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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秀琦好不容易安撫好王妃, 忽地珠簾被掀開,秀珠慌慌張張跑進來:

“娘娘!殿下來了!”

秀琦心下狠狠一沉。

若以往,殿下來了, 自然是好事, 可秀珠這般慌亂, 擺明了殿下來者不善。

付煜披着一身寒意踏進來,視線平靜地落在臉上淚痕未幹的王妃身上。

王妃心下輕顫, 她捏緊帕子,勉強撐着身子站起來, 她昂着頭和付煜對視:

“殿下是來對妾身問罪的嗎?”

見她依舊如此不肯低頭,只覺自己不會有錯的模樣, 付煜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你還沒有鬧夠嗎?”

剎那間,王妃腦海中只剩一片空白。

……殿下問她,鬧夠了嗎?

王妃顫着手指向自己,眸中的淚搖搖欲墜:“妾身……鬧?”

他放任一個奴才在前院以主子身份自居,最終卻說是她在鬧?

付煜平靜地看向她:

“自你有孕後,府中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任哪一樁事, 與你無關?”

“不敬母妃,打壓妾氏, 本王念你有孕,不忍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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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甚至将手伸進前院,日後, 你又待怎樣?”

他一句句冷淡又透厭煩, 王妃傻愣愣地看着他, 猶記得有孕消息剛傳來時, 他對她溫和垂眸,道:“你顧好自己,其餘事皆不如你重要。”

不過數月餘,眼前男子就仿佛變了個人般。

他一句句,皆在指責她。

原在他心中,她自有孕後,所做每件事都是錯,都是念在她有孕,而不得不容忍之。

王妃忽然捂住胸口,只覺一陣心絞疼,她臉色霎時間慘白。

秀琦驚慌地抱住她:“娘娘!”

小腹又急又兇地湧上一陣疼痛,疼得王妃全身發冷,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她擡眸看向付煜,扯着唇角,一字一句可笑地發問:

“殿下覺得皆是妾身的錯?”

她挺着小腹高高隆起,任由疼痛蔓延全身,她疼得全身都在抖,卻緊緊盯着付煜,想要他回答。

秀琦看不下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付煜磕頭:

“殿下!殿下!娘娘只是一時聽信了旁人讒言,并無插手前院之意!”

“娘娘如今有孕,受不得刺激,求殿下憐惜啊!”

王妃倒在秀琦懷中,小腹高高隆起,她身子消瘦,原先富貴秀麗的小姑娘現如今卻生生多了些羸弱模樣。

付煜抿緊唇,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移開視線,沉冷聲:

“請太醫。”

秀琦倏然松了口氣。

知曉殿下這般的意思就是不予追究。

秀琦和秀珠合力将王妃擡到床榻上,卻見素來厲性子的娘娘閉緊眼睛,一言不發将頭偏向裏側,眼淚悄無聲息地掉。

秀琦心中忽然生了抹酸澀,漸漸紅了眼眶。

娘娘出生富貴,姑娘家時就被嬌寵着,後來進府後,與殿下堪稱琴瑟和鳴。

是以,即使當了人婦,娘娘閨閣時的那股傲氣依舊未曾放下。

她與殿下冷臉,打心底瞧不起李側妃那些妾氏,仗着的不過是殿下待她容忍。

可秀琦有些心酸地想,如今這般也好。

娘娘的确該清醒過來了,這嫁了人,怎麽可能如同在閨閣中一般呢?

秀琦往屏風外看了眼。

殿下站在那裏,不進來,也未曾離開。

太醫把脈,眉頭擰得甚緊:“娘娘身子堪虛,近段時間最好卧床休養,切記,不可再大喜大悲,若不然……”

太醫沒說下去,只搖了搖頭。

秀琦心都涼了。

娘娘如今有孕不過堪堪五個月,距離生産還有那麽久的時間,依着娘娘的性子,如何會不動情緒?

