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顧小碗去了學校， 顧小瓷去了部隊。一下子， 家裏邊便少了兩個人，就剩下一個顧小多陪在身邊了。
蘇南頭一次覺得， 自家這不到三十平米的房子， 顯得那麽大，那麽的空落落。
可很快，蘇南就沒有機會去感慨這些了。
因為她發現，顧小多這孩子， 也開始忙了起來。
有的時候要是起晚了，外邊屋子就只剩下一個帶着一點點體溫的床鋪了。要是哪天睡的再早一點， 人顧小多都還沒回來呢！
起初那幾回，蘇南還沒怎麽當回事。
說真的，這年頭的治安， 是真的很不錯。
不管是之前在南山村也好， 還是後邊去的新橋村……不論哪個地方，家家戶戶的小孩， 那都是放養在外邊。
當然大部分是因為這時候大夥都忙， 每天出工掙工分什麽的，養活一大家子的任務又那麽的重， 只覺得每天的時間都忙不過來，自然就沒那麽多閑心放在孩子身上了。所以基本上，在養孩子這方面， 像後世那樣費心思的， 壓根就不可能會有！
孩子小的時候丢一邊， 有人幫忙順帶看一眼還好。要是沒人幫忙看，就帶地裏去。
小孩打滾玩草玩泥巴什麽的，都随便他。只要不耽擱自己幹活，大人都不管。等到了大一點了，懂事一點了，那更是要幫着家裏幹活了。
像就這麽的放養孩子，蘇南穿過來十幾年，還真真的從沒聽說過，誰家孩子被拐了，或者是其他的。
當然還有可能便是，這年頭大夥養活自家都不夠，也實在是沒有那麽多餘糧去養活別人家的娃了。
所以蘇南穿過來後，哪怕沒辦法做到跟這裏大部分的人一樣，直接将孩子丢一邊不問不顧的，但很多時候，也是随大流一般的，算是放養的居多。
可即便是這樣，像現在這樣子，早晚都見不着顧小多人的情況，卻還是頭一回。
時間長了，蘇南就覺得不大對勁了。
要不是特意留心了好幾天，确定顧小多只是早出晚歸的，但每天還是會定點回家來着，蘇南只怕早急着去找顧國亮說這事了。
可蘇南這心到底還是提了一些，想着是不是要抽個時間，逮着顧小多問下情況。
然而還沒等到蘇南去找顧小多問情況，農場裏邊就有人找上蘇南了。
是之前那個，蘇南第一次進大宿舍住的時候，碰見的在農場食堂工作的錢招娣。
這麽多年過去了，錢招娣還在食堂窗口。
蘇南是打飯的時候，被錢招娣給喊住了的。
“嘿，小蘇，小蘇！”錢招娣把腦袋都快從窗口探出來了，手裏舉着個打菜的大勺子，還一揮一揮的。勺子裏邊還沾了不少的湯水，這一揮，就全往外邊撒了。
蘇南見着身上被撒了的湯汁，屏住呼吸了幾秒鐘，沒生氣但也高興不到哪裏去了。
偏生錢招娣沒這方面的自覺，見喊住了蘇南，可興奮了，“小蘇，你快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蘇南很想來一句，你這到底是什麽事啊，至于讓你這麽的興奮，這麽的迫不及待了。
這會還是錢招娣的上班時間，可錢招娣這人，就有一點，忍不住話也藏不住事。她喊住蘇南之後，又讓蘇南走近一點 。
蘇南重新走回到了窗口處。
其實那邊已經有人在排隊等着打飯菜了，不過後邊的人脾氣好，蘇南過來後，也跟人家抱歉了幾句，人家便笑笑，說沒事。
錢招娣呢！可等不及了，蘇南一走進，她就又把身子往外邊探出來一些，就她那衣服眼看着，都要挨着下邊的飯菜了。
蘇南眉頭皺了起來，趕緊把自己的飯盒放一邊，拿手扶住了錢招娣那還想往外邊探出來的身子，以免弄髒了那些飯菜。
錢招娣還不知道蘇南怕的是這個，她見着蘇南扶了自己，還特別高興，嘎嘎笑了幾下就說，“小蘇，你這人就是好。”
好什麽好的啊，蘇南現在只想讓她快點說正事！
心裏是這麽的想的，蘇南便也是這麽的問的，“錢大姐，到底是什麽事啊？”
