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又靜又輕,喬言毫無聲息,神情淹沒在黑暗裏,安靜持續了一會兒,蒙亦問:“睡了?”
“沒有,”喬言聲小而清醒,“不困。”
他說:“帶你去個地方。”
床頭燈傾瀉下一片光亮,喬言閉了閉眼,問:“去哪?”
“跟着我就行。”蒙亦拉她起來,“換衣服。”
除夕夜的淩晨,街道空空落落,唯有一串串紅燈籠照亮地面。
喬言坐在車裏,聽着疾馳而過的風聲,心跳緊一陣緩一陣,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這個年紀,不是十七八歲的沖動少年,大半夜突然跑出來,有點瘋。
汽車在一棟大樓前停下,蒙亦走到副駕駛外,拉開車門,伸手向她。
喬言知道這裏,ZM的辦公場所,她路過很多次,ZM兩個大字聳在恢弘的銀色玻璃幕牆上,需要高高仰起頭才能看到。
遠處的燈光漫過來,在他臉上打下淺淺光澤,他嘴角噙着點笑,微微彎腰伸手的模樣,像個溫柔紳士。
喬言将手搭在他掌心,就着他的力道邁下車,夜深人靜,寒涼的風吹來,潮起潮落的情緒裹在夜風裏。
蒙亦的辦公室在55層,站在窗邊,遠天暗藍遼遠,浮雲輕移,高樓棟棟,傲然挺拔,夜色下,雄偉又莊嚴,在這地方待久了,欲望也會滋生吧。
蒙亦兩手輕輕搭在窗沿上,從身後半擁住她:“這是我現在在做的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如果你感興趣,可以慢慢告訴你,上班後讓行政給你錄個指紋,以後随時過來。”
“你都難得在這,我來幹什麽。”喬言往後靠,貼在他身上回頭看他,不管怎麽說,他讓她更多地涉入他的生活,已經十分坦誠了。
“中博那邊慢慢抽身吧,更想做自己的事。”
國內的娛樂經濟剛起步那些年,蒙威還是個年輕公子哥,自己愛玩,看準市場,在風口上本就容易飛,加上家裏雄厚的資本和資源支持,他直接一飛沖天,創造了中博的鼎盛,如今蛋糕做大了,市場愈發飽和,競争激烈,中博金絮其外,也是今非昔比了。
喬言問:“你想做什麽?”
“往遠了說是建立起自己的影視産業鏈,目前主要在做實景娛樂項目。”
喬言笑:“野心很大哦。”
“現在市場行情好,抓住機會多做點事,”蒙亦親親她側臉,“走,再帶你去個地方。”
深更半夜的,蒙亦驅車開進一棟別墅,管家衣襟整齊,開門迎接:“先生,卧室整理好了。”
蒙亦點點頭,牽着喬言進屋,往樓上走去,一邊說:“這邊遠些,上班不方便,比較少住。”
走進卧室,他說,“主要還是缺個女主人,一個人住太空,”他回身,“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喬言看着他,說不出是什麽心情,心口被甜蜜填滿的同時,摻雜了一些難以言喻的空洞感,很矛盾,她感動于他的真心,但又不願全然享受他的一些,讓自己活成個沒有脊椎的人,僅僅是因為依靠他,才享受到了更好的生活。
“言言?”
喬言暫時壓下猶疑,沖他粲然一笑,幾步上前猛地撞進他懷裏,蒙亦連忙抱住她,被這慣性一帶,兩人順勢躺在床上,目光一對上,都笑了。
他說:“今晚我們睡這。”
“嗯。”轉了一晚上,她也累得不想動了。
沒拉窗簾,第二天陽光照進窗戶時,把他們亮醒了。
夜晚容易脆弱,放大委屈,一時情緒失控便網抑雲,第二天往往恨不得扇自己倆耳光,一邊罵讓你矯情,一邊悄悄銷毀痕跡。
可喬言昨晚在蒙亦面前展露了情緒,一個大活人,記憶正常,沒法像删評、撕日記一樣簡單。
她腦子逐漸清醒,想想自己那些悲春思秋的話,尴尬逐漸強烈,太丢臉了......現在一點都不想面對他。
喬言心裏翻天覆地,面上依舊閉着眼假寐,不能讓狗男人發現端倪,否則指不定被怎麽嘲笑,她決定等他起床後再起來。
“醒了就起來。”
蒙亦突然出聲,喬言一吓,差點睜眼露出破綻。
“睫毛都在動,裝什麽?”
