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明明看起來是一只受了驚的兔子,但這只兔子的眼神卻有如地獄修羅!這正是他想表達的效果!
謝山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許深情是嗎,很好,這個角色我看好你!”
“謝謝導演。”許深情微微一笑,又是那個既陽光又有點慵懶的青年,哪還有半點蛇精病的樣子?
那幾個覺得自己表現還不錯的小明星一看到導演都定下來了,他們也不再争取表現,在助手打開門後,就直接離開了片場。剩下那些人還想跟導演助手拉拉關系,看能不能混個角色回來,哪怕是龍套也值了。
許深情則留了下來,和謝山聊了幾句。
主要是謝山想解釋一下他選定陳修南的原因,順便了解了解許深情。畢竟這人是封杭推薦的,可男一號那個角色已經內定了陳修南,還好許深情改了試鏡的角色,謝山發現他演陸離比演宋鎮海還要更适合些。
而他們正在聊天時,陳修南的頻頻觀察許深情的視線如影随形。
許深情警惕性本來就高,陳修南又不加掩飾,他怎麽可能察覺不到?但許深情不想理會,只當做不知道,跟謝山客套完,直接留下一句“合同的事情讓我的經紀人來處理,我很期待能盡快和導演合作”就離開了。
片酬還是讓羅诩煩惱去吧,他現在只想填飽肚子。
羅诩從導演助手那裏得知許深情竟然真的拿到了那個角色,簡直樂得熱淚盈眶,又撓心撓肺地想知道許深情到底是怎麽過得這一關的。
可許深情還在裏頭,羅诩左等右等,花兒都快謝了,才看到許深情慢騰騰地從裏面走出來。見人一出來,羅诩趕緊上前:“你是怎麽通過試鏡的?”
“你知道我通過了?”許深情回過頭。
“門一打開,就聽說有結果了,問一問就都清楚了。”羅诩說,“快說快說,你是怎麽找到角色定位的?”
按理來說,許深情應該對陰柔路線比較苦手才對啊。
“這個啊……我家裏不是有一個現成的模板嗎?”許深情對羅诩眨了眨眼,“只要一想到柔弱的、純潔的、善良的、可憐兮兮的、嬌弱羞澀的形象,我直接就代入桑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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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只要把他的本性演得再誇張一些,不就跟劇本上形容的陸離很像了嗎?”許深情感嘆般地搖了搖頭,“從我見到這個角色的時候,我就覺得很熟悉,所以演繹起來完全不費勁。”
“……”許少,你拿那位代入角色,你粑粑知道嘛?
“Kene,中午我還想去吃上次那個烤肉……”許深情正準備讓羅诩開車帶自己去吃一頓好的來慶祝時,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了他們。
陳修南身後跟着一串的經紀人、助理、保镖,如果不是地點不對,許深情還以為對方是想群毆他呢。“有事?”許深情淡淡地問。
陳修南友好地笑了下:“一起吃個飯?”
“這不太方便吧,我們打算去的那家烤肉店并不隐蔽低調,如果陳天王在那裏出現的話,會被拍到的……”許深情的口氣充滿了猶豫,好像真的在為對方擔憂一樣。
陳修南:“沒關系,我知道有個地方烤肉做得也不錯,我請客,怎麽樣?”
“這……”
“當然沒問題!”羅诩搶在許深情之前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只是讓陳天王破費了……”
陳修南笑容愈發迷人,三十出頭的男人最是氣質煥發的時候,周圍好幾個小姑娘都臉頰發熱起來了,就連羅诩都抵擋不住這笑容的殺傷力,只有許深情還跟木頭似的,無動于衷。
“那就讓我帶路吧。”陳修南說。
導演在場時許深情還能用導演當當擋箭牌,不搭理也不回應陳修南,但對方都把他堵在片場門口了,想躲也躲不過去,身邊還跟着一個豬隊友,許深情即使再不情願,也只好點頭。
“謝謝陳天王的招待了。”
“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劇組的夥伴了,不要叫得那麽生疏,我比你大幾歲,就觍着臉讓你叫一聲陳哥怎麽樣?”
