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VIP]
第48章 [VIP]
沈奚铎挂外衣的手一頓,眼神往斜後輕瞥,“什麽?”
沈奚瑩站在門口忸怩啦會,手指在身前絞來絞去,聲音也沒底氣,輕飄飄的,“你不是坐了那輛黑色的車子嘛...阿林說那個車剛剛出車禍了,特別嚴重,我過去太遠了,就先讓嫂子趕緊過去看看你...”
她越說越有底氣,她也沒做錯什麽哈?
沈奚铎卻站在玄關怔了會,問道,“她去了?”
“去了...”
他站在那不知道想些什麽,半晌又擡手把剛挂上去的外衣取了下來,撥開沈奚瑩出了別墅大門。
萬晰已經按着沈奚瑩發來的截圖,站在了醫院住院部的樓下。
最近也到了岩城快下雪的時候了,天氣陰沉沉的,烏雲裏像攢滿了陰雪,黑壓壓擠在頭頂,又加上本來就臨到晚上,殘存的陽光被遮在天邊,醫院肅穆的大樓前有人喜有人悲,來來往往,更顯得獨自一人的萬晰格外紮眼。
她上次來過這裏,也是為了找沈奚瑩。
她熟練地找到電梯上樓,順着門牌號找到了沈奚瑩發來的407病房。
裏面就是沈奚铎了。
萬晰的擔憂恐慌像藤蔓的觸手瘋狂生長着抓住她,纏住她,她一路上甚至來不及想其他的,腦子裏全是對沈奚铎傷勢的幻想,而現在她站在病房門口,這種想法就愈發強烈,她想去看看他,又不敢見到他,生怕這是對自己一次致命的打擊,或是對他的二次傷害。
他會傷到什麽地步?會是哪裏受了傷?他現在清醒不清醒?
房間裏有沒有別人?她進去之後該做什麽?該說什麽?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握拳,媽的,她空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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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不太好?
來不及想這些雜七雜八的問題,來都來了!
她擡手敲了兩下門後,得到了一聲蒼老的回應,她推開門進了病房。
病房裏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并不濃,一共有三張病床,兩張空的。
目标十分準确了。
唯一有人的那張病床上躺着的似乎是一個高大的男人,體型上看海真有些像沈奚铎,他身邊坐着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估摸着五六十歲,穿着一件有些破舊的夾克,手裏拿着一個不鏽鋼飯盒。
她愣了一下,總覺得這人似乎不太像是沈奚铎的家屬。
那人見到她進來明顯也愣了,“你是?”
萬晰不知道該稱呼他什麽,但想起了沈奚瑩說過,接沈奚铎的司機也是個年紀稍大的男人,或許就是眼前這位。
他怎麽什麽事都沒有?出了車禍,後座的人躺在病床上,駕駛座的司機卻毫發未傷,不太合理吧?
她緩緩擡眸,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麽沉重的場合露出懷疑的神色。
她語氣在盡量的沉重了,“您好,我是他的...算是家屬吧。”
“家屬?”
那個男人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這怎麽可能?”
他看看病床上躺着的人,又擡眼看看萬晰,“你是他三舅家女兒的表妹?”
萬晰:?這麽精确嗎。
她正色,“叔叔,我是他女朋友。”
叔叔的臉色一瞬間難看了起來,“這怎麽可能,我弟是老實人,出軌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做!”
萬晰:???出軌??
他沒等萬晰反駁就轟隆一下站起來,壓低了聲音,指着萬晰,“你快走,一會我弟媳婦就回來了,我就當你沒來過!以後也別出現!”
他在那站着來回走了兩步,嘴裏嘟嘟囔囔,“天殺的怎麽攤上這種事了,我弟這麽老實,”他擡手就低聲罵,“我弟這一輩子都老實,肯定是你先勾引他!”
萬晰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呢。
她正想說或許是自己走錯房間了,又掏出手機看了看,沒走錯啊。
怎麽回事?
