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街上爬着
我怛然失色，身為伎者，沒有尊嚴。
還未被調教便從如意春風樓聽聞，世上千萬人，有千萬種癖好，價錢到位，無論怎樣癖好的客人都得接之，伺之！
我卡在鐵板洞前，保定大用力一撕扯得我的肌膚……
“大人，奴家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請你……”誠惶誠恐地語不成調的求饒聲：“懇請大人，饒過奴家一命……”
“怕什麽呢？”保定輕言說道：“難道沒人告訴你，來到四周城的女子，想要站住腳跟，成為扛霸子，就必須來伺候本大人嗎？”
我的頭臉死死的卡在鐵板洞裏，驚恐的搖頭：“大人，奴家不想成為什麽扛把霸子，奴家……”
“啪！”
保定伸手對着我的臉，啪一聲，整個人籠罩在陰郁之中，“別給你臉不要臉，你已經被扣在這裏了，就該照我說的做，就應該好好享受我的調教！”
滿滿的羞恥，憤怒，沒有絲毫用處。
我閉上眼睛，臉頰火辣辣的疼，不甘心的眼淚，刷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什麽世家小姐，貴妃之位，落了水，連野雞都不如。
“不用害怕！”保定陰晴不定，仿佛剛剛那個陰郁打了我的人不是他一樣：“女子是嬌花，需要用心去呵護，我會好好呵護你，讓你知道這人間有各種不同的男人，就可從不同的需求，找到對你好的，一定要牢牢的抓住！”
環被他用力的扯掉，扯掉一層皮，殷紅的血珠子往外冒，保定揉在上面，就算再燃燼我也從未讓任何人如此觸碰過我。
難堪屈辱抗拒拼命的縮着身體，不但沒有讓他停下手.....
手掌貼近我的臉，他自己的臉也靠了過來，伸出舌頭，舔着自己手掌上的鮮血，吐出來的氣息，噴灑着我一臉：“這是你自己的血，你知道嗎？走上這一條路，就不要有尊嚴，沒有尊嚴了，你的路才會更加順暢！”
滾滾落下眼淚，激不起他任何手下留情，滿屋子的檀香膏味仿佛變成了地獄的味道..讓保定越來越興奮，越來越殘虐……
我撕心裂吼的絲叫着，他特別享受手中拿着鑰匙開着卡住我身體上的環，每開一個虐肆一番，虐到見血……
虐到我奄奄一息被扔在一旁，身體上的衣衫，該遮擋的一點也沒有被遮擋住……
院子裏傳來蟲鳴，保定脫了衣裳，叫喚着：“來人！”
外面有人應聲而來，他們表情木然，對我視而不見，直接拱手立在一旁等待保定的吩咐。
保定随手一指我：“去告訴胡椒，這個女子不錯，好好調教，定然有一番大的作為！”
“是！”
我趴在地上，全身蜷縮着，想縮緊我最後一點可憐的自尊，保定連個眼尾都沒賞給我：“讓人過來收拾收拾，天亮送她回去！”
眼淚哭幹，這裏比燃燼還讓人恐怖。
進來收拾的人，并不是收拾我，而是收拾這一屋子的亂七八糟，那些奇形怪狀環狀的東西被重新洗幹淨收納整齊。
鐵板也被重新歸于原處，上面的血跡被擦掉，鐵板光潔柔滑，地上被潑一盆涼水，涼水濺到我一身。
所有人眼中看不到一絲憐憫，只是茫然小心翼翼的幹着自己手邊的活。
我在地上蜷縮着，保定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手中還拿着那一串讓我屈辱過的鑰匙……
雞鳴狗叫時，我被人扯着頭發拽了出去，燃燼是冰天雪地，四周城是春意盎然，晨光萬丈卻是蒼白。
我以為我維護了僅有的尊嚴，想來是可笑的，他們沒有用小轎擡我回去，而是在我脖子上套一個鏈子，讓我衣不附體，爬着回如意春風樓。
那僅有的尊嚴，變成最可笑的笑話……
朝霞紅似血，保定大人府回到如意春風樓橫跨整個街道，像狗一樣撅着屁股，手腳并用的爬着。
不爬，他們會拽着你脖子上的鏈子，把你拽回去，爬的途中，街道兩旁正經家人家的婦人，會大罵不知廉恥，丢下臭雞蛋，丢下爛葉子。
這就是官家女子，淪落青樓，淪落四周城要麽活，要麽死，要麽瘋魔，要麽成為名震四周城的扛霸子。
鏈子嘩啦作響，他們直接把我丢在街道中間，瞬間四周圍繞着無數個男人，他們好像等待久矣。
品頭論足，從長相到身段，膚色發色，都是他們讨論的對象，
我用手想遮住自己，卻發現什麽都遮不住……無數雙視線落在我身上，毫不掩飾的赤果果冒着綠光……
鐵鏈聲響，他們拽着我就走，想要遮住胸前，就必須得爬，爬了，赤裸的臀部，就必須撅着……
女子最隐秘的部分，保定把這些遮擋的衣料，全部都撕裂了，我想活着，我要生……我必須得撅着屁股爬！
尊嚴被踐踏的一分不剩，披頭散發，咬破嘴唇，一點一滴的爬着，周圍全是嘲笑聲。
官家女在百姓的眼中是千金小姐，千金小姐落了難，有尊嚴與傲骨，想盡辦法把這尊嚴和傲骨打的一點都不剩，才能放浪形骸……
當一顆發了臭的雞蛋，砸到我的腦門，我擡起頭，兇狠的看了一眼，緊接着無數個雞蛋砸向我的身體。
一桶大糞，直接嘩啦一下子向我澆來……
我變得臭不可聞，尊嚴徹底蕩然無存！
糞水順着頭發往下落，我突然笑了，沒有眼淚可以流，笑着站起來。
都這樣了，我還在期待什麽呢？
期待獨孤玄贏來救我？
不，是他把我推向萬丈懸崖，是他親手把我弄到這副境地……
不知羞恥，袒胸露乳，全身糞便，我擡頭挺胸踏起了腳步，任憑別人打了量，任憑別人嘲笑，任憑我連豬狗都不如的活着。
一路走向如意春風樓，剛到門口，倚在門口的胡椒見到我吃驚的站直身子，她應該沒想到我會如此走回來。
我剛要開口和她打招呼，就被一件墨色溫暖地衣袍包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