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賀雅婕曾經給李言蹊留下電話號碼,因此同她聯絡上并非什麽難事。作為行動力十足的人,李言蹊很快就和賀雅婕訂下了見面的時間。
有點好笑的是,她們會面場所依舊是雅樂酒店,定的包廂,賀雅婕請客。
見面時,賀雅婕穿着一套深藍色的正裝,脖子上系着的橘色紗巾讓莊重的打扮多了一抹的活潑。
她微微一笑,給李言蹊倒了一杯的普洱茶,“他們家的普洱茶味道不壞,可以試試。”
李言蹊抿了一口,彎了彎眼,“嗯,是挺好喝的。”
賀雅婕問道:“是合同上有什麽不明白的事情要問我嗎?”
她倒是直接,直入主題。
李言蹊垂下眸光,從包裏拿出了一疊照片,遞給賀雅婕。照片上皆是清秀少年和賀雅婕見面。與此同時,李言蹊也直接使用讀心能力,為了能夠辨認出她話語的真假。
賀雅婕看到照片,臉上笑意退了下來,眉頭微微擰起,“這是你拍到的?”
【李言蹊她派人跟蹤我嗎?她懷疑我什麽?】
李言蹊道:“和你會面的這個人,他前段時間試圖收買橙橙的家教老師,想讓他勾引橙橙,并且離間橙橙和應褚的關系。現在他又讓家教老師跑來勾引我。”
“不可能!”賀雅婕臉上的震驚不似作僞,事實上她也的确沒有說謊。
【怎麽可能?我沒安排尹泓這麽做啊?到底是誰吩咐他的?】
【難道他背叛我了?這是打算挑撥我和應褚、李言蹊的關系嗎?】
【到底是誰收買他的?】
【李言蹊将照片給我,應該是相信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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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雅婕直直地看着她,黑色的眸子中滿是誠懇,“我真的沒有安排他做過這件事,尹泓……就是照片上這人的名字,他先前的确是有在為我辦事。”
李言蹊在聽過她的心聲以後,便已經信了賀雅婕的話,“嗯,我相信你并非這種人。”
賀雅婕手緊緊捏着那幾張照片,鄭重其事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調查,到時候給你一個交道。”
她落在照片上的目光跟刀子似的,李言蹊毫不懷疑,若是那個尹泓出現在她面前,只怕要被撕成碎片了。
賀雅婕沉聲道:“不瞞你說,尹泓,我原本是收買他呆在我父親身邊。我父親他喜歡清秀的少年。尹泓在他身邊雖然沒有另一個少年受寵,但平時也能為我打探一些消息,我一直挺相信他的。”
這事相當于是家醜,只是為了去信譽李言蹊,賀雅婕才會說了出來。她想到自己被背叛,臉色沉了下來。
李言蹊對此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她是差點看到活春宮的人。她遲疑了一下,将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同賀雅婕說了一下,幫助那美少年離開一事則被她按下不提。
賀雅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種事他的确做得出來。他氣死我母親後,不到一個月,就帶着他喜歡的少年們來他們的婚床上胡鬧。”
李言蹊聽到這裏,能明白賀雅婕對她父親的仇恨為何這麽深。這世上并非每個父母都會對子女好的。
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說道:“比起他,你媽肯定更希望你能過得好。”
賀雅婕扯了扯唇,沒說什麽。
【等那男人身敗名裂了,我就能過得好了。】
李言蹊關掉讀心能力,給她夾了一個舒芙蕾過去,“嘗嘗這個,她家的點心做的挺好吃的。”
賀雅婕怔了一下,慢慢啃着點心。
接下來兩人都沒說話,只是靜靜吃東西。
吃飽喝足了以後,李言蹊正要回去,賀雅婕卻喊住了她。
“汪齡你應該有印象吧?”