秀琦想起什麽,她堪堪問:

“那明日的年宴……”

太醫知曉她想問什麽,直接搖了搖頭:“王妃的情況,最好不要下地,若進宮參加年宴,少不得車馬勞頓。”

從王府到宮中,至少要坐半個時辰的馬車,更不用說進宮後的各種禮儀。

王妃的身子根本支持不了她這般勞累。

秀琦啞聲,她悻悻然地看向屏風外的殿下,娘娘本想趁這次機會和貴妃重修于好,不叫殿下在其中為難。

可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這想法只得作廢。

而且,若叫貴妃知曉娘娘為何會身子不适,恐會對娘娘愈發不滿。

付煜平靜地聽完太醫的話,就轉身出了正院。

暗色漸濃,風吹竹林沙沙作響。

付煜臉色平靜,渾身氣壓卻甚低,張盛埋首走在他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正院主子有孕後,大大小小的事不斷。

可這卻是唯一一次,王妃娘娘身子虛弱到下不得床,殿下卻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忽地,前方殿下停了下來,無厘頭地問了他一句:

“本王是不是不該由着她?”

張盛一愣,他有些頭疼。

因為他根本不知曉,殿下這話是在說王妃,還是在說姜姑娘。

他閉緊了嘴,一言不發。

不管殿下是說誰,他一個當奴才的,都不好說什麽。

幸而殿下也沒想要他回答。

付煜只在竹林處停留了一會兒,就如往日般平靜地回了前院。

正院的動靜算不得小,而且付煜還親自抱着姜韻回去,這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後院。

晗西苑中。

李側妃慢條斯理地用着晚膳,聽安鈾說完後,忽地揚了揚眉:

“殿下一句話都沒有,就走了?”

安鈾點頭,罷了也覺得稀奇。

殿下待王妃娘娘多寬容,她們皆是有目共睹的,如今殿下這是待王妃終于厭棄了?

李側妃用了塊魚肉,原是她最愛的菜,忽然卻覺得有些沒滋沒味。

她放下木箸,輕嗤了聲:

“本妃早就說了,姜韻這人留不得,可王妃偏是不信。”

“如今有這結果,也是她自讨苦吃!”

安鈾和一旁的安畫對視一眼,頗有些面面相觑。

她們有些摸不清主子的心思。

主子這話,好似是針對王妃,又好似不是那麽回事。

安鈾猶豫了下,遲疑地問:“依主子之見,那姜韻真的有那般厲害,竟能讓殿下對王妃娘娘不管不顧?”

李側妃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似是聽到了個笑話般。

安鈾鬧了個紅臉,支支吾吾地:

“奴婢說錯什麽了嗎?”

李側妃不緊不慢地伸出手,安鈾立即扶着她起身,待快進了內室,安鈾才聽見主子不輕不重的一句:

“一個丫頭片子,倒也配?”

旁觀者總是看得清些。

殿下這次對王妃動怒,是因為姜韻,卻也不是因為姜韻,頂多算是個導火線罷了。

只不過,李側妃眯了眯眸子,輕聲道:

“不管如何,她的确不能再留在殿下身邊了。”

李側妃将這份心思壓下,她忽然揚了揚眉,看向安鈾:“許良娣的事查得如何了?”

安鈾立即正色:“回主子的話,有些眉目了。”

“說。”

“奴婢查出,許良娣院中有個叫臘梅的婢女月前曾出過府,她去了一趟城中的藥房買了幾貼藥。”

說到這裏,安鈾頓了下,才繼續說:

“奴婢讓人細查之後,才發現,那臘梅買的是安胎藥。”

未出閣的姑娘買安胎藥?

給誰買的,不言而喻。

“聽說藥房的人說,那臘梅買藥的時候,不經意說過一句,家中嫂子胎象不穩。”

李側妃倏然擡起眸眼,涼涼地扯了扯唇角:“看來許良娣是早就知曉自己懷有身孕了。”

安鈾沒說話,根據她查出的結果,的确如主子所說。

李側妃撫着自己的護甲,輕笑了聲:

“她倒是唱了出好戲。”

安胎藥,胎象不穩,倒是環環相扣。

安鈾遲疑地問:“那娘娘,這些消息,我們要告訴殿下嗎?”

