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上當
第65章 上當
一吻終了, 二人額頭抵着額頭,望進對方的眼裏,她們眼中的情愫交繞在了一起, 碰撞出暧昧的火花。
這一次, 是尹明希主動吻上去的。
李孟庭能感受到她內心與身體的渴求。
于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二人又做了羞人的事情。
從雲端上下來, 尹明希軟塌塌地窩在李孟庭的懷裏,将她湊到自己嘴邊的臉推開。
她的嘴都被吻得發麻,好似從昨夜到今日,二人有挨在一起,這小嘴都要親一親, 碰一碰。
羞人的事情也是一次接着一次的,這樣下去可不行。
“待會兒下山, 你就回宮去。”尹明希板起了臉, 但由于她呼吸未定,說出來的話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李孟庭含笑望着懷裏別捏的人, 欣然應允了:“是,我的首輔大人。”
話鋒一轉, 她又道:“不過現在時候還早, 我們還可以再溫存一會兒,看看飛來飛去的鳥,吹吹風,再賞賞漫天紅霞的落日。”
李孟庭将尹明希的身子提了提,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頸窩裏,一手兜着她的背,一手摟着她的膝蓋與腳。
淩亂的衣衫也被她順手理好了, 尹明希沒說什麽,靜靜地靠在李孟庭的懷裏,前額貼着她的頸。
她沒穿鞋,曲着膝蓋,裙擺往上提了一截,腳踝也就漏了出來,李孟庭餘光一瞥就能看到尹明希腳踝上的三個印記。
她忽然想到,尹明希也從未對自己提過重生之事,連只言片語都未吐露過。
不知道自己引一引,她會不會對自己開誠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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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希望渺茫,但李孟庭還是抱着嘗試的心态,将手往尹明希的腳踝上滑,滑到印記位置的時候,停了下來,将柔軟的掌心覆在上頭。
她的手開始亂動的時候,尹明希就察覺到她的動作。
只不過,她沒想到李孟庭的手會剛好停在這個位置,不偏不倚剛剛好。
她看見自己腳上的梅花印記了?
“尹大人似乎是個有故事的人哪,說說吧,這腳上的三朵花是為哪個舊情人紋的?”李孟庭故意用酸溜溜的口氣問道。
要是尹明希肯敞開心扉,将過往的種種都告訴她。她自己肯定也不隐瞞。
尹明希有了一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随口胡謅道:“為何要為舊情人紋?我自己喜歡就不能紋了?”
她借着氣呼呼的語氣,掩蓋了一些心虛。
李孟庭是一個猝不及防的存在,她的出現,她的情意,以及她們的糾纏,都是尹明希意料之外的東西。
她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訴她。
李孟庭将她所有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裏,知道尹明希現在不說,接下去不論她怎麽旁敲側擊也都不會說了。
于是她戳戳她的腦袋,用臉上的笑意化解所有求知的欲望:“尹大人當真沒有舊情人?心儀之人也沒有?”
尹明希捉住她使壞的手,望着她的眼,嘴角挂着一抹俏皮的笑:“以前沒有,不代表往後沒有。将陛下甩了,不就冒出來一個了嗎?”
她眼裏含笑,聲音含情,李孟庭聽得心髒砰砰直跳。
聽她親口承認她們的情,也是一樁令自己極為雀躍的事情。
李孟庭凝滞了片刻,尹明希借着這個機會從她懷裏鑽了出來,站起身,跺跺腳,将自己的衣衫與鞋襪穿好。
這不是一個好話題,她得立馬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能再和她聊下去了。
“嗳,不看落日了嗎?”
李孟庭懷中一空,冷風就貫了進來,她朝着尹明希張開雙手,像一個索要懷抱的孩童。
尹明希拉着她的手,一使勁,将她整個人都拉了起來,嘴裏道:“天光雖好,也不能一整日都看着,光線太強烈,會傷着眼睛的。”
尹明希說的是真話,李孟庭剛站起身子,就花了眼。
她調整了好一會兒,才随尹明希下了涼亭。
收拾好東西,關好了小院的門,二人騎上了馬,準備下山。
在岔路口,李孟庭勒停了馬,臉上恢複了正經的神色,但面對尹明希時,她眸中的溫柔之色從來不會消散:“待我将朝中的那些個讨厭鬼消除幹淨,再敲鑼打鼓迎你回朝。”
尹明希與她一同勒停馬,笑道:“靜候佳音,但敲鑼打鼓還是免了吧,臣還是喜歡低調些。”
“那可不行,我的首輔大人不能被人欺負,不能受氣,也不能被京城的百姓亂猜疑,我要為你平反。”
“是我自願辭官的,有什麽好平反的?”