李言蹊點點頭,“她現在名聲應該差了吧。”畢竟汪齡以前的事情都被挖了出來,可謂是人人喊打。
賀雅婕道:“她現在被羅家收養,成了羅少晟的義姐。”
李言蹊很驚訝,“羅家看上她什麽了?”汪齡家世不顯,名聲也差,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不應該和她攪和在一起的。羅家卻主動收她做養孫女,讓人忍不住懷疑羅家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賀雅婕抿了抿唇,“我聽說是因為汪齡救了羅老爺子,并以此要挾成為羅老爺的義孫女。”
不知為何,李言蹊總覺得這種事的确是汪齡做得出來的。
她不以為然道:“那就恭喜她攀上高枝了。”
賀雅婕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汪齡身上有些古怪,或者說是有癔症。”
“之前她在酒吧裏買醉,我當時剛好在現場,聽到她說一些胡話。”
“說什麽應褚将來會功成名就一類的。”
賀雅婕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只是在同她分享趣事一般的口吻。
李言蹊心卻不由咯噔一下,面上卻是好笑的樣子,“是嗎?要是真的話,那我現在就得開始抱應褚大腿了。”
“大概是之前她被網上的言論打擊得出現了癔症吧。”
賀雅婕道:“誰知道呢,不過精神出現問題的人,無論做出什麽事情都是正常的。”
……
賀雅婕最後包的料還真給李言蹊造成了一定的心理沖擊。所以說汪齡是有未來的記憶嗎?如果真的如此,那麽她之前那些看似奇葩的舉動也就有了解釋了。
因為知道應褚将來的成就,所以才想法設法試圖接近應褚,甚至對她敵意滿滿的。
不對,這樣解釋,又有說不通的地方。她看到賀雅婕、羅少晟他們,心髒位置都會有警示,唯獨同汪齡見面時一點感覺都沒有,更別提是聽到她心聲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關鍵的地方她沒弄明白。若是想通其中關鍵點,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李言蹊一邊思索着這問題,一邊從酒店離開。
“在想什麽呢?”應褚清泉般的聲音落入耳中。
李言蹊回過神來,才發現,咦,下雨了?只是雨絲很細,加上才剛下,所以她才沒察覺到。
她轉過頭看應褚,應褚手上撐着傘,黑色的傘正好将他們兩個人一起圈了起來。
“剛剛和賀雅婕見了一面。”
應褚原本雲淡風輕的表情多了警惕的意味,“她和你說了什麽?”
李言蹊無語,“其實她人挺好的,沒有威脅我什麽的……我還寧可她拿支票甩我一臉呢。賀雅婕性格不錯,聰明又理智。”
不知為何,應褚的表情看上去更警惕了。
原本說賀雅婕好話的李言蹊只能閉了口,轉移話題,将尹泓的事情和汪齡成為羅少晟義姐的事情提了提,其中省略了汪齡那些醉話。
應褚嗯了一聲,說道:“還記得我們先前從賀長盛的情人手中拿到的U盤嗎?我将U盤和賀雅婕給的對比了一下,大部分數據沒錯,但一部分關鍵的數據卻被改動了。”
“若是按照他那小情人的數據來進行收購行動,很有可能會造成不小的損失。”
李言蹊對于生意上那些複雜的事情并不懂,但好歹從中明白了一件事,“所以那小情人是故意坑我們的?”