錢招娣就帶着一臉神秘又有點八卦的笑，湊過來自認為很小聲的問蘇南，“小蘇啊，你家小多，是不是處對象了啊？”
可錢招娣的嗓門，那是再小聲，也小不到哪裏去了。
蘇南在農場，怎麽說，那也好歹呆了十來年了。不敢說整個農場的人全都認識她，那也可以很肯定的說，百分之九十幾以上的人，是知道她的。
尤其是顧國亮，還是第八分區的場長。
知名度高啊！
所以錢招娣那一番話，不光是把蘇南給驚訝到了，便是周邊幾個打飯的，也都驚得不行，全都一臉吃驚的看着蘇南。
至于蘇南……這會心裏頭別提有多惱火了。
想也不想，便眉頭一皺，對着錢招娣說，“你胡說些什麽呢！我家小多才多大啊？”
十五六歲的年紀，人家還沒成年呢！
再說了，自家孩子處對象，哪有外人知道了，自己這個當娘的，卻還什麽都不知道的！
不過蘇南很快又想起了顧小多這段時間早出晚歸的事，心裏邊雖然還是不大相信顧小多是處對象了，可這裏頭，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不管是什麽樣的原因，蘇南現在也不想在食堂這麽個公共的場合，去跟別人讨論這件事。
對于錢招娣這種，一臉八卦樣，嗓門又賊大，說事情更是不看場合的人聊。
于是蘇南把臉一正，很是冷厲的對着錢招娣說，“錢大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家小多那麽小，都還是學生，談的哪門子對象，處的哪門子人啊！以後，不要亂說這樣的話了，你再說這樣的話，小心我跟你幹架！我今天話也放這裏了，我家的姑娘，沒滿十八歲之前，是不會給她相看什麽對象的！”說完，看都不看錢招娣一眼，蘇南拿着自己的飯盒轉身就離開了食堂。
後邊的錢招娣被蘇南這一生氣，搞得面上也挺不自在的，便在那裏嘟囔着，“不處就不處，發什麽脾氣啊！還幹架，你幹的贏我嗎？”可話是這麽說，語氣卻已經虛了起來。
周邊過來打飯的，便過來說錢招娣，“你好端端的說人家閨女，人家肯定生氣了啊！”還是當着所有人，在食堂裏邊說的。換她，她也得發脾氣。
錢招娣先是被蘇南說了一頓，這會又被旁人說了一頓，也有點不高興了，便大聲的反駁，“我又沒有胡說，明明是他們家顧小多，天天跟一個男的走一塊……我都撞見好幾回了。再說了，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也可以說人家了啊！”
剛提着飯盒走到門口正要出去的蘇南，聽到了這句話。
身子頓了一下，蘇南強忍着讓自己別回頭，然後加快腳步，匆匆忙忙的往外面走。
蘇南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找的顧國亮。
最近顧國亮也挺忙的，蘇南沒在辦公室裏找到人。後邊抓着一個人問了一下，在地裏找到的他。
顧國亮見着蘇南提着飯盒過來了，眼睛頓時一亮，上前了幾步笑着說，“我正餓了呢！今天事多，又沒時間去食堂，可巧，你就過來送飯了。”
結果拿手去接飯盒，蘇南那邊卻拉着不放。
顧國亮：……？？？
蘇南深吸了一口氣，對顧國亮說，“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什麽事啊？這麽嚴肅！
顧國亮帶着滿肚子的疑問，跟着蘇南後邊走。
蘇南領着人，走到一顆大樹下邊，看了一眼周邊，确定沒其他人能聽到他們的談話後，便問顧國亮，“小多最近去幹什麽了，你知道嗎？”
顧國亮搖了搖頭，問她，“出什麽事了啊？”
蘇南便将之前在食堂裏發生的一幕，跟顧國亮說了。
“我家小多處對象了？”顧國亮比蘇南還吃驚呢！“放屁，我閨女處對象，我這當老子的還能不知道？”
