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炒幹果
張二娘越不讓小兒子吃糖，他越是偷偷的吃，且對糖的執念更深了。海棠早就發現他這小耗子德行。三兩句就哄得他乖乖坐在竈肚子前遞柴火。
三天過去，海棠家的後院已經平整出來，正在打地基，這打地基是個細致活計，花費的時間也多些，只有地基打深打穩了，這房子才能蓋結實。因此這一日，張二娘早飯上也多燒了一盤子鹵肉出去。幫工的人自然高興，幹起活來下足了力氣。
日頭慢慢上來，海棠也已經炒好了三鍋核桃了，手臂酸的再也擡不動。她坐下來歇口氣。這三鍋核桃炒的很成功。樁子功不可沒，在一旁得意的翹起了小尾巴。
樁子又有些待不住了，海棠讓他過去給兩家的兔子都喂喂草，小家夥屁颠颠出門去了。
海棠閑着無事，仔細打量起了柱子家的房子。
這還是她頭一回看的這麽細。平日裏她很少過來，就算來了也是急匆匆說兩句就走，哪裏看的明白。
柱子家裏沒個女人，這收拾上就混亂了許多。雖然也算幹淨，但比起她家來卻少了一股子溫馨的味道。
家裏擺設有些混亂，鍋碗瓢盆雖然少，卻順意擱置在案板上。油鹽醬醋也東一罐子，西一壺的。就連地上的條凳，都是亂七八糟瞎放。
牆面上光禿禿的，也沒有海棠家置辦的齊整。看來隔着不同時空，這男人們過日子倒都是一個德行。
海棠随手幫着收拾了一番，這才覺得順眼很多。
樁子喂完了自家兔子，又過來喂柱子家的。他家的驢也拴在院子裏，這會兒正悠閑的吃草。
海棠過來把花椒翻動幾下。日頭正好，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今天難得沒有起風，如果照着這樣的好天氣，這花椒很快就能曬幹了。
海棠沒敢多休息。拉着樁子又忙活起來。這一回蓋房子是要把家底都掏幹。這板栗生意也就只能做這一年，就算明年也能做，這價錢肯定沒法跟今年比了。
她打定主意，等到這房子蓋好，少不得還要進山一趟，走這最後的一趟再拉一車果子回來。
雖然家裏的核桃板栗還很多，但是誰也不會嫌錢多不是。
下次進山得再挖一根何首烏了。這沒錢的日子過得實在是提心吊膽的沒底。海棠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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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末就開飯了。海棠把炒好的幹果裝袋，這忙了一天，她也才炒幾十斤幹貨。心裏有些小小的失望。
不行，照這麽下去，這炒幹貨實在是太捆人了。下回進城，得打探打探看這生的有沒有人收。
轉眼又是五天過去。海棠又跟着柱子進了一趟城。家裏骨頭已經用完了，海棠去買了一大堆筒骨，又狠心買了二十來斤的排骨。見着這屠戶家是新殺的豬，內髒都還挂着沒賣出去。海棠又一口氣都收了去。這前前後後花的也不多，才兩百多文錢而已。主要是內髒和筒骨太便宜了，簡直跟送的沒多大區別了。
幹貨依舊賣的很好。上次每家送了一百五十斤的貨，這一次一口氣得了二兩一錢銀子并六十個大錢。海棠這五天時間又炒了快三百斤幹貨，這還是因為她娘時不時過來幫一把手的緣故。有時候晚上她娘還幫着炒幾鍋，這才把數量給足了。家裏的幹果眼見空下去了。這天等人散了後，海棠又跟張二娘提了進山的事情。這一回卻是說只用老李頭，柱子還有自己三個人一起去就好。這幹果撿回來還得曬幾天才能炒制，如果現在不進山去，再等幾日這貨就該斷供了。張二娘收了錢，笑的眼睛都快見不到了，自然答應下來。
晚上張二娘就給老李頭送錢去了，順便提了再進山撿果子的事情。海棠從鎮上回來後就把豬頭，豬大腸，豬肚等洗了出來。等張二娘出門去了，她這才開始做鹵肉，鹵菜。
晚上娘倆又忙活了小半夜，總算把第二日的大菜準備齊全了。家裏就這一口鍋，管了這個菜，就顧不上那份了。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海棠少不得游說張二娘把其中的一間屋子做成新的廚房，這樣不僅可以多砌個竈臺，這堂屋也能空出來，免得弄得烏煙瘴氣的不好看。張二娘随口應了聲，說要再跟大山商量商量。
這夜已經很深，海棠這一日也是累的不行，簡單收拾後就去睡了。
第二日大清早，張二娘就開了小竈，給老李頭，柱子海棠炒了一桌子的菜，又把鹵肉和大腸，豬頭肉都切了滿滿一盤，讓大家吃了個飽。這才目送三人趕着驢車上山。
自從進入農閑後，清水村的農人們也懶起來了，不到太陽出來也不早起了。因此這一大早上的，海棠一行人一路上竟然沒有遇到一個村裏人。
晚秋的晨霧很濃，跟牛奶一樣。濕氣也很重。路上已經下霜了。風吹在臉上跟刀子刮一樣，看樣子這冬天是已經到了，離下雪的日子也不會遠。
海棠坐在板車上，她已經套上了棉襖，太陽出來就穿不住要脫去。大山和老李頭卻還是只穿着夾衣，兩人一左一右跟着驢車走，也不像怕冷的樣子。
進了山道，海棠跳下來，幫着老李頭一邊推車。驢子就拴在村口邊的一顆大樹上。也不擔心被偷去。
日頭慢慢亮起來，霧氣褪去，三人身上的衣裳都被浸濕，荊棘雜草上的白霜把幾人的布鞋也給染濕了。好在太陽已經出來了，穿一會兒也能幹。
進了山裏風明顯小了去，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蕭肅之景。綠色再不多見。三人還是到老地方把板車歇了下來。
柱子帶着海棠在這裏跟老李頭分開了走。兩人要到山谷口去再挖一株何首烏去。老李頭獨自一人走了，這裏不算深山老林，讓老李頭一個人走，他們也放心。何況老李頭在這山裏當了幾十年的獵人，也就是這兩年年紀大了才沒再進山去，這打獵的本事可不比柱子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