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3章
日色暖暖, 連書房中也映着明亮的光,案桌上的翡翠香爐升起袅袅白煙。
姜韻動作甚輕地替付煜研磨,衣袖被她攏起, 露出了半截白皙的手腕, 上面松松垮垮戴着支羊脂玉镯, 襯得她手腕纖細如玉般,說不出的好看晃眼。
衛旬不着痕跡打量了她一眼。
和剛入府時相比, 如今的姜韻,身上越可見名貴精致的飾品。
可她好似活該被精細養着, 淺淺蹙眉間,就讓人生了無限憐惜, 恨不得将世間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眼前。
張盛推門進來,奉上茶水。
案桌上擺着個果盤,女子站在旁邊,付煜不得不分一絲心思在她身上,他持起狼毫筆,不過落了兩個字, 就撂下了筆。
付煜掀起眼皮子, 觑向姜韻:
“別忙活了,去那邊坐着。”
書房中自然有休息的地方, 隔着煙墨屏風,靠着書架旁擺放着軟榻和小案桌,有時付煜自己也會在書房中小憩兒。
案桌上甚至擺着果盤和茶水。
姜韻怔了下,似有些錯愕。
落在付煜眼中, 就是她不想過去的意思, 付煜不着痕跡地眯了眯眸子:
“你今日倒粘人得緊。”
頗幾分打趣, 頓時讓姜韻臉頰羞紅了一片, 她連行禮都顧不得,拎着裙擺蹭蹭幾下就跑到屏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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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旬觑着二人作态,心中有些咂舌。
姜韻剛躲進屏風後,臉上的羞紅就盡數褪去。
她不緊不慢地坐在軟榻上,只隔着一扇屏風,将付煜和衛旬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顯然不止她,付煜也想知曉衛旬這一趟的結果。
“人找到了?”
付煜端着杯盞,輕輕抿了口,似随意問道。
衛旬頓時将心思從姜韻身上收回,眉眼苦笑:“哪有這麽容易?”
付煜似驚訝地挑了挑眉梢:
“未尋得線索,你就回長安了,可有見過衛三公?”
二人之間談話,并非公事,倒也頗為随性,衛旬坐在一旁,端起杯盞,還未送到嘴邊,聽見付煜這句問話,就放了回去。
他搖頭,透着幾分無奈和苦惱:
“見自是見了,屬下昨日剛回到長安,三叔的人就去了府中找屬下。”
“屬下連夜去了三叔府上。”
衛旬也是那時候才知曉,衛椋居然派人在衛府一直等着他的消息,剛知他回府,就立刻派人來尋他。
衛旬連滴水未沾,就匆匆去了衛椋府中。
對着衛椋緊迫的視線,衛旬竟難得生了幾分緊張,他有些心虛。
這還是三叔第一次交代他辦事,可他卻未辦好。
衛旬稍偏頭,躲開衛椋的視線:
“三叔,我在定州查了許久,也未曾查到堂妹的消息。”
他直呼其為堂妹,衛椋卻未有絲毫反應。
只在他搖頭時,衛椋眼底那抹失望,連書房中昏暗的燈光都掩不住。
衛椋如今已有四十,他發絲多了幾分白,比十年前時,他眉眼的鋒利內斂許多,只他素來沉着臉,莫名有些陰鸷,這麽多年來,甚至很少有人會自然地和他對上視線。
他是聖上手中的一把刀,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薄情冷血得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可怕。
即使是衛旬,心中對他也是有些怵意的,衛旬這次這般積極地想要找到衛钰,除去想完成衛椋的交代外,還有一個原因——他看出了衛椋對衛钰的在意。
衛钰這個名字,還是他從莫府的人口中得知的。
钰,素有珍寶之意。
至少,那時的衛椋對衛钰必十分歡喜,恨不得捧在手心中。
衛椋太過無牽無挂,對衛氏來說,也并非甚好事,他們需要和衛椋有更緊密的牽扯。
這衛钰,就是最好的牽絆。
只要他們尋到衛钰,對女子來說,背靠衛氏,在何時皆是助力,單只看這一點,衛椋就不得不有所顧忌。
是以,他去定州前,父親也曾交代過他,必要盡力找到人。
衛椋比十年前要沉穩許多,他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許久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