以防殿下被許良娣所蒙騙。

李側妃打斷她:

“不必。”

殿下說了那日的事到此結束,就不想再過問。

她私下查是一回事,捅到殿下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況且,她能查到的事,殿下會查不到?

安鈾啊了一聲,悶悶道:

“她這般算計主子,難道就這麽便宜了她嗎?”

李側妃觑了她一眼,輕呵一聲:“一個失了寵的良娣,本妃想拿捏她,比拿捏一個螞蟻還簡單。”

許良娣還是祈禱,待她禁閉結束後,殿下待她還能有一絲憐惜。

否則……李側妃眯了眯眼睛,眸中涼意一閃而過。

李側妃想起什麽,愉悅地舒展了下眉眼,她輕撫着臉頰,不緊不慢地吩咐:

“将前些日子繡房送來的那件霓緞裙備好,明日本妃就穿它。”

安鈾和安畫猜到什麽,對視一眼,笑彎了眸:

“主子放心,奴婢這就去準備。”

********

翌日,暖陽透過楹窗照射進來,溫柔地映在女子臉上。

姜韻輕輕蹙着眉心,她掙紮着漸漸睜開眸眼,才一清醒,她就疼得倒抽了口氣。

身後不斷傳來疼意,姜韻臉色泛白,咬緊了唇瓣,她費力地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

待認出了自己回到了住處,才逐漸反應過來,她昏迷前聽見的那道聲音,的确是付煜的。

除了殿下,誰能将她從正院帶回來?

姜韻扯了扯唇角,似有些輕諷。

她根本不敢動彈,一動,身後就會傳來撕裂般的疼。

她入宮三年,為奴為婢,即使在最微末時,也從未受過這般的傷。

鈴铛推門進來時,就見姜韻已經醒過來了,頓時驚喜地跑過去:“姐姐,您醒啦!”

她叽叽喳喳地一股腦将昨日的事都說了出來:

“昨日殿下親自抱着姐姐回來,還給姐姐請了太醫。”

“姐姐你昏迷了,不知道,當時殿下的臉色有多難堪,奴婢進府這麽久,幾乎很少見到殿下那副模樣。”

哪副模樣?

姜韻聽過就過,根本沒将這些話往心裏去。

有些時候,旁人說的話,只聽三分就行,其餘之言,多有誇大其詞。

不待姜韻說話,鈴铛就壓低了聲音:

“昨晚太醫為姐姐診脈後,殿下就去了正院,不知殿下和王妃說了什麽,昨日就傳來正院請太醫的消息。”

“聽說,王妃動了胎氣,這些時日連床都下不了,請安皆免了,連今日的年宴,都不能去了。”

姜韻眸色稍凝。

王妃的情況,府中一打聽就可知曉。

鈴铛沒必要說假話,所以,王妃真病得這般嚴重?

良久,姜韻掀眸,苦澀地抿出一抹弧度:

“好了,你快些別說了,若叫旁人聽見,你又要挨罵了。”

鈴铛一頓,終于反應過來,姐姐剛醒來,就和她說這些,的确有些不好。

她忙忙點頭:“那我幫姐姐換藥吧。”

換個藥,姜韻疼得一身冷汗。

她無力倒在床榻上,聽鈴铛小心翼翼地說:“太醫說姐姐的傷,至少要養半個月。”

姜韻垂眸,沒有說話。

鈴铛原先想問她,倒底發生了什麽事,如今見她這副模樣,也不敢問了。

不知過了多久,姜韻才堪堪問:

“如今是何時辰了?”

