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在識海中， 蘇苒苒一臉崩潰地沖着發光的團子吼叫。那發光的團子無疑便是系統。
“為什麽， 為什麽我會突然變成這鬼樣？是誰害了我？為什麽你沒有提醒我？”
[我提醒過宿主三次，只是宿主那時候睡着了。沒有人害你，只是因為你的分數現在為-1136484，我只能回收你點的屬性、四十五年的壽命、過目不忘能力、琴棋書畫技能、鋼琴大師級技能、古筝宗師級技能……]
系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無機質， 在識海中回蕩。
蘇苒苒感覺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一樣， 身子直發抖，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系統，“不可能？我的粉絲明明有那麽多， 怎麽可能會負數？他們明明那麽愛我的……”
系統直接把蘇苒苒睡着過程中發生的事情展示了一遍。當看到那視頻時， 蘇苒苒便明白了一切。為什麽那視頻還會在？她不是都已經讓那人删除掉了嗎？他居然敢騙她……
氣憤、惶恐、不知所措、不可置信，各種情緒交織混合在一起，她感覺自己像是波濤駭浪中的一根浮木， 只能在絕望中徒勞地等待着一線生機。在獲得系統以後，她第一次體驗到這樣的失敗感。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 撲向光團子，“你會幫助我的對不對？要是我失敗了的話， 你也會失敗不是嗎？”
[你還有周末的比賽。]
蘇苒苒眼睛亮了亮，“你說的沒錯，我還有比賽！我可以用歌曲征服他們！”失去了過目不忘的能力，她無法記住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曲子，但有幾首旋律還是有印象的。這一輪比賽的主題是蛻變，她相信自己能夠憑借着那首《隐形的翅膀》重新攻城略地，讓人們再次為她喝彩。
等分數回來了， 她依舊會是那個風華絕代的人。
……
只是當蘇苒苒清醒過來以後，她險些被當做混進來的無關人員而趕了出去。
若不是走廊的攝像機顯示蘇苒苒的房間中沒有異常，加上蘇苒苒拿出了不少證明身份的東西，才勉強讓大家相信是她。只是鬧了這麽一場以後，所有人都知道蘇苒苒因為過敏而毀容，毀容後的模樣，讓人看了不由起一身雞皮疙瘩。沒有人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蘇苒苒還能翻身。
所有人都不自覺遠離了她。
蘇苒苒看在眼中，自然暗恨不已。只是她現在能做的事情便是好好适應現在的嗓音，到時候以最完美的姿态将那首歌展示出來。
她一改先前左右逢迎的姿态，一天下來，要麽呆房間裏，要麽就是在練歌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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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她又一次做完今天的訓練量，準備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一直唱下去沒有停歇的話，她嗓子也吃不消的。畢竟她現在處于負分狀态，想求助系統消除她的負面狀态都沒辦法。
這時候，溫喬恰好來了。她也是過來借用練歌房的。現在選手有三十六個，練歌房只有十個，因此得輪流使用。恰好溫喬就排在蘇苒苒後面。
蘇苒苒看到即使身着簡單襯衣也依舊顯得美豔不可方物的溫喬，眼底深處湧動着嫉恨的情緒。和她這種需要系統幫忙整容的人不同，無論是溫喬還是李言蹊都屬于天生麗質的類型，不曾為自己的外貌煩惱過。
溫喬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眸光流轉着淡淡的魅色，“歌挺好聽的。”
蘇苒苒輸人不輸陣，“在創作上面，我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她向溫喬下了戰帖後，昂首挺胸離開。
溫喬搖搖頭，剛剛那首歌，是叫做隐形的翅膀吧？她恰好看過，言蹊當時發了幾十首歌過來，其中就包括了這首。皇朝早就将所有歌曲備案了。
想要作死的人，真的是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
“其實我可以自己去的，坐動車也只需要三小時。”李言蹊對明旌說道。
若水文學網的總部就在臨省的Q市，坐動車也就是三個小時。
明旌道：“沒事，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再說了，我還沒見過文學網的總部呢，正好過去見識一下。”
好友都這樣說了，李言蹊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兩人直接在網上訂閱了周六早上的班次過去Q市，周天早上正好回來。等她去了以後，還要同皇朝的人簽訂合約。
