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夜晚彎

第17章 十七：探望

同一時候，下午葉晚楓在後宮大殺四方的消息傳到了太傅府。然後全府上下的表情都是這樣的：

(⊙_⊙)

阿……反正他們小公子那麽好，肯定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看他好欺負，這才把人惹急了！就算出了氣，說不定這會兒也正委屈的一個人躲起來，不，躲到今上懷裏嘤嘤嘤呢！……好吧，反正都忘了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三十皇子了。

“哈哈！”赫氏反應過來後撫掌大笑：“不愧是我兒子！”

葉子松嘆口氣：“母親！”

“本來就是！”赫氏白了葉子松一眼，知道他在提醒自己注意形象：“帝王的恩寵可不靠譜，凡事都得靠自己！”

正在逗弄孩子的季氏聞言點頭：“沒錯！三弟那性子，我還真心他會吃虧呢！”

“嗯！”赫氏也點頭：“明天我跟宮裏遞牌子，去看看楓兒！”

“母親不若請赫家夫人一起？”季氏又道。

“對！父親也肯定想念外孫了，我便約上大嫂一起！”赫氏再次點頭：“話說這都什麽時辰了，你們父親呢？怎麽還不回來！”

葉子松從妻子懷裏接過咿咿呀呀要找自己抱的兒子：“春闱在即，父親這幾日可能有的忙！”

赫氏這才想起來：“那不等他了，開飯吧！曹伯，你去給老爺送些晚膳，再看看他還有什麽其它需要的！”

“是！”

“哦還有！讓他悠着點他那把老骨頭！”

管家曹伯樂呵呵的笑：“知道了，夫人！”

第二天，沒等赫氏進宮，太傅府就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誰？”正在梳妝的赫氏停了動作，确認性的問丫鬟：“安慶候夫人？”

“是！”

“她來幹什麽！”赫氏皺了眉，起身直接穿着一品诰命服去了前廳。

說起來，這幾個公、候、爵、伯，還是先帝封的，都是跟先帝平定過天下的有功之臣。反正算是有功吧！雖然有些有水分，可是有些确實是有四方之志、太平之策。畢竟在當時外患不斷，又在後來的奪嫡中保證了內而不亂，大平才得以在風雨飄搖中屹立至今。

不過，也因為當年奪嫡，也着實沒剩下多少人了。前面在戰玥和戰輝的對話中提到過，這位安慶候于韋實在是個十分懂得鑽營的人物。雖不像第一代安慶候，也就是他爹一樣，有些才華，可是既無功也無過。似狐貍，更像泥鳅。

說到這兒就得提一提今日的早朝。起先話題自是圍繞着春闱，又讨論了一些其它的要事。臨散朝前，一直拿餘光看着于韋的戰輝瞧着他想邁出人群，立即先他一步！

“皇上！”

息伐殿龍椅上，一襲玄色朝服氣勢威儀的戰玥應聲看向戰輝：“翼王還有何事？”

“臣聽聞，昨日二十七、二十九、三十三位先帝的皇子搬去了葉貴君的盈華宮。這是否與禮不合？畢竟，葉貴君是皇上的後妃！”

戰玥瞥了一眼于韋。這是他和戰輝昨天想到的，料想于韋肯定會那此說事：“葉貴君雖是朕的後妃，但不是女子。二十七、二十九、三十三位皇子是朕的弟弟，又稱葉貴君一聲皇嫂。俗話說長嫂如母，葉貴君肯定能待他們視出己出。而且，有葉貴君替朕照顧幼弟，朕相信，像是昨日那般別有用心之事，也不會再發生！”

最後這話，就是一語雙關了！

不過，朝臣們也只知道表面上的真相。聽戰玥這麽說，都不免暗暗贊嘆一番葉貴君好氣度，如此倒是為葉貴君搏了個好名聲。

“皇上聖明！”戰輝也瞥了一眼于韋：“是臣多慮了！而且葉貴君是太傅之子，容人之氣度定是臣等望塵莫及！”

話說的十分好聽，可是一眼就能看出這兄弟二人是在唱雙簧的葉太傅，還是十分不買賬的不重不輕的哼了一聲：“巧舌如簧，無用！”

戰輝立時幹笑：老師好可怕！

戰玥也不禁彎了彎嘴角：“好了，退朝！”

話再說回太傅府。

赫氏到了前廳，同樣打扮的莊重隆重的安慶候夫人聶氏連忙起身相迎。聶氏是官宦出身，四十出頭，勉強算是赫氏這一輩裏的。不過即使算，赫氏是一品诰命，聶氏見了也得行禮問安。

“今日是什麽風把妹妹吹來了？”赫氏受了禮，笑盈盈的在主席坐了。

聶氏也跟在下首重新坐下：“久不來看望姐姐，這次來的唐突，姐姐不怪吧？”

“怎麽會！”

“嗐！是這樣，都是家裏那個小東西惹得禍！平日就不會說話，這不，昨天就被葉貴君給罰了！都是我管教無方，惹怒了貴君。姐姐以後若見了貴君娘娘，可得替我好好賠個不是！”

“妹妹言重了！孩子嘛！”赫氏笑着，端起丫鬟剛剛上的茶抿了一口。

“姐姐不怪罪就好！”聶氏也笑了，倒挺實心誠意的：“皇上将那惹禍精交給了葉太傅管教，還望葉太傅好好教育他一番才好！”

“這是一定！”