“過了午時了。”鈴铛一拍腦門:“姐姐可餓了?我這就去給姐姐端膳。”

說完,鈴铛就匆匆跑了出去。

姜韻無奈,不過,她的确有些餓了。

昨日早膳後,她就被王妃傳了過去,一日未用膳,又挨了板子。

許是昏迷時,鈴铛喂了她喝藥,如今她口中一腔的苦澀。

澀得她有些難受。

鈴铛跑出去,就在長廊上迎面撞上劉福。

劉福攔住她,斥了句:“冒冒失失的,跑這麽快作甚?也不怕沖撞到主子?”

劉福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們這些人昨日都挨了幾板子,不算重,所以他們今日都還能當值。

他會和鈴铛說這些,也是因為她是伺候姜韻的。

鈴铛忙站好,恭敬地垂首:

“劉公公,是姐姐醒過來了,奴婢去給姐姐拎午膳。”

劉福一頓:“姜姑娘醒了?”

他輕輕擰眉,只覺得屁股上的傷又疼了,他忙忙擺手:“行了行了,你快去吧。”

想起今日師父臨走前,讓他留意着姜韻姑娘的動靜。

劉福心中腹诽,他哪還敢不留意?

難不成還想挨一次板子?

另一側,鈴铛跑得很快,昨日劉福公公那些人挨了板子,只有她因為要照顧姜韻姐姐,逃了過去。

所以,她現在将姜韻的事皆放在第一位,絲毫不敢疏忽。

剛到廚房,鈴铛就看見眼熟的小太監,小雀子。

她擦了擦額頭跑出來的汗:“雀兒哥,我來取午膳。”

小雀子認識她,皺了皺眉頭:

“午時都過去了,你怎麽才來?”

話音甫落,忽地後腦勺被人打了一下,廚房的管事關公公走過來,眯着那雙眼睛盯了鈴铛一會兒,才說:

“是來給姜韻姑娘取膳的?”

鈴铛沒管他是怎麽知曉的。

關公公管着廚房,在府中奴才間的地位挺高,也就低張盛公公一頭,鈴铛待他很恭敬。

鈴铛剛準備說些什麽,就見關公公又打了下小雀子的頭:

“把鍋中熱着的幾道菜裝好,再取兩碟子新做好的糕點,給姑娘拎走。”

小雀子稍驚訝。

鍋中熱的幾道菜,是關公公親自下廚炒的,府中除了幾位有臉面的主子外,很少有人能讓關公公親自下廚。

他沒想到,這幾道菜居然是關公公給姜韻姑娘備着的。

當小雀子拎着滿當當的食盒出來時,鈴铛也有些驚訝。

她觑了眼關公公,意識到什麽,沒推辭,不卑不亢地沖他道謝:

“奴婢謝過關公公。”

等她走後,小雀子才不解地看向關公公:“師父,這、有必要嗎?”

姜韻再有臉面,不也個奴才?

關公公瞥了他一眼,往回走,慢悠悠地搖頭:

“看着吧。”

姜韻能出頭,他就是賣了個好。

若姜韻沒出頭,他也不過就做了頓午膳而已,虧不了什麽。

姜韻等了近半炷香的時間,鈴铛就拎着食盒進來了。

清淡的四菜一湯,還配着兩碟子糕點。

姜韻愣了一下:“你去拿膳,廚房的人說什麽了嗎?”

往日,她是和鈴铛一起用膳的。

所謂午膳,不過兩菜一湯,有葷有素,還有油水,算得上豐盛了。

鈴铛知曉她想說什麽。

将到了廚房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後,才小心地問:“姐姐,奴婢可有做錯?”

姜韻無聲地搖了搖頭:

“沒有,若是不接,反叫旁人心中生個疙瘩。”

和宮中的禦膳房一樣,這王府的廚房也是最見風使舵的地方。

昨日的事剛傳出去,廚房就待她變了個态度。

若叫正院中的王妃知曉,恐是心中要不知作何感想了。

姜韻沒有為難自己,鈴铛将膳食擺在她面前,幾乎她一伸手就能夠到,她艱難地用了午膳。

姜韻稍側頭,觑了眼自己受傷的地方。

半晌,她才輕聲地問向鈴铛:“太醫可說,我身上這上可會留疤?”

