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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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薇又說:“但後來你朱阿姨跟我說,管他呢,我們還沒怪他們呢。這麽早就抛下妻兒去另一個地方,該罰!就算到了地下見着了又怎麽樣,打都打不及,還怕被抱怨?”
許是想象到了那個滑稽場面,杜薇哭着笑了一會兒,又喃喃的,也不知道在跟誰說:“我還沒怪你呢,一撒手人就沒了……兒子還那麽小……你有什麽好怨我的,你憑什麽怨我……”
何許末坐直了把她抱在懷裏,平日裏杜薇從來不會主動提爸的事,他小時候就一直以為媽媽就是這麽厲害,不需要男人。所以那時的自己偶爾在看到媽媽晚上躲在房間裏抱着相框哭的時候,會覺得那麽奇怪。
杜薇只是一個普通的媽媽,她沒有看上去那麽堅強。
喉嚨苦澀得不行,何許末一邊安慰一邊回想起高一有段時間杜薇确實很反常,對佟臨的态度也很奇怪。弄得佟臨那時還專門跑過來問他他是不是惹杜薇不開心了。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兩位媽媽已經把他倆擔憂的事情全攬在身上自己消化完了。何許末抿着嘴,眼淚止不住。
牆的這邊母子倆溫情相擁,另一邊氣氛卻詭異的平靜。
佟臨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不是朱卉要求的,是他自己主動跪的。他猜到朱卉肯定知道了一些事情,應該是要責罰他。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跪為敬。
朱卉有心捉弄兒子,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嗑瓜子,一句話也沒說。在瓜子嗑完了,她似乎才考慮到兒子跪久了會不舒服,擡眼看他。
朱卉終于開口:“你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佟臨說:“媽,我要何許末要定了。如果你怨我,你就打我吧,不要怪他,是我先勾搭他的。”
朱卉冷笑一聲:“佟臨,能的你啊,學會攬罪了。”
佟臨的脊背挺得筆直,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正打算開口繼續辯解,就聽到朱卉繼續說:“不是我說你,你可真行啊,末末才多大?你,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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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卉一看到兒子脖子上那幾個咬痕,還有一副明顯男人事後神清氣爽的模樣就氣得頭暈。
“你買套沒?你沒買?佟臨你可真厲害,末末回頭要是不舒服,看我不削死你!”
佟臨以為自己聽錯了,張着嘴一臉看外星人的表情。
朱卉看他這不成器的樣子就來氣,嚎着嚎着就說要去隔壁看兒媳。
“你如果想跪你就接着跪啊,我現在沒空收拾你。”朱卉翻找了一下醫藥箱,找出了一管能消腫的藥膏,換上鞋就要出去了。
佟臨趕緊站起來,卻因為跪太久腿麻又摔了一跤,他沒管腿又麻又疼,踉跄着追了上去。
何許末怎麽也沒想到,他一時沖動提出的分手炮一下子被雙方家長都知道了。他趴在沙發靠枕上死活不起來,任憑佟臨怎麽哄都不擡頭。
朱卉撐着杜薇笑到肚子疼,越看何許末越覺得自家那娃就是頭拱白菜的豬。她把藥膏扔給佟臨,讓他好好照顧人家,就拉着杜薇出去,給他倆留個清淨。
“好啦,老婆別躲了,她們已經走了。我們去床上我給你擦藥。”佟臨憋着笑幫他揉腰。
何許末連他一塊兒也不想見,他一想起剛剛朱卉的話他就沒臉見人,這誰能想到平時像媽媽一樣的長輩會突然給你來一句“下次不要再圖一時爽不帶套了”?
誰圖一時爽啊!還不是太過于匆忙沒準備嗎?而且佟臨幫他洗的挺幹淨的。
何許末露在外面的耳朵通紅,脖子也紅,像極了煮熟的螃蟹。
佟臨看的心癢癢,一把把人抱起來,準備帶進卧室強行扒開螃蟹殼讓他直面現實。
可憐的卧室門再次被佟臨抱着人進去一腳關上,只能矜矜業業的為那沒羞沒臊的主人們遮擋屋內那一室春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