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冬陽 第二部

第63章 告別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本來不屬于這裏，因為一些原因巧遇了彭哥列的初代首領，我答應他要替他看着彭哥列，所以我就來到了這個世界，見到了你，并且成為了你的養女。」

「在原本的世界，我因故被封印了記憶，以致于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我只擁有過去十七年的記憶，一直到十年前我才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在過去擁有什麽樣的能力、擁有什麽樣的記憶，以及……我曾經與人相守、留下一個孩子的事實。」

「現在我必須回去了，當初走的時候太草率，所以必須回去處理我遺留下來的問題。」嶺冬輕皺眉頭，看向谿夏，接着微不可察地看了一口氣，「這邊的事情我都差不多處理完畢了，如果需要幫助，聯絡正和，他們會決定怎麽做……暫時就這樣。」

說完，嶺冬側頭想了想，「嗯、沒錯，就是這樣。」

「嶺冬。」Timoteo見狀，說：「你準備怎麽回去？」

「谿夏能夠來找我，就證明有來去兩個世界的方法……只不過我不知道要付出什麽代價，所以之後的事情我也說不準。」嶺冬回答，「我自己也沒想這麽多……」

「你在那邊的……你說你有孩子對吧？那孩子……」

「活下來了。」谿夏直接插入兩人的對話，「即使你跟那家夥……啧，總之就是留下來了。」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她忽然露出嫌惡的表情。

「……那真是太好了……」雖然聽到了令人欣喜的消息，嶺冬卻無法打從心底開心，「除此之外，我來到這個世界是占據了這個孩子的身體，即使她在我離去之後就會死亡，我只想拜托爸爸幫我好好照顧她，安葬她……」

「這不是問題，那你如果回來了要怎麽辦？」

「……到時，會有安排的。」嶺冬再度含混過去。「我們明天就會出發……重建資料等等我已經交給在場的三位現任首領跟阿爾柯巴雷諾們，觀測者會在此次事件之後再度隐跡，成為原本那個只依靠利益互惠與其他組織建立關系的樣子。」

「……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嗎？」說着說着，Timoteo的聲音漸漸低落下來。

「是的……」嶺冬上前，深深地擁抱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父親。「你給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呵護，因為我跟谿夏沒有關于父母的記憶，非常謝謝你。」

聽見嶺冬這麽一說，谿夏也柔和了表情，稍稍彎下身，致意，「謝謝你在這個世界照顧嶺冬。」

「不會……」同樣緊抱住懷中的身軀，Timoteo流下淚水，「你的出現，讓我獲得了安慰，并不是只有你得到了什麽，我同樣也是，能夠遇到你太好了……」

「希望你能記得我……」

「當然。」把自家所有長輩抱了抱，嶺冬笑中帶淚地一一告別。

然後，到了最後的叮囑。

澤田綱吉、白蘭、優尼站在自己面前，嶺冬勾起了笑容，讓有些紅腫的眼彎了起來。

「身為基石的你們，請好好看着這個世界。」嶺冬嘆息般地落下了話語，「即使我對你們有愧，可是我的身分擺在那裏，是無法立刻給你們回應的。如果還有機會……我會認真的。」

「入江也是。」她看向撐着拐杖站在一旁的入江正一，「我很早以前就必須向你道歉，除了我是女的這件事，我也向你隐瞞了很多事……讓你卷入黑手黨真的很不好意思……如果可以，你會介意我以後叫你小正嗎？」

「當、當然不會！」沒想到嶺冬會特地這麽說，入江猛烈地搖頭，「随便你怎麽叫都可以！」

「謝謝。」嶺冬回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入江正一愣了愣，随即紅着臉回應着笑容。

「小正真令人忌妒～～為什麽老師老是給別人優待呢？」白蘭抓着桔梗剛剛給他的棉花糖，一把一把抓着。

「我給你超大的優待，是你自己沒察覺。」嶺冬輕瞥了白蘭一眼，「讓你活下來已經很好了。」

「白蘭！」優尼嘟着嘴拉了拉白蘭，「你已經是剩下的了！別太張揚！」

「啊啦啦小優尼現在就開始管我了哦～～這樣伽瑪會吃醋哦～～」

「白蘭──！」

那邊的兩個人自顧自地交流起無端變好的感情，澤田綱吉向前一步，「嶺冬，那彭哥列……」

「老實說，我跟XANXUS是同一陣線的。」嶺冬知道他想說什麽，先一步打斷，「但在私人關系上，我們并沒有交惡，只是我逃了這麽多年的感情會變成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無法給你任何答複。」

「……你早就知道？」想到什麽似的，澤田綱吉詫異的臉立刻轉變成陰晴不定的樣子。

「在覺得奇怪的時候，就稍微找人問了下……」嶺冬摸上自己的胸口，「我已經經歷過一次非常非常深刻的愛情，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不論是我或優尼，都不知道。」

「我只能盡力，雖然對你不公平。」

「那麽……」

「我說過，」嶺冬再一次打斷澤田的話，「我無法給你任何的保證。」

澤田綱吉在這幾年來的追逐她并不是不知道，但是，要轉換心情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畢竟她實在欠太多人了。

