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張芮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語氣充滿了看戲的意味,“我還以為能在你臉上看到點別的表情呢。”
“比如說哭哭啼啼質問，為什麽會是你一類的話。”
李言蹊面無表情，“你想看的話，我可以配合你。”
“怎麽是你？為什麽你要這麽做？”她用棒讀的聲音說道。
張芮雅撇了撇嘴,一臉很沒意思的樣子。她托腮看着她,“你猜猜我怎麽拿到這些照片的？”
李言蹊垂下眸光,神情是人前一貫的冷靜自持，“斐嵘那邊的吧。”
張芮雅驚訝地看着她,“原來你知道啊,若不是翻了他的手機，我還不知道他做過這樣的事情。”
“你今天将我找出來，應該不是為了和我一起譴責他吧？”
張芮雅沉默了下來,手機械式地攪拌着咖啡。過了半晌，她開口說道：“我前天回他住所地方,開他電腦時看到的。我覺得他留下這東西，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派上用場。”
她直勾勾地看着李言蹊,臉上閃過一絲的厭惡，“我現在還是很讨厭你，不過就算再讨厭你，我也不會想要看到這照片流傳出去。”
“我把那些照片删除了，盤也格式化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會在別的地方看到。”
這幾張照片引導性極強，即使李言蹊十分清楚自己那時候平安無事,但輿論可不會留情。只怕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的惡意猜測朝着她湧了過來。
而且不僅僅只是她，還有橙橙。橙橙比她小幾歲，沒有她這麽抗打擊。
不過張芮雅這一番作為，倒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她沒想到先前還想給她潑髒水的她，居然反過來幫她一把了。
她眉眼柔和了下來，“多謝。”
這一聲謝謝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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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芮雅撇過頭，不看她。她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原本只是想找我的照片而已，你那些我只是順便的！”她停頓了一下，轉過頭，惡狠狠地瞪着李言蹊，“所以你快點把我跑步的錄像删了！還有那幾張照片，都給我删了！！”
一想到自己那幾張醜照，張芮雅便氣了個半死。對容貌十分注意的她，是絕不允許自己有醜照流落在外的。
她生氣的表情反而讓她整個人生動了許多，從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在她的發絲、眉毛上躍動着，灑下金色光暈。
李言蹊忍俊不禁，憋着笑。這時候要是笑出聲的話，絕對要被張芮雅給記恨一輩子的。
她點點頭，只是嘴角還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一絲的笑意，“嗯，我會的。我回去後就删。”
張芮雅抿了口咖啡，“你把那照片删了，我把你的照片删了，我們之間也算是扯平了。”
“你也不用對我道謝。我怕聽到會作嘔。”
李言蹊從善如流，“好。”
雖然張芮雅話說的一點都不中聽，但在這件事上，她卻實打實地幫了她一把。這份心意她還是要領的。
張芮雅喝完咖啡，便拿着自己的包站起身，“我先走了。”
那模樣，卻像是半點都不想再和她有半點的交集。
李言蹊道：“斐嵘配不上你。”
任何一個女孩子跟了斐嵘，都是吃虧。
張芮雅腳步頓了頓，“我知道。”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走了後，李言蹊點的咖啡才送了上來。她慢條斯理地喝着，将自己收到的那幾條短信删除。她的手指在張芮雅的手機號碼上停留了一下，還是點了編輯，将她的號碼給存了下來。
一道人影在她對面落下，卻是明旌坐了下來，“她沒對你做什麽吧？”
明旌剛剛基本是在不遠處觀望她們這邊的情況，要是好友吃虧的話，就馬上過來。但是從剛剛的情況來看，兩人的氣氛似乎還可以。
李言蹊笑了笑，說道：“沒有。”她補充了一下，“她反而幫了我一把。”
明旌一臉的狐疑，只是看好友沒有要多說的意思，也就不糾纏于這個問題了。
……