可吃驚，生氣，完了之後，顧國亮心裏不免還是有點懷疑。再一聯想這幾天，确實都見不着顧小多的事……
別不是真的處對象了吧？
顧國亮就對蘇南說，“這事，咱們還是得先問問小多。”
是要問，所以當天回去之後，蘇南和顧國亮強忍着睡意，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多，聽見門響了，便又從床上爬了起來。
那邊顧小多正開門進來呢，就見着裏邊的門打開了。
三個人面面相觑，都給愣住了。
顧小多撓了撓頭，帶着點歉意的對蘇南和顧國亮說，“我開門聲音大了，吵到你們了？”
蘇南沒說話，只是看着顧小多黑漆漆的一身，聞着難聞的油漆味，眉頭皺的緊緊的。
還是顧國亮先開的口，“沒，我們還沒睡呢！”卻沒說是在特意等她的事，而是指着她那一身問她，“你這是幹什麽去了，弄成這樣。”
顧小多順勢低頭看了一眼，便說，“哦，跟人家學修東西，不小心沾上的。”
修東西？
聽到這，顧國亮和蘇南飛快的用眼神對視交流了一眼，提着的心，就這麽的給放下了一半了。
然後就又聽到顧小多在那邊說，“娘，我不想去學校上學了。”
蘇南問她，“不去學校，你想去哪？”
顧小多便又看向顧國亮，“爸，你送我去機械廠吧，我想學修東西。”
修東西，也不是不行。
說真的，學會這個在未來好長一段時間，确實是很吃香的。可問題是，學這類的，基本都是男人，很少見着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去學這門的。
顧國亮就問她，“好端端的，你怎麽就想去學這個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顧小多明顯就興奮了起來，“我之前沒接觸過這個，可接觸上了，我發現我挺喜歡這個的。”
再問她是在哪裏接觸的，顧小多也沒想瞞着蘇南和顧國亮，便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學校裏邊，現在是真沒什麽可學的了。”
課雖然有上，但說真的，其他的事也多。
尤其是她們這個年紀的，時不時的還得戴着紅袖标，跟着一塊出去打黑五類，PIDOU別人……
顧小多便說，“我不喜歡這個。”
可要說她能接觸到機械這一塊，也正是因為這個。
“縣裏邊的機械廠，有一個老師傅，被舉報了……”顧小多便是被人帶着去的，“老師傅是真有本事的人，也不是那種思想有問題的……”
舉報老師傅的，也是機械廠裏邊的一個員工。舉報他的理由便是老師傅經常在工作時間，給學徒們講故事。
而且，他以前還是個老師。
于是舉報的人便說他是黑五類，更是zaofan的頭頭。帶着一大群學徒，是要用思想侵蝕那些人。
老師傅五六十歲的人了，就這麽的被人壓着，要去游街，要去PIDOU。雙手也被綁了起來，更是被很多人推搡着往前走。
一個不小心，推搡中，人便摔倒在了顧小多的面前。
顧小多一時沒忍住，伸手去扶了老師傅起來，旁邊戴着紅袖标的同學就推了她一把，“你怎麽還敢扶他，他是黑五類，是黑老師！”
“他做了什麽了，就要說他是黑老師啊？”顧小多下意識的就反駁了起來。
然後就見着同學們都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在那一瞬間，顧小多仿佛感覺到了，同學們也把她當成黑五類一樣的存在來對待了。
這一刻的顧小多，不是不委屈，可更多的，還是不解。
這時候，人群裏有一個學徒跳了出來，大喊，“我不服！”
“要鬥人可以，但是得把鬥他的理由說出來。讓我們大家評評，這個人到底該不該鬥！”
有了第一個，便有了第二個。
