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還疼嗎?”傅子承的低沉的嗓音中透着陣陣擔憂,“為什麽不讓Kene送你去醫院?”
“沒那個必要,只是一點小傷,很快就好。”許深情不怎麽在意地笑了一下,想起剛才傅子承的那場戲,不禁好奇地問:“剛才你是故意的?”
“嗯?”傅子承眨了眨眼。
“故意讓舒曉岚NG,讓她在地上摔了十幾次。傅哥,以前我還真不知道,你居然也是個腹黑。”許深情扯起嘴角,眼神充滿了發現對方秘密的小得意。
傅子承看得心動,低頭在許深情的唇邊蹭了一下,在旁人看來,他們不過是在低頭說話,只是位置近了點,根本不會想到兩人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親昵。
許深情好心情地勾着唇,舌尖輕輕舔過傅子承剛才吻過的地方,“晚上我去你家?”
“去你家。”傅子承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看看你的傷到底怎麽樣了,我瞧Kene的臉色不大好,應該沒有你說得那麽簡單。”
許深情只好遺憾地攤了攤手:“有Kene在家,什麽都做不成了。”
“正受着傷,這時候你還想做什麽?”傅子承好笑地搖了搖頭。
“就是上次我們在別墅裏做的……”
許深情回想起在別墅房間的那個熱情又溫柔的擁抱,被進入時的疼痛與戰栗,撕裂般的快感将人的理智一點一點地模糊殆盡,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與叫嚣……那種陌生而又奇特的感覺,嘗過一次之後莫名地還想再試第二次。
誰知傅子承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不行,你受了傷。”
正常人背上有淤青,都要至少三五天才能好全,許深情也沒辦法解釋只要他發動“治愈”的異能,就能在一個小時內消除這些淤青。無奈之下,想到至少今晚還能跟傅子承睡一張床,許深情也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許深情留着這身淤青,既為了掩飾自己的能力,也是為了揪出那個背後使壞的人,雖然他百分百肯定那個人就是舒曉岚。
但他總要給對方一個教訓,至少也要讓她沒那麽好過,沒想到在許深情出手前,傅子承就已經替自己教訓過她了,而且傅子承一出手就是兵不血刃,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估計到現在,舒曉岚想到的也只會是傅子承溫柔的那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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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時,黃導跟副導演檢查了一遍今天拍攝的畫面,任務按期完成,他正準備跟副導演一起離開。經過化妝間時,通過半開的門,看到許深情正趴在沙發上,他的經紀人正在幫他擦藥,許深情忍着疼痛的表情看得令人揪心,臉上全是汗水。
副導演語氣驚訝地悄聲說:“這、這是怎麽回事……許深情難道在外面跟人打架了?”
黃則剛皺眉看了副導演一眼:“我看這不是打架弄的傷,倒像是今天拍的那場戲弄的。”
副導演尴尬地笑了笑:“這怎麽可能呢,道具都是塑料制作的,就算用力打,也不可能有這麽恐怖的瘀痕吧?”
“調換道具也不是什麽難事,那種棍子混在一起誰能看得出是木棍鐵棍還是塑料棍?”黃則剛冷笑了聲,看向副導演的眼神也變得不善。
他又不是傻子,從許深情的傷聯想到下午那場戲發生在舒曉岚身上的十幾個NG,又想到傅子承和許深情關系不錯,要不然也不會拍着胸脯向自己推薦許深情。“說吧,你收了人家多少好處?”黃則剛漫不經心地問。
副導演頓時吓得冷汗直冒:“我……我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誰讓他得罪了不能惹的人……黃導,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
黃則剛冷漠地點了下頭:“如果有下次,你也不用再待在劇組了。”
副導演趕緊指天發誓再也不會有這類事情發生,他好不容易熬到副導演這個位置,可不想因為一次欺負新人的事情敗露,就被撸下去了。“不如我去跟他道個歉吧,順便給他提個醒,畢竟在同一個劇組……”副導演谄媚地提議。
“不用了。”黃則剛搖了搖頭,“許深情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就是不希望這事鬧大,他一定也清楚是誰要暗算他,說不定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作為新人,他算是聰明的了。”
副導演識趣地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兩人走後,化妝間內的許深情這才勾了勾嘴角,換下那副隐忍的表情,伸了個懶腰:“唔……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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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承當天晚上就帶了特制的傷藥上門,監督許深情上完了藥,這才攬着人沉沉睡去。早已習慣了傅子承身上味道的許深情半夜老老實實的,沒把傅子承踹下床。
隔天起床,傅子承首先掀開許深情的睡衣,見他背上的瘀痕消了不少,又仔細地替他上了一次藥,然後親自挑了寬松的衣服讓許深情換上。
對着如此體貼入微的影帝,羅诩很有些不能适應。
沒辦法,誰讓影帝在人前總是擺出那副高風亮節的形象呢?