她身後的門忽然開了,一道陌生的力量把她一把拽了出去,她被那人扯得頭暈目眩,胳膊上一塊肉被他掐着,生疼。
她在門外站穩後一把甩開那人,“你做什麽啊!”她一擡眸,愣了。
“你怎麽來了?”
季斂冷眼看她一眼,又轉身站到病房門口,朝那個還在懷疑人生的男人道了句,“這是我家屬,不好意思,走錯病房了。”
随後關上了門,抱着胳膊站到萬晰面前,盯了她會後忽笑出聲,“沈奚铎腦子也不差,怎麽找了你這麽個傻子?”
這話侮辱性可真強,萬晰毫不示弱地盯回去,“我猜到是走錯了,就是還沒來得及走你就來了,你不來我也能解釋清楚!”說完她又輕哼了聲,向下瞥去,“但既然你來都來了,我就勉強謝謝你。”
“走錯了?”季斂嗤笑,“是沈奚瑩弄錯了,沈奚铎臨時換了接送的車,什麽事都沒有,現在在來取你狗命的路上。”
原來是這樣。
萬晰覺得季斂回回見到自己都一副看不上眼的表情,煩求得很,瞪他一眼,“我擔心他才這樣的!又不是真的什麽也不問清楚就往上莽沖。”
季斂這人跟沈奚铎唯一像的一點就是骨子裏那股誰都瞧不上,誰都不在乎的勁兒,可除此之外,萬晰覺得沈奚铎真就是哪哪都比他好。
比他溫柔,比他會照顧人,還比他體貼細心。
不過既然知道沈奚铎沒事,她也就放心了下來,擡頭看了眼愛答不理的季斂,不情不願地問,“沈奚铎什麽時候來?”
季斂放下手機,漫不經心地回答她,“半個多小時。”
她抿抿唇,最終還是問出來了,“他在R國...找工作不太順利?”
季斂一怔,似乎沒聽懂她的意思,随後一副恍然大悟忽然回過神來的模樣,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不順利,是不順利。”
他仰起頭45度仰望着病病院走廊天花板上的“肅靜”二字,眼神有些非主流的憂傷,“人一旦到了人生的低谷,想走出來可就難了,尤其是他那樣從小順風順水,沒經歷過什麽大挫折的人,第一次遇到人生的重創,就是個這麽大的打擊,哎...”
萬晰被他眼裏罕見的淚光湧動給打動了,心都被捏了起來,随着他的眼波流轉而收縮跳動,她被帶入進了他刻意制造出的氛圍裏,不禁放輕了語調,“季斂,你說他會不會其實心裏很痛苦,只是沒表現出來?”
季斂難得的沒有嘲諷她,以最真摯的語氣回答她,“我覺得會的,他這個人最要強,越是看着風輕雲淡,你越想不到他內心深處藏着什麽樣的風起雲湧。”
“高二奧數競賽,記得嗎?”他沒有等她回答,似乎是篤定她一定記得,“他輸了。”
“不是輸了,”萬晰倔強地糾正,“是第二,也有獎的。”
“對他來說,就是輸了,他這個人這麽好勝,偏偏在感情裏,甘願落你的下風。”
萬晰沒有回答。
季斂靠在醫院的牆上,擡腕看了看表,“他快到了,我就再陪你多說幾句。”他補充道,“只能幾句,多了阿慈會不開心。”
萬晰笑出了聲,她沒想到一向冷淡寡言的季斂也會有這麽在乎女朋友感受的時候,和她印象裏的他反差實在是太大。
“沈奚铎這人不愛把事兒跟我們說,面兒上也跟什麽事沒發生過一樣,可有一次,他表現出來了,簡直就把絕望倆字兒寫臉上了,你知道是哪次嗎?”
萬晰問,“哪次?”