許是老師傅的人緣在機械廠是真的好，就那麽一會的功夫，顧小多只聽得周邊全是一片，“要理由”的呼喊聲。
那個舉報老師傅的人這陣仗給吓的，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連帶着他們這群跟過來的學生，也有點手足無措了起來。
這時候，剛站穩的老師傅含着眼淚，沖着那些替他鳴不平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再一臉嚴厲的對着那個舉報他的人，也開始厲聲質問，“你說我當過老師，便是黑老師。可我在當老師的時候，辛苦教育，從沒一天懈怠。我教學生識字，給他們講geming，我的思想是正确，是向着組織的！”
“你說我在機械廠，給他們講故事，是要用思想去侵蝕他們。可我講的故事，也是geming裏的故事……所以，你要因為這個pidou我，綁我，讓我游街！我也不服！”
可再多的，舉報他的人，也拿不出理由了。
最後這一場舉報，無疾而終。
回了學校後，那些同學們又願意跟顧小多親近了，甚至一個個的還誇顧小多，聰明，會看人，一眼就看出來那老師傅沒問題。
可顧小多心裏邊，卻怎麽也不得勁。
有這一出，顧小多便是真不愛去上學了，也更不想跟着他們這樣幹了。于是，她開始逃學。
逃着，逃着，就逃到了機械廠周邊。
沒曾想，機械廠的看門員認得顧小多，而且對她印象很好。見着顧小多的第一句話便是，“哎呀，你就是那個扶了姚師傅的那個同學吧！”
姚師傅便是那個被舉報了的老師傅。
看門員對顧小多便說，“姚師傅啊，是真好人啊！”
早年的時候，也參加過革命。
帶着他那一手手藝，還立過工。只是人好，命不好。一次意外，妻兒父母全死了，就剩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姚師傅回來後，有學校需要老師，他便去當了幾年老師，教了幾年書。
學生了沒錢吃飯，他補貼。沒錢買書本，他盡可能的幫忙。
後來，有了機械廠。
機械廠也不知道打哪知道姚師傅的那一門手藝，便派人去學校請了他過來。
姚師傅問都沒問工資待遇，便提着一個包裹來了。
這一呆，便又呆了這麽多年。
最困難的那幾年，姚師傅拿的工資高，明裏暗裏的，不知道幫了多少人。
看門員很是感慨的說，“大夥面上不說，心裏邊，其實都記着姚師傅的情呢！”要不然那天，也不會有那麽多的人，頂着同樣會被打成黑五類的風險，就為了幫姚師傅說句話，讨個公道。
“同學啊，你也是個好人。”看門員又對顧小多說了這麽一句。
可顧小多聽了，卻覺得面紅耳赤，說不出來的愧疚。他很想說，不，她做的根本就不夠好。
可嘴巴張了幾次，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心口沉甸甸的，說不出來的難受。
就在這時，走來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那人一見着顧小多，便驚訝的喊了出來，“呀，你是哪個誰！”
完了很是高興的對顧小多說，“你是來找姚師傅的吧？來，我帶你進去。”
就這麽的，顧小多跟着進了機械廠，去見了姚師傅。
姚師傅對于那個扶了他一把的小姑娘，印象也挺好的。見了面，便沖顧小多笑。
……
顧小多打這以後，有機會就往機械廠跑。那邊的門衛都認得她，每一次都沒有阻攔，而是直接放人。
很多的時候，顧小多就跟在姚師傅後邊看。看了一段時間後，姚師傅要是不忙，就會跟她講一些知識，一些原理。
顧小多起初懵懵懂懂的，可聽得多了，懂了一些之後，便發現自己對這方面真的感興趣。然後去機械廠那邊去的就更勤快了。
機械廠裏邊，姚師傅有時候要值夜班。
