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nter28
第28章 chanter 28
聶可兩步跑過去捧着聶楓的手說：“哥哥, 你怎麽流這麽多血？你不會手受傷了也不能打球了吧？”
他這話引得藍宇輝和萬欣語都看向了聶楓的手，那紅色在白皙的手心上确實太明顯了, 萬欣語顧不得自己在生他的氣, 問：“怎麽回事？”
聶楓聽她主動跟自己說話了, 立刻眉開眼笑的，沒事兒似的搓了搓手說：“沒事沒事, 是鼻血。看, 不是受傷。”
萬欣語一看他手果然沒事立刻就不理他了，加快了跑步的速度。
聶楓把沾血的手在紅色的籃球褲子上擦了擦，然後擠開藍宇輝追上去。聶可在後面盯着他的褲子說：“哥哥, 你的褲子今天你自己洗, 手洗！”
“額……”聶楓原地跑步等聶可追上來，湊到聶可耳邊小聲說：“你不要大聲講出來, 哥哥不要面子的啊。”那句話聽起來像是他欺負弟弟，讓弟弟給他洗衣服有沒有？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是一個壞哥哥人設的好不好。可明明弟弟也不會洗啊，有洗衣機用什麽手洗，不可能的。
聶可乖巧點頭，也小聲說：“哦, 哥哥是怕欣語姐誤會你懶惰不愛衛生嗎？”
聶楓一巴掌拍上聶可的後腦勺，拍得聶可往前踉跄了兩步：“瞎說什麽呢, 你哥我明明很勤快很愛衛生的，家裏衛生都是我打掃的。”
聶可笑出了兩個小酒窩，說話開始有點小喘氣：“嗯，哥哥很棒噠~我愛哥哥。”
聶楓聽到了皺皺眉頭, 強行把他拉得停下來：“不準跑了。”
聶可有些不情願。
“聽話，小可。”聶楓看一眼已經跟他兩拉開一段距離的萬欣語，“你只是想陪欣語，但她跑得快，你追不上她。”
聶可小聲嘀咕：“還不是因為哥哥你，只有我跟欣語姐的時候，欣語姐都會等我的。”
聶楓有些郁悶地說：“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嗎？”
聶可愣住：“啊？沒有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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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是。”聶楓像個孩子似的噘着嘴：“炫耀你能得到欣語的特殊待遇，而我沒有。她看見我還加快速度了，哼。”
聶可一臉被冤枉的表情，在心裏吐槽：這明明就是你自己腦補的，自己給自己加戲。
“好了好了，你不準跑了。”聶楓說完這句就追萬欣語去了。
他固執地再次把藍宇輝擠走，藍宇輝好脾氣地跟萬欣語告別，說要去練球了。他陪着跑了快11圈，也足夠了，正好熱完身，适合打球。
萬欣語跟他揮了揮手，掃了聶楓一眼。
聶楓見人走遠了，又往萬欣語身邊湊了一點，小聲說：“以後我陪你，你把阿輝趕走好不好？”
“什麽？”萬欣語聽得不是很清。
聶楓卻以為她不願意，心裏莫名生氣，聲音大了一倍說：“我陪你，陪你訓練，陪你跑步，陪你打球，直到你能重新現在球場上，這樣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啊？”
萬欣語眉頭皺了一下，速度慢了下來，然後變成走，最後停了下來。她轉身看着聶楓：“你都知道了？”
“嗯。”聶楓委屈地說：“他們都知道了，你就瞞着我，欣語，你不該替我擋住那些人的。”
萬欣語不知道說什麽了。她難得地有些拘謹和緊張，甚至還有種自己的秘密被曝光後的害怕心理：他終于開竅了，知道我喜歡他嗎？
萬欣語：“我……”
聶楓卻是發現不了她這複雜的心情的。他拉過萬欣語的手，仔仔細細看了看，白皙的手腕皮膚細膩，一點疤痕都沒有：“這看起來沒任何問題啊。如果打球超過半小時，會很痛嗎？欣語，要不你不要打球了，我不希望你痛。”
萬欣語一頭黑線，沒忍住拿腳輕踢了下他的小腿，抽回自己的手說：“你以為你在演言情小說嗎？我要不要打球，手痛不痛跟你有什麽關系？”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聶楓難過地說：“你還騙我，是因為覺得我笨，所以以為什麽話都能把我騙過去嗎？”
“呃……”萬欣語心裏想：你确實笨啊，高三的時候大家就知道我喜歡你了，只有你這個笨蛋到現在都還沒發現。
“我知道我笨。”聶楓極不情願地承認：“我不會猜測你們心裏在想什麽，不會通過表情去判斷你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更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玩。我連林玲欺負你都不知道，還幫她罵你。”
他沮喪地低下頭，一臉挫敗表情。萬欣語很少看他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正想安慰他一下，他卻又擡起頭來說：“但是，我可以陪你，晚上也可以陪你練，你一個人練肯定沒有我陪你練的效果好。”
萬欣語後知後覺他們倆在說的不是同一件事，有些賭氣地說：“我不打球了。”
“你如果不打球了，我也不打了。”聶楓一臉“豁出去”的表情，這是他想了一周想到的辦法。
哈？萬欣語還有那麽點期待他能說幾句好聽的話來，結果給來了這麽一句，于是黑着臉說：“你打不打球跟我有什麽關系？”
