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程致遠早上有課,起得早。
離開酒店的時候,黎灼沒醒,就沒吵醒他。
他先回宿舍去換了套衣服,這個時候夏清和趙景斯還在宿舍。
剛進門,手臂兩邊各一個禽住他,把他扣在椅子上,一左一右審視起他。
程致遠坦坦蕩蕩:“?”
夏清卷了一本書,當話筒似的怼到程致遠嘴邊:“昨天幹嘛去了,從實招來。”
趙景斯翻白眼:“夜不歸宿,能幹嘛去了。”
趙景斯“啪”地把書砸在桌面,指着程致遠一臉心痛:“好啊,背着兄弟有對象了,藏得夠深。”
“我說你天天巴拉個手機,敢情是背着我們談戀愛了。”
程致遠改正道:“換個詞,光明正大。”
單身狗趙景斯:“……”
夏清狗狗祟祟:“嫂子好看嗎?昨晚都沒回來,過得可潇灑了吧。”
程致遠是挺潇灑的,但是面上不顯:“呵。”
單身狗夏清:“……”
傷害性不強,侮辱性極大。
程致遠上了一上午的課,都沒收到黎灼起床的消息,買了午飯去酒店找黎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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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在睡。
模模糊糊被程致遠拉起來吃了午飯之後,黎灼又躺了回去沒多久就要睡過去。
程致遠看他似乎是真困,坐在床邊,撫開他額頭的碎發:“這麽困?”
黎灼閉着眼睛,嘟囔一句:“之前忙工作,沒來得及好好休息。”
程致遠心疼了:“累成這樣,為什麽不留在家裏休息?”
黎灼睜開一只眼睛:“還不是為了見某個大學生。”
程致遠笑了:“嗯,我的錯。”
他沒再打擾他休息,回了學校,下午有社團活動。
黎灼睡到了下午三點才昏昏然起床,洗漱好出門,問了程致遠在哪,得到位置後,去學校找他。
暢通無阻的進了學校,他就找不着東南西北了。
問了人才找到程致遠說的社團位置。
長廊階梯最中間的一間教室,教室門口貼了“烹饪社”三個字。
黎灼盯着這三個字看了許久,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男性大學生不都該參加個足球、籃球什麽社的,哪裏會來個烹饪社。
正懷疑着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的時候,門開了。
出來的人給他解答了疑惑。
程致遠等了好久都沒等來人,怕人走丢了,就準備出來找找,一出門就和黎灼撞了個面。
“怎麽不進去?”他問。
黎灼回過神,表情猶豫:“烹饪社?”
一個大男人進烹饪社是挺奇特的,從整個烹饪社就他一個男生,就能看出他在裏面多麽突兀了。
程致遠找了個恰當的解釋:“挂名社長,學生會安排的。”
他是學生會的,烹饪社是他安排的。
有理有據,他确實沒撒謊。
黎灼半信半疑,跟他進了烹饪社。和名字差不多,裏面都是烹饪臺,就是整個教室,就只有程致遠一個男性生物。
哦,現在多了一個他。
如果不是程致遠喜歡男生,他都要懷疑他藏了別了心思。
烹饪社的人不算多,因為是剛組建起來的社團,加上程致遠,一共就十個人。
黎灼跟着程致遠去了程致遠負責的烹饪臺。
上面面粉撒了一桌,做蛋糕工具的模具上面都是殘渣,一看就知道被工具的主人,做了什麽折磨的事情。
黎灼眼尖,看到了桌子上面的幾個小蛋糕,小蛋糕黑焦色的上面裂開一道猙獰的口子,被紙杯包裹着,看不清整個蛋糕的模樣,但從上面看,就知道不是特別好。
黎灼拿了一個蛋糕問程致遠:“你做的?”
這是程致遠做失敗的蛋糕,尴尬地想要去拿回來毀屍滅跡。緊接着,邊上一桌的女生開了口:“這是我們社長做了打算送女朋友的,這已經是他做的最成功的一次了。”
黎灼:“女朋友?”
程致遠摸着鼻子,掩飾自己的尴尬:“嗯,試了幾次,還沒成功。”
擡起摸到鼻子上的手指上面貼了創口貼,不只是一個手指,五個手指有四個都遭了殃,足以看得出手指的主人,做蛋糕的時候經歷了什麽。
黎灼神色微動,張開嘴就要咬。
程致遠看出他的意圖,趕緊過去拿:“別吃。”
程致遠沒拿到,被黎灼躲開了,然後眼睜睜看着黎灼咬了一口。
程致遠緊張的看着他的神色。
黎灼不動聲色地蹙了下眉頭,蛋糕的口感很硬,而且可以說太甜了,不知道被放了多少糖,甚至甜到發苦。
社員看到他吃了:“有勇氣,社長做了十幾次了,次次讓我們嘗,我們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
一個勁的被拆臺,程致遠的面皮子都不知道往哪塞。
程致遠:“……”
面子裏子都丢完了,程致遠頹然:“不好吃就吐了。”
黎灼咽了下去,點評道:“挺好吃的。”
程致遠:“?”
