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8.離別
時至午後,豔陽高照,空氣燥熱。柳遺風、柳惠生和裘空終于完全清醒了,我與他們圍坐于小院石桌前,談笑風聲。裘空笑得豪爽,露出一口整齊白牙,“柳惠生,平日見你一副書生相,想不到喝起酒來一點也不含糊,居然連你哥都不是你對手,真是讓俺開了眼界!”
柳惠生微笑,“人不可貌相,你這次算是吃了個教訓。昨夜若不是我幫遺風擋了幾杯酒,恐怕你會先敗下陣吧。”
柳遺風不爽了,覺得冤了,忙辯解道:“喂喂喂!生兒,我哪有你說的那麽糟糕啊?!我也喝了很多呀!最不争氣的便是雨辰!才喝幾杯就找不着北了,丢死人了。”
我哀嚎道:“我是有苦衷的。”倘若沒有白幻寅三番五次的阻攔,你們這些蛇蟲鼠蟻怎會是我堂堂蕭大俠的對手?!
裘空:“蕭雨辰,做人要坦蕩,輸了便是輸了,你這麽抵賴,只會讓俺看不起你。”
柳惠生:“對啊,蕭兄,昨夜你連自己的嘴在何處都不清楚了,談何苦衷?莫非是我們三人冤枉了你?”
柳遺風笑得暧昧,沖我眨了下眼,“辰兒,不如向我們說說你的苦衷吧。”
我低頭嘆了口氣,頗有深意地說:“所謂苦衷,自然是無法說明白的事情,說了你們也只會說我在詭辯,我認輸就是。”
柳遺風:“你這麽說,我反而更感興趣了。”
裘空:“蕭雨辰,不如讓俺為你分憂解難吧,很多人在俺的開導下,都走出了困境。”
我故作深沉地擺擺手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就算有你的開導,也不會有效果的。”
裘空一拍桌,一雙濃眉擰成了川字,“嘿,你這小子還不相信俺,快向俺坦白,俺替你分析分析,讓你知道俺的厲害!”
我先被一震,随即眉開眼笑道:“我自然信得過你,只是我那苦衷是對手太強大,我全力以赴也難敵其冰山一角,若你想開導我,得跟我說說你的毛病和缺點,我心裏舒服了,就沒苦衷了,你說是不?裘老前輩。”
裘空搶過柳惠生手中的折扇,猛地敲了一下我的腦袋,“你竟然敢拿俺開玩笑?!”
頓時,周圍哄堂大笑。
天色漸晚,知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雖有不舍,我仍起身對他們三人行了一禮,道:“能認識你們,實屬我蕭雨辰一生的榮幸。人在江湖,得一知己實在不容易,想不到老天如此眷顧于我,讓我遇到三人。只是我還有要事在身,不能再多做停留,待事情辦完,我定會再來與各位好生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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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戛然而止,他們均面露愕然,“蕭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道:“柳公子,你該不會是忘了我此次出行的目的了吧?這些日耽誤的時間已經太多,若我只顧自己逍遙,而不理會我朋友的處境,相信你們也會對我唾棄不已吧?”
柳惠生恍然大悟,一拍腦門,懊惱道:“我怎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對了,武林大會中你可發現一些線索?”
我搖搖頭,“茫茫人海,要尋一人談何容易?我那朋友雖武功了得,卻不見被江湖之人傳頌,恐怕他善于獨來獨往,不喜暴露自己的實力,這無疑為找尋增加了難度。長期停留于此不是上策,唯有四處打聽詢問,對不住各位了。”
裘空莫名其妙道:“你要找什麽朋友?為何俺沒有聽你說過?”
我忍不住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你我昨夜才算真正意義上的相識,且目的是喝酒,如此甚好的興致,任誰也不會說掃興之事吧?”
裘空點了點他的大圓腦袋,安逸笑道:“初見你便覺得你會是沒心沒肺之人,想不到竟會有體貼的一面,看來我還需重新分析分析你的屬性呀。”
“我怎麽聽你的口氣是打算把我當做你的實驗品呢?”
“有嗎?是你的錯覺而已。”
柳遺風道:“你确定現在就要走?已近黃昏,行路必然會有所不便,不如在這多住一宿,明日早晨再出發,可好?”
我稍作猶豫,回絕道:“遺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其實今日早晨我便有了要走之意,但總有些留戀,忍不住想要留下來同你們再說說話,一不留神就到了這個時候。倘若我今夜不走,明日肯定也會出現與今日相同的情況,與其這樣,不如早些離去,斷了念想。盡快解決了問題,也好同你們再重逢。”
柳惠生不禁拉住我的手,道:“蕭兄,想不到你竟會走得如此着急。今次我和遺風恐怕不能陪你前往了,零溪鎮出了些事,需我同遺風回去處理。你初出江湖,不懂江湖險惡之處,記得防人之心不可無,好生照顧自己。”
我含笑道:“恩,明白了。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情,你們肯帶我來武林大會我已很是感激,既然各有各的事要忙,不如就此別過吧。”
“欸,誰說俺有事要忙了?俺可清閑着呢,不如俺陪你走一遭吧。”裘空朝我擠眉弄眼道。
我嘴角抽搐,如此妖媚的動作為何裘空做出來就讓人想吐呢?“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鐵龍門的門主吧?作為一幫之主,你當真無事可做?”