女子皆是愛俏的,誰都不想自己會留下疤痕。

鈴铛對她十分理解,忙說:

“姐姐放心,今日早上,劉福公公送了一瓶凝脂膏過來,待姐姐傷口結痂時,日日塗抹,傷好後不會留疤的。”

凝脂膏,都是宮中貴人才有的祛疤淡痕的良藥。

劉福送過來,必然是殿下親賞的。

聽到說不會留疤,姜韻心中才稍松了口氣。

用了膳,姜韻多了些精神,她試探地問了句:“今日殿下進宮,可有帶後院哪位主子?”

鈴铛左右看了眼,才壓低聲說:

“王妃娘娘身子病弱,殿下今日進宮,帶的是李側妃和小世子。”

聽到小世子三個字,姜韻咽了聲。

其實,即使付銘是府中唯一的子嗣,府中的人也不該稱他一聲小世子的。

世子是日後繼承王爺王位的人。

需由殿下請封,才可稱之。

只是,付銘是當今聖上的皇長孫,他剛出生時,當今聖上高興之餘,口誤地念了句小世子。

之後就這般稀裏糊塗地一直喊下來了。

在宮中,自然不會這麽喊,她們提起付銘時,都稱之為皇長孫殿下。

剛進府時,她聽見府中稱皇長孫為小世子,也驚訝了一番,聽了鈴铛的解釋後,也大致猜到這個稱呼怎麽會傳開來的。

希望付銘坐實小世子身份的人,府中也只有一人罷了。

正院中,王妃剛用了安胎藥,她面無表情地躺在床榻上。

秀琦還端着一碟子的蜜餞。

往日每每喝藥都會叫苦的娘娘,今日卻仿佛什麽都沒感覺一般。

秀琦擔心不已,卻不敢勸慰什麽。

清晨,殿下帶着李側妃進宮的消息傳過來後,娘娘就是這副模樣了。

秀琦啞聲。

其實她對殿下的做法有些理解。

付銘是皇長孫,必是要進宮的,往年皆是娘娘帶着其進宮。

可今年,娘娘因身子緣故無法進宮。

而皇長孫不過三歲之齡,便是為了照顧他,殿下也要帶着一名後院女子進宮。

而除了王妃,就只有李側妃的身份最合适了。

秀琦退出了房間。

秀珠看了眼她手上未被動過的蜜餞盤子,低了低聲:“娘娘還是不說話?”

秀琦抿緊唇,朝院子門口看了眼:

“夫人還沒來嗎?”

今日前院的人過來傳話,說是請了國公府的人進府看望娘娘。

秀琦當時驚了下,卻也松了口氣。

殿下還是将娘娘放在心中的。

有些話,她當奴才的說不得,可夫人說的話,娘娘總能聽進去些的。

只不過,她早上和娘娘禀報此事的時候,娘娘好似并未聽進去。

秀琦和秀珠等了近半個時辰,才終于聽見了動靜。

一個身着富貴羅衫紅裙的少婦被奴才扶着,又快又穩地走進來,她看起來不過将将三十左右,少婦韻味甚存,端得是矜貴盛人。

秀琦和秀珠一驚,上前:

“少夫人,怎麽是您來了?”

國公府長媳,禮數地半服了身子:“兩位姑娘,娘娘可有時間見臣婦?”

秀琦轉身進內室傳話,秀珠領着她進去。

“今日年宴,皇後召诰命夫人見面,母親進宮了。”待沒了旁人,國公府長媳才解釋了一句。

她掃了眼這正院,和上一次她來時相比,這院中冷清了許多。

少夫人不着痕跡地擰了擰眉心。

等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內室的人終于姍姍來遲,少夫人看着憔悴的小姑子,險些沒穩住情緒。

她勉強行了禮,倏然擰眉:

“娘娘,您怎麽将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

王妃見了親人,委屈湧上心頭,她淚珠子突兀掉下來:“長嫂……”

少夫人話頭一頓,驚住。

她嫁入國公府時,小姑子尚未及笄,見慣了她張揚高傲的模樣,何時見過她哭?

