瘋狂之事,就差直接出去跟人開房了。
而在一次酒吧聚衆鬧事裏,醉醺醺的林小深無端被牽扯進去,跟他兩個同學一起被抓進了警察局。
那兩個同學都是本地土著居民,很快就被家裏人給領走了,只有林小深一個外籍人員,被孤零零地留在了那裏。
他酒量一般,但醒酒挺快,被冷風一吹居然有點清醒的跡象。
坐在椅子上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一個身長玉立男人,穿着筆挺的西裝,于燈光朦胧中背對着他,在用英文跟警察交流。
估計是眼睛太瞎了,他把那人直接認成了弗蘭克,也不記得自己分手了,直接就跳起來從背後抱住男人,一句“Honey”混合着撒嬌跟委屈直接破口而出。
雙腿更是從背後緊緊夾着男人,雙手摟着脖子不松,像只樹袋熊似的纏死了男人。
警察的眼神瞬間驚恐,問:“他真的不是您愛人?方才很多人都說他在酒吧裏為您出頭,替您揍了調戲您的那位先生。”
“不,調戲我的人是他,被他揍的那位先生,是想替我出頭。”
“…………”
背上的林小深哼哼唧唧:“老公,我頭疼,要回家~”
警察看了看兩個人,最後嚴肅道:“先生,男朋友年紀小喜歡玩可以理解,但裝作不認識把他一個人扔在外面,就顯然是你的不對了。”
顧銘朗:“……”
第二天早上,林小深是從一張陌生的床上醒過來的。
叫醒他的是下午去醫院治療的鬧鐘,那個醫生還挺難約的,林小深等了很長時間。
但現在的他每天泡吧喝酒,還治個屁的病,煩躁地抓起手機往地上一扔,被子直接蓋過頭,又睡過去了。
幾秒鐘後,他猛地睜開眼睛,直挺挺地從潔白的大床上坐了起來。看着眼前幹淨整潔到一絲不茍的房間,他直接傻了。
一轉頭,就跟進來叫他起床的男人撞了個正臉。
“起床,吃早餐了。”
“……好的。”
安靜的餐廳裏,兩個人對坐着,一個優雅地吃着牛排,一個埋頭喝着白粥。
凝固的空氣裏,只有刀叉相撞的細微聲響。
過了會兒,男人突然開口:“林。”
林小深被這個稱呼叫的一愣,從飯碗裏擡起頭,露出兩只故作茫然卻明顯讨饒的眼睛,立即道:“對不起,昨晚我喝多認錯人了,我不是故意調戲你,摸你屁……”
“吃飯別磨牙。”
“……”
磨個屁的牙啊,他是害怕。這人看着斯斯文文的,昨晚可是徒手放倒了七八個,自己這病秧子估計還掰不過他一根手指頭。
“你認識我嗎?”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醫生,檢查下是否因為酒精攝取過量造成間歇性失憶。”
“……不用了謝謝。”林小深決定不拐彎抹角了,放下碗擡頭看着他的眼睛,“你怎麽知道我名字?我記得我們不認識。”
“你的錢包裏有身份證。”
林小深立即捂緊了口袋,腦子裏迅速盤算着自己錢包裏還剩多少錢,銀行卡裏還剩多少錢,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最後才反應過來,他時髦的破洞牛仔褲怎麽變成了大褲衩??
拿勺子的手一抖:“我褲子呢?”
“已經有人拿去洗了。另外,手機、外套、錢包都在床頭,裏面的東西我沒動過,身份證我只看了開頭第一個字。”
說完後,他優雅地放下刀叉,擦了手。
藍色的眸子直視過來,口吻端正嚴肅:“還有什麽想問的麽?”
林小深:“閣下貴姓?”
“免貴姓顧。”顯然不想過多透露信息,就跟不想過多了解別人信息一樣,是個極其冷漠的一個人。
看來是個悶騷啊……
林小深心說。
“顧先生,請問我為什麽會在你家?”
林小深義正言辭地發出質問,因為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昨天是在酒吧裏喝酒的,而這個人在旁邊幹架,還無端牽扯到了自己。
他有權提出疑惑,甚至可以直接報警告他拐賣少年,意圖不軌。
“手感怎麽樣?還滿意嗎?”
“……”
想起來了,昨天好像摸錯屁股了,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