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校服play
眼鏡遮住了他大半鋒芒,饒是如此宋辭依舊不敢直視他。
他扯了扯被子自己默默挪到床角。
“怪我,我去買。”宋辭說完開始瞄自己的衣服,昨晚戰況過于激烈,短袖肉眼可見被撕出了布條,短褲勉強能穿就是褲子上有不明液體。
唐時慢條斯理的起床,居高臨下的望着宋辭,眼中帶着細碎的笑意:“不是說你去買?”
宋辭繼續賴床,幹咳兩聲指了指那堆衣物:“裸|奔會被抓,為了不讓你去局子裏撈我,還是算了。”
“更何況,”他語氣一轉:“我沒法出門肯定也不跑。”
言下之意是唐時可以放心的去買早餐了,他指定在家乖乖待着。
唐時沒說話轉身進了衣帽間,再出來時手上拎着一套衣物。
“有點大,湊合穿吧。”
有的穿就行宋辭不嫌棄,他急忙套上唐時的短袖和長褲,然後跑到浴室洗漱。
唐時在他身後低頭的瞬間眼眸劃過淺淺的笑意。
不到半分鐘,浴室內傳來尖叫。
接着宋辭不顧自己臉頰上的水猛地沖出來,手指因為生氣而顫巍巍的,他指着唐時半晌竟然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你,你,你,”
宋辭難以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生氣外加羞憤,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扒光了,衣服甩唐時臉上也好過此時的場景。
鬼知道自己照鏡子時,卻發現裏面的人穿着一身高中生的校服時,是何種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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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藍白短袖加條紋運動褲,他穿的時候真的當這只是一套運動衣,一照鏡子才發現胸前的校徽。
唐時心情極好的把宋辭的手指掰回去,饒有興趣的欣賞了一番宋辭的模樣後,心裏再次惋惜,自己怎麽沒有在高中時就遇上這個人。
“我們有身高差,肩寬腿長相差太多,這套是唯一還算合适的。”唐時解釋了一句,表明自己不是故意的。
這話說了比不說還要遭人恨。
宋辭死死的瞪着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我還不如你高中時期長得高?”
唐時高中時已經到了182,算起來那會兒不過十七八歲,比現在的宋辭也就小了4歲。而宋辭撐死180,骨架還比他纖細。
真要論起來的話,宋辭的身形确實是比唐時高中時要小。
宋辭繼續死亡凝視,心裏決定要是唐時敢點頭,他就轉身走人。
什麽完美炮|友,他不要了還不行嗎。
求生欲使然,唐時搖搖頭:“沒有,你比我高,我那會兒不如你。”
虛僞讓人心動,宋辭心情好點了。
高中校服就校服吧,有的穿總比光着強,看來下次出門要記得帶換洗衣服。
不對,宋辭随即把想法從自己腦海中扔出去,他怎麽能想着下次呢。
洗漱完折騰好再出來時,餐桌上擺着新鮮出爐的早餐。
有馄饨和燒麥,也有豆漿油條,每份量不大剛好夠他們兩個人吃。
唐時主動幫宋辭解惑:“我定了外賣。”
宋辭點點頭沒跟對方客氣,坐下來享受成果。
吃飽飯大腦也清醒了,宋辭一邊收拾垃圾一邊問昨晚補課的事。
“你們家侄女大幾了?現在的小孩子放假都喜歡出門玩,冒然給她補課會不會不太好?”
唐時彼時坐在沙發上,泡了一壺茶饒有興致的看着宋辭收拾屋子。
倆人一個負責買飯一個善後,配合無間讓他有一種夫夫間過日子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舒服。
“開學上大三,20歲了。”
宋辭手一抖差點把豆漿渣倒外面。
他今年不過22歲,現在讓他給一個20歲的學生補課,而且那人還是唐時的侄女,這關系混亂到讓人絕望。
“呵,已經大三的人了,高數這門課挂了兩次,我看她是不想畢業。”
唐時語氣中是濃濃的嫌棄。
宋辭心裏再次對自己這個未見面的學生升起濃濃的同情。
不為了補課費,就為了學生以後不被唐時嘲諷,他也要接了這個活。
“你住的地方離他們家有點遠,為了方便補課的時候你可以搬到這邊來住。”唐時直面提出附加條件,又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房子。
“如你所見,大面積精裝修,就我自己一個人住,你想怎麽造都可以。”
同樣都是年輕人,自己還在租房每月擔心可憐的房租,而這個人年紀輕輕身價好多萬,還向他炫耀。
宋辭毫不猶豫拒絕這個提示,并且給了他一個白眼。
昨晚上出來之前,宋辭特意留下了吃的喝的,今天可以晚點回去不用擔心家裏的貓。
白天唐時有事要出門,表面無所事事的宋辭被他帶着一起走了。
今天倆人去的是一家美術館。
這家館在燕城乃至全國都很有名,宋辭甚至沒少聽同校美院的同學提起這家,對方以畢業能到這邊來工作為榮。
“我們看畫?”站在門口宋辭對着頗具現代化設計的外表發出感嘆。
唐時這人還算是有良心沒讓他真的穿着高中校服出門,臨出門前宋辭收到了一套未拆标簽的男士寬松黑褲外加白色圓領衫。
穿上後,站在一身正裝的唐時旁邊,有那麽一瞬間宋辭覺得自己回到了大學剛入學的時候。
館長遠遠的迎了上來,唐時搖搖頭:“不看,我們買畫。”
“咳咳,那個。”
唐時語氣不太自然的說道:“你看到的那三幅畫,被這家美術館買了,我準備買回來。”
這事本來托顧源跟對方說了,誰知道他出了雙倍的價格,館長都不賣。
那三幅畫意義不同,唐時當時賣掉有賭氣的成分,現在自食惡果準備跟人談談。
宋辭眼神一飄順口就說了句:“不用我掏錢吧?”