等喝完點的咖啡後，李言蹊便和明旌離開。她先去打印了合同，等簽名寄出去後，同明旌一同出發。她今天出門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找個信得過又漂亮的妹子将斐嵘給勾搭出來，再進行套話工作，看能不能獲得一些手機的線索。
對她來說，那妹子能不能成功套話并不重要，她只是想要伺機聽到斐嵘的心聲。在被詢問手機相關問題時，斐嵘就算表面工作做得再好，心聲終究會暴露出他的秘密。
這也算得上是美人計的一種，只是親自出面的不是她本人罷了。原本她以為明旌給她找的幫手再怎麽說也會是班花級別的人物，只是當她看到本人時，不由怔住了。
她的幫手名叫左倩倩，沒有想象中的驚豔，五官普通，屬于放進人群中絕對找不到的類型。雖然心中有不少的疑惑，但對好友的信任終究占了上風，她露出淺淺的一笑，“你好，我是李言蹊。”
左倩倩本人卻是十分幹脆利落的人，甩了甩自己不長不短的頭發，“大姐頭和我說過這事了，就包在我身上。”
至于明旌，她引薦左倩倩給李言蹊後，便先走了。
左倩倩指了指自己桌上的瓶瓶罐罐，大大方方說道：“介意我化妝嗎？”
李言蹊搖搖頭，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于是在接下來半小時以內，李言蹊總算親自見證了華國三大騙照神跡之一——化妝術的威能了。
之間左倩倩在自己的臉上東抹抹，西塗塗，動作利落很有節奏感，一舉一動之間皆是令人折服的自信和從容。她就這樣看着左倩倩一點一點地整改五官輪廓，最後出現在李言蹊面前的便是一個時尚精致的姑娘，五官立體，很有幾分歐美模特的風範。若是走在街上的話，回頭率絕對百分百。
李言蹊看得目瞪口呆——這也太厲害了吧！比整容還誇張。
她總算明白為什麽明旌會将左倩倩介紹給她，果然是有真本事的！像她這樣塗一下口紅就算作化妝的人，和這妹子一對比，簡直弱爆了！
左倩倩自信一笑，“這是我們的專業素養。”
李言蹊心悅誠服，“厲害！佩服！”
在化好妝以後，她開始自拍了起來，将美顏神器打開，熟練地尋找着最好看的角度。拍完以後，還ps了一下，原本化妝後八十分的顏值，現在也成了九十分。
等做完這一切以後，左倩倩找李言蹊要來了斐嵘的手機號碼，開始釣魚。
她先将自己的照片發送給斐嵘，然後緊接着發送短信過去。
【對、對不起，我原本要發給我朋友的，不小心發到你那邊。沒打擾到你吧？】
或許是因為照片上的顏值實在高，斐嵘那邊回複得很快。
【沒事，這也是一種緣分不是嗎？】
左倩倩和斐嵘就這樣你來我往地聊了起來。
李言蹊看着他們聊得火熱，心中更是多了幾分的信心。左倩倩想将斐嵘勾出來也并非幾分鐘以內的事情，若是事情不夠順利的話，說不定還得拖上幾天。
因此李言蹊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讓她成功以後，再打電話通知她。天大地大顧客最大，左倩倩一口答應了下來，又道：“言蹊這麽好看，可惜就是不太會打扮自己，可惜你這顏值了。要不要跟我學一手？”
原本打算拒絕的話語就這樣鬼使神差地吞了下去，“好。”
……
因為化妝的緣故，李言蹊比較晚從左倩倩那邊離開。她運氣不太好，明明出門的時候還是晴空萬裏的，結果現在就開始傾盆大雨了。
雖然她第一時間躲到了亭子裏，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淋到一些。
她環視周圍一圈，這附近是小區，距離亭子最近的超市目測在兩百米之外。這時候要是跑過去的話，只怕要被淋一身的雨。
她輕輕嘆了口氣，算了，還是等雨勢減小了以後，再跑去超市買把傘吧，現在只能等了。
事實證明，被大雨困住的倒黴人，絕不止是她一個。
一個纖細的聲音在大雨中奔跑着，目标往亭子這方向——畢竟這附近能避雨的就是這個亭子了。
那姑娘上身穿着豎條紋襯衫，下面是低腰牛仔褲。身材好的令人血脈膨脹。尤其那胸器……就算她是女孩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因為被雨淋濕的緣故，那間藍白條紋襯衫黏在身上，更是凸顯了前凸後翹的好身段。她都想要吹一下口哨了！
可惜和身材相比，這妹子臉就悲劇多了。臉上五顏六色的，都沒法辨認出美醜了。這一場大雨，讓這姑娘化的妝都花了，成了個小花貓。
李言蹊從包裏拿出一包濕紙巾，遞給她，“擦擦？”
妹子顯然也猜到了自己現在的情況，沒有拒絕，接過紙巾，開始用力擦，當看到濕紙巾被擦下來的顏色時，她臉色直接黑了。
在她擦幹淨臉蛋，露出素淨的面容時，李言蹊忍不住驚訝了這一下。這姑娘長得真的好看，妩媚動人，尤其是眼睛，看着人的時候像是帶着鈎子。
“多謝了。”這姑娘從包裏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聽那內容，是讓人送傘過來。