這是最難以掌控的部分，導致她只能一概放棄。

說着，她讓其他人離開，因為她知道，很多事情不說，他們心底也早就有了答案。

她也只能這樣相信着。

「現在，我必須離開了。」

站在谿夏對面，嶺冬看着對方欲言又止的神色，笑着等待。

「……之前的事情，抱歉。」半晌，谿夏垂下頭，低聲說。

「我們兩個都知道，必須要有人阻止我們任性。」嶺冬搖搖頭，柔聲說。

「可是。」谿夏露出掙紮的神色，「我不應該這麽……這麽……用那種方式追捕你們。讓你們死亡……甚至害了你們的孩子，最後還封印了你的記憶，讓你忘掉一切。」

「明明可以找到別的方法……」

「谿夏。」嶺冬依舊挂着淡然的笑容，「是你保護了我們的孩子嗎？」

「……」

「他過得好嗎？」

「現在已經二十幾歲了……有點煩人……」

「長得如何？」

「眼睛跟你一樣……其他的都像那個混賬……」

「他……還沒轉世嗎？」

「……他在死前把力量傳了一半放在你身上，一半放在你們兒子身上，我想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你現在的身體才能撐到這個時候。」畢竟那是代表生機的力量，大地給予的慈愛。「接任者……應該不會是『他』了。」

「是嗎……這麽說來，這次回去就要見面了啊……錯過了這麽多，我就要跟他第一次見面了……」悠悠地說着，嶺冬抓緊了谿夏的手，「謝謝你幫我照顧他，謝謝。」

「……」咬了咬嘴唇，谿夏說：「不會，因為那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子……而且也有可愛的地方……」

「嗯，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是個好孩子。」嶺冬笑了笑，「所以，我從來沒有責怪你。」

「因為在那個當下，堅守職責的人一直都是你，最痛苦的都是你，我們兩個都知道。」

「這也是我們倆個……千年一次的任性而已。」

在特地空出來的地點，所有人圍在一旁，即使不知道兩人小聲地在交談些什麽，卻還是可以清楚見到，嶺冬靠上對方臉頰的動作。

「現在，我要回去把這麽任性結束了。」

「……好。」谿夏閉起眼睛，全身燃起了火苗，在身軀的線條化為熱焰之前，低落的淚珠瞬間被溫度蒸發，不見蹤跡。

熱浪席卷而來，在炙熱中，谿夏的火炎慢慢拼湊成一個模糊的圖騰，像是火鳥翺翔于天空，又像是焰獸貼地咆嘯。

反觀嶺冬，持續握着火焰的手卻沒有被灼傷，一開始其他人還因為嶺冬沒有變化而有些擔心時，熱量突然被中和，溫度變得不再那麽令人窒息，看着的人也終于注意到嶺冬周遭不知何時出現的冰晶。

原本散落在空中的結晶很快地連成一片，急遽的低溫讓火焰一顫，接着加大了熱度，而寒冷也像是被激勵了一般，很快地鋪滿了整片空地，地表結起了冰面，同時也泛起了寒霧。

「媽媽……」優尼緊張地握緊奶嘴，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奶嘴發起了微弱的光芒，與其他的世界基石隐隐架起了保護這片區域的結界，讓嶺冬與谿夏的力量有所限制。

嶺冬朝她看了一眼，安撫地笑了笑，下一秒便打破了身軀的限制，蜿蜒而靈動的姿态降臨，閃爍着冰晶的鱗片盤據在一起，嶺冬周身的霧氣很快地覆蓋上，等霧氣一過，再次出現的模樣似龍似蛇，擺動着優美的線條，朝九代首領的方向微一颔首，張開口，聲音就在空氣中回蕩。

沒有人聽得懂嶺冬發出的聲音意義，只覺像是一串美妙的音符，跳躍在空氣中、綻開。

谿夏所形成的火焰獸形嘯叫了一聲，加速了聲音碎裂，在兩人的合力共鳴下，空氣中被劈開了一道黝黑的穴口，慢慢地被擠壓推開，逐漸張大，一直到可以容納嶺冬的化型鑽身進去，兩人才停了下來。

『這樣……』嶺冬的聲音傳進了所有人的腦中，『謝謝各位。』

語罷，不等人反應過來，就飛速扭動身子進了時空縫隙，而火焰則是盤旋了一會，才跟着後頭竄了進去。

等兩人一離開，被打開的裂縫很快地糾結在一起，最後密合、消失，而火焰所形成的結界也随之消逝，所有人面前，除了嶺冬殘留的一地冰霜之外，已再無兩人蹤跡，剩下的，只是一具被凍結在耀眼冰柱之中的女性軀體，靜靜地漂浮在晶體之中，神色安詳，笑容沁人心暖。

─ To Be Continued ─

作者有話要說：

在聖誕節這邊算上倒數第二篇。

剛好有節日的感覺真不錯～～

也因為節日的關系，很想要把完結章放在1/1放出，但又覺得這樣會破壞之前說好的兩日一更，于是還是……明天放吧！

想看悲劇的可以停在這裏了！w（其實也不悲好嗎？）

于是下面完結，稍微講一下某人守得雲開終見月之前的故事。（喂）

我對男主角果然很差。（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