倆人上次談肖像費的場景歷歷在目。
唐時冷笑:“用。”
說話間館長已經迎了過來。
“ST先生,久等了,這邊請。”王館長笑眯眯的跟唐時打了個招呼,做了個請的姿勢。
宋辭覺得自己被默認成了助理,他摸摸鼻子不說話,乖乖走在旁邊。
倆人被館長帶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門宋辭就看到了挂在牆壁上的那三幅特別顯眼的唐時的畫。
沙灘青年在中央,兩側是街景圖還有游湖圖,三幅畫明明風格迥異,但放在一起卻不讓人覺得怪異,只會覺得這幾幅畫原本就是一個系列。
思及此宋辭內心對唐時升起濃濃的佩服,不愧是大佬。
“王館長,我也不和您兜圈子,這三幅畫您開價吧,我準備買回來。”
唐時說道,“這幾幅畫是我個人的紀念,怪我沒跟顧源說清楚,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拿出來做了交易。”
關鍵時刻顧源再次被拉出來背鍋,唐時仗着對方不在,謊話随口扯。
秘書過來給倆人上了茶後站在一旁,聽着他們談話。
王館長胖乎乎的臉上笑意不減:“不是我不想賣,主要是我們館下月要舉行畫展,門票已經賣出去了,有不少觀衆是沖着這三幅畫來的,要是賣給你恐怕我們就要失約了。”
對于美術館這種長期經營的來說,失約是件很重要的事,這代表着下次可能沒有人買他們的票。
唐時這兩年畫作減少,一年也就一幅畫還不一定送出來給公衆拍賣,他們館一下得了三幅門票都賣脫銷了。
難怪呢,唐時的手在杯壁上摩擦兩下,內心思索。
“只說了會有畫作,并沒有說具體是哪幅畫。”
唐時輕笑:“我想比起随手塗鴉,有目的性的畫作可能更受公衆歡迎。”
“您說呢,王館長。”
王館長笑眯眯的:“要是您能給我們提供一系列的畫作,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們打算以海洋為主題開展一周的畫展,若是您能提供五幅畫,這三幅畫我願意原價賣給你。”
以五換三還要花錢,黑心程度宋辭都聽不下去了。
“我以前聽說燕城美術館出名的畫作,現在看來館內出名的應該是黑心才對。”
宋辭不客氣的說道:“趁人之危,獅子大開口您全占了,這樣的話你怎麽不去搶呢。”
王館長還沒說話呢,那位秘書倒是先開口了。
“一個助理而已,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再說了,出爾反爾的是你們,況且真當自己的畫那麽值錢呢,誰不知道ST背後的唐家。”
“小高,閉嘴。”王館長陰着臉把人喊回來,轉頭又樂呵呵的跟唐時解釋。
“抱歉啊,小高新來的不知道規矩。”
唐時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頭顱微垂很好的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一股寒氣從他周身蔓延開來。
宋辭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王館長也是這麽想的?”唐時漫不經心的開口,只是眼中的寒意依舊。
對方的笑意卡住,頭搖成了骰子。
“ST先生不要生氣,我們大家都知道,觀衆喜歡的是你的作品,跟你本身的家世和個人無關。”
宋辭覺得這話還不如不說,聽着就很欲蓋彌彰。
唐時臉上的笑意擴大,“喜歡什麽跟我有什麽關系呢?我既然有這個條件為什麽不用。”
“而有的人啊,什麽條件都沒有自身也沒能力,只能靠着嫉妒過日。”
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從那位高秘書的身上掃過,這個有的人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你。”
高秘書氣的胸脯抖動,卻礙于館長在場不敢再說。
“算了。”宋辭扯扯唐時的胳膊。
“我們不買了,賣出去的畫潑出去的水,與其收回來不如畫幅新的。”
“再說了。”宋辭的視線從牆上的畫作中掃過,他壓住眼中的情緒語氣堅定:“左右被一個人看,和被N個人看沒有本質區別。”
作者有話要說: 唐時: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宋辭:只要我不要臉,我就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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