......果然溫柔是短暫的,狗男人還是很狗。
蒙亦掐了把喬言的臉,她閉着眼揮開他的手:“關窗簾,太亮了。”
蒙亦遙控關上窗簾,手在被子裏不安分,唇也貼過來吻她:“你要是不想起來,我們做點別的。”
喬言耳根就熱了:“這裏有套嗎?你別亂來。”
她已經想好了,沒有套就不用體力勞動,有的話她可以嘲笑他一番,難得住的房子還準備T,什麽居心。
結果,聽蒙亦淡笑着說:“我說睡回籠覺,你想什麽?”
“......”
不要臉。
喬言推他:“你的手放哪?”
蒙亦從善如流地收回手,說:“要睡就再小睡一會兒,去你家拜年,太晚到不好。”
“你今天不用給家裏長輩拜年嗎?”
“不着急,先讨好未來丈母娘。”
喬言小臉一紅,狗男人能浪漫能體貼時不時來個直球,誰扛得住。
早上十點,到郊區的小別墅,打開車門就聽見說話聲,喬言下車,看見媽媽和秦愉安正在院子裏擇菜。
見到喬言和蒙亦,喬月如說:“我和你秦叔叔說,這邊的房子也得開幾天火,熱鬧熱鬧,正好小亦來了,嘗嘗阿姨的手藝。”
“言言做飯很好吃,原來是和喬姨學的。”
喬言想到她做的那餐飯...他也誇得出口,還一句話誇了兩個人,他拍彩虹屁的功力...厲害...
拍馬屁雖然可恥,但有用,喬月如登時笑了:“給你做阿姨最拿手的糖醋排骨,前天釣的河魚還養在池子裏,老秦,快去撈起來,我熬個湯,別幹站着,喬言,去屋裏給小亦泡茶。”
聽着媽媽絮絮不止的話,喬言心裏的惆悵被暖陽一曬,釋然了,有愛情滋潤的女人不一樣,媽媽比以前開朗許多,環境在變,關系在變,人在變,她要學着去适應,而不是沉湎在自己的情緒裏。
蒙亦握住她的手,無聲鼓勵她。
喬言正月初三吃完午飯便早早回到市區,着手籌備公司。
蔣萊早有計劃單幹,因為公司有不少羁絆,一直沒下狠心離開,年前因為一次危機公關,和老板起了沖突,索性借機離職,和喬言一拍即合,她倆一個做門面,一個有手腕,一搭一檔正好合适。
租辦公場所、裝修、注冊公司、招聘、簽新人,大大小小的事一堆,目前沒有辦公場所,蔣萊提着家用打印機,到西江灣和喬言計劃工作。
初三這天,蒙亦到外婆家拜年,家裏的小孩聚在一起,鬧得不行。
他拿着一疊紅包,挨個發。小朋友一人一個紅包到手,還包攏着他蹦蹦跳跳:“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蒙亦将紅包收進口袋裏,懶聲說:“不是給你們的。”
小表妹問:“那你要給誰?”
蒙亦不答反問,聲音溫和體貼:“寒假作業做完了嗎?做完的一人再送兩套。”
小朋友吓死,尖叫着一哄而散。
正月在家裏待着,無非是吃吃喝喝吵吵鬧鬧,久了也煩,知道喬言來市區了,午飯後,蒙亦兜裏揣着紅包到西江灣,最後一個紅包,特意留給這個“小朋友”。
他沒回自己那屋,先到隔壁,做工精良的入戶門,開門無聲,他推開門就聽到半開放的書房傳來說話聲。
蔣萊:“我記得蒙亦不太支持你創業,這事和他說了嗎?”
