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音樂會
顧榮回到醫院時，值夜班護士正好結束第一輪查房，在登記表上填着當日的值班記錄，“如果晚上有任何不适反應就按床頭鈴，醫護人員會馬上過來的。”
“好的，麻煩您了。”喬洲洲靠在床頭乖巧應道，黑色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頭，顯得一張小臉愈發白皙。看到顧榮進來，她瞬間彎了眉眼，“今天的工作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顧榮不願多談，把裝着巧克力布朗尼聖代的保冷袋放到小桌板上，“給你帶了一個聖代，嘗嘗看，不知道路上有沒有化了。”
喬洲洲的眼睛蹭地亮了，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子，小心地将聖代取出，用附贈的小勺子痛快地挖了一勺塞進嘴裏，幸福地眯起雙眼，“和之前一樣好吃！”
顧榮忍俊不禁地看了她一眼，“下次再帶你去。”
感覺房間裏的溫度有些高，顧榮脫下西裝外套，想要挂到病房的衣架上，卻被挂鈎帶了一下，從西服口袋裏掉出一張音樂會門票。
喬洲洲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門票上的小字，B城音樂廳下周六的演出。
顧榮自然地将門票塞回衣兜，注意到喬洲洲看過來的眼神，不由解釋了一句：“合作方送的音樂會門票。”
喬洲洲咬着勺子點點頭，敲了敲系統，“我記得馮茵茵學的是小提琴吧。”
系統【是的呢。】
馮家确實算是顧氏的合作夥伴，沒毛病，喬洲洲又挖了一勺聖代。
第二天，趁顧榮去開工作會議的時候，喬洲洲悄悄拿出手機搜索B城音樂廳的演出，看着屏幕上灰色的已售罄三個字沉默了。
“統統，有點火爆啊，一票難求。”
【官網沒了，還會有黃牛票吧。】系統熟門熟路地說道。
喬洲洲震驚臉，“統統，你還懂黃牛票呢？”
系統鄙夷地看了一眼大驚小怪的宿主，【我們系統每年都要進行業務培訓的，随時了解人類社會的動向。】喬洲洲：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她翻了翻網絡上的二手交易平臺，看着四位數的轉賣價忍不住想要口吐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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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兒，我不配，”喬洲洲看了一眼自己只有門票零頭的賬戶餘額，流下了貧窮的淚水，“萬萬沒想到，我和馮茵茵見面的最大阻礙，居然是一張門票錢。”
正當喬洲洲為了這張昂貴的的音樂會門票發愁時，一條新信息跳出來，來自攝影學長，【喬學妹，下周B城音樂廳有一場演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這就是劇情的力量和命運的安排嗎？”喬洲洲感嘆道，同時迅速回複了手機消息。
一周過去，喬洲洲終于得到醫生的批準，康複出院了。
音樂會這天，喬洲洲精心打扮了一番，換上暗紅色的正式裙裝，平常筆直順滑的黑色長發卷出溫柔的弧度，用水晶發卡別在耳側，踩着一雙锃光瓦亮的棕色小皮鞋，和攝影學長一同到達了B城音樂廳。
B城音樂廳是一座歷史悠久的西式老建築，羅馬風格的立柱在外面的長廊上繞了一個環形的圈，身穿西裝和禮服的男男女女們手挽着手，拿着薄薄的演出介紹手冊，依次排隊有序進入演出大廳。
“學妹今天很漂亮。”兩人按照門票上的號碼落座後，攝影學長對着喬洲洲稱贊道。
“謝謝。”喬洲洲有些心不在焉，他們的座位處于整個演出廳的中間位置，馮茵茵不可能給顧榮後排的票，大概率會坐在他們前面。喬洲洲飛快掃視前幾排的觀衆，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今天是B城交響樂團100周年巡回演出的第一場，聽說樂團今年新進了一名小提琴手……”學長翻着手裏的演出介紹手冊，熱心地說着。
喬洲洲佯裝認真傾聽的樣子，直到觀衆席的燈光暗下，舞臺上的燈光亮起，演出即将開始時，才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從側門匆匆進入，在第一排的中間位子落座。
身穿燕尾服的指揮站在舞臺正前方，背對觀衆揮動手裏的白色木制指揮棒，恢弘的音樂聲随之響起，喬洲洲仔細地依次打量舞臺上的每一個樂器演奏者，“統統，這個距離，我最多只能分清男女，馮茵茵是哪個啊？”
【右數第三個。】系統直接指路。
喬洲洲瞪大了眼睛，只能隐約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禮服裙，拉着小提琴的女人，還被旁邊的人擋住了大半身影。
一分鐘後，喬洲洲瞪到眼酸也沒能看清馮茵茵的樣貌，反倒在充滿節奏感的交響樂中有些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到兩個小時的演出結束，喬洲洲的手心裏全是為了提神掐出來的指甲印，“統統，這種高雅藝術果然不适合我。”
系統優雅地翻了一下自己的電子眼。
“喬學妹，感覺怎麽樣？”攝影學長顯然聽得有些激動，迫切地想要與人分享自己的觀後感。
“很好聽，非常優秀的演出。”也非常催眠，喬洲洲微笑着贊道，強忍住想要打哈欠的沖動。
觀衆開始陸續散場，喬洲洲和學長随着人流往外走去。
“學長，我去一趟洗手間。”走到門口，喬洲洲停住腳步，略帶歉意地說道。
“好，我在音樂廳外面等你。”
喬洲洲返身折回了演出廳。
“恭喜，今晚的演出很成功。”看着馮茵茵踩着高跟鞋從舞臺側邊的臺階走下來，顧榮上前祝賀。
“謝謝顧哥哥，你今天能來看演出，我真的很高興。”馮茵茵面露喜意，玉蔥般的手指将耳畔的發絲輕輕撥到耳後，碎鑽流蘇耳環微微晃動，在演出廳的燈光下熠熠生輝，襯得一張笑顏愈發明媚。
“阿榮？”喬洲洲猶疑的聲音在顧榮背後響起。
顧榮的身形不由一僵，轉過身來，看到突然出現的女朋友，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洲洲，你怎麽在這裏？”
“來這裏當然是聽音樂會，”喬洲洲淡淡地勾起嘴角，看向一襲黑色長裙的馮茵茵，“不介紹一下嗎？她就是你今天要見的合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