“嘿嘿,經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我已有三月沒有料理幫中事務了,看來還得先回去一趟才行。”
我不禁扶額,“你的幫衆沒有趁這段時間造反,你應該深感慶幸。”
裘空樂呵呵地拍拍胸脯,“我帶出來的人我信得過!個個都是鐵铮铮的英雄好漢,不會做出這等敗壞名聲之事,不過還是要回去看看弟兄們,省得他們挂念。”
此時,我終于知道,我和裘空的思維方式不在一個層次。不再理會他,我對柳惠生和柳遺風道:“來日方長,我們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何必拘泥于現在的小聚呢?時辰不早了,我得走了,告辭。”
三人雙手合十,同時拱手道:“告辭。”
我揮手向他們告別,與白幻寅轉身欲走。這時,柳惠生急忙道:“等等。”我回頭,投以疑惑的目光。“不知蕭兄可知一事?綠寶山莊聚集了天下最缜密的情報網,就連明耀派也難以豈及,蕭兄不妨上那去打聽打聽,說不準能有意外的收獲。”
我點點頭,略顯為難道:“只是我錯手傷了他們的莊主,要從那裏探尋消息難度頗大,不過……也可一試。”
柳惠生:“這事我聽說了,你要好生向人家賠罪才是。”
“恩,多謝提點。後會有期。”
“恩,一路小心。”
武林大會結束後,街道上的人少了許多,但依舊熱鬧。小販推着木板車徘徊于街邊,口中不停吆喝拉客,偶爾路過的行人因被吸引而駐足,細細挑選那一件件精美飾品,間或傳來一陣陣輕笑。
我與白幻寅游走于人群之中,說着不堪入耳的夜話,我臉皮厚,偶爾會害羞,可通常是沒節操的,再者,我歷來好色,這些話,我最愛說也最愛聽,尤其是面對喜歡的人。白幻寅說起這些話來,也是面不改色,其功力,或許還勝于我。他回眸,笑盈盈地看着我:“辰兒,屁股癢嗎?”
天已然全黑,我與白幻寅十指緊扣,雙手藏在衣擺裏,互相揉捏着,我放低聲音,怕路過之人以為我腦子有毛病,一路自言自語:“不癢,可前面真是癢了耐不住了。白大美人,滿足爺一個?爺保證讓你爽飛上天。”
白幻寅微笑點頭,一只手熟練探進我的衣服,來回撫弄,輕聲細雨道:“蕭爺,白某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不如我們就在此地,借着此景,痛痛快快來一場吧。”
白幻寅這句蕭爺叫的,讓我魂都顫了,很軟,很甜,揉進骨子裏,一點點拆分我的骨骼,而後慢慢融化,蕭爺很滿意。我眼睛一溜,看着白幻寅從容的笑意,說:“白大美人,方才你叫了我什麽?”
白幻寅半個身子都挂在了我身上,他的一只手從我的衣內退出,輕車熟路挑起我的下颚,迫使我與他對視。他濃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不出表情,“蕭爺,白某現在就要你,不知您能滿足嗎?”
“好啊~~”我的聲音完全是飄的,兩顆眼珠色迷迷地盯着白幻寅看,嘴邊滑了一溜口水,也沒心思擦掉。“白大美人,現在就同我去前面客棧走一遭吧。”
我拉着白幻寅走,可他卻不為所動,死死地站在原地不動,嘴角挂着淺笑,“蕭爺,白某想在這做,就在這街上,望着華燈,聽着笛聲,于人來人往中與你交/合。”
他尤其強調了人來人往這四個字,聽得我渾身不自在,我臉上的癡笑漸漸退去,有種被愚弄的感覺,這街上,和你做起來,我不是當着大夥兒的面玩自己嗎?別人又看不見你,我這豈不是招人笑話嗎?好你個白幻寅,又耍我!我的眼睛一寒,恨聲道:“滾你的,自己玩去,蕭爺沒功夫理你。”
眼見我生氣了,白幻寅立馬換掉了調笑的姿态,笑眯眯地讨好道:“蕭爺,白某并無愚弄你之意,這只是白某的心聲罷了。客棧是個好地,白某這就同你一起去。”
我不屑地一揮手,扯去了與白幻寅的糾纏,“本大爺最不喜歡倒貼上來的人,去去去,大爺還有要是要做,哪有心思和你談情說愛?”
白幻寅不撒手,又厚臉皮地貼了過來,“蕭爺,小的做牛做馬,也要跟您一輩子。”
他說得繪聲繪色,語調像極了卑微的小厮一雙眼裏全是真情,濃濃的,化不開。我承認,我又淪陷了。
我拿這樣的白幻寅沒招,只得清咳一聲,郁悶地轉了話題,“柳惠生說綠寶山莊具有天底下最大的情報網,可能知道你的肉身所在之處。但據你推測,你有極大的可能是冷寧教主,而羅剎教的地盤為祁連山一帶,那我們應該先去綠寶山莊還是祁連山?”
白幻寅繼續死皮賴臉地往我身上貼,一臉笑容閃亮亮的:“蕭爺喜歡何處,我便去何處,随蕭爺的意。”
我白了他一眼,“拜托,我是認真的,不要再鬧了。”
白幻寅眨了眨狹長的雙眼,道:“蕭爺,我也是認真的。”
此時,我終于切身體會到何謂皇帝不急太監急。當事人對于自己的肉身完全不在乎,反而我倒像老媽子一樣時時思考着每一個線索,生怕有所遺漏,誤了大事。若不是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我肯定早把你掐死一百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要出去旅游幾天,後三次的更新我會放在存稿箱裏,然後定時發出,希望它不會辜負我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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