喬言:“沒談攏,後來沒提這事。”
蔣萊:“沒問題嗎?要不要和他說說。”
喬言:“他有他的圈子,有自己的事業和追求,我也要有自己的事業,建立自己的圈子,誰都可能會離開,還是要靠自己站穩腳跟才踏實。”
蒙亦聽到這,口袋裏帶着體溫的紅包涼了個透,他無聲關上門,回到隔壁,站在露臺點了支煙,冬日午後的陽光溫熱而厚重,他吸了口煙,深入肺腑滾了一圈,緩緩吐出,看着白煙散開,他忽而有些心累。
誰都可能會離開,誰都信不過,她一次次提及這個問題,他一次次安慰陪伴,扒開真心給她看,她還是不信他,次數多了,他也會累。
靜靜抽完一支煙,胸腔裏窒悶的濁氣沒有随煙消散,反而越發地濃重。
手裏在客廳響起,他進屋接通,電話裏傳出張睿的聲音:“顧意的場子今天開業,你不是忘了吧?”
還真忘了,只想着來西江灣,蒙亦拿起車鑰匙,說:“就來。”
隔壁,書房裏的談話還在繼續。
對蒙亦的種種,喬言感動歸感動,但現實是現實,她在娛樂圈這樣赤.裸裸的名利場多年,不是給顆糖就笑的小女孩,她知道想要什麽要靠自己去掙。
喬言說:“他願意對我好,可我不能讓他忤逆所有人和我在一起,我和他的距離擺在那,明眼人都看得出,雖然很難,但我希望能靠近他一點,讓阻力小一點,而不是一直站在原地,讓自己陷在被動的局面裏。”
蔣萊一笑:“誰不是呢。”
一直到正月初七,年假結束,租下辦公場所,公司注冊開始辦理,兩位跟着蔣萊跳槽的小藝人也談妥合約了,蔣萊繼續物色新人。
喬言從忙碌中擡頭,恍然發現這幾天和蒙亦沒聯系,他應該開始工作了吧?
辦公室重新裝修,喬言踩在零落的膠合板上,給蒙亦發信息:[晚上一起吃飯嗎?]
蔣萊拿着清單,站在一旁核對,忽而擡頭說:“對了,《浪漫小屋》又來邀請了,挺誠懇的,你參加的話可以帶一個新人,每周有嘉賓離開,這個節目需要不少人。”
公司目前幾個藝人了,喬言咖位最大,她需要借自己的名氣帶新人,相比之前,她現在接資源、談工作,不能只考慮自己了。
蒙亦還沒回複,喬言看着手機,權衡着到底該不該參加綜藝。
蔣萊:“春節檔《錯步》大爆,你最近讨論度高,趁機參加綜藝能提升熱度,商務資源自然跟着來,我計劃讓吳月捆綁上綜藝,她挺踏實,在原來的公司就是沒機會曝光。”
手機黑屏,喬言說:“讓我再考慮一晚上。”
一會兒見面了和他商量商量再說。
手機一震,蒙亦回複信息:[在哪,我去接你。]
喬言給他發了個定位。
這些天,蒙亦倒是不缺娛樂,只要他願意去,邀約不斷,以前攀岩、滑雪、深潛都玩得有滋有味,現在卻對什麽都提不起勁,精神牽在手機上,常常沒事也點開看一眼,他不聯系她,她竟然一次都沒想到他。
看到喬言約吃晚飯的信息前,他爸剛讓秘書通知他參加一個飯局,私人性質,易家,和長輩一起,想想就知道能有多沒勁,他直接拒絕了。
結果開車到喬言給的地址,他爸自己打來電話。
蒙亦點開免提,将手機丢在副駕駛,降下車窗點了支煙,臉上神情淡淡,伸手出車窗彈了彈煙灰,他爸的聲音融在車來人往的喧嚣裏,白噪音似的在他耳邊飄過。
喬言站在窗口,看見他的車停在路邊,提起包便下樓。
飛快到路邊,越走近他的車,她的腳步越慢,嘴角的笑也漸漸散了。
蒙威的聲音飄來,不甚清晰,但能聽清:“我知道你喜歡喬言,但終究不是一路人,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和她往來,非得和她在一起,可以,養在外面。你享受了家族給你的榮華富貴,就該做出貢獻,你的婚姻,從來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
喬言轉身,往回走去。
車裏,蒙亦聽到這,聽不下去了,拿起手機說:“我不像你,哪兒都有你的小家,還樂在其中。”
“中博和易家的合作正在關鍵期,你別在這種時候給我掉鏈子。”
蒙亦輕哂:“中博難以為繼了嗎?易家要是知道你空手套白狼,還會合作嗎?”