“聖誕節那天晚上。他在公寓裏坐立不安,站起來嘆氣,坐下也嘆氣,別人一出聲兒他就嫌煩,沒過一會,自己蜷縮在沙發角落那兒不說話了。”
萬晰心一抽一抽地疼起來,卻沒想到他還沒說完。
“我以為他睡着了呢,想過去叫他,讓他回屋睡去,你猜怎麽?”他擡眸看她一眼,扯唇一笑,“他根本沒睡,也睡不着,擡起臉來,眼裏滿是紅血絲,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我從來沒見過他那樣。”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他問我,你這次是不是真的走了?”
萬晰的表情也凝結住了,醫院的走廊裏再次歸于平靜,良久,萬晰才顫抖着聲音問了他句和剛才的話題完全不搭邊的問題,“他心氣挺高的,去R國也沒能找到工作,應該讓他好好休息...我應該确認好了再來的,起碼打個電話...”
季斂打斷她,“他看到你,就會好一些。”
遠處有腳步聲傳過來了,萬晰覺得自己從沒有像這一刻耳朵這麽靈敏過,只聽到了幾步,就猜出是沈奚铎來了。
顯然季斂也聽到了,他輕瞥了眼萬晰,“人來了,你好好想想,剛才的話。”
話音剛落,沈奚铎出現在了樓梯口,朝兩人走過來,季斂抄着口袋走過去,打了個招呼就下了樓梯。
沈奚铎的腳步在樓梯口處頓了頓,随後大步朝她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後,望着她的表情有些無措。
她眼眶泛紅濕潤,雙唇微張顫抖着,看着他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位從戰場帶了一身血而歸的敗将,眸子裏全是惋惜和後悔。
他蹙眉,“怎麽?吓着了?”這種時候,他還輕笑了聲,“這不是回來了嗎,好好的。”
萬晰看着他笑,卻想到季斂那句“越是看着風輕雲淡,你越想不到他內心深處藏着什麽樣的風起雲湧”,她想,沈奚铎一定在R國遭受了非常重大的打擊,又不想讓她覺得自己特別失敗,才硬撐着笑的。
她越想越難受,看着他噙着笑,就更覺得他在隐藏着巨大的傷痛,卻還用一臉平靜和無所謂來掩飾自己。
她顫着唇,聲音發抖,話一出口淚就流了下來,“沈奚铎...你...你受苦了...嗚嗚嗚...”
她越說越難受,肩膀都随着哭泣的頻率抽動起來,細微的啜泣聲在寂靜無聲的走廊裏被無限放大清晰。
沈奚铎沒想到來了之後面對的是這種狀況,只以為她是怕自己真出了事才哭,只會上前去輕摟過她,手掌放在她的背後輕輕拍着。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沒有坐那輛車,是沈奚瑩搞錯了。”他俯下身去低頭看她的眼睛,擡手在她眼皮下揩了兩下,“哭什麽,我都站在你面前了。”
聲音輕柔得要滴出水。
萬晰深吸了幾口,氣還沒緩過來,說話的時候還抽泣着,反而像安慰他似的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唉,這幾天在異國他鄉,過得不好吧?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不适應?”她擡手抹了把淚,又繼續說,“還是回來好,沒工作怎麽了?我現在有錢了...嗚嗚...我包養你...”
沈奚铎懂了,肯定是季斂跟她胡說八道了。
他卻也沒法反駁,只能揉揉她的腦袋,“好,我可以少吃,一天只吃一頓午飯。”
萬晰回憶了一下他以前的生活标準,問道,“...以後三天吃一頓午飯行嗎?”
沈奚铎笑了,“只要你不哭了,讓我餓死都行。”
萬晰一抽鼻子,“不行,我現在有錢了,要死也是要撐死。”
他無奈,“你說的這都是什麽話?我死了,你不就沒有男朋友了?”
萬晰乍一聽這話什麽也沒聽出來,又回味了一遍才想起了什麽。
她一撇嘴,“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又沒跟我正兒八經提過在一起,我就成了你女朋友了?這算是你便宜還是我便宜?”
他問,“不哭了?”
萬晰說,“...忘了。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再哭一會?”
說完,她動了動嘴唇,開始醞釀。
沈奚铎笑得胸腔都在震動,眼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眶真的濕潤起來,忙制止她,“好了,我們回去了,”他問,“你就不想問問,為什麽他們會弄錯我坐哪輛車?”