這天拍的是易容後的哥舒烈與哥舒越的對手戲,其中有許深情的一小段戲,他很快拍完就到一旁休息了,邊吃點心邊看兩位天王飚演技。
不管是傅子承的沉穩還是吳轸的邪魅,兩人都将各自的角色诠釋得淋漓盡致,沖突疊起,鏡頭感十足。
許深情看得入神,旁邊忽然傳來衣料的摩擦聲,轉過頭一看,就見S.E.T的總裁坐在離他約有半米的地方,目光盯着場中,卻是在和他說話:“好久不見了,許少。”
“你早就知道我的背景了,對吧?”許深情挑了挑眉。
“畢竟許總也沒有把你藏起來,有心人一查,總能查得到。”梁宥陵回頭淺笑道,“做這一行的,手頭上都會有些人脈,許少不用擔心,我不是對你別有用心。”
許深情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想做什麽?”
“什麽都不想做,我只是單純來探班的。”梁宥陵好脾氣地笑了笑,指了指正站在傅子承身邊的吳轸,“小吳是S.E.T的搖錢樹,多少得對他表現出一點關心,告訴別人他的背後還有我,目前他還是S.E.T總裁面前的紅人。”
又是一只狐貍!
許深情搖搖頭,不想再和他說什麽,然而梁宥陵卻主動跟他開口:“你最近最好小心點。”
“什麽意思?”
“關心你的意思,用不着這麽戒備。”梁宥陵将手邊的點心盒推向許深情,“嘗一嘗?新鮮出爐的蛋撻,葡萄口味的。”
“……我剛吃過。”許深情掃了一眼賣相不錯的點心,還是拒絕了。
“真是可惜。”梁宥陵撚起一個蛋撻慢慢地咬了一口,然後津津有味地看拍戲。
這場過了之後,吳轸不敢卸妝就直接奔到了梁宥陵面前,站在梁宥陵身邊的吳轸看起來沒有半點天王的脾氣,倒像是對方的手下。許深情覺得奇怪就多看了兩眼,随即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了。
“……傅哥?”
“你別跟那個人離得太近,他很危險。”傅子承板着臉說。
許深情眼珠子轉了轉,然後笑了起來:“傅哥這是在吃醋?”
“我是說認真的。”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跟我離得最近的人就只有你一個。”許深情回握住對方的手,用力地捏了捏,“傅哥,你肚子餓不餓,我讓安娜帶了外賣。”
“一起吃?”傅子承問。
“好啊。”
剛剛還拒絕了別人的點心,回頭就和影帝一起用餐,許深情也不覺得這有什麽,臉皮已經厚到一定的程度了。
羅诩捂着臉,把安娜買回來的飯菜一一擺上桌,然後站在一旁COS背景板,麻木地看着兩人之前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溫馨。
梁宥陵的提醒原本沒讓許深情放在心上,只不過第二天看到許兆又來探班時,他才感覺到不對勁。
這兩人像是約好了一樣,前腳梁宥陵來探班,後腳許兆又帶了幾盒點心水果來到片場。
劇組的人對兩人的到來十分歡迎,因為這些小點心确實能改善糟糕的飲食條件,而且有外人來時,導演的臉色也會比之前好一點,尤其是投資方的人,就算是黃導,也得客客氣氣地跟對方說上幾句。
這次許兆來探班,并沒有像上次那樣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也或許是因為許深情一直都跟劇組的人待在一塊,沒有給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許兆對人的态度還是親切随和、風度翩翩,沒過多久,劇組的人對他的印象都很不錯。
良好的人緣足夠讓許兆問出他想知道的事情,許深情沒有跟在一邊聽,只是偶爾會感受到許兆寵溺的眼神,直看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最後,許兆在幾名小演員的簇擁下離開了片場,離開之後才給許深情打了通電話,問的竟然是他身上的傷。
“是安娜告訴你的?”許深情肯定地說。
“你知道,我很關心你拍戲的事。”許兆回答。
“就算你問清楚了又能怎麽樣?”許深情嘲諷地笑了下,“你敢把我的身份說出去嗎,你敢對舒影後做些什麽嗎?”
“深情……”許兆的聲音透着濃濃的無奈,“我可以幫得上忙,只要你開口,我能用更加隐蔽的手法幫你出口氣。”
“那就不必了,已經有人幫我出過氣了。”許深情語氣輕快,沒耐心再跟許兆周旋下去,看了眼正在不遠處等着自己的傅子承,他毫不猶豫地挂上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