少夫人也算看着她長大,在閨閣時,小姑子待她也是敬重親近,兩人關系素來不錯,否則母親也不會讓她來王府。

少夫人心疼地擰了擰眉:

“究竟怎麽回事?”

“你身子素來健朗,怎麽會鬧到連年宴都參加不了?”

消息剛傳回國公府時,她們還以為只是娘娘做錯了什麽,不過一個說辭。

直到殿下派人進府請人,她們才知曉,娘娘是真的病了。

王妃伏在她懷中,哭得說不出話來。

少夫人看向秀琦,秀琦猶豫了下,才一五一十地将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少夫人聽完,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娘娘,您糊塗啊!”

王妃哭聲一頓,她仰起頭:“長嫂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少夫人嚴厲道:

“錯!不僅錯,還大錯特錯!”

看着娘娘不想說話的模樣,少夫人盡量平靜地問她:“娘娘,您将殿下當什麽?”

王妃動了動嘴唇,想說,當夫君。

“您心悅他,将他當夫君,這沒錯。”

“可娘娘莫要忘了,您将殿下當夫君前,他還是主子。”

和尋常人家不同,嫁入皇家的女子,既是妻子,也是奴才。

這些道理,娘娘進府前,她和母親都曾揉碎了和娘娘說過,只是如今看來,娘娘根本沒聽進去。

“娘娘和殿下鬧,一次兩次,殿下可當情趣。”

“但如今娘娘鬧到宮中,鬧到府外,您叫殿下如何想?”

“莫要說殿下,就是尋常人家,男子耐心皆是有限,又能容忍幾時呢?”

王妃臉上不為所動,少夫人有些心累。

往日看着挺聰慧的人,怎麽動了心後,就變成這般了?

少夫人只好說:“娘娘若繼續這般下去,遲早會讓殿下和您離心。”

似是離心二字太刺耳,王妃終于有了反應:

“他現在還不算和我離心嗎?”

少夫人立即道:“若真的和娘娘離了心,殿下又何必請臣婦來開導娘娘?”

“娘娘明知殿下看重您府中胎兒,您自己為何不重視?”

王妃心口疼了一下:

“我不重視?為了這胎,我日日喝那苦澀不堪的藥,日日承受腿腳抽筋的痛苦,我恨不得将所有好東西都給他,長嫂怎麽可以說我不重視?”

少夫人沒又因為她激動而收回前言,只平靜地反問她:

“娘娘重視,娘娘的身子怎麽差成這樣了?”

王妃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少夫人見狀,忍着心疼,嘆息了一聲:

“娘娘,您聽臣婦一句勸。”

“您如今的當務之急,不是和殿下置氣,不是和後院女子争寵,而是養好自己的身子,平平安安地誕下嫡子。”

少夫人握着她的手,對上她的視線,一字一句道:

“只要您平安誕下嫡子,您的身份和地位就穩若磐石。”

王妃死死咬住唇瓣,長嫂的話似針一般狠狠紮在她心上。

讓她疼,卻也不得清醒。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無力地說:“我知曉了……”

少夫人無言,這世間女子多艱難,她只能拍了拍娘娘的手:

“得知娘娘身子不好,昨日母親哭了一夜。”

“望娘娘記住,您的身後還有國公府呢。”

王妃鼻尖一酸,閉上眼,任由眼淚掉下來:“……是我不孝,叫母親擔心了。”

長嫂說得對。

她背後還有國公府,她是國公府嫡女,怎可因兒女情長而頹廢?