“誰知道。說不定他自己也被瞞在鼓裏。”
李言蹊不得不感慨,生意上勾心鬥角的事情真複雜啊,像她這樣躺着收錢的,真的不要太輕松。她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應褚。
……
二月二十二號。
李言蹊穿着一套豆沙紅的荷葉邊露肩小禮服,顯得格外清純甜美。過來幫她化妝的左倩倩還将她頭發弄成小卷的樣式,披散在肩上,整一個小公主。
明旌依舊是一貫帥氣利落風格,黑白配的西裝俊美得讓人只想尖叫。她嘴裏叼着一朵玫瑰,沖李言蹊微微福身,行了個宮廷禮,“走吧,公主殿下。”
她這姿态,同童話中的王子沒什麽兩樣。
李言蹊被她逗樂了,牽着裙擺,“如你所願。”
如果說李言蹊的裝扮像公主,那麽譚煙則是妥妥的女王。她今天穿着大紅色的裙子,氣場全開,有種睥睨天下的冷傲感。尤其是她冷着俏臉,小眼神掃過來,更是讓人心肝抖三抖。
李言蹊都想給她跪地唱征服了。
明旌左擁右抱,十分美滋滋了。
應褚同樣收到了羅家的邀請,畢竟公司和羅家現在也有業務往來。他今日一身淺灰色的西裝,風度翩翩得令人炫目。
原本應褚是打算開公司的車過去,結果譚煙嫌棄公司車不夠高大上,直接拉着李言蹊坐她家的帕加尼過去。
應褚也不和她争,只是做了個請的動作。
待到夜幕降臨,他們一行人也抵達了別墅會所。這別墅坐落在山頂,群山綠水環繞。山上的風光很好,擡頭便是點點繁星,絲毫沒有城市燈火污染。
明旌小小聲同她說道:“聽說羅家為了這別墅,半年前特地将整座山買下來。”
李言蹊擡頭看星空,雖然風景很好,但是若是住在這裏,她卻是不樂意的,太空曠了,連公交車都沒有,要上來只能自己開車。
車停下來後,譚煙的保镖将車門打開。
山上還是有點冷的,尤其是晚上,寒露侵入骨髓。
李言蹊縮了縮脖子,有點後悔沒穿外套。
譚煙似乎對這情況早就有所預料,遞了一件皮草外套給她,讓她驚訝的是,這皮草外套同她身上的小裙子還滿搭的。
她笑眯眯說道:“謝謝。”
譚煙嘴角翹了翹。
從車上下來,他們緩緩走向別墅大門。別墅燈火通明,一派的熱鬧繁華。
走到大門,站在門口迎賓的汪齡讓李言蹊不由頓足。雖然她有預感會見到汪齡,但沒想到會那麽快。
汪齡穿着紫色的長裙,風情萬種地撩了撩發絲,笑盈盈說道:“歡迎過來參加爺爺七十大壽。”
也不知道她是以什麽樣的心态和李言蹊說這話的,明明在一個月前,他們鬧得十分不愉快,汪齡甚至因為李言蹊和溫喬而名聲掃地。
汪齡上前一步,臉上笑意加深,“沒想到譚小姐也來了,爺爺知道的話會很歡喜的。”
譚煙冷着臉,後退一步,躲避的姿态十分明顯,“別靠近我,我有潔癖。”
汪齡的笑容僵在臉上。
第2頁 若是其他人,就算再讨厭汪齡,畢竟是羅家老爺子的七十大壽,多少都會給點面子。
然而譚煙并不一樣,她不喜歡一個人,便表現得坦坦蕩蕩的。大小姐的人生字典中沒有遷就這個說法,或者說,汪齡并非在她願意遷就的範圍內。
汪齡僵在原地,現在可謂是進退兩難。這時候恰好有另一個賓客過來,汪齡後退了一步,跑去招呼那賓客。
大小姐輕輕哼了一聲,冷着臉進屋子,俏臉上寫滿了“我不高興”四個大字。
或許是因為他們身邊的一排保镖威懾力十足,倒是沒有什麽人上來打招呼。
明旌環視了周圍一圈,不解說道:“汪齡名聲都這樣了,羅家想要報恩,多的是法子,怎麽就選了最差的這個做法?羅家不至于連一個汪齡都搞不定吧。”
對于這點,李言蹊同樣不明白,“可能有什麽難言之隐吧。”
她這樣說道,心裏卻挺贊同明旌的說法的。以及羅老爺子,之前被她救了一回後,卻似乎沒有吸取教訓的樣子,又被汪齡救了一次。
這時候,羅少晟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風度翩翩地沖譚煙微微點頭,“譚大小姐的到來,真讓我們羅家蓬荜生輝。”
譚家在X市相當于地頭蛇一類的地位,也難怪羅少晟對譚煙十分禮遇。
譚煙淡淡道:“我陪言蹊過來玩玩。”她這一說法,無疑拔高了李言蹊的地位,附近聽到這話的人都不由側目。
李言蹊眼中多了幾分的笑意,“這可真是我的榮幸。”
羅少晟同譚煙寒暄完後,含笑望向李言蹊,“我也很高興言言你的過來……”他像是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打補丁,“抱歉,以前叫慣了,一時有些難改口。”
明旌好奇地看李言蹊,“你們以前認識?”