顧小多為了學更多的東西，也跟着姚師傅的班走。
至于所謂的處對象……
姚師傅就覺得，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晚上走夜路不大安全，于是便讓那個小夥子，有空就送送顧小多。
許就是因為這樣，被錢招娣給撞見了幾回吧！
顧小多解釋，“我真沒周學文處。”
哦，周學文就是那個送顧小多回來的小夥子。現在呢，也跟顧小多一樣，跟着姚師傅學東西。只不過呢，人家在機械廠挂了名，那是有工資可以拿的。不像顧小多這樣，屬于義務學習，一分錢都沒有的。
不過顧小多不在乎，“能學到東西就行。”
可顧小多不在乎，當爹媽的，不能不去幫着孩子解決這事。
現在事情搞清楚了，顧國亮和蘇南便都放了心。蘇南便對顧小多說，“行了，都這麽晚了，你趕緊去水房洗澡。衣服換下來扔那裏，明天我給你洗。”
等顧小多走了之後，顧國亮便說，“小多喜歡去機械廠，就讓她去吧！”至于不愛去上學，不去了也行。老是戴着紅袖标出去，顧國亮還寧願顧小多別學了。
蘇南也同意，不過，“買輛自行車回來，別老讓人小夥子送。這就算孩子們沒什麽，被人看見了，閑言閑語的，那也不好。”
“行，我明天就去買自行車。”顧國亮應了。
等到第二天，顧國亮就去買了自行車。而且，一買，就是兩輛。
扛着自行車進了屋，顧國亮是這麽和蘇南說的，“小多那邊一輛，另外一輛咱們騎。要是有什麽事，這自行車總比人腿快。”
于是顧小多回來就見着了那輛專屬她個人的自行車。
這年頭，能有一輛自行車，那就不亞于後世的小車了。顧小多興奮的直尖叫，“啊啊啊，自行車！”
蘇南就說她，“你小點聲，隔壁都睡着了。小心吵醒了，要說你。”
顧小多這才捂着嘴停了下來，不過一雙眼睛仍舊亮晶晶的盯着自行車。看了好一會，才回頭對蘇南說，“怎麽忽然給我買自行車了啊？”
“還不是你爸心疼你，怕你每天去機械廠累着了呗。”蘇南說。
顧小多就嘿嘿嘿的沖着顧國亮笑，“爸，你對我真好，我真愛死你了！”
猛不丁收到閨女的告白，顧國亮可高興了。那嘴咧的，蘇南覺着自家吃飯的碗，估計都能塞進去了。
便輕哼了一聲，說，“那還有更好的，你要不要聽？”
顧小多可好奇了，“什麽更好的？”
顧國亮便說，“機械廠那邊，給你安排進去上班了。你高興不高興啊？”
“哇！”顧小多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蹦了起來，“我能去上班了！我能去上班了！我能去上班了！”
連着大吼了幾聲，蘇南正想阻止來着，隔壁就傳來一聲怒吼，“大晚上的不睡覺，嚎喪啊！”
好吧，顧小多這下子可算是安靜了。
不過蘇南卻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雖然這世道的日子不如後世那般輕松，但是蘇南在這一刻，卻還是覺得滿滿的幸福和滿足，還有強烈的歸屬感。而這些在穿越前，是她從來沒有感覺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卡了好幾天，終于寫出來了。正文基本上就到這裏了，後邊還有幾章番外。
這本其實最開始做大綱，是比較長的。只不過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寫崩了。确切一點的是，我的主線崩了。
感覺蠻對不起一直追書的你們，一個簡單的故事，我能崩成這樣。麻煩追文的小天使，在最後一章給我留個言，我統一在這章給大夥發紅包，補償道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