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李言蹊同應褚一起去挑選了一些價格适宜的營養品。買完後，直奔醫院。
從她所住的小區到市中山醫院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
從公車上下來，已經是正午了。她決定等看完斐嵘後，再去吃午飯。
兩人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斐嵘的病房，斐嵘的病房裏是另一個護士，顏值不錯，在人群中也是中上了。李言蹊發現斐嵘身邊還真的從來不缺漂亮的女孩子。他在讨女孩子歡心上的确很有一手。
斐嵘看見她來，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你來了。”
李言蹊将營養品放在桌上，說道：“我過來看看你的情況，順便交醫藥費。”
斐嵘故意不悅道：“哪裏有讓女孩子付錢的道理的。”
應褚淡淡道：“說的也是，的确不能讓女孩子付錢，所以我來好了。”
李言蹊無語了一下，一錘定音，“都不用了，我來！”
斐嵘衡量了一下，他寧可讓李言蹊付錢，也不願讓應褚出面做這個好人，于是沒再反對了。他轉移話題，“應橙今天沒來嗎？”
應褚臉色冷了幾分，“她在家裏背單詞。”
或許是因為不久前才被應褚提了一下橙橙的事情，李言蹊聽到斐嵘提起應橙，同樣有些不愉快。
“三年一代溝，你同橙橙倒是有話題聊。”說話的同時，她默默在心中想着讀心，然後還真的就聽到了斐嵘的心聲。
【雖然應褚這人讨厭，但他妹妹是真不錯！三年血賺！而且還同李言蹊關系好，不怕後宮起火。】
“因為應橙很可愛，看到她我就想起了我堂妹。”
斐嵘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讓人完全聯想不到龌蹉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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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蹊聽到“三年血賺”這個詞的時，差點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橙橙還沒成年呢，對方就開始打這種令人作嘔的主意，更別提他想得還挺美的，還想将她和橙橙兩人一網打盡。以前怎麽就沒發現斐嵘是這種人，學校裏不知道多少女孩子都被他給蒙騙了。
如果有好感度的話，那麽她現在對斐嵘便是從0直接跌到了—100。
李言蹊語氣聽起來依舊溫和，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聽出她溫和背後的不悅，“橙橙要上高二了，作為學生應該以功課為重。所以我暑假打算幫她好好補課，她這段時間應該沒什麽機會出來。”
“雖然用功讀書是好事，但也得講究勞逸結合。再說了，書讀得再好，将來也未必會有出息。”斐嵘說道，“還不如多認識一些人，多積攢一些人脈。”
李言蹊看得出斐嵘似乎不屑“認真讀書”這種事，索性将話題往“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一方面牽扯，一副訓導主任大義凜然的模樣。
斐嵘坐在病床上，聽得嘴角抽搐，眼神發直。
發現他不高興了，李言蹊心情就好了，她再接再厲，甚至将高三期間經常聽到的類似“讀書改變命運”的話給搬了出來。
“嗯，像我前幾天還給橙橙買了一套黃岡兵法。”
應褚也同她一搭一唱的，從黃岡兵法說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還有模有樣地讨論起了這幾年的高考題型。也不知道他這個高考畢業兩年的人是怎麽記得那些的。
無論是誰都受不了兩個訓導主任在耳邊念經。
最後斐嵘忍無可忍，揉了揉太陽穴，“我頭有些暈。”
李言蹊從善如流改口：“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功成身退，她和應褚兩人一起離開。她不忘去前臺，将斐嵘這幾天的醫藥費給結算了。在聽到斐嵘令她嘔吐的心聲後，李言蹊還真的不想和這個人有太多的聯系。
走出醫院的大門，李言蹊噗嗤一笑，“配合不錯。”
她不自覺地伸出手，要做出一個拍掌心的動作——她和應褚以前一起忽悠完人以後，兩人都會拍掌算是慶祝又一次的忽悠成功。
等伸手後，她才意識到上一次做這個動作時，已經三年了。