萬晰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麽?”
“我提前去了你的公寓,”他說,“病房裏的,是司機和他弟弟,我想讓他提前來機場,但他因為弟弟跟人發生了口角,打了一架,急着趕過去,所以我臨時換了車,他也因為太着急,在路上闖了紅燈。”
萬晰作為一名翻譯,十分熟練地抓住了他話裏的重點,“你提前來我公寓幹什麽哦?”
他輕笑,“你說呢,你一直在等什麽?”
萬晰懂了,內心狂喜“好耶!”
她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心情——回自己家竟然都滿懷期待。明明推開門進去,就是自己住了好久的公寓,再被精心布置過,又能變成什麽花樣?
可她還真就開門的時候手都顫抖,刻意放慢了轉動門把的速度,明知道裏面不可能公寓變別墅,卻還是隐隐期待着他準備些特別的,不一樣的。
畢竟他可是沈奚铎啊,他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做什麽都不一樣。
她轉動了一半的門把手,回頭看了眼沈奚铎,有些警惕,“你沒有在詐我吧?會不會我推門進去,其實什麽也沒有,然後你來一句傻了吧,爺什麽都沒準備,那我不就白高興一場?”
沈奚铎只能說是佩服她的聯想能力。
他只笑笑,沒回答,萬晰上下掃了他幾眼,察覺不出一絲絲能讓她産生疑慮的表情,于是緩慢擰開了門把。
門內漆黑一片。
萬晰回頭看了看跟在身後的沈奚铎,抿抿唇,擡手開了燈。
燈光倒是沒什麽不同,還是昏黃黯黯的溫柔色調,只是在她正對着的餐桌上,擺滿了禮物盒。
禮物盒有大有小,有圓形有長條狀,估摸着有十幾個。
她腳步一頓,一句下意識的“卧槽”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幸好她及時反應過來這種時候不該說這種字眼,及時改口。
“卧...哇...”
她慢慢走到桌邊,看着一桌子滿滿當當的各色各樣的禮物盒,竟然不知道從哪裏開始下手。
沈奚铎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到了她的身後,雙手從她的手臂兩側圍到她的身前,在她面前随手挑了一個就要解上面的絲帶。
“哎!”萬晰擡手按住他的手,“你別亂拆啊!我還沒想好該拆哪個呢!”
沈奚铎幹脆順着她的動作把禮物盒塞她手裏,又把兩手疊放在她的腰上。明明才幾天不見面,萬晰卻覺得已經好久沒跟他離得這麽近過了,他一湊近,她整個身體像觸電一樣,一陣子酥麻感順着脊柱竄上去,一直延伸到她的頭發絲兒。
她感受到沈奚铎湊在自己的耳畔,吐息就打在她的耳垂,“盒子側面寫了順序,按着拆就好。”
她聞言把手裏的盒子一翻,側面果然寫着個大大的“12”。
她一邊解開絲帶一邊不解地問,“為什麽第一個要拆12?”說着,手裏的禮物盒已經被打開了,裏面是一個全新的mp3。
可現在誰還用mp3?他買這東西送她做什麽?
沈奚铎看到她拿着那塊設備翻來覆去的看,明白她在想什麽,開口解釋,“數字12,代表這是補給你12歲的禮物。”
萬晰心裏結結實實地震驚了一下,也瞬間明白了他的禮物為什麽以12開頭。
12歲,是他們兩個認識的那年,更準确的說,是萬晰開始死皮賴臉追他的那年。
這麽一想,他确實很用心呢。
她心裏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看着手裏這塊或許用不上的mp3摸來摸去愛不釋手,半晌才放下它,去拆下一個。
13歲的童年零食禮包,16歲的運動鞋...
萬晰看着18歲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陷入了沉思。
她拿着這本厚重的書,在手裏掂了掂,轉頭問,“請問這是你買來羞辱我的嗎?”