那邊頓了一秒,聲音噴着火氣:“這是你和父親說話的态度?你翅膀還沒硬,別跟我犟!”
“晚飯不去,挂了。”
蒙亦抽完一根煙,又點了一支,看着來往的車流,靜靜吞雲吐霧。
喬言回到辦公室,蔣萊訝異擡頭:“怎麽又回來了?”
喬言輕抿着唇,靜了兩秒,說:“《浪漫小屋》給我接下來吧?”
“不是要考慮一晚上?”
“不考慮了,我覺得掙錢、工作、自己有能耐,比什麽都重要。”
說這話時喬言整個人的氣場很沉,眼裏平靜無波,蔣萊瞅了瞅她:“出了什麽事嗎?”
“沒事,老調常談。”
蔣萊:“??”
喬言靜坐在椅子上,十分鐘後,蒙亦發來信息:[我到了。]
她回:[就來。]
兩人各懷心事,随便找了家餐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點的菜沒怎麽動,一餐飯吃得潦草,回到西江灣,也沒人主動到對方的房間,一夜各睡各的,第二天各自忙碌。
這天開完會,回到辦公室,蒙亦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看到張睿發來的:[你分手了?]
他端起杯子喝水,随手回了個問號過去。
張睿立馬發了張截圖過來,蒙亦點開一看,握住杯柄的手指繃緊,臉色冷冷沉下去。
《浪漫小屋》官宣新嘉賓:喬言。
好幾天沒去西江灣了,蒙亦吃完晚飯過去,進屋就聽見打印機滋滋啦啦的聲音,喬言在書房裏噼裏啪啦打字,一副忙飛了的模樣。
她這段時間切身體會到蒙亦說的創業辛苦,目前人員還沒配齊,事事需要親力親為,她滿腦子塞滿各種事,每天睜眼就是我要去幹什麽。
蒙亦走過去,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邊,問:“你參加《浪漫小屋》?”
“嗯。”喬言抽空看他一眼,繼續看向電腦屏幕。
蒙亦坐了快有一分鐘,仍沒等到她一個字的解釋,胸口窒悶着,聲音又冷又淡:“你不該對我說什麽嗎?”
喬言打字的手指慢下,看向他:“只是工作。”
蒙亦輕嗤。
喬言知道這段時間冷落了他,但确實忙。她為他寫的歌,拖欠已久的生日禮物,前天終于發歌了,她想當面送給他,都沒時間見面,這會兒正好。
她拉住他的手,彎起笑,讨好地說:“一周,最多兩周就結束。”
他面無表情,命令般的口吻說:“退出。”
喬言嘴角的笑凍住,聲音還維持着溫和:“合約已經簽了。”
“違約金我付。”
喬言收回手:“不是錢的問題,無故違約,以後在這圈子我還有什麽誠信可言。”
“一檔綜藝而已,能掙多少錢,你非得和我倔是嗎?”
喬言被他眼裏的冷意刺到,送禮物的興奮像放氣的氣球,轉瞬洩了個精光,
她冷嘲道:“是,你不屑這點錢,可對我來說,這些錢是要辛辛苦苦拼命去争取的,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區別。”
蒙亦心裏窩着把火,越燒越盛,聲音再也壓不住火氣:“我對你的态度還不夠明确嗎?這事為什麽非得一再拿出來說?”
