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會議
第二天，公司。
“洲洲，紀經理今天休假了，顧氏那邊的交流會你去參加一下吧，9點半開始，別遲到了。”
“好的，霖姐。”喬洲洲還沒來得及在工位上坐下，就接到了新的任務，拿起包包準備下樓買杯咖啡，再去隔壁的顧氏大樓。
“一杯摩卡，謝謝。”喬洲洲向店員出示二維碼。
“好的，您稍等。”
喬洲洲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等咖啡，卻看見一個人匆匆忙忙地沖到點單臺，“兩杯冰美式，一杯鴛鴦拿鐵，一杯紅茶拿鐵，三杯焦糖拿鐵，還有卡布奇諾，麻煩您快點，我趕時間。”
看來是幫同事帶咖啡的，喬洲洲從吧臺取走做好的摩卡，走進了旁邊的顧氏大樓。
上班高峰期的電梯總是格外慢，喬洲洲看了一眼左手上的腕表，距離交流會還有十五分鐘，應該不會遲到。
“叮——”電梯終于到了一樓，随着電梯門打開，上班族們一窩蜂湧進了狹小的電梯裏，喬洲洲退到角落，眼前的視線完全被前面的人群遮擋。
“等等！”一個急切的女聲傳來，氣喘籲籲地在電梯門即将關閉時按下電梯鍵，電梯門再一次打開。
“不好意思。”女人擠上了電梯，變得更加擁擠的電梯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就不能等下一趟嗎？趕着投胎呢。”
“擠死了，又耽誤一分鐘。”
在竊竊私語中，電梯門遲遲沒有關上，反而響起了超載的尖銳警報聲。
“喂，最後一個上來的，你下去吧。”
女人有些猶豫，引發了更多不滿的聲音，“你快下去，大家上班都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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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擠了一下，女人一個趔趄被擠出了電梯，手裏的一個手提袋摔在了地上，咖啡灑了一地。
“啊！”前排似乎有人被熱咖啡濺到，發出一聲驚呼，“真是晦氣！”門口的人用力連續戳了幾下電梯關門鍵，這次電梯門終于合上了，電梯開始緩緩上升。
喬洲洲再次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還有9分鐘。
“剛才那人誰啊，以前沒在公司見過。”
“你不知道嗎，聽說是一個新來的助理。”
“現在不是招聘季吧，我們也不缺人，怎麽進來的？”
“不過是個實習生，不知道走了什麽路子……”
聽着周圍人的議論聲，喬洲洲輕輕摩挲着手裏的咖啡杯，這個形容，怎麽聽着那麽耳熟呢？靈光一現間，喬洲洲終于反應過來了，是沈夏吧，怪不得那個聲音總覺得在哪裏聽過。
電梯停在了十五層，喬洲洲走到前臺，“您好，我是代表紀氏過來參加交流會的。”
“好的，請您跟我來。”接待人員從前臺拿了一張門禁卡，刷開了玻璃門，穿過走廊，來到一間大會議室門口，推開了門，“桌上放了名牌，您按照位置坐就行。”
“謝謝。”喬洲洲走進會議室，找到安排給紀氏的座位，周圍已經坐了三三兩兩的人，還有人不斷地從門口進來。
喬洲洲看了一眼手表，距離會議開始還有5分鐘。
“沈夏呢，怎麽還沒回來，她這買咖啡買了快半小時了吧！”
“實習生辦事就是不靠譜，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會議馬上就開始了，沒有咖啡，這個上午我都沒精神了……”
喬洲洲聽着身後顧氏員工的議論聲，喝了一口自己的摩卡，她們的咖啡肯定是沒有了，全灑在一樓電梯口了。
一場交流會結束，喬洲洲感覺自己的背都僵硬了，活動活動胳膊，從座位上站起來準備去吃午飯，剛要走出會議室的門，就聽見外面一陣訓斥聲。
“你現在才把咖啡送過來有什麽用！會議都結束了。”
“王經理，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能趕上，上電梯的時候被人撞了，咖啡灑了……”
“閉嘴，我不想聽你解釋，你來了公司後有一件辦好的事嗎？我們部門不留沒用的人，你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吧。”
“王經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不能沒有這個工作。”沈夏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賣房的錢基本用來給母親做手術了，家裏的生活費全靠自己在顧氏的實習工資，離開這裏，她很難再找一份這麽多錢的工作了。
“我給你的機會夠多了，你別在這裏浪費我的時間，直接去人力資源部辦手續吧。”王經理不耐煩地看了沈夏一眼，就準備離開。
“王經理，是誰允許你把我招進來的人随意開除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喬洲洲準備邁出會議室的腳頓住了。
王經理打了一個激靈，僵硬地轉過身，“顧，顧總。”
“顧總，您聽我解釋，我就是這麽一說，是我氣昏了頭，不是真的要讓小夏走……”王經理忙不疊地解釋道，恨不得倒退回10分鐘前縫上自己的嘴。
“是嗎？”顧榮冷冷地看着王經理，“既然你們部門容不下沈夏，那她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了，我會和人力資源部打聲招呼的。”
王經理的臉上淌下一滴汗珠，也不敢伸手去擦拭，悔得腸子都青了。要是她知道沈夏是顧總罩着的人，借她兩個膽子也不敢這麽做。
“沈夏，你下午就來我這邊報道吧。”顧榮看向沈夏，放柔了聲音。
“謝謝顧總！”沈夏看着顧榮的眼神裏充滿了感激。
感覺自己見證了一場重要劇情的喬洲洲終于忍不住自己腹中饑餓，走出了會議室，什麽事情也不能耽誤她吃飯。
聽到動靜，走廊上的三個人齊齊看了過來。
“洲洲，你怎麽在這！”顧榮一臉驚喜之色。
“上午有個交流會，我過來參加。”
顧榮恍然，“要不然中午一起吃個便飯吧，辛苦一上午了。”
“不必了，我一會兒還有工作，怕是沒有時間。”
顧榮有些遺憾，卻也不再強求，“好吧，那你工作時多注意休息，別忙起來就忘了照顧自己。”
王經理看了一眼這個從會議室裏走出來女人，又看了一眼沈夏，仿佛從兩人相似的臉龐中感悟了什麽。
沈夏看着顧榮對喬洲洲的殷殷叮囑，不禁捏緊了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