羅少晟道:“我和言蹊,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應褚不疾不徐道:“青梅竹馬是指從小一起陪伴長大的男女,比如我和她。只是玩過一段時間的并不算吧。倘若你是言蹊的青梅竹馬,那麽我不可能沒印象。”
應褚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了,他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哪裏容得下其他人随便頂這名頭。
李言蹊其實不太喜歡羅少晟這種攀關系的說法,她只是禮貌性地笑笑,笑容透着疏離,“言言這名字我上小學以後,大家就不怎麽喊了。”
羅少晟從善如流改口:“是我失言了。若是我家當時沒搬家的話,那麽我和言蹊也會是青梅竹馬。”
明旌沒忍住,怼了一句,“這不是搬家了嗎?如果假設有用的話,那我和言蹊也是青梅竹馬。”
譚煙拆臺,“你是女的,不能用青梅竹馬來形容。”
明旌嘴角一抽,“我不介意你把我當男的。”她扭過頭,沖着言蹊抛了個媚眼,“言蹊也不介意吧?”
李言蹊簡直要被這兩個說相聲的給笑死,她忍笑做嚴肅狀,“嗯,我不介意,我很樂意。”
明旌嘴角咧得大大的,身上得意的情緒都要實質化了。
“你們幾個年輕人,果然相處得不錯啊。”羅少晟的爺爺羅炜明走了過來,一臉慈愛地看着他們。
羅炜明望向李言蹊,“先前我就一直想請你吃飯,可惜事務繁忙,直到今天才有這個機會。”
李言蹊只是笑笑,“我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幫忙撿個瓶子,就以救命恩人的嘴臉挾恩圖報,她不是汪齡,沒有那麽臉大。
羅炜明說道:“你們喜歡吃什麽,直接吩咐就是,我等下讓廚房做。”
李言蹊随便說了幾樣家常菜。羅炜明吩咐廚房去做這幾樣菜,同他們寒暄了幾句後便走了。今天過來的賓客多得令人眼花缭亂。他能抽空過來說幾句話已經十分賞臉了。
李言蹊用手肘撞了應褚一下,低聲說道:“你可以走了,不用一直呆我們這裏。”
應褚輕描淡寫道:“沒事,我今天只是過來參加壽宴,又不是過來應酬的。”
李言蹊十分誠懇地說道:“你在這裏太招人了,連帶着我們一直被關注。”
美女加俊男的組合,吸引力是1+1>2。更何況是應褚這樣年紀輕輕就自己創業的黃金績優股,更是衆人眼中鮮美四溢的肥肉,恨不得咬上一口。
被嫌棄了的應褚心情很微妙:“……”
明旌笑出聲來。
……
應褚剛離開他們這邊沒多久,不少賓客便過去同他打招呼。李言蹊這邊的火力總算減輕了一些。她拉着譚煙,盡可能地往角落裏躲,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閑着沒事做的譚煙大小姐開始和李言蹊科普起在場她眼熟的賓客,總而言之一句話,過來的人非富即貴,就算不屬于富貴範疇,最低也是應褚這樣潛力很高的績優股。
她從小見慣這些的,對于這些賓客可謂是如數家珍,其中還不時穿插了一些豪門八卦,就連明旌也聽得津津有味的。
李言蹊聽到一半,便發現汪齡不知什麽時候進來了,正同應褚說話的樣子。應褚和她之間倒是保持着兩米的距離。
忽的汪齡似乎被侍者撞了一下,往應褚身上跌了過去。
應褚避讓得十分及時,沒讓汪齡摔他身上。只是他付出的代價卻是衣服被托盤中的紅酒給潑到。
明旌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眸子掠過厭惡的神色,“她這個人怎麽和她媽一樣,總是喜歡盯着別人的男人不放?”
李言蹊很淡定,“沒事,應褚看不上她。”
汪齡看樣子沒有打消對應褚的主意啊。這裏又是她的主場,李言蹊忽然有點擔心她會不會趁機搞事。小說裏不是常常有陷害下藥一類的劇情嗎?