李孟庭眼睛一眯,朝她擠眉弄眼,一副別蒙我的神情:“沒這麽簡單吧。”
尹明希笑了笑,果然自己不僅說不過她,也蒙不了她。
“走了,不跟你多說了,我想你了,還會來找你的。”
“路上小心。”
李孟庭揚起了鞭,駕着馬離去。
尹明希沒有動,目送着她遠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布滿紅霞的日暮中。
她的夢中從未出現過這樣缤紛多彩的畫卷,她想從今往後,它會成為自己夢裏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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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二日,尹明希收到了各地送來的邸報。她尤為關注受災的州縣的情況,故而看得十分仔細。
難得,今日邸報傳來的都是好消息,江淮的雨水停了,出現了久違的太陽,水位不再上漲,而且經過一日曝曬之後,水位下降得十分明顯。
山東的幹旱迎來了雨水的滋潤,解了燃眉之急,感情這江淮的雨都去山東了。
李孟庭那廂也收到了邸報,不過她沒有感到意外,看過之後就将邸報放在一旁,準備去天牢瞧瞧傅禹通。
這幾日她吩咐南宮孚好生照料這位傅大人,不僅将宮中的太醫叫來與他調養身子,還讓人每天都送好吃好喝的來。
她來到天牢中,看傅禹通的氣色好了很多,眼底藏着別有深意的笑。
“傅大人,這幾日南宮大人沒虧待你吧?”
南宮孚對傅禹通有求必應,他要看書,南宮孚就讓人張羅來。他要寫字,那些筆墨紙硯也統統搬來。
南宮孚不知道皇帝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傅禹通卻知道。
皇帝要和他合作,這些都是她的誠意。
李孟庭來天牢也是為了此事,她一來就屏退了所有的錦衣衛,與傅禹通單獨說話,開門見山的。
“傅大人,今日我們來談談合作的事吧,上次起了個頭,還未深入。”
傅禹通在李孟庭對面坐下,問道:“陛下想要臣做什麽事呢?”
李孟庭想了想,問道:“你跟西蒙皇子阿斯夫,以及将領巴統暗地裏勾結的事情,還有別的人知道嗎?”
傅禹通沒有注意到李孟庭刻意放緩的語速,篤定道:“沒有。我跟他們都是私下約着見面,不會有人知道,不會有人看見。”
李孟庭摸摸下巴:“那就好辦了。阿斯夫與巴統是秘密失蹤的,他們失蹤之後,組織必會大亂。”
“你出去之後便借着搜救他們的由頭,跟其他藏匿在京城中的奸細取得聯系。”
“記下這些人的名字,秘密報與朕。”
“事成之後,陛下當真會還臣榮華富貴?”傅禹通的一雙眼裏透露着渴求。
李孟庭拍拍傅禹通的肩頭,站起身來,道:“那是自然,愛卿将功補過,是天大的好事呢。”
不知不覺,李孟庭走到了牢房的門邊上,背對着傅禹通說話,陰陽怪氣的。
傅禹通也聽出來了,他權當是皇帝對她的譏諷。
他是牢籠中的困獸,為了獲得逃出生天的機會,可不得低聲下氣,任人嘲諷嗎?
傅禹通并未将皇帝的反常放在心上。
“陛下,那行動何時開始?”傅禹通拿捏着自己的語氣,不然內心真實的激動顯露出來。
李孟庭轉過身子,眼睛裏是結冰一樣的寒冷,她的嘴邊揚起陰森森的笑,像看蝼蟻一樣看着傅禹通,嘴裏吐出了兩個字:“現在。”
“來人,傅大人可都招了,将供狀拿進來給傅大人畫押!”李孟庭變了臉,她想要的東西都要到了,沒必要與這個奸詐小人好言好語相待。
她大喝一聲,南宮孚立馬帶着兩個獄卒和五個官員走了進來。
傅禹通臉色大變,全然沒想到李孟庭會突然翻臉不認人。
“這幾位大人可都在隔壁,将我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傅大人當真以為自己做的事可以瞞天過海,不留痕跡?”
“朕總有辦法治你!”
“陛、陛下,不是要合作嗎?怎......怎突然......”看着站在牢門口的幾位老熟人,傅禹通的話哽在了喉嚨裏,忽然就發不出聲音了。
他似乎又被李孟庭算計了......
李孟庭早已将他的詭計看得一清二楚,她先嘲諷了傅禹通:“你很想算計朕,但沒算計着,這心裏的滋味不好受吧。”
接着又拆穿他的詭計:“你早就給自己安排好了後路,只要朕一放你走,你就能跑個沒影,讓朕找不到你。”
“所謂的合作也不過是個幌子,對吧,傅大人?”
李孟庭将傅禹通的心思拆得明明白白,她先提出合作,無非是引傅禹通入套。
她怎麽可能與一個處心積慮迫害尹明希的人友好相處呢?
“司馬大人,将供狀拿與傅大人瞧瞧,是不是都是他親口說,親口承認的事情?”
司馬岑方才潛伏在隔壁,将二人的所有對話都記錄了下來。還有幾個三法司的官員陪着她,一樣可以作證。
傅禹通這才意識到,李孟庭那句放緩的話是故意那麽說的,她是為了得到自己的口供,故意說得那麽詳細。
李孟庭不想跟他耗了,将下面的事情交給南宮孚:“南宮孚,讓他簽字畫押,今夜把他看牢了,明日天一亮就将他押到鬧市上去。”
“再找些好幾天沒吃飯的惡犬來。”
“朕要将他的皮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全都拿去喂狗!”
作者有話要說:報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