“有啊，你是因為救我才留下來被打斷了手的，所以你不能打球之前，我也不打了，我陪你。”
萬欣語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這個人不會說那些好聽的話，所以他用行動來安慰自己。你既然不會打了，那我也不打了，就是這麽簡單而已。
“如果……我再也打不了球了呢？”萬欣語忍不住試一試他：“聶楓，我想你可能并不明白情況有多嚴重，我的手當時骨碎了，雖然醫生說打球沒問題，但并不建議我打球，如果非要打，我可能再怎麽練習也堅持不下來一整場，這樣，你還要堅持嗎？”
聶楓眉頭糾結着，是少見的凝重表情，然而他并沒有考慮多久，然後擡起頭來堅定地說：“堅持。如果欣語你不能打了，我也不打。”
“那……如果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打了呢？”
聶楓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也堅持！”
萬欣語笑出聲，拍他的頭說：“你這個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啥都不會，只會打球啊，你不打球了你幹嘛去？”
“我确實沒你們聰明。”聶楓看她笑了他也跟着笑：“不過能不能不要罵我笨，好難聽的！但你一定要罵的話，我會忍住不生氣的。”
“只有我一個人能罵？”
聶楓點頭：“嗯，別人罵我會揍他。”
“你這樣讓我可以合理地懷疑你喜歡我。”萬欣語說：“那些電視劇裏經常這麽演，什麽這個名稱只有女主可以叫，那個綽號只有女主可以喊之類的。”
“我是喜歡欣語啊。”聶楓眼裏裝滿了期待，閃閃發亮：“所以欣語也喜歡我好不好，小可說你喜歡我的，是可以親親的那種喜歡。”
萬欣語愣了一下，心裏某處綻開隐秘的花朵，然而看到聶楓清澈的眼，又覺得自己想歪了。但她還是很開心，卻故意說：“我讨厭你，不想跟你玩。”
“為什麽？”聶楓立馬就露出個傷心的表情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明明玩得很開心啊！我都允許你罵我笨了！”
他是真的傷心，可萬欣語不知為何卻沒有心疼，反而想揚起嘴角笑。
“可是我不開心啊。”萬欣語說。
聶楓垂頭喪氣的：“原來你跟我在一起不開心的嘛，我還以為……”
“哈哈哈哈哈哈哈！”萬欣語哥倆兒好地摟着他的肩，笑了一陣後才有所收斂，但仍含着笑說：“其實我那天真的很生氣。”
聶楓臉上的陰雲在她笑的時候風吹雲散般消失了，此時又有聚攏的趨勢：“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看你打人，下手還那麽狠，我很生氣，我認識的欣語不是那樣的，她雖然會欺負人，但不是那種欺負。”
“現在還生氣嗎？”
聶楓說：“生氣！”
萬欣語瞪着他，那表情是：你再說一遍。
聶楓趕緊解釋：“不是生你的氣，是生我自己的氣。氣我自己笨，沒有發現。我問阿輝，他說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你的手了，只是不确定。只有我一直都沒發現，我還誤會你。”
萬欣語說：“沒關系，我知道你并不是故意的。”
“那我都道歉了，你還是再也不打球嗎？”
萬欣語側頭看他。聶楓真的不是個懂得隐藏情緒的人，所以他很好懂。她本來也不是真的想放棄籃球，她只是被聶楓那天脫口而出的話傷了心，從而懷疑，自己那麽喜歡籃球這件事，究竟是因為聶楓喜歡，還是她自己喜歡。
然而一周沒碰籃球，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所以她鄭重地說：“會，我會繼續打籃球的，哪怕只能打半小時。”
“那我可以做你的陪練嗎？”他好像生怕萬欣語會拒絕似的，賣力地推薦自己：“我很厲害的，全校裏面，你再找不出比我更好的了，我……”
“聶楓。”萬欣語笑盈盈地打斷他，在他靠過來的時候放開他，退後兩步，鞠了一躬：“請你當我的陪練吧，籃球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麻煩你了。”
聶楓笑的跟顆小太陽似的，不停地點頭說：“好的好的，我會很認真的，我們從今天就開始吧。”
“好。”她一周沒打了，已經快忍不住了。
聶楓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開心，先是開心地繞着萬欣語跑了好幾圈，給了萬欣語一個熱情地擁抱，又跑到聶可面前去把他拉過來，說：“可可，欣語原諒我啦，我們不用友盡啦！”
聶可被他的開心感染，笑着說：“恭喜哥哥。”
“你們兩兄弟真有趣！”
“欣語姐，我真的怕你不打球了。”他這時候才肯說出來自己這一周的擔心。“欣語姐不打球的時候，感覺都不像欣語姐了。”
“所以我手為什麽受傷，不能打籃球的事，是你說出來的吧？”
“呃……”聶可躲閃地說：“是的，我怕……”
“謝謝小可。”萬欣語打斷他說：“謝謝小可這幾天陪我跑步，謝謝小可關心我，也謝謝小可幫我找回我重要的東西。”她揉了揉他的臉頰，“小可真是個小天使。”
“那麽，”萬欣語轉身，看着延伸的跑道說：“小天使去休息，聶楓陪我跑步吧，我今天還差1圈半，運動會後天就開始了啊，我萬欣語怎麽能不拿第一名呢？”說完她不等聶楓，自己先跑了出去。
聶楓當然是跟上去，陪着她跑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