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
第23章 chapter 23
結果他們剛坐下來, 林玲就不請自來了，且一來就讓聶可給她讓位置, 她要坐在聶楓旁邊。
冷曉書好奇地打量她, 臉上是“可能會有撕逼場景”的興奮激動。
萬欣語在桌子下拿膝蓋撞了她一下, 然後在冷曉書轉頭看自己的時候瞪她一眼。冷曉書立馬領悟，收斂好自己的表情。
聶可在猶豫着要不要讓這個位置。他不喜歡林玲, 還說過要拆散哥哥和林玲的, 可是……他轉頭看了眼聶楓，怕他是真的喜歡林玲。
不，肯定不是的。聶可心想：就算哥哥真的喜歡, 可林玲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哥哥, 必須要把他們拆散。
于是聶可坐着一動不動，還拿着菜單跟萬欣語讨論吃什麽。
萬欣語對吃的還是很有興趣的, 旁邊還有個愛吃的冷曉書，三人開開心心地說着“這個菜我吃過，很好吃”“這個好像不錯的樣子”，完全把林玲當空氣。
林玲站了一會兒，見聶可完全不搭理她, 除了聶楓以外的其他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從未受過這種待遇，心裏怒火大升, 簡直想當場爆發。
但她忍住了。她主動走到藍宇輝身邊說：“阿輝，你可以移一下位置嗎？我想和楓坐一起。”
萬欣語擡頭看了她一眼，端起聶可給她倒的水喝了一口，嘴邊挂着點笑。同時藍宇輝往旁邊移了個位置, 林玲正要坐下的時候冷曉書說：“你是誰？今天是欣語請客哦，你是她朋友嗎？”
萬欣語差點把一口水噴出來，硬生生憋回去并吞下的結果是咳了個驚天動地，聶楓和聶可這兩兄弟同時起身一臉關心地給她順氣。萬欣語一邊咳一邊不忘給冷曉書豎了下大拇指。
冷曉書頓時眉開眼笑的，她最讨厭那種表裏不一的人了。
至于林玲，她氣得臉都扭曲了，結果還能很快就調整好情緒，笑着說：“我跟欣語以前可是很好的朋友哦，不信你可以問楓。”
聶楓想到萬欣語打過林玲耳光，還說林玲跟她有仇，誠實回答：“以前是，但欣語說你們現在有仇。”
萬欣語被堵住的一口氣終于被理順了，接話說：“對，所以這裏沒你的位置，林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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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與她對視了幾秒，然後把聶楓拉過去，嬌聲說：“楓，你都好久沒和我一起吃過飯了，我們倆去吃吧。”
聶楓抓抓後腦勺說：“可是上周我不是才和你一起吃過飯嗎？”
“那都一周了啊。”林玲嘟着嘴說：“人家的男朋友巴不得天天粘着女朋友，就你，約你吃頓飯你都要推三阻四的，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聶楓不知為何下意識地去看了眼萬欣語。萬欣語就笑，笑得聶楓莫名心虛，抓着頭發不敢回答。
林玲久等不到，看大家都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一直被壓抑着的火氣就竄上來了，臉色變得很難看，說：“我問你，聶楓，你喜歡我還是喜歡萬欣語？”
聶楓說：“都喜歡呀。”
藍宇輝正要說話，冷曉書卻先他一步開口：“她的意思是，她和欣語，你更喜歡哪一個哦。”她滿臉期待和興奮，只差沒寫上“快，撕起來”了。
聶楓看林玲，遲鈍如聶楓，也感覺到這個問題得謹慎回答，選哪個都會踩坑。
林玲冷着臉看他，抱着胸等他回答。
聶楓又看向萬欣語，萬欣語倒是臉上帶笑，甚至看都沒看他，拿了一串剛烤好的羊肉吃了一口。
“我……”聶楓犯難地說：“我可以不回答嗎？”
“不可以。”林玲說：“你今天必須在我和萬欣語之間做一個選擇。”
萬欣語趕緊煽風點火：“她說得對，你要是更喜歡林玲，以後阿輝陪我練習就好了，不然你天天跟我混在一起，被說的肯定是我。”
