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鳳求凰

第17章

第十七章談心

“阿穎，我們應該談一談。”白鸾和白穎用過晚膳，讓兩人的侍婢退下，就連春風等心腹中的心腹也不留，然後，開門見山說道。

“小叔要和我說什麽？”白穎口氣不太好：“小叔，你是不是被那個李越迷得找不着東西南北了？他一屆商人出身……。”

“阿穎，我很失望。”白鸾打斷了他的話。

“小叔……。”

“以往大嫂在的時候，自然有大嫂母代父職，教導你，關懷你。大嫂去後，本應是我這個叔叔教導你。”白鸾的聲音還帶着奶味，童音清脆，語氣卻沉郁：“只是一來我年齡尚小，甚至還沒有你大，二來你身體病弱，我總是心軟，三來我見你詩書俱通，以為大道理你都懂。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小叔……。”

“你知道我的母親是誰嗎？”

“泾陽公主。”

“你的母親呢？”

“阜陽公主。”

“不錯。”白鸾說道：“我的母親是天啓帝嫡親的妹妹，你的母親是天啓帝嫡親的女兒。你的父親是我嫡親長兄，你我是嫡親的叔侄。”

白穎雖然不知道白鸾說這些人人都知道的關系是為什麽，但他知道白鸾定是有更深的用意。

“你我名分是叔侄，但卻更似兄弟。”白鸾慢慢道：“甚至，我自讀書，從沒有請教過先生，都是阿穎你一段一段教我的。”

“小叔還記得這些啊？”白穎被白鸾說的喚起往事，不由笑起來。

“你不覺得奇怪嗎，阿穎？”白鸾聲音放緩了一些：“我是白蕙和蔣明珠的兒子，你是白鴻和蔣彩蘭的兒子。我們家就算落魄了，什麽夫子請不來，偏偏要我們兩個懵懂幼童自己摸索？”

白穎明白了白鸾的意思：“你是說我母親故意壓制我們，要養廢我們？為什麽？”

“因為她不光是白夫人，更是阜陽公主。”白鸾緩緩說道：“她的恩寵尊貴，一半來自她父親，一半來自她丈夫。而她，不過在丈夫和父親之間做了選擇而已。”

“我不太明白……。”

“我的母親，金尊玉貴的嫡公主，為何嫁給我父親這個比她大了将近二十歲的人做繼室，你有想過這是為什麽嗎？”

“別人都說天啓帝和我母親是同母的嫡親兄妹，卻不想不是這般的。”白鸾說道：“天啓帝是孝敬皇後抱養的孩子，而皇後除了我母親泾陽公主別無所出。”

“那他們也是血緣至親的兄妹啊……。”

“天啓帝不知從哪裏得來的謠言，聽說他的生母是被皇後賜死的，暗暗記在心裏，等他繼位，全報複在年僅十六歲的皇後親女身上。金尊玉貴的帝女，竟然嫁給別人做繼室，何其可笑！”

白穎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知道我排行三，你父親是我這輩的長子，我們中間還有個兄弟的，就是你的二叔白鹓，我母親的第一個孩子。”

“難道……？”白穎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想到了？”白鸾輕輕一笑：“我母親自刎當然不是殉情或者殉國，她能選擇的只有兩個，或者她和我都死，或者她死我被你母親養廢。”

白穎臉色發白，他從來沒有想到皇家氏族居然有這麽多龌蹉。

“至于為什麽養廢你，她也是一片慈母之心……。”白鸾道：“你在京城的時候還是有老師的，是長兄沒了才以你身體不佳為由斷了你的功課。他和她父皇自毀長城，斷送我父親性命，我長兄知道，恨他父女入骨！”

“我長兄性命也是斷送在他父女手上，你說你知道了是不是也要恨她要死？”白鸾道：“她怎麽願意自己的嫡親兒子恨他？所以，只要把你教的懵懂無知，你永遠不知道這些龌蹉才好！”

“你說，我父親……。”

“你以為恒王為什麽能篡位成功？”白鸾笑了一笑：“當然是因為白氏和天啓帝決裂，他做了黃雀而已。”

“父親……，他……，這樣做，天下生靈塗炭……。”

“你覺的是天啓帝有那個本事讓天下安寧還是剛剛下野的重光帝有？”白鸾輕聲道：“只有讓戰火洗禮出一個嶄新的王朝，明白嗎？”

“我白氏一向忠君愛國……。”

“愛國忠君？”白鸾輕笑了一聲，淡淡道：“阿穎，我們效忠的只有白氏，只有我們自己！”

白穎怔怔的看着面前這個秀麗的小男孩，他一字一句，侃侃而談，明明還是他記憶裏的小嬰兒，轉瞬卻已經長成了如此堅毅的模樣。

妄他自負成年人，比起白鸾卻大有不如。白鸾是沒有他讀的書多，甚至在讀書上估計一輩子也比不上他。但恐怕這才是真正的白氏風姿吧，白鸾畢竟和他這個冒牌的白少公子是不同的。

“還有，你以為我們現在有什麽驕傲的？在這個亂世誰會買白氏名聲的仗？我們比李越高貴嗎？不，我們現在能這麽太平，也就是仰仗李三爺那點對咱們那點奇貨可居的心思和李越對我的一點點绮思而已。”

“你知道還往他跟前湊？”白穎怒道。

“不然該如何呢？”白鸾冷淡的道：“你以為李越真實的面目就是那副笑嘻嘻沒正行的模樣？下一次你仔細看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性有多陰鸷狠辣了。你是想順着他求庇護，還是想讓他把我們都毀了？”

“可是，那也不必……。”

“我話說到這裏，阿穎好好想一想。”白鸾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