沈奚铎失笑,又怕她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特意指了指那本書,“這本,是當年的。”
她一怔,随後找了找這書的年份,果然是好幾年前的。
她高考,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他能去費盡心思買來五年前的高考教材,一定是...
一定是費勁了功夫來羞辱她的。
禮物拆完,她在心裏算了算,總覺得少了一個,她在桌上翻了翻,沒有找到未拆的禮物盒,只好轉頭問他,“我今年的禮物怎麽沒有?”
他笑得無奈,“你今年生日還沒過。”
哦,對。
她竟然連這一茬都給忘了,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忘了。”
說完,她又摸着手裏仍拿着的,最後一年的限量版口紅,垂着眸輕聲說,“謝謝,真的,我特別感動。”
她回頭看了眼一桌子被拆開的禮物盒,和禮物盒裏散落出來的泡沫紙,又掃到被她整整齊齊摞在一旁,大大小小的禮物們,只覺得心裏漲漲的,滿滿的,卻并不是因為這些禮物,而是因為他這份肯為她下功夫的心,和他大半年來所做的一切。
這一刻她真正地認定,她也是被他堅定選擇的,這一認知讓她感到靈魂像飄到空中一樣,一種近乎虛假的幸福感湧上心頭,她握了握拳,反手把口紅放在桌上,上前兩步主動環住他的腰,把頭蹭在他的胸口處。
她什麽也沒有說,只是毫無保留地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雙臂緊緊圍繞着他,感受着他腰間塊壘分明的力量感在自己的臂間萦繞,他身上好聞的清香不再是只淡淡飄在鼻尖,而是把她圍在其中,四面八方湧向她,好像兩人此刻是一體的。
他的身體先是一僵,随後一手撫上她的手背,彎腰将手臂穿過了她的膝蓋後方,一用力把她橫抱起來,大步朝着卧室走去,甩手把她摔到床上。
萬晰在床上滾了兩圈,不知所措地捂着腦袋:?這種時候不應該這麽粗暴吧?
她正想着,沈奚铎傾身覆了上來,單腿跪在她的床邊,一把撈過她,鼻尖貼上她,輕聲問,“喜歡嗎?”
她一時竟然分不清沈奚铎問的是哪個喜歡,禮物,還是...他現在這樣?
但這都不重要,她點點頭,聲音比蚊子還細,“喜歡。”
他輕笑,随後手向上挪到她的後腦勺,低頭含住她。
萬晰的手揪上來他的衣領,似推非推,在輕微抖動之間,又不小心把他拽向自己,兩人靠得更近了。
他的唇起初還有些涼意,可沒過一會就和她一起升溫,四周的空氣也燥熱起來,胡亂翻湧,攪得人氣息紊亂,精神恍惚。
靜谧的卧室裏,偶爾有唇舌相交的啧啧聲,更多的是兩人無言的傾訴,以撕咬和厮磨來表達心裏隐藏多年的,最深的感情。
萬晰是這樣,沈奚铎更是如此。
半晌,沈奚铎才肯放開她,在她唇瓣上輕咬了一口,垂眸看着她透紅的臉色,擡手在她臉頰上搓了兩下,聲音有些忍耐的嘶啞,他低聲說,“萬晰,我們在一起吧。”
哪有人親完了才說這種話的,有點霸王硬上弓的感覺了呢。
她笑,“你有給我不答應的餘地嗎?”
他說,“不給。”
這一刻明明是萬晰一直在等的,可這句話真的來了,她反而覺得不夠,不夠。
還不夠熱烈,不夠激動人心,他準備地确實用心,她也很感動很喜歡,可她覺得今晚不應該僅止于此。
她說,“我答應了,不過...”
她欲言又止。
她的眼眶還濕潤着,卻不是因為哭,裏面湧動着動了情的羞澀和期盼,她嘴唇開合,說話時不情不願忸忸怩怩,說卻清晰穿到他的耳朵裏。
“你...那個...你不...嗎?”
作者有話說:
櫻:哪個?
晰:媽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