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七年深愛
“我自作自受玩火***。”沈言起側身躺在床上,面朝牆壁,心裏想着,“我該死,我不懂珍惜,我受到了懲罰。”
想起以前劉繼對自己好和現在他對自己的冷淡,沈言起心裏越來越難受,掉淚已經不足以宣洩他的憤怒和痛苦,他甚至用額頭一下一下的撞着冰冷的牆壁。
“沈言起?”客廳的劉繼聽到聲響,叫了他一聲。
他的搭話讓沈言起心花怒放,他不可能一點都不在意自己。
他不知是為了什麽更用力的用額頭撞着牆壁。也許是因為恨自己,自責自己的過錯,也許是借此讓他擔心自己,也許僅僅是因為痛楚可以讓他暫時忘掉他不愛自己了的事實。
劉繼聽到牆壁還在響,跑進卧室之後吓了一跳。他趕緊将沈言起的身體翻過來,因為憤怒而高高揚起的手滞在了半空。
“你打我吧,你動手吧,我不會跑的,也不會反抗的。”沈言起的額頭腫起了一個大包,淚眼朦胧的望着劉繼,哀求着說,“只要你不要離開我,只要你繼續愛我。”
“沈言起,你是多幼稚?居然想通過自殘的方式來讓我回心轉意?”劉繼摸了一下他的臉,冰冰涼涼的,他收回了手,在床邊坐了下來背對着沈言起,“你的做法太讓我失望了,讓我失望又心疼。”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了。”沈言起嗚咽着承諾。
“可是上一次你和餘登開房之後你也承諾過你再也不會了,但是他來找你,你還是忘記了你的承諾和他走了。”
“不,不是!”沈言起慌張的從劉繼身後一把抱住他,頭埋在他的肩膀上,“我承認我貪玩,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我只是不想被關在屋子裏,我不是要和他走。”
劉繼不說話,沈言起也沒有再開口,他默默地靠在劉繼的肩膀上,淚水打濕了他的肩頭。
“你喜歡聽甜言蜜語嗎沈言起?”他突然問。
“不,不喜歡。”
劉繼苦苦一笑:“既然不喜歡,又為什麽那麽在乎我說的那句我不會愛你一萬年?”
沈言起一蒙,原來他都知道,原來他知道自己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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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餘登開房不是為了發洩心中對我的不滿嗎?他說他能愛你一萬年,他能輕易的承諾這些,所以你快樂,所以你高興,所以你才把愛分給了他。”
“不,不是的!”沈言起摟緊了劉繼,情緒激動,“我沒有愛過他,我從始至終都只愛你一個人!”
“如果你想聽甜言蜜語我也可以說,我可以不切實際的說一些好聽的話,我可以不加思考的順着你的意思告訴你你想聽的東西。但是沈言起,不是不說情話就是不如以前愛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嗎?寵愛你,寵溺你已經成了習慣。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摸摸去酒吧的事嗎?你也不想想為什麽你那麽耍那些男人他們都沒有報複過你,你真的以為你掩藏得很好嗎?無論你和別人多暧昧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它過去了。”
沈言起慚愧的垂着頭,只是緊緊抱着劉繼不願意松手,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似的。
“沈言起,你告訴我,我要多愛你你才能感覺得到?”劉繼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算了,也不需要感覺了,反正我已經——”
“求求你。”沈言起将臉頰貼在他的背上,“我知道了,我知道這一輩子不是你離不開我,是我離不開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如果你真的就這樣放棄了我,那麽除了你給的愛情一無所有的我,該怎麽活下去?”
“你的愛情藏着無盡的懷疑和不安,我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讓你完全相信我,太累了,沈言起。”劉繼說,“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從小就失去了很多,也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不相信人是應該的。”
沈言起聽得出他是在婉言拒絕自己,感覺到他想掙脫自己的手,沈言起摟的更緊了,那樣大的力度讓沈言起自己都覺得有些疼痛。但是他不能放開,如果他放手了,他走了,他也就真的死了。
“原諒我,從這一刻起我真的願意完全相信你,不懷疑你。”沈言起輕聲說着,“七年前的那些傷口,早已經在你日複一日的溫柔下愈合了,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想放開你,因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能像你這樣對我好,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讓我這樣掏心掏肺了。”
“我——”
“我不習慣相信人,但是我已經習慣依賴你,我不想再花時間去習慣另外一個可能一輩子都習慣不了的人。對你給予的愛情保持懷疑是我自己不夠自信,我到現在都無法相信我得到了一個像你這樣完美的男人。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沉默,沉默。
劉繼突然笑了,他笑得開心,沈言起愣神之間被他轉身推倒在床上,他單手撐着床,一只手撫摸着沈言起布滿淚痕的面頰。
“知道了嗎?”他問。
“知道了。”沈言□□頭。
“我還沒說是什麽。”
“我知道是什麽。我已經知道了,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再也不會做一些傷害你的事,我會乖乖的。”沈言起真誠的眼睛望着他,口吻認真得像在對天起誓。
劉繼微笑,沈言起的回答讓他感到欣慰。
沈言起還是想尋求确切的答案,問他:“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對。”劉繼溫柔的說,“所有的一切都是給你的懲罰而已,我怎麽會舍得離開我的沈言起?”
