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宗師[系統]

第10章 家教

卓陽現在是屬于不差錢的主兒，這個個人包間雖然比不上系統空間內的高大上，但是也是豪華高級套房，設備不是一般的齊全。

覺得自己的劍法哪裏有問題後，卓陽立刻跑到一邊調閱錄像。

小巧的液晶屏從牆壁內翻出來。

卓陽直接調了最後一段錄像。

這個高級VIP套房，真沒有白費卓陽花的錢，360度無死角，他們到底裝了多少針孔攝像機？

之前自己練武的時候就感覺不對了，現在看着視頻更加覺得不對勁。如果按照最直觀的說法那就是——不好看。

這個不好看，不是說美學上的不好看。

書劍恩仇錄裏面的百花錯拳就是美學上不好看的例子，每一招都有悖常理，另辟蹊徑，倒行逆施。和學百花錯拳的人打，各種出其不意不說，絕對郁悶博學派的，逼死強迫症的。

這樣的拳法在純粹欣賞的時候，你會覺得難看爆了。

但是他錯即是對，是一門好武功，好拳法。

你想學……抱歉，沒有。

卓陽現在練的宋氏劍法是比較大路的劍法，大路的意思就是什麽标準都在大衆的審美中，招式繁簡程度，威力，美學美觀度等等。

既然劍法本身的美觀度沒有問題，那就是劍法使用的問題。

缺乏劍意？不對，一個普通的登堂境劍法哪來的劍意可以領悟，而且這個層次不是他能看得出來的。

劍為兵者，那麽……缺乏殺意？也不對。不是所有用劍的人都殺氣騰騰的，大唐雙龍裏慈航靜齋的劍法不就號稱劍心通明慈悲為懷？

撇開小說中的道理不說，卓陽也不是沒看過其他用劍者的視頻表演，那種純表演性質的舞劍都沒給他“不好看”的感覺。

殺意這種說法也不對。

他的劍法是系統直接讓他學會的，屬于初始技能，應該不存在記錯劍招的問題，那麽所有的事情排除下來只有一個可能。

他的動作沒有到位！

比如，要求了90度，他只做到了87度，那細微的差別如果就一兩處，那麽還混得過去，如果多了，那就是造成了整體上的不和諧感。

按照小系的選宿主标準，可以說被它挑中的卓陽再天賦和武學嗅覺上還是很高的。

再加上他現在和系統融合。

眼力和運算能力像是被動技能一樣有了加成。

所以卓陽才能在自己練習的時候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不需要旁觀者清。

“我好像進入了一個誤區。”找到了根節點後續的源頭也能找出來了。

他現在所會的劍法，是小系直接給他的，他就直接認為，這劍法已經練到位了，事實上，并不是如此。

原因可能有二，小希完全按照他這個人物的設定，他，卓陽，武功并不好。所以這劍法熟練度也不高。他做不到最好。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和輕功一樣，他的意識還沒習慣武功，雖然很努力的根據記憶用招了。

畢竟身體上還是第一次用，所謂身體跟不上意識，導致了他一路略有偏差，一套登堂境的功法，恐怕連初入境的威力都勉強。

要知道在比鬥中，根據實際情況略微改變一下劍招，那是用劍靈活，吃透了這套劍法，不拘泥于形。

這和他這種劍招用不到位完全是兩回事。

就像是你随便在紙上塗鴉，和人家藝術家畫出來的抽象畫是兩回事一樣……雖然，看起來挺像。

“保送之路……果然更加任重而道遠。”