少夫人來了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而她離開後,王妃原地坐着不動許久,才啞聲道:

“打水,給本妃淨面。”

秀琦捂臉,娘娘終于振作起來了。

可王妃的下句話,卻是讓秀琦驚住:

“待殿下回府後,請殿下過來一趟,就說——本妃身子不适,無力再管府中權事,請殿下尋人為本妃分擔。”

王妃一字一句說完,她就閉上了眼,手指狠狠刺在手心。

手心的疼意,讓她保持着清醒。

長嫂說得沒錯,她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平安誕下嫡子。

只要她誕下嫡子,什麽後院權利,遲早還是要回到她手中。

她這時緊緊握住這管家權,除了讓自己受累,旁無用處。

夜色濃郁時,付煜才回府,就被秀琦攔住。

李側妃攏了攏披風,睨了她一眼:

“秀琦姑娘,殿下忙累了一日剛回府,娘娘有何事,不能待殿下休息一日再說?”

她話中似句句擔憂付煜,卻也句句指責王妃不夠體貼。

秀琦不卑不亢,沒理會李側妃,只垂首等着殿下說話。

付煜擡手捏了捏眉心,朝在嬷嬷懷中睡着的付銘看了眼,平靜道:

“你先帶阿銘回去。”

李側妃稍頓,才輕服身:“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待李側妃離開,秀琦才說了王妃請付煜過去的緣由。

張盛驚呆,娘娘為了管家權鬧了許久,今日怎麽突然就想通了?

付煜沉默了會兒,終究還是轉身去了正院。

正院中,王妃躺在床榻上,室內透着股藥的苦澀,王妃虛弱無力道:

“妾身身子不适,就不起身和殿下行禮了。”

付煜沒說話。

自王妃有孕後,就很久沒有這麽安靜地和他說過話了。

王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出一抹弧度:

“妾身請殿下過來的目的,殿下應該也清楚,太醫說妾身後面需要靜養,這府中的事宜,妾身可能會無力顧及,所以,還請殿下讓旁人幫妾身分擔些許。”

須臾,付煜掀起眼皮子,沉聲問:

“你可是想清楚了?”

王妃沉默一會兒,苦笑道:

“前些日子,是妾身不懂事,讓殿下煩心了。”

付煜沒接話,只道了句:“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本王再來看你。”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王妃許久,才收回視線,她平靜地吩咐:

“日後請安皆免了。”

“守好正院,本妃不想有人插手進來,你可明白?”

秀琦擔憂地看着她,點了點頭:

“奴婢省的的。”

***********

外間動靜傳進來,姜韻輕擰眉睜開眼眸。

她側頭,透過楹窗看去。

長廊上挂着紅燈籠,院子中一片燈火通明,她就知曉,是殿下回來了。

外間的燈亮了又滅。

姜韻怔了會兒,才垂眸埋首在枕頭中。

她今日聽多了鈴铛說的話,倒是有些魔怔了。

殿下是何身份?

怎會來看望她?

另一間房中,付煜剛洗漱過,換了裏衣,衣裳半敞,露了大半的胸膛和流暢的肩部線條,他靠在床頭,冷冽白淨的臉微垂,他今日喝了酒,似不适地微擰眉。

張盛見狀,立即動作放輕。

他心中清楚,王妃忽然這般轉變,殿下心中必然複雜。

只殿下情緒內斂習慣了。

張盛低聲問可要熄燈時,付煜突兀地睜開眼,冷淡地發問:

“她醒了嗎?”

張盛一愣,反應過來殿下在問誰:“姜姑娘午時後醒了,還用了午膳。”

付煜阖着眸眼,若有似無地“嗯”聲。

張盛躬身等了片刻,沒聽見殿下還有旁的吩咐,才吹了燈退出去。

翌日,姜韻醒來時,就聽說王妃身子不适,李側妃、陳良娣和蘇良娣共同管理後院,替王妃分擔。

而且日後的請安皆免了。

對于後一條消息,姜韻沒在意,她驚訝的是,王妃肯放權了?

晗西苑中,陳良娣早起準備去正院請安,卻得知請安免了,就徑直來了晗西苑。

待傳話的人走後,李側妃看向陳良娣,輕挑眉梢:

“咱們王妃這是病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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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62.0萬字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03.8萬字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88.1萬字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79.5萬字
  9.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2.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