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還是黎灼味覺出問題了。
黎灼客觀點評:“口感有點硬,其他還不錯。”
程致遠找回聲音:“真的?”
黎灼點頭:“真的,我等着你下次回家做給我吃。”
程致遠像泡進了蜜糖罐子,沒有什麽比對心愛之人的肯定來得更加喜悅了。
“好。”
程致遠社團活動結束是傍晚,收拾好了東西帶黎灼去吃晚飯。
吃完晚飯,程致遠帶着黎灼在學校散步消食。
路過湖畔,兩個人被人叫住。
确切來說,是有人沖着他們喊了聲:“老公。”
程致遠:“?”
黎灼戴好口罩。
兩個人回頭。
過來的是兩個女生,借着路燈下面,四只眼睛幾乎貼到了黎灼臉上,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黎灼象征性後退一步,程致遠把他護在後面。
長頭發女生嫌棄的對程致遠道:“程大校草,你讓讓,擋我視線了。”
短發女生沖過去,抓住黎灼的手,壓根不給程致遠反應的機會:“是不是老公?”
程致遠:“?”
什麽老,什麽公。
在講什麽玩意兒?
黎灼很懵,這樣子他挺熟的。
短發女生問:“老……不對,你是不是黎灼!”
黎灼就知道是這麽回事。
黎灼點了點頭。
程致遠也猜出大概是黎灼的粉絲了,面前的長發女生一晃,沖到後面,和短發女生一起掏出雜志,讓黎灼簽名。
和黎灼說話的時候,一口一個老公。
程致遠黑了的臉色,和夜色如出一轍。
那是他的好麽!
黎灼簽完名,應了女生們的要求,和她們拍了照片,和女生們告完別,回頭找程致遠。
人沒了。
再找,發現人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仰望天空,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靠着湖畔的圍欄,和坐着的程致遠面對面,伸手拍了下他的腦袋:“幹嘛呢?咱們的程大校草。”
程致遠擡頭,似笑非笑:“在想,男朋友什麽時候結婚的。”
黎灼:“……”
沒繃住,笑了出來:“那都是粉絲們的叫法,你不要告訴我,你在吃醋?”
程致遠皮笑肉不笑:“是啊,有湖畔那麽一大缸醋。”
黎灼心裏樂了,身子前傾,和他四目相對:“那要怎麽才不吃醋,嗯?”
問題一出來,程致遠就認真思考了起來,黎灼等他回答。
片刻,程致遠眼底的陰郁沒了,轉而被笑意替代。
黎灼:“?”
程致遠勾唇:“我也想聽。”
黎灼:“你想聽什麽?”
程致遠笑得燦爛無害:“她們喊得兩個字。”
黎灼:“。”
“做夢。”黎灼當頭一拳砸他腦袋上。
程致遠委委屈屈的故意捂着腦袋:“我傷心了,我吃醋你還讓我做夢。”
黎灼懶得理他,去湖邊吹風。
吹了一小會兒,黎灼回頭,程致遠還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心一緊,不會真傷心了?
他搓了下胳膊:“程致遠,有點冷。”
程致遠擡眸掃他一眼,于是把手裏的薄外套遞過去:“穿好。”
樣子冷冷淡淡,總不是傷心透了。
黎灼接過外套,沒穿,打量他的神色。
程致遠就有一丢丢吃醋,其實早好了,說傷心也是逗逗黎灼,看他會有什麽反應。
人沒什麽反應,甚至超級理直氣壯的讓他做夢。
黎灼腰靠着圍欄,抖了抖手裏的外套,把衣服套在身前:“等等要不要去吃夜宵?”
程致遠回答:“你想吃就去。”
這态度就真的冷淡,黎灼握拳湊到唇邊,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想笑的沖動。
吃悶醋的人,挺可愛的。
咳嗽聲落到程致遠耳朵裏,想到的是怕黎灼着涼,湖畔的風不算大,滲着湖面的水還是有點涼的。
他站起來,把人穿在面前松松垮垮的外套脫下,給黎灼嚴嚴實實的穿好,拉鏈拉到頂。
生悶氣都不不忘關心他,黎灼抿住要揚起來嘴角。
可能憋得難受,身體抖了一下。
程致遠擔心的摟住他:“有這麽冷嗎?”
黎灼把臉埋在他的懷裏:“還好,你這麽抱着我,不怕被人看見嗎?”
程致遠輕哼一聲:“看見怎麽了?我摟我男朋友,又不犯法。”
黎灼曾經有想過,他們這樣的關系,可能是不被大部分人接受的,或許一輩子都只能躲藏在暗地裏相處。
比起他的膽小瑟縮,程致遠比他膽大多了。
這麽好的人,是該哄哄的。
他摟住程致遠,唇瓣湊到程致遠的耳邊,唇瓣輕扯,伴随着程致遠驚訝的神色,說出了兩個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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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醋意
◎網友說對了一半,黎灼是我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