尤其是應褚之所以會過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要是真的沒保護好應褚的清白……
一時之間,李言蹊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責任比山還要沉重,肩膀沉甸甸的。
她見應褚打算去換衣服,低聲同譚煙和明旌說了一聲,然後快步追上應褚。
應褚撇過頭看她,“怎麽跟來了?”
李言蹊認真說道:“嗯,我得保護好你。”
應褚唇角勾了勾,眼睛像是揉進了星星一樣,“那是我的榮幸了。”
盡管他的衣服被紅酒給潑了,姿态卻依舊閑适自然,似乎半點困擾都沒有。
李言蹊低聲問道:“就算是紅酒,你也可以避開的吧?”
對于應褚的本事,她還是信服的,這些年來,他跟着他爺爺學的那些似乎不曾落下,無論是躲開汪齡還是躲開托盤裏的酒,都不是問題。
應褚只是笑而不語,每次看他這表情,李言蹊就有點手癢,這人又在賣關子了!
她有點後悔一時擔心,所以跟了上來。一定是剛剛她腦子也跟着進紅酒了。
侍者将他們兩人領到了一間房門前,為他們将門給開好了,然後便去拿了一套新的衣服過來。
應褚卻沒有穿上那套西裝,然而從自己原本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黑子,盒子上有三排的的按鈕,還有一個小屏幕。
他坐在床沿上,開始以令李言蹊眼花缭亂的操作方式操作了起來。
李言蹊坐在他旁邊,好奇問道:“這是什麽?”
應褚言簡意赅解釋:“用來增強信號的。”
李言蹊聽到信號相關,便拿出手機,嗯,她的手機果然滿格了。
應褚按了其中一個關閉的按鈕,盒子屏幕一黑,李言蹊便發現她原本滿格的信號直接沒了!
她眉頭微微皺起,“這別墅裏信號這麽差?”
應褚淡淡道:“嗯,據說是羅老爺子身體不好,醫生建議遠離輻射多的東西,所以別墅裏信號都不好。”
李言蹊吐槽道:“這是哪裏來的庸醫。”她看着應褚微冷的表情,反應了過來,“所以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所以才特地找借口進來的?”
她嚴重懷疑,就算那侍者沒有不小心将紅酒潑應褚身上,他也會制造出這個機會。
應褚道:“這房間裏沒有攝像頭。”
李言蹊沒有繼續問,心中卻也明白了一個事實:應褚似乎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感覺和他呆一塊,她的腦子都快不夠用了。不過她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羅家有問題!而且是大大的有問題。
應褚重新将信號增強器打開,然後用手機和人聯絡來着。
李言蹊也不打擾他,拿出手機開始上微博。
大約十分鐘以後,敲門聲扣扣扣響起。
李言蹊看了看應褚還沒換下的衣服,在裏面換衣服換十分鐘都不出來,的确很容易引人懷疑。當然了,若是加上她這個女朋友的話,那就是正常了。
應褚對外面的敲門聲充耳不聞,直到處理好事情後,才将信號增強器重新關閉,收了起來。
他正要站起身去開門,李言蹊卻按住了他。
“等等!”
她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口紅——這口紅,還是她前段時間買的,張芮雅推薦的顏色。她随時放在包裏,方便補妝,今天倒是派上用場了。
李言蹊直接用口紅,在應褚嘴唇塗了一部分,制造出親吻時不小心被抹到的假象。除了嘴唇,臉頰也是被她禍害的範圍中。
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像她這樣努力給竹馬善後的好青梅上哪裏找啊。
等塗好了以後,她看着一副被狠狠蹂·躏過的應褚,很想笑。
這樣的應褚,實在難得一見啊,平時他給人的印象是那麽風光霁月,一塵不染,仿佛玷污他都是一種罪過。她拿出手機,幹脆利落地來了個三連拍!
拍完後,才心滿意足地把手機和口紅都收了起來。
“好了,可以去開門了!”
應褚有些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指因此染上了口紅殷紅的色澤,平添了一抹的色氣。
他站起身,順勢将領帶扯了下來,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