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中标
為了方便往來公司和濱海，喬洲洲前陣子新買了一輛代步車。将車子從地下車庫裏開出，喬洲洲一邊等着路口的紅燈，一邊思索。
顧氏想在濱海二期規劃中摻一腳，必然要得到馮家的支持，馮茵茵因為沈夏在一期項目将顧氏踢出局，現在如果她同意重新接納顧氏，必然是顧榮做了什麽讓她的态度有所轉變……看來其中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喬洲洲将車子停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快步向電梯走去。手機屏幕一亮，彈出今天的新聞，【顧氏大少攜手馮家千金共赴顧氏年會……】，喬洲洲快速浏覽着新聞頁面，下面的評論有猜測兩人好事将近，有說顧氏因為醜聞退出濱海一期，但是顧、馮兩家的合作聯盟依然穩固。
這條新聞一出，顧氏的股價又上升了不少，已經有人猜測度過醜聞風波的顧氏是否将重新加入濱海二期的開發項目。
喬洲洲的眉頭緊皺，“叮——”電梯到了。她翻出之前存在手機裏的私家偵探的電話撥通，“喂，您好，我需要調查幾個人……價錢不是問題，時間盡快，我一會兒把名字發給你。”
挂斷電話，喬洲洲敲下顧榮和馮茵茵的名字，頓了頓，又打下沈夏兩個字，點擊發送。
走進會議室，濱海項目組的成員已經到了大半，“喬組長，紀經理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好的，親苦了，”喬洲洲拉開椅子坐下，目光掃過在座的衆人，“如果消息屬實，顧氏真的要插手濱海二期，我們必須盡快給出應急方案。按照一期簽署的合同，我們在二期會有項目優先權，但是如果馮家強力支持顧氏，最後的結果恐怕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
一上午的緊急會議結束，所有的項目組成員都忙碌起來。喬洲洲和紀廣寒一同到公司樓下的餐廳吃午飯。
“如果二期我們和顧氏一期投标，你覺得勝負如何？”紀廣寒語氣平和，絲毫不見慌亂。
“難說，畢竟馮家的傾向性我們無法控制。”喬洲洲招來服務生點單，兩人都點了簡單方便的工作套餐，不過十來分鐘，餐食就端上了桌。喬洲洲就着青椒肉絲快速吃着米飯，最後以一碗番茄蛋花湯收尾。
“你也不必太過焦急，我們要做的只是盡人事。”紀廣寒不急不緩地用潔白的紙巾擦了擦嘴角。
喬洲洲不贊同地搖搖頭，“快掉進我碗裏的肉，我可不允許被別人半路截胡了！”
紀廣寒失笑，“你這勝負心啊。”不過要不是喬洲洲這性子，紀氏也不可能拿下一期的項目，現在項目進展更是喜人。
“您就瞧好吧。”喬洲洲精致的眉眼間滿是自信。
第二天，喬洲洲首先拿到的是沈夏的調查報告。她每天的行動非常簡單，基本上是學校、公司兩點一線。喬洲洲的目光停留在沈夏目前就職的公司，是何家旗下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顧榮最好的哥們何安誠就掌管着這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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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洲洲的眼神幽深，僅僅是把沈夏打發到朋友的公司安頓，能讓馮茵茵甘心為顧氏牽線搭橋？不太可能，除非顧榮是瞞着馮茵茵，明面上把她開除了，實際上安排在何家的公司，這就說得通了。
在紀氏如火如荼地準備濱海二期預案的時候，二期項目招标也啓動了。在這期間，顧榮和馮茵茵頻繁出席各大商業活動，仿佛力圖把顧氏和馮家合作聯盟牢不可破的傳言坐實。
投标前一天，喬洲洲約馮茵茵到何氏附近的餐廳吃飯。根據私家偵探給的報告，沈夏每天中午都會在這間餐廳靠窗的位置用餐。
喬洲洲找了臨窗隔壁的位置坐下，旁邊高大的綠植裝飾完美地保證了客人的隐私性。
“怎麽找了這麽個地方？”馮茵茵帶着一縷香風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下，對這間平價餐廳流露出嫌棄的神情。
“等中标了我再請馮小姐吃大餐。”喬洲洲笑眯眯地拿起桌邊裝着檸檬水的茶壺給兩人的杯子滿上。
馮茵茵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玩味，“你倒是很有信心。”
“主要是馮小姐給了我信心。”喬洲洲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變化。
“我？”馮茵茵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發出一聲輕嗤，“你難道沒有看到最近的新聞？”
“看到了，但是不到最後一刻，誰都說不準結果如何，不是嗎？”喬洲洲招手示意侍應生過來點餐。
在馮茵茵冷淡的視線中，喬洲洲怡然自得得點了幾個招牌菜。
等侍應生離開，馮茵茵才不耐地敲了敲桌面，“上次是因為一些特殊情況，我才被你說動，讓紀氏分了一杯羹。但是顧榮畢竟是我的未婚夫，我總要給他一次機會……”
“就怕馮小姐給的機會，他不好好珍惜。”喬洲洲的言語中透露出幾分意味深長。
“你什麽意思？”馮茵茵忍不住提高了嗓音，“要是沒有真憑實據，就別亂說話。”