不過找到原因就好。

尤其是，這種能靠金手指解決的原因。

盤腿坐下，做運功狀，實際上是去查看，系統輔助功能中的招式矯正功能具體操作。讓卓陽驚喜的是，在裏面看到了兩個按鈕。

一個是現實矯正，一個在意識空間內的矯正。

很顯然，如果卓陽是普通宿主的話，要開啓這個就需要一定的點數，那麽現實校正需要的點數顯然比再意識空間中矯正需要的多。不過他不是……那自然妥妥的選擇第一種。

幸好這個世界有的武功，雖然不在系統提供秘籍的範圍內，但是自己學的話，倒是能在系統輔助修煉的範圍內。

意識回到自己的身體內，開啓招式矯正，并且設定只有本人可見。

心中默念确定後。

身體外立刻浮出了一層瑩綠色，特別的醒目，閃爍了兩下後，就消失了。準确的說是和身體融合到了一起。

轉身翻了個劍花，擺出了一個宋氏劍法的手起式，不過……這回刻意完全做錯，上挑的一招他做成了下掃。

果不其然，原來應該有上挑的地方，出現了一條綠瑩瑩的光臂——那是正确姿勢應該在的位置。

重新做回正确的姿勢，手慢慢往上擡，直至自己的手和綠色的光臂完全重合了以後，光芒就不見了。

再試了試速度，連續幾招使出，卓陽刻意慢了好幾拍，綠色的光人幾乎就是脫離自己了。

宋氏劍法的精髓就是速度，卓陽慢慢的來，顯然完全脫離的劍法本身的精要，所以，在他眼裏，這個練功房裏就是兩個“人”。

招式的規範，節奏的掌控。

就是洞洞牆和QQ炫舞結合的産品嗎？

恩……雖然這麽形容一下子掉價了，但是這輔助功能真是實用到讓人恨不得以身相許。

有了這個在，他就像是有個貼身的起碼是輪回境的高手，随時随地每分每秒的糾正他的動作。為他打基礎。

這進步速度能不快？

卓陽當下就先從分解動作開始。

第一招朝日雲出，擺出分毫不差的姿勢，确保自己身上一點綠光都不冒，一維持就是一個小時。

然後再換下一個動作，繼續，雷打不動的一個小時。

接下來的日子他會完全的把這些動作重複再重複，用身體記住這标準的動作，直到把它們刻在骨子裏能随心所欲的用為止。

如果是上輩子，卓陽絕對不敢相信自己能完成這樣的“壯舉”，這不是意志力的問題。而是身體承受能力的問題。

就算是他以驚人的意志力撐了第一個小時，想要換第二個動作的時候，肯定肌肉抽筋。突然間高強度的動作，最後的結果抽筋可能還是輕的。

但是現在，他卻能維持好幾個小時，一點問題都沒有。

就算肌肉有點抗議了，內力稍稍運轉，那堅持程度也大大的上升。

除了系統設定身體，這個世界普遍紮實的基礎功底外，之前的那個藥方而已是關鍵。它完美的加固了卓陽的基礎和增強了身體素質。

宋氏劍法一共十招。劍招是活動的，卓陽十個小時擺準得是每一招的結尾姿勢。不過特訓的效果是明顯的。

十個小時後，他再連貫的從頭到尾練一回劍招。雖然過程中眼角還是看到了不少綠光，但是視頻對比下來，已經和之前判若兩人了。

“以後要不要給那位定得便宜點，讓他可以多用用？”認真開始考慮。“不過其他功能雖然沒用過，應該也是同樣實用的，讓他獲得的太容易，不容易鍛煉他的心性。”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不給予一定的難度，他是不會珍惜的。

哪怕卓陽十分希望對方武功速成，他好多多抽取秘籍，不過這樣一來，明顯對對方長遠成長不利。

“還是嚴苛點好，要不要加上疼痛刺激？”一旦做不标準，不和綠光重合，就有疼痛懲罰。

這個聽起來不錯，回去試試能不能加入這條程序。

在練功房奮鬥了一天，轉身再去藥浴中心，泡藥浴。

泡藥浴的時候，通常不是打坐就是複習文化課。

有時候還有邵剛陪同。

可以說，休學開始前十天，卓陽是忙得完全沒有回家。父母只是送來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後，剩下的就是不定時的視頻電話聯系了。

這樣的拼命的刻苦造成兩個後果，一個是父母即開心又心疼，另一個後果是，在父母和邵剛的宣傳下，他繼上輩子後這輩子成功在小區內和學校裏成為了別人家孩子／隔壁班的同學。

這樣的好名聲，也帶來了另外一個小小副作用。

卓陽內心複雜的看着眼前這個留着長發，穿着打扮完全古化的中年男子。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就五官來說，他絕對能去演天朝曾經流行的樣板戲的男主角。

長得真是高，大，正。

一看就是為革命獻身的好同志。

這裏沒有樣板戲，也沒革命戲，但是不妨礙父母就是覺得這樣的家教靠譜。

事實上他也的确是靠譜的人。

沒錯，他就是之前班主任介紹的幾個武教之一，周斌。

班主任推薦的武教，自然都是很好的，尤其是對高考有經驗的武教，本來是很難預約到的。

聽說這位武教本來是沒空的，只是被預約好的一個高三學生放了鴿子，然後又在好友，也就是卓陽班主任那裏聽說了卓陽的休學後的玩命表現。

于是才答應見見一下卓陽。

這對于聯系了好幾個武教都沒成功的卓爸卓媽來說，簡直是喜從天降。

所以現在父母這邊自然是一個勁兒的推銷卓陽，并且還土豪的承諾，他們可以現在就全額付款。

“錢不是重點。”