“唔？看姐姐這樣子，是打算進宮嗎？”

“嗯！貴君進宮半月有餘了，有些想念！”

“是該去看看的！那妹妹就不多打擾了！”聶氏起身：“姐姐可記得，替我向貴君賠罪啊！”

“好！”赫氏四兩撥千斤的應了，讓人好生送聶氏出了府，之後嗤笑一聲。當她不知道啊？那種話要是真傳出來，他們太傅府也不會落得好名吧！

切！

盈華宮。

讓樂順親自帶人送戰琪和戰珏去了南書房，葉晚楓又去看了戰瑞。戰瑞長這麽大第一次離開生母，肯定不習慣。好在一來葉晚楓是個溫和可親的，起碼非特殊情況是，二來盈華宮條件優渥，葉晚楓也不拘着戰瑞，想親娘了可以随時去看，于是戰瑞也這麽安心的住下了。

離開沐春園，跟着葉晚楓的彩露向他問道：“娘娘，是不是得去內務司，給皇子們挑幾個宮女宮侍？”

“嗯！這事你去辦就行！”葉晚楓回應：“戰琪年紀不小了，挑宮女的時候注意着點。戰珏和戰瑞還小，貪玩，挑幾個懂事點的，平時能稍微規勸着些的！”

“是！那采秀宮原來那些？”

“除了如柳，全送去司正司讓管事的好好教育教育！再送回內務司，等着領其它的差事！”

“是！”

“再給趙美人挑幾個長眼色的，後宮不差這一個半個，畢竟是三十皇子的生母！”

“奴婢記下了！”

“娘娘！”彩結這時快步過來：“葉太傅夫人和赫太師夫人進宮來了！”

葉晚楓一頓，一喜：“快走！”

盈華宮正殿，聽到一陣匆忙腳步聲的赫氏和呂氏連忙去看。看到今日穿了一身藍色錦衣，更顯溫潤如玉的少年郎疾步進來，同樣一喜後馬上一同行禮：

“見過葉貴君，給葉貴君請安！”

“母親、舅母！”葉晚楓兩步并一步上前将兩人攙起來，自己都沒察覺的紅了眼眶。

看着半月未見的小兒子，赫氏也不禁紅了眼睛，邊仔細的打量邊牽着他的手不住的絮叨：“長高了，也長胖了！好，好！看到你過的好娘就放心了！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呂氏背過身去悄悄抹了抹眼淚，重新轉過來後溫和的笑開：“見到楓兒是高興的事，看你！”

“對對！”赫氏馬上點頭，又哭又笑。

看着兩位情不自禁的長輩，葉晚楓也又是難過又高興：“母親、舅母，快坐！彩露，奉茶！母親和舅母都喜歡梅湖的雪葉，快去取來！”

“是！”彩露下去泡了茶，少時之後回來奉上。再下去的時候，将正殿內的所有宮人也帶了出去，讓三人能好好說說話。

之後赫氏拉着葉晚楓問了好些，前面的問題都好回答，後面問及他和戰玥的房中私事，讓葉晚楓躲不開又答不出。不是他不好意思，而是他怕放開了回答會吓到兩位長輩！

看着葉晚楓面紅耳赤扭捏的跟個小媳婦一樣，赫氏和呂氏相視一笑，沒再為難他。

逃過一劫的葉晚楓邊松口氣邊馬上反問起家中之事，得知家中一切都好。外祖父赫大将軍前陣子生了場小病，不過沒有大礙。二舅表哥要成親了，新娘是保平将軍的嫡長孫女，也是将門出身。葉二叔家那個唯一還沒說親的庶表哥也要定親了。對方雖不是什麽高門大戶，但各個方面都是極好的。

說起這個，葉晚楓就想到了自己那個都二十好幾了也還沒個家的二哥。

“你二哥啊！”赫氏呷一口茶，心道今上果然是很寵她這個寶貝兒子的。這茶一品便是新茶，味道極正：“你二哥在準備考試！”

葉晚楓震驚！

誰？他二哥？葉子杉？小時候就是抄作業都得他給抄的那個家夥？！

“二哥他，準備參加春闱！？”

活久見啊！

“噗！”呂氏忍俊不禁，笑出聲來：“楓兒，你二哥那小子參加春闱？你信？”

赫氏也笑，放下茶碗：“是秋闱！”

阿……葉晚楓搔頭：他就說嘛！

大平的春闱是文試，秋闱是武試。以葉子杉的身手，考個秋闱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即使是武試，也是有筆試的。

“反正有大哥在，不成問題的吧！”葉晚楓道。

“他想考就去考吧！”赫氏點頭，看向葉晚楓：“不過我也知道，他是為了能在宮裏謀個差事！”

葉晚楓心中一暖。

拉住他的手，赫氏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家裏的事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在宮裏好好的，其它什麽都不是事。娘也不盼着你到時候有多大的榮寵，多少的富貴，只要你平安！将來，再有個孩子傍身，也就是了！”

“我知道！”葉晚楓回握住赫氏的手。

呂氏同樣點頭：“你外祖家更不用擔心！再怎麽說，老爺子還在呢！就是沒了，想打鎮國大将軍府的主意，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嗯！”

赫氏抽出手來又拍了拍葉晚楓：“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葉晚楓很是不舍，但規矩在。應了一聲，葉晚楓随着赫氏和呂氏起身，送她們到盈華宮外，看着二人上了辇車，直到走遠，葉晚楓才收回目光回去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