“陳哥。”
許深情也不糾結,雖然這人一開始對他不屑一顧,現在的示好也未必是真的想和他好好相處,但他也不能當衆給這尊大神臉色看,何況跟陳修南搞好關系,以後的戲也能拍得順一些。
就這樣,陳修南順理成章地讓許深情坐上了他的車,羅诩心甘情願地跟保镖一起坐後面那輛。在車內悠揚的古筝旋律下,陳修南看着許深情問:“深情以前學過表演嗎?”
“沒有。”
“那是有人指導了?”陳修南又猜。
“沒有。”許深情仍舊搖頭。
“哦?你今天的表現很出色,如果不是科班出身,我只能說你很有做這一行的天賦。”陳修南道。
“然後呢?”許深情懶散的表情收斂了些,認真地看向陳修南,等他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但光有演技,是不夠的。”陳修南幽幽道:“在這個圈子裏,最重要是資源,和人脈。”
“我很認同陳哥的說法。”許深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尤其是像你這樣的新人,也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得罪了人,但自己還不清楚呢……”陳修南暗示性地看了眼許深情。
“那麽,陳哥能告訴我,我這次究竟得罪了誰呢?”許深情幹脆直接問道。
陳修南搖着頭,眼睛眯了眯,掩住了銳利的鋒芒:“我不能說。何況知道是誰你也沒有那個能耐擺平,還不如想想該怎麽改善現狀。我聽說過一些關于你的事,即使你有《追風》這部作品,光澄娛樂現在也還是對你不聞不問,你又沒有多少資源,參加《目擊》的試鏡還是靠了編劇的關系,沒錯吧?”
“那又怎麽了?”
“造成你現在難接到片子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你沒有背景。你難道就沒想過,要靠個什麽人嗎……”
陳修南換了個姿勢,往許深情這邊靠了過來,也不再端着前輩的矜持,把手放在了許深情的大腿上,即使話沒說完,那意思也表達得相當明顯了。
許深情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正在開車的助理,陳修南的助理沒有任何反應,想必這種事情陳修南經常做。
“比如說像陳哥這樣的人?”許深情挑了挑眉。
“……如何?”陳修南在許深情的耳邊暧昧地吹了口氣。
“不如何。”許深情冷笑了下,抓起陳修南那只狼爪,也沒見他怎麽動,五指一收,就聽到喀拉一聲,疑似骨頭折斷的聲音,“陳哥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
“啊——!!!”
陳修南慘嚎起來,臉色瞬間變白,五官近乎扭曲。
“你!你對陳哥做了什麽?!”正在開車的助手被陳修南的叫聲吓了一跳,趕緊把車停在路邊,打開車門察看陳修南的情況。
可憐的男人已經疼暈了過去。
“別亂動,他只是手腕脫臼,又沒骨折,我再給他接回去不就完了?”許深情撇了撇嘴,抓着陳修南那軟綿綿的手,再快速一掰。
喀拉喀拉……
在令人心驚肉跳的背景音下,許深情擡起頭笑了笑:“……正回來了。”
旁邊的助手光是看着就覺得很疼,而陳修南又疼醒了,睜開眼看到許深情時,就像是見了鬼,不斷地倒吸冷氣。
“好了,陳哥的手沒事了。”許深情若無其事道:“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去吃飯的嗎?”
“……”陳修南喘了半天氣,才終于鼓足勇氣喊道:“你……你別過來!下車!對,你趕緊下車!我不要和你吃飯了!”
“真可惜,本來我還挺期待烤肉大餐的呢……”
“下車!快走!求你了……”疼痛之下陳修南只會喊這幾句,其實他人已經從車上跳下來,躲在助理身後,捧着那只被許深情摧殘過的手,驚懼不已地看向許深情。
“……那,陳哥現在還要潛我嗎?”許深情眨了下眼睛,目光在陳修南的另一只手腕上打了個轉。
陳修南快要哭了。
這哪裏來的暴力分子,那個要他來整許深情的人該不會其實是跟自己有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