“馮小姐的性子還是這麽急，”喬洲洲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檸檬水，“吃完這頓飯，你自然會知道了。”
馮茵茵還欲追問，卻被喬洲洲的目光阻止。
“鈴鈴鈴——”餐廳門口的風鈴響了，新的客人走進來，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沈小姐，還是老套餐嗎？”這顯然是個熟客，餐廳的侍應生走到她身邊熟稔地詢問。
“對，還是老樣子，多加蔥花，不要香菜。”
熟悉的聲音響起，馮茵茵驟然望向窗邊，透過層層疊疊的綠葉縫隙，那張令她看之生厭的面孔有一次出現在視線裏。
“你想幹嘛！”馮茵茵壓低了聲音，“你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看這個晦氣的女人嗎？”
喬洲洲輕輕晃了晃食指，“別急，先吃飯。”
侍應生很快就把兩人的餐點送上來，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在桌上發出誘人的香氣，馮茵茵卻心不在焉，她時不時地擡頭看一眼沈夏，臉上滿是不耐和焦慮之色。
好不容易等到沈夏吃完飯，離開餐廳，馮茵茵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你在不說清楚，我就走了，我可沒這閑工夫陪你在這吃飯！”
喬洲洲咽下口裏的湯，伸手指了指沈夏離開的方向，“你看看她去的是哪裏。”
馮茵茵透過餐廳的落地玻璃窗，眼看着沈夏走進了對面的辦公樓，“我還要關心她在哪上班不成？”
喬洲洲勾起嘴角，“若是在其他地方上班，自然是不關馮小姐的事情，但是這家公司，是何家的産業。”
“何家？”馮茵茵微微蹙眉，稍作思索，突然睜大了眼睛，“是何家！”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何家。”
馮茵茵的臉色驟然陰沉，要和顧家聯姻，她自然是調查過顧榮身邊關系密切的人，其中何安誠這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好哥們自然是了解過的。
馮茵茵強壓着怒氣，顧榮居然敢騙她，明明說已經把沈夏開除，不會再有瓜葛，居然把人放到了好兄弟的公司。也是她大意了，看到最近顧榮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态度，也沒想到去查一查。
馮茵茵唰地起身，險些撞翻了桌邊的水杯，“我還有其他事，就先走一步。”不等喬洲洲回應，馮茵茵就氣沖沖地走出了餐廳。
喬洲洲看着她怒火中燒的樣子，知道今天這頓飯的目的已經達成，又讓侍應生加了一個餐後小甜點。用小銀勺慢悠悠地挖着甜品，喬洲洲感受着口中甜滋滋的味道，只覺得今天的心情格外明媚。
開标當天，喬洲洲一身正裝出席，看到紀氏作為中标者出現在公示欄上，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坐在她身邊的紀廣寒也不由得顯露一絲喜意。
“恭喜你，成功拿下二期項目！”紀廣寒贊許地看向喬洲洲。
喬洲洲也不再抑制內心的欣喜，“是您領導有方！”
紀廣寒忍不住伸手點點她，“你什麽時候還學會打官腔了。”
喬洲洲俏皮地眨眨眼，終于露出屬于她這個年齡的活潑。
對比之下，顧氏代表那邊的氣氛就顯得不是那麽好了。在結果出來的瞬間，顧榮險些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顧總，這是怎麽回事？”一同前來的顧氏員工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顧榮顧不得回答他，大步走向坐在另一邊的馮茵茵，拉起她就往角落走去。
“為什麽中标的會是紀氏！”顧榮沉聲質問，他這個月來天天拉着馮茵茵在公衆面前同進同出，好不容易穩定了顧氏的股價，馮茵茵也表現出回心轉意的意思，二期的項目應該有很大的希望才對。
“這是評審團評審的結果，你是在質疑評審團的公正性嗎？”馮茵茵冷淡道。
“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顧榮在馮茵茵耳側一字一頓道。
“你有功夫來問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都做了什麽事吧！”馮茵茵繞開顧榮，向紀氏的位置走去。
顧榮瞳孔一縮，怎麽會，馮茵茵是知道沈夏的事情了？那她這段時間都是在自己面前演戲嗎？顧榮的心裏風起雲湧，各種猜測輪番湧上心頭。
“恭喜！”馮茵茵帶着客套的微笑，依次和紀廣寒、喬洲洲握手。
“同喜！希望二期的項目也可以合作愉快。”喬洲洲重重回握，臉上是标準的微笑。
“和喬組長合作，我們自然是放一百二十個心。一期項目的圓滿結項少不了喬組長的努力……”
“也是你們配合得好，馮小姐為濱海的項目也是做出了卓越的貢獻！”雙方你來我往，互相擡舉，漂亮話一串一串地往外冒，場面十分和諧。
顧榮看着這邊一片友好的氛圍，沉着臉撥通了一個電話，“你上次提過的平水灣項目，明天來顧氏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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