習慣還真是可怕，都過去三年了，這條件反射卻還是存留在她記憶中，被神經所銘刻。
她有些尴尬地想要将手放下。下一秒，應褚的手掌印了上來。他的手比李言蹊要大得多，上面還有薄繭。即使在夏天，他的手也涼涼的。
依舊是記憶中熟悉的拍掌，仿佛時光不曾流逝過。
幾秒的碰觸，卻感覺很漫長。
應褚拍完後，順勢将手放在李言蹊頭上，揉了揉。他正好比李言蹊高半個頭，做起這個動作，就像是在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李言蹊默默地看着他的手，“我頭發要被你揉亂了。”
應褚拿出梳子，“我幫你梳？”
李言蹊嘴角抽了抽，直接拿過梳子，一邊梳一邊吐槽：“所以你的口袋裏到底都裝多少東西啊！怎麽連梳子這種東西都有。”
正常男生誰會在口袋裏裝手絹、裝梳子的！
應褚嘆了口氣，“橙橙塞的，你知道她出門不喜歡帶包，什麽東西都喜歡放我這裏。”
李言蹊同情地看着他，“辛苦你了。”
她梳完頭發後，盯着這梳子，覺得梳子有點眼熟——怎麽同她平時使用的那把梳子很像，背後流氓兔的圖紋都一模一樣的。只是應褚這把梳子看起來更舊一點。說用超過十年，都不會有人懷疑。而她的同款梳子還在她家裏，不可能是同一把。
應褚将梳子收了回來，“走吧，我們去吃飯。”
李言蹊沒想太多，點了點頭，開始拿出手機，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好吃的飯館。
另一邊，應褚捏着那把梳子，嘴唇動了幾下。若是懂唇語的人在場，便能看出他說的是“沒有下次”。
……
兩人找了家飯館，用過午飯後，還一起去書店給應橙買一些參考書。
李言蹊看着他拎着的兩大袋書籍，默默給橙橙鞠了一把淚。
應褚看着那堆書，“過幾天橙橙生日要到了，正好給她當生日禮物。”
親哥！這絕對是親哥！
李言蹊默默給應橙點蠟，若是她哥是這德行，她肯定會掐死他。她突然回想起她高三生日時，應褚送她的生日禮物是她的錯題集。沒錯！就是錯題集！他将她試卷上的錯題全都整理了出來，進行分類。這禮物雖然很貼心，但是也很公開處刑。
那時候她沒和他絕交真是好涵養。
……
事實上，應橙也險些同應褚斷絕兄妹關系三天了。
在她生日這天，滿心期待着禮物，應褚卻拿出了一袋子的參考書，還表示到時候會從中抽題做考卷，來檢查學習進度。平時算是好脾氣的應橙都要氣哭了。
應褚可沒打算真的攪黃了妹妹的生日，連忙拿出了另一個盒子，“這才是我要送你的生日禮物。”
李言蹊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皮這一下他很開心嗎？
應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李言蹊安撫應橙，“好了，我們別理他，今晚的蛋糕都不分他吃。”
應橙瞪了自家哥哥一眼，拉着李言蹊說道：“還是姐姐好，哥哥最讨厭了，總是欺負我。”
李言蹊也幫她說話，“是，他最壞了。我們罰他給我們做三天的大餐，怎麽樣？”
應橙氣鼓鼓說道：“三天哪裏夠。”
應褚十分自覺地加重刑期，“那就一周好了。”
李言蹊抿唇一笑，也拿出了自己的禮物，“給，這是送你的。”
應橙當場拆開，看到裏頭粉色的手機，忍不住發出歡呼，眼睛亮晶晶的，然後用希冀的眼神看向自家哥哥，“哥，我能收下嗎？”
這時候應橙已經忘了自己剛剛還在和哥哥賭氣。她性格一貫如此，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
應褚嘆了口氣，看上去有些苦惱的樣子。他這一聲嘆氣讓應橙的心提到了喉嚨口，生怕哥哥直接反對了。
他搖搖頭，“你先拆開我給你的禮物看看。”
剛剛應褚為了哄妹妹高興，拿出了真正的生日禮物。
應橙聽了這話，連忙将被她擱放在桌子的禮物給拆開。
等看到盒子裏的東西時，李言蹊和應橙面面相觑。應褚送的生日禮物也同樣是手機，和李言蹊送的型號一致，只是顏色不同，應褚的淺藍色，她的則是淺粉色。禮物直接撞了，這也是尴尬了。
應褚道：“我原本看你手機快不能用了，所以就買了臺新的。”
收到新手機是好事，但收到兩臺手機，就成了苦惱事了。
應橙目光在兩臺手機上打轉，最後拿了那臺粉色手機，笑眯眯說道：“哥哥的手機也該換了，這臺哥哥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畢竟這手機肯定買回來有一段時間了，這時候想退貨也不能。
應褚點點頭，将手機收了起來。
李言蹊“提醒”道：“這樣看的話，今年你的生日禮物還是參考書啊。”
應橙：“……”
紮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