雖然大部分人做武教是為了錢，但是他卻不是。

年輕的時候幫助朋友考了個好大學後，那種成就感，就決定了他日後的就業方向。

曾經不是沒考慮過去學校就職，但是後來的發現自己還是喜歡這種一對一的栽培，這樣能更讓他有成就感。

周斌淡淡的解釋了一下，自己是有執照的武學家教，一切收費按照流程和合同來。并且，他有些事情需要單獨問問卓陽本人。

這就是需要當面測試的節奏。卓陽瞬間感覺到了父母那邊傳來的殺氣。

大意就是，你小子好好回答老師的問題，不然……哼哼。

父母的“威脅”太直白了，不用看都懂，但是卓陽這邊倒是有點為難。

班主任推薦的武教的确是好的，考試這種東西，光有系統金手指也是不夠的。

系統中的對戰功能是不能實體化的，在意識空間內練夠了以後，他需要有人在現實中和他對練，幫助他融會貫通，并且加以指點。

所以他很需要一個武教。

問題就是，這種全程一對一的家教，他用金手指就不能那麽随意了，如果被發現了什麽那就麻煩了。

兩個問題就像是天平兩端，挺難抉擇的。

這邊卓陽維持着面癱臉，不動聲色的考慮。那邊周斌也開始提問，第一個問題就大氣問卓陽的目标。

都混成商場白骨精的卓陽立刻反應過來這個問題的重點——人要有目标，也要有自知之明。

這都是HR面試的時候常用提問了。如果現在是工作面試，卓陽絕對能甩出一個讓所有面試考官印象深刻，風趣幽默，認可他的實力并且覺得他有上進心但是不是野心的答案。

不過現在他還是學生……面前這個人可能是将來的老師。

他的回答很可能還取決于以後的教學課程，比起獲得老師的好感，似乎……坦白內心的想法也很很重要。

“保送名額。”腦子裏轉悠了一圈後，卓陽還是給出了如實的答案。“還希望周老師能暫時對我父母保密。”

“哦？”周斌還沒說什麽卓陽就自發自動的接下去了。

“并不是不自量力，而是我最近有點小小的奇遇，我已經和之前資料上的我不一樣了。我有了沖擊保送的本錢，有這個本錢，自然是要走最好的道路！所以，我的目标是保送，周老師能幫我嗎？”

最後一句話帶着點挑釁的味道。

這倒不是卓陽的職業病犯了，非得把主動權捏在手裏。只是內心的天平現在正在兩難，不如直接問問周斌有什麽籌碼。

如果周斌是那種有這個本事，但是因為學生的一點點挑釁和質疑，就發火不幹的……抱歉，這樣的祖宗他還是不供着了。

卓陽的話和反應都出乎周斌的預料。他倒是第一次遇到卓陽這個款的。

挑釁他的學生不是沒有，但是卓陽這樣，挑到恰當好處，讓人覺得很舒服，很有同齡人的那種平等交流感，卻還是頭一個。

最後那句“你能幫我嗎？”配合着那眼神中流出一點點祈求的神态，那真是挑起男人自尊心的同時還帶着點馬屁，順便還探聽了自己的教學水平。

在說“需要最好”的時候，眼睛還看着自己，這種帶着馬屁的激将，真是讓人難以拒絕。

這孩子，太有說話技巧了，真是……特別啊～“我當年就是保送生。”

話沒有說全，但是成功往一邊的砝碼中加了一個很重要的一塊。

哪怕是武功考試，教師有經驗，會點題也是相當重要的。

“老師還有什麽需要考我的嗎？”立刻把周老師的周給省了。

“其實呢，我今年本來是不打算接學生的，好好休息一下的。”

“？？？？”

“要知道現在的孩子，總是對老師欺上瞞下的，很累的啊。”

“……”

“作為老師都不了解學生，怎麽能指點好呢？”

“……”

“師生之間，應該親密無間才對啊。”

“老師，您可以直接問的。”說了老半天，不就是在好奇奇遇那事嘛！你直接問不就是了！他剛剛有表現出對“奇遇”三緘其口嗎？說辭早就有了，不能說他提都不提了。

“我沒什麽要問的，只是在感嘆而已……卓同學誤會了。”笑～長得一張正氣凜然的臉，卻有狐貍一樣喜歡繞彎下套的個性，你爸媽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