因為只去兩天的緣故，李言蹊也就只帶了一套換洗衣物和化妝包。
在那之前，李言蹊順便将後面劇情的大綱給整理了一下。不管怎麽說，有明旌在，李言蹊這一套出行無疑更有底氣一點。在這之前，她還真的沒出過省。
三個小時的動車并不會真的勞累到人，等她們兩人抵達Q市的時候，大約十一點半。李言蹊所定的酒店距離若水文學網總部并不遠，再吃一下午飯，也就一點鐘了。
她和編輯流年約好的時間是三點鐘。
出發之前，李言蹊給自己上了一層淡妝，好顯得氣色更好一點。她原本就皮膚白皙，嘴唇塗上淺淺的櫻桃色，再上點腮紅，就足夠明媚動人。
她原本還想給明旌化妝的，只是明旌死活不願意，一直嚷着自己是洗面奶派，抹一層防曬霜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李言蹊也沒法勉強她，将大綱從行李箱拿出，收進背包裏。一切準備齊全，便準備出發。
她的編輯流年給她定下的見面地點就在總部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咖啡廳很好找，加上編輯今天還穿了一件淺黃色的外套，李言蹊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去，“我是尤星。”
流年編輯擡起頭，看到眉目如畫的少女，眼睛不由亮了亮。就算是女孩子，也十分樂意欣賞賞心悅目的美人的。流年站起來，伸出手，“你比證件照上更好看。”
雖然證件照看得出是清純秀美的少女，但終究不如真人更具有沖擊感。
她的目光落在李言蹊身邊挺拔英俊的少年，語氣帶着幾分的調笑，“你男朋友這是不放心你，所以特地陪你過來嗎？”
李言蹊黑線，搖搖頭，“不，這是我的好閨蜜，明旌。”
明旌露出爽朗的笑容，“我正好想嘗嘗Q市的小吃，所以就陪她過來了。”她開口後，聲音倒聽得出是女孩子了，不會引發人的誤解。
流年不好意思笑了笑，“失敬失敬，等下班以後，我請你們吃最好吃的東西賠罪一下。”
李言蹊畢竟時常在網上和她溝通，只是聊了一會兒，生疏感就沒了。
流年領着他們兩去總部，等進了大樓內，才後知後覺，“等等，尤星，你是不是網上Z大的那位最美觀衆？”
李言蹊：“……”
不知為何，這稱呼有種蜜汁羞恥的感覺，好不想承認哦。
……
李言蹊、編輯流年、版權編輯和皇朝的負責人趙月很快就見面會談。
李言蹊先前已經看過了合同，兩方早就洽談得差不多了，這見面簽字，也就是走個流程罷了。在四點之前，三方人馬便達成了共識，将合同簽訂下來。
李言蹊的荷包一下子鼓了起來，她到手的動畫版權費，就算扣除掉稅，進賬也有142萬。雖然她銀行卡裏的錢不少，但那些都是父母留給她的，不同于稿費是她親自賺的，意義自然非凡。不過錢單純地定期存款，只會越來越貶值，李言蹊琢磨着等回去以後，要不要做一下投資理財。只是她對這方面了解不深，到之後只怕得請教應褚了。
趙月在看完她的後續大綱以後，用譴責的眼神看着她，“你良心不會痛嗎？”
良心那是什麽？能吃嗎？
李言蹊十分淡定，将大綱和合同收了起來。
趙月不死心地在問一遍，“真的不能減少幾個便當嗎？你于心何忍啊！”她簡直要心痛得無法呼吸。
李言蹊笑容甜美，“好歹愛麗一直活得挺好的呀。”
趙月捂住胸口，一臉沉痛，“不行，我今晚得多吃十串肉壓壓驚。”
趙月工作時該有的職業素養并不缺，十分對得起皇朝開出的高工資。不過在結束工作後，性格就有些無厘頭了。
李言蹊想起了什麽，發短信問林彤，“你和趙月關系如何？”
林彤很快回複了過來：“她是我的好閨蜜。”
李言蹊恍然大悟：果然是物以類聚。
……
編輯流年下班以後，便領着他們一起去吃當地的小吃。吃得李言蹊樂不思蜀，都不想回去了，只想沉迷美食中。
在度過了相當愉快的一天後，周日李言蹊和明旌便回X市了。
李言蹊好好休息了一下，才開電腦存點稿子。原本周末是她存稿的好時間，卻因為她去Q市的緣故，兩天都沒怎麽寫。
等寫到晚上時，她也存下了兩章稿子。
朱梓在那邊嚷嚷着該看十六進八的比賽了。
大家直接坐在陶欣然的電腦前開，她的是臺式電腦，屏幕夠大。李言蹊也關掉了自己的筆記本，她對于好友溫喬的情況還是十分關注的。
A組中，蘇苒苒出場順序為第四。在她出場的時候，演播廳現場響起了陣陣的噓聲，一些觀衆們用這種方式表達着對蘇苒苒的厭惡。在攝像頭掃過觀衆臺的時候，還在“蘇苒苒滾出娛樂圈”這橫幅上停留了一會兒。
江繁皺眉道：“我要是她的話，早就羞愧得直接退賽了，她還有臉出現呢。”
李言蹊道：“大概她是有什麽底氣在吧。”
讓大家驚訝的是，蘇苒苒出場的時候，帶着一個青面獠牙面具，在燈光下，流轉着幽深的光芒，遮擋住蘇苒苒的臉。
蘇苒苒拿起話筒說道：“我知道大家不想看到我的樣子，所以我便戴上這面具。”她的聲音不複過去的婉轉動聽，喑啞如粗砂，“我接下來的這首歌，是我這段時間的心聲所凝聚而成的作品。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即使我嗓子毀了，名聲不複，我也不會動搖的。”
“接下來，為大家演唱這首，隐形的翅膀。”
李言蹊聽着熟悉的旋律響起，神色冷淡，“蘇苒苒沒機會了。”
她抄什麽歌不好，偏偏抄了皇朝早早備注在音樂協會的歌曲。
這首歌不會給她帶來所謂的榮耀，只會讓萬劫不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