“那......你說你不愛我了,也是嗎?”想起劉繼口中說出這句話,沈言起的淚水又瞬間決堤了。
“不要哭不要哭,”劉繼幫他擦拭着眼角的淚水,“我只是自導自演了一場戲而已,我雖然不想用自己的離開來使你醒悟,你掉淚我也心疼,但是我必須讓你明白——你離不開我,就像我已經離不開你一樣。我怎麽可能不愛你?怎麽可能不愛我的沈言起?”
“證明你還愛着我。”
“怎麽證明?”劉繼問。但是沈言起并不張口,而是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暗示着他。他知道該怎麽證明,他低頭下去吻沈言起的眼睛,一只手輕車熟路的摸到沈言起的腰間拉開了他浴袍上的系子。
“說你愛我。”沈言起閉着眼睛說。
“我愛你。”
劉繼的唇離開了他的眼睛,他睜開了明亮的眸子望着這張熟悉的臉。他在等待着,可是他卻沒有要做下一步的意思而是迷戀的望着他。沈言起與他深情的對視着,生怕自己開口打破了這份甜蜜溫馨的寧靜。
“沈言起,我老了。”他說。
沈言起偏偏頭望着他,安靜的等待着他将話說完。
“我需要一份永久的陪伴,你願意陪我度過餘生嗎?”
“當然。”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他。
“那荷蘭、丹麥和美國你選一個吧。”
沈言起不解的望着他。劉繼見他反應遲鈍只能直言不諱的說了:“和我結婚吧沈言起,就像你說的那樣,把你一輩子的愛情都奉獻給我,一輩子都陪着我。”
沈言起愣了兩秒,突如其來的幸福讓他有些承受不住,趕緊捂住嘴,但是眼前已經朦胧一片。
“怎麽又哭了?你這愛哭鬼。”劉繼略顯無奈又無限愛憐的罵了他一句。沈言起激動得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連連點頭。
劉繼拿開他捂着嘴的手,用舌頭占據了他的口腔,沈言起呼吸困難卻閉上眼睛瘋狂的迎合着他。
不用再懷疑了,也不必再不安,他的言行舉止都說的那麽清楚,你對他來說是多重要。人人都說七年之癢,他與你卻七年深愛。
沈言靖一個人站在醫院陽臺上發呆,吳丹的父母已經趕來醫院,那樣煽情的場合他實在不想看到。柳向陽也從病房裏走了出來,看到沈言靖的背影,皺了皺眉之後還是決定走過去和他打招呼。
“沈老板。”似笑非笑的笑容,分不清喜歡厭惡的語氣。
沈言靖扭頭看了看不知何時站到他旁邊的柳向陽,輕輕應了一聲又繼續眺望已經沉下了半個頭的夕陽。
“聽說沈老板這個月要結婚了。”
“嗯。”沈言靖笑笑,“怎麽了?柳先生急着要喝喜酒了嗎?”
“沒,我只是替別人來恭喜你一下而已。”柳向陽輕快的說。
“誰?”
“是誰重要嗎?”柳向陽聳聳肩,“反正和你沈大老板沒什麽關系了,沈老板嬌妻擁在懷裏,哪裏還記得我那位朋友啊,哈哈!”
沈言靖愣了一下,突然死盯着柳向陽:“寧西?”
柳向陽被他突然變得可怕的眼神吓了一跳,但還是很快平靜下來:“我原本想問你一些事的,但是既然你都快結婚了,就沒有什麽必要了。”
“他在哪兒?!”沈言靖竟然着急的一把抓住了柳向陽的手,柳向陽被他的舉動又吓了一跳,這平時裏半死不活什麽事情都冷着臉面對的沈冰山這是着了什麽魔怔?很快他明白,也許吳丹說的話都是真的,沈言靖也像寧西愛着他一樣深愛着寧西。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選擇結婚,”柳向陽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冷嘲熱諷的和他說話,“沈言靖,我知道寧西在哪兒,他過得非常不好,還有......他很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