少女沒有要和她聊天的意思，李言蹊并非自來熟的性子，也不會主動搭話，亭子中就這樣陷入了一片的安靜，只有外頭沙沙的雨聲。
一刻鐘後，這雨勢并沒有減少的意思，不過從雨簾中，緩緩走來一排的人，人數有六個，每個都穿着黑色西裝，戴着墨鏡，人高馬大的，讓人想起了電影裏的古惑仔。
那些人氣勢騰騰地走到小亭子，為首的低頭，恭恭敬敬喊道：“大小姐！”
李言蹊驚訝地挑眉——她還真沒想到亭子裏偶遇的一起避雨的妹子身份看起來還挺不一般的。
妹子矜持地微微點頭，從自己的下屬手中拿了一把雨傘，丢了過來。
李言蹊手忙腳亂地接住雨傘。
“看在你的濕紙巾份上，這雨傘送你了。”
她怔了怔，旋即露出一抹淺淺笑意，“多謝。”沒想到這姑娘的心腸還挺好的。
妹子在下屬們的衆星捧月中離開了小亭子。
李言蹊也打開雨傘，走入雨中。她并沒有将這短暫的偶遇放在心上，原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人，未必還會再有相見的機會。
……
斐家。
斐嵘臉色不愉地看着坐在他面前垂淚的母親。
他母親林女士眼眶發紅，神色憔悴，再無平時人前的端莊優雅，“嵘嵘，媽只剩下你了。”
斐嵘想起母親剛剛說的事情，額頭都要蹦出青筋了，“爸真的賠了那麽多錢嗎？”
這幾天心情十分煩躁。因為張芮雅鬧了那麽一場的緣故，李言蹊将他先前腳踏多條船的事情說出去，導致他在學校中名聲一下子不好，原本圍繞着他團團轉的美女也都散了去。
他這幾天甚至都不願呆學校裏，基本窩在家裏，躲清靜。沒想到在家裏，卻也沒法得清靜。他爸不知道是被誰給慫恿了，學人家玩股票，結果那家股票現在大跌，虧了個血本無歸。他為了填補這個窟窿，不僅将自己先前炒股賺的錢填了進去，還賣了豪車和房子。
林女士默默淌淚，“我早上讓人算了一下，最少虧了一億一千萬。”他們家是有錢，但虧損了這麽多，也是傷筋動骨了。
斐嵘深呼吸一口氣，安慰自己：不就是一點一億嗎？只要有李言蹊那手機在，他随時都能看到下一個月的財經新聞，家裏虧了的錢，不用多久就能掙回來。
“媽，你勸爸以後別學人家玩股票了。以後這個家，有我呢。”
林女士哭道：“你爸他是被那狐貍精慫恿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迷了心。我之前就讓他們斷了關系，他偏偏不聽，現在吃虧才知道後悔。”
斐嵘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他沒想到在自己面前感情深厚的父母也有第三者的問題。但是轉念一想，他爸這樣的成功人士，在外頭有幾個女人是正常的。
林女士繼續說道：“最可恨的是，他還和那狐貍精有了孩子。”
斐嵘聽了這話，怒從心起，“爸也太糊塗了吧。”
外頭有女人的話，最多說一下風流。但連孩子都有了，可就威脅到了斐嵘的地位。說不定以後還要分一份的家産，因此剛剛還不以為然的他，在自己利益被觸犯到的情況下，他當然就炸毛了。
他眼睛微微眯起，“媽，我們不能放任爸繼續胡鬧了。”他壓下聲音，同林女士讨論着如何對付外面的私生子。有了兒子當主心骨，林女士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她哭了一場也感到精疲力盡，便回房間先歇着了。
斐嵘同樣回到自己的房間，越想這幾天諸事不順，心中就像是堵着一團火一樣。他忍不住用力捶了捶桌子，結果因為力的相互作用反而疼得龇牙咧嘴的。
這時候，他的手機傳來了短信的聲音。
他點開一看，卻是前幾天無意勾搭的美女楚燕。楚燕時尚靓麗，說話又溫柔懂事，這幾天同他打得火熱。以他閱遍花叢的經歷來看，這楚燕也是喜歡他的，兩人之間暧昧來往，就只差捅開一層紙了。他這幾日心情郁卒，美女的存在如同甘霖一樣很好地起到了降火作用。
他眼睛微微眯起，決定好好放松一下。
他發送了短信出去。
【我們兩個見一下面，如何？】
……
李言蹊在收到左倩倩的消息時，還挺驚訝的。她沒想到左倩倩的行動那麽快速，才幾天時間，便成功将斐嵘給約了出來。
她飛速趕到左倩倩那邊，讓她幫忙給她化妝。她若是想使用讀心能力的話，必須在現場才能起作用。她要是真在現場的話，斐嵘肯定有所懷疑，所以只能化妝一下，讓對方認不出來。在見識到左倩倩那化腐朽為神奇的化妝本事後，她對左倩倩很有信心。
事實上，左倩倩也沒有辜負她的信任。她将李言蹊白皙的皮膚弄黑，嘴唇畫大，濃妝豔抹，兩頰還有點點的雀斑。再戴上假發，李言蹊覺得就算是和她朝夕相處的舍友出現在她面前，也是認不出她的。
兩人妝容搞定後，就出發前往約定的左岸咖啡臺。這充滿情調的咖啡館一向是男女約會最喜歡選的地方。
