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要教書,先剪頭
季薄言:我說,周末帶你去買衣服。
陳一:不了吧……我還是可以自己買的。
季薄言冷笑:我已經看了你半個月的史努比蠟筆小新多啦A夢了。
陳一:……之前你又沒要求。
季薄言:現在不一樣了,不穿個襯衫上課,人家以為你過來搞笑的。
陳一垂死掙紮:我還是有襯衫的。
季薄言:OK,明天穿過來。
這天陳一回家,整個人埋在衣櫃裏,陳一媽媽喊了好幾聲乖崽吃飯,他都沒顧得上回。
陳一媽媽:乖崽,在幹嘛吶。
陳一:媽,我襯衫呢。
陳一媽媽歪着頭想了想:哪件襯衫,你哪有襯衫哦。
陳一:……我記得我高中畢業買過襯衫啊。
陳一媽媽:那件啊,給多多當床墊了,多多很喜歡呢。
多多是陳一家養了七八年的老貓。
陳一掏出電話撥通:……季哥。
季薄言在吃飯,吸溜着面: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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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周末在哪集合啊。
季薄言切了一聲:單位。
周末一早,陳一跟媽媽說了出門買衣服,陳一媽媽拿小手絹抹眼淚,兒子終于開竅了,知道要買襯衫了。
陳一爸爸知道後專門給兒子又轉了幾千:乖崽,別虧待自己,買件好一點的。
二老抱着貓,感嘆兒子長大了,要成社會人了。
陳一坐着公交車到了單位附近,才早上8點多,找了個地方吃早飯,啃着包子就看到季薄言騎着自行車叮鈴鈴過來買飯。
今天的季薄言換了一身休閑裝,看起來年輕了不少。
陳一感嘆,如果季哥不是刻意裝鐵板,說他還是在校讀研的完全沒問題啊。
季薄言往錢框裏丢了錢,自顧自地從店家鍋裏打了份炒粉,坐到陳一對面。
陳一很狗腿地去背後奶箱裏摸了袋早餐奶。
季薄言一臉看白癡的樣子:我乳糖不耐。
陳一趕緊丢回去:那還是喝豆漿吧。
吃完飯,季薄言翻身上自行車,陳一看着自行車沒後座,很是猶豫:季哥。
季薄言:怎麽了。
陳一:我不會騎車( Д)
季薄言:天真,你以為騎車去買衣服?
陳一:……那你的小電驢呢。
季薄言:上機油去了,我今天不騎那個,你在單位那條巷子等我。
陳一點點頭,看着季薄言騎車走了以後,慢慢悠悠晃到單位那條小巷子上,邊上很多車亂停,陳一托着腮等。
過了一會季薄言開着一輛東風x鐵龍從車堆理鑽了出來。他的車型比較小,前後跟一般車比起來短了許多。
陳一震驚:季哥你居然有車!
季薄言:我有車很奇怪嗎?還不快上來。
陳一嘟囔着上車:我一直以為你騎小電驢的!
季薄言很輕地拍了下他腦袋:這個屁單位,車位都不劃一個,誰有錢停這裏,嫌罰單交得爽嗎?
陳一更加震驚了:那你平時都停哪……
季薄言手一指對面小區:這個小區業委會是我腦殘粉,特地給我免費停地下室。
陳一下巴都快掉了:季哥你都有腦殘粉……
季薄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他們去的地方是本市點高教園區,高校彙聚地,物價便宜,競争力非常強烈,陳一游蕩在高教園區的街頭,感覺非常夢幻,恍若世外桃源。
陳一:啊啊啊啊啊海苔小貝居然10塊錢五個!太便宜了吧!
季薄言在那找車位,忍不住探出頭說他:跟你說了,幫我看着點後面有沒有車!
最後季薄言卡了個空,直接塞進樹跟牆之間的角落。他拖着哈喇子快流到脖子的陳一走進一家襯衫店。
這間襯衫店遠看日落西山,招牌破舊,要不是太偏了些,目測早就被房東回收,改做炸雞店。
陳一抓着季薄言的胳膊,咽着口水:季哥,這是不是黑店啊。
季薄言:要宰也是先宰我。
陳一:我就帶了幾千,會不會買不起一個袖子。
季薄言:……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這又不是高定。
店裏有個老裁縫,看到季薄言來了樂呵呵的:小言來了啊,又要做襯衫嗎?
季薄言把陳一拖過來:我長袖的再來兩件,去年做的袖子磨得差不多了,至于他嘛,給他長短各兩件就夠了。
老裁縫拿出尺子給陳一量了量,季薄言拍着陳一的背:別駝背,擡頭挺胸。
陳一腦子裏就是那個表情包,挺起tan360°的胸。
老裁縫留下了樣子,招手讓他們走,陳一踮着腳看他在縫紉機前忙碌,有些緊張:季哥我錢不夠你能借我嗎?
季薄言:……沒你想得這麽貴。
陳一:我總覺得手工活就是貴很多的啊!
季薄言:他這家店是自己家的,又不需要付房租,想幹什麽幹什麽,一天做兩件衣服就夠自己生活的了。
陳一:哎,大概要等多久啊。
季薄言:挺久的,不過今天能拿。
他話說完看了一眼陳一:你多少度。
陳一啊了一聲:啥?
季薄言:我說你近視多少度。
陳一:左邊550,右邊450,散光不知道,怎麽啦。
季薄言指了指不遠處紮堆的眼鏡店:去配副新的,大學城,花不了多少。
陳一聽得也心動了:那去看看?
季薄言心算了一下這些眼鏡店打折力度,帶着陳一走進了一家最樸素無華的。
老板也有脾氣,并不趕着上前招呼客人,季薄言自己輕車熟路,摸出一副金絲邊的,陳一看着就覺得特別精英,很擔心自己駕馭不了。
季薄言把他黑框圓形小眼鏡摘了,換了這副金絲邊的框上去,退了兩步,皺着眉,陳一模模糊糊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感覺不出來。
老板這時候湊過來了:你戴方的不行。
陳一:啊?那該戴啥。
季薄言并沒接話,就雙手環抱于胸前,看看櫃子,思考自己要不要也換一副。
老板給陳一挑的還是圓框,不過是金絲邊小圓框,看起來整個人換了個氣質。
陳一看看季薄言:季哥,哪副好啊。
季薄言揚了揚下巴,默認老板眼光更加獨特。
陳一也沒自己主見,摸着金絲邊感覺輕巧,就當自己多了備用的,一問價格,鏡片加鏡框打折下來也就100出頭,立馬把錢交了,就等着老板給他配鏡。
配眼鏡需要四十來分鐘,這邊衣服在做,那邊眼鏡在配,陳一又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季薄言站在離他幾米的位置觀察着,抛開一切要加的行頭,陳一在大學城裏一副非常融入的樣子。
要怎麽區分呢。
他的目光凝聚到了男士洗剪吹99的廣告上。
季薄言:阿一。
陳一愣住:季哥你喊我嗎?
季薄言點點頭:我看你頭發太多了,剪個頭吧,精神點。
陳一認真擡頭看了看季薄言的發際線:季哥,我怕。
季薄言冷酷無情:你是在說我要禿頭嗎?
陳一:不是,我擔心我剪完頭,發際線比你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