喬言繃着臉,看着他,眼神又清冽又倔強:“因為我心裏失衡了,你可以高姿态的表示不介意,我卻沒辦法仰着頭接受。”
他冷笑:“我走九步,你好歹走一步,你心裏有我嗎?能不能收起你該死的自尊心。”
一句話擊中痛點,喬言的眼淚漫上來,她重重抹了把眼睛,竭力收住淚,別開視線,冷冷說:“不能。”
談話不歡而散,蒙亦起身離開,沒去隔壁,乘電梯徑直到車庫,一踩油門飛馳而走。
他走後,書房都變得空曠了,靜得令人窒息,喬言看着電腦屏幕,白底黑字漸漸模糊,一顆心揪着難受,誰說她一步都沒走?混蛋。
喬言和陸蔚然同時參加《浪漫小屋》,粉絲嗷嗷興奮,綜藝還沒開始,已經嗑上了CP,各種拉郎配。
綜藝錄制的前一天,蒙亦通過內部途徑獲知,第一周未透露的驚喜嘉賓男四號是樊陽,火上瞬間澆下一桶油,掀起燎原大火,偏偏那晚吵架後,他和喬言都沒示弱,還在冷戰。
晚上,蒙亦和張勁在酒吧喝酒,烈酒就着煩悶往下吞,這喝法張勁扛不住,偷偷發信息給蔣萊,讓她帶喬言過來。
喬言有事,蔣萊一個人來的,包包往吧臺上一放,笑道:“演包公呢?我那兒也有一個,每天演冰美人。”
張勁輕晃酒杯:“感情是小兩口吵架了?多大的人了,有什麽話不能攤開來講。”
将來問:“不會是喬言接《浪漫小屋》的事吧?”
蒙亦握着酒杯輕嗤。
那就是了。蔣萊還記得喬言那天下樓又折返回來,突然決定要參加綜藝,也是從那時開始,她的情緒就不太好,可之後喬言又正常下樓赴蒙亦的約,蔣萊沒明白其間怎麽了。
蔣萊說完事情經過,問蒙亦:“那天是發生什麽了嗎?”
蒙亦沒答,猶自喝了口酒。
蔣萊娓娓道來的一長段話,沒撞到他酒精麻痹的神經上,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洗漱後,人清醒了,他隐隐約約有些記憶,撥出蔣萊的電話,聽着聽着神經都抽緊了,原來那天他爸說的話,喬言聽見了。
林正峰偷偷包養沈瀾,還生兒育女,這種事在喬言那兒是絕對不能接受的,甚至提到都是冒犯。
蒙亦頭疼地按了按額角,撥出朱意群的電話,說:“聯系節目組,我要參加《浪漫小屋》。”
朱意群手一抖,差點掉了手機,想到喬言、陸蔚然、樊陽......現在boss再去插一腳,這檔綜藝要爆啊。
好在《浪漫小屋》在ZM開發的平臺直播,蒙亦要空降容易,朱意群打電話給導演時,節目組正往車上搬設備,準備去別墅。
導演接通電話,聽着朱意群提出的訴求,一陣欣喜若狂,小蒙總這王炸空降,節目還差熱度嗎?他哪能不答應,簡直搖旗吶喊地迎接。
電梯到了,導演走進電梯,關門的瞬間,有幾秒信號阻斷,導演漏聽了幾個字,但他根據蒙亦的身份,想當然地腦補上了,沒往心裏去,只是一個勁地回應:“好好,我知道,沒問題。”
兩小時後,蒙亦到地方,導演出門迎接,引路進屋。
蒙亦看着休閑沙發上坐着的五個人,都不是官宣嘉賓,他感覺不太對。
導演看着朱意群提着的行李箱也覺得不太對。
朱意群看看其他嘉賓,又看看蒙亦,再看看導演,感覺非常不對!完犢子他怕是要失業了。
朱意群拽了下導演,走到一旁小聲問:“是到別墅,不是來這做戀愛點評官,你是不是搞錯了?”
導演驚掉下巴:“小蒙總是來談對象的?”
朱意群絕望,涼涼說:“不然呢?你覺得他有興趣看別人談戀愛。”
導演面露難色:“都安排好了,又是直播,沒法臨時變動,不然讓小蒙總先委屈一下,做做點評官,我再改劇本安排空降別墅?”
朱意群:......這綜藝要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