李言蹊抵達現場的時候，斐嵘還沒到。她選的位置和左倩倩隔着長長的櫃子，櫃子上擺放着盆栽，恰好地遮擋住她的身形。她帶着貝雷帽，低着頭，慢條斯理地翻着書。書旁邊放着一本巴掌大的筆記本和一只鋼筆——等下她打算記錄下聽到的心聲。
沒過多久，斐嵘就到了。他看到坐在座位上的“楚燕”時，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領帶，閑庭信步走到她的面前，露出了自诩潇灑倜傥的笑容，“等很久了嗎？”
左倩倩笑容燦爛，“還好，只等一會兒。”
“想吃什麽東西，随便點，我請客。”
斐嵘面對美女還是不吝啬金錢的。不過對他來說，能用錢勾搭上的女人，也就是玩物罷了。拿來消遣可以，但是動真感情就不必了。就算他家最近虧了不少錢，請吃一頓飯還是沒問題的。
左倩倩一點都不客氣，除了咖啡以外，還點了好幾樣自己喜歡吃的點心。
斐嵘端着風流的笑容，同左倩倩聊了起來，言語之間不乏幾分的暧昧。
等左倩倩吃完了點心，咖啡也喝了。他估摸差不多了，笑了笑，“我們不如出去走走？你想買什麽東西，我都送你。”
左倩倩把玩着自己的鑰匙扣，聞言擡起頭，她平靜地丢下了一顆地·雷，“好啊，你之前拿的李言蹊的手機，可以送我嗎？”
“我別的東西都不要，就要那臺手機。”
斐嵘臉色變得鐵青，“你怎麽知道手機的事情？”
左倩倩笑道：“你跟你女朋友在樹林裏說那麽大聲，誰會聽不到啊？我後來去打探了一下，李言蹊那手機可是被人給偷走的。她被偷走的手機，卻到了你手裏，說同你沒關系，誰相信？要是讓大家知道你是這樣的小偷，你猜大家會是什麽反應？”
斐嵘看她這有恃無恐的樣子，已經明白自己這根本就不是什麽約會，而是鴻門宴。應該說，從對方“不小心”發送照片過來，就已經是一個局了。說不定楚燕這名字，都是假的。
他最厭惡威脅自己的人，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左倩倩，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一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左倩倩絲毫不畏懼，笑靥如花，“你不承認也沒事，反正我那時候閑着沒事做，已經将你們的對話錄下來了，大不了到時候發你們學校的論壇上就是。”
斐嵘聲音跟冰塊一樣，“你想要那手機做什麽？”
左倩倩涼涼道：“當然是獻殷勤啊。我喜歡李言蹊很久了，我聽說那手機是她很珍惜的東西，我要是幫她拿回來了，她一定會很感謝我的。”
她手捧着自己的臉頰，一副陷入情網的戀愛少女模樣。只是讓她露出這表情的人，卻不是斐嵘，而是李言蹊。
斐嵘差點沒嘔出一口血——MDZZ！他居然栽在一個百合女身上，有沒有搞錯！
……
隔壁的李言蹊，聽到左倩倩那驚世駭俗的話時，差點噴出咖啡。這個理由……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她無言以對。
即使看不到，她也能夠想象得出斐嵘氣急敗壞的表情。
當她聽到左倩倩說：“只要你将手機給我，我就那卷錄音還給你”時，她默默地使用了讀心的能力，并且祈禱着，能夠從斐嵘的心聲中獲得一些信息。剛使用能力，頭腦中突然出現的一連串粗口讓她頭疼欲裂——可見斐嵘是真的被左倩倩給氣壞了，心音有大半都是在爆粗口。想想也是，他眼中這世界就只是一本書，他就是傳說中的主宰者，如今陰溝裏翻船，當然就氣急敗壞了。
她強忍着頭疼，過濾掉那些粗話，與此同時，飛快地在紙上記下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些心聲，讓她臉色越來越黑，身上散發着陣陣的寒意。
【這個賤人！竟敢威脅我，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都是張芮雅惹的禍，再繼續下去，她還不知道要招惹出多少事。我看還是想個法子讓她主動離開X市好了。誰讓她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還是找個一樣的手機，将手機浸水後，再給這女人。反正只要手機沒法開機，李言蹊也不會知道這是假的。】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把手機放房間的保險櫃比較好。】
【艹，這些跟我作對的人，等我飛黃騰達，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
李言蹊面無表情，只想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