“不，我要陪你的。”聶楓說：“你消失的這一年多裏面，我跟好多女孩子都打過球，但我跟誰打球都沒有跟你一起打球時那樣開心快樂過。”
林玲說：“那你就是選她了？”
藍宇輝插話：“很明顯嘛，當然是欣語啊。”
林玲瞪他一眼，然後看着聶楓問：“你要是選她，我們就分手。”
聶可這時候插話說：“哥哥，你跟她分手吧，我不喜歡她。”
“小可？”聶楓回頭看自己弟弟，很有些意外他會說出這種話，這不符合聶可的性格。所以他皺着眉問：“她是不是做了什麽你不喜歡的事？”
林玲知道聶楓跟弟弟感情好，她搶在聶可開口之前說：“聶楓，你到底選誰？”
“我說好要陪欣語打球的，我也喜歡和她一起打球。”聶楓看着她說：“而且，你當初騙我說你很喜歡籃球，想和我一起打，但是我答應了你之後，你總是跟我說你很忙，你要學習。可是有人跟我說，你根本就不愛學習，你甚至逃課。”
聶楓說：“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麽要騙我，明明不喜歡卻要說喜歡，你們女孩子真難懂。我想和真正喜歡籃球的人一起玩，所以我選欣語。”
萬欣語潑他冷水：“我可沒說我喜歡籃球，我都一年多沒打了，而且以後可能也打不了。”
聶楓對着她卻是和顏悅色的：“有我和阿輝陪你，你肯定能再次上場的。”
藍宇輝也說：“是啊是啊，你不相信阿楓，也應該相信我吧。”
聶可說：“哥哥比阿輝哥你厲害。”
“我也覺得聶楓學長更厲害哦。”冷曉書說。
藍宇輝傷心地栽倒在桌上，看着大家說：“你們都好沒良心，就沒一個人肯說說假話騙騙我嗎？我也不想做萬年老二啊。”
林玲看着他們當自己不存在，丢下一句“你們給我等着”走了。
冷曉書咬着筷子說：“說這種話的不是反派就是炮灰。”
藍宇輝挺起身，拿了個雞翅膀啃：“明顯是炮灰嘛。”然後另一手端起飲料說，“來，阿楓，幹一杯，慶祝你和林玲分手。”
* * * * *
一般小說或者電視劇裏的反派或者女配說“你給我等着”，他們就真的會給主角找點麻煩，所以當萬欣語這晚跑完了5000米，休息夠了後，在聶楓和藍宇輝的陪練下将打球時間延長到32分鐘，晚上又抱着球，怕人發現似的偷摸去了舊籃球場的時候，林玲就帶着人找過來了。
萬欣語拿肘彎夾着球，姿态随意地站着，眼睛卻微眯起來，盯着林玲，又掃了眼林玲身後的兩個猛男，最後把目光定在其中一個猛男身上，目光慢慢變冷。
當初就是這個人拿鐵棍敲斷她的腕骨，敲斷後還補了兩棍。所以他毀了容萬欣語也會記得，何況他只是左臉上多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疤。
林玲以為她看自己人多害怕，笑容就燦爛了些，往前走了幾步，在離萬欣語一米多遠的地方停下來，看了眼被她那胳膊和腰夾着的籃球說：“你找個這麽偏僻的地方，真是方便了我啊。不過也是，不能讓人知道曾經的籃球女王現在連球都打不了嘛，所以地方越偏越好。”
萬欣語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專心看她的表演。林玲大概還不知道，她最想瞞着的幾個人都已經知道了她不能打球的秘密，所以她現在拿這個來說，真的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她原本還念着過去的那點情誼，一直猶豫着要不要向林玲讨回來，畢竟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可她和林玲，一年以前都還非常要好，要不是那個晚上林玲自己出現，萬欣語肯定不會想到林玲頭上去。
現在林玲完全不顧念舊情，主動送上來不說，還帶來了她的仇人，萬欣語覺得，自己沒直接沖上去，還能若無其事地站着不動，真的是她忍耐力有大幅度的提升。
林玲說：“還記得你是因為什麽打不了球的嗎？你打我的兩巴掌，我這些天可是一直都記着呢，記得清清楚楚。你還搶我男朋友。”
萬欣語一笑：“那巧了，你找人打我的幾鐵棍，我也記得清清楚楚。”
“那敢情好，咱們都想找對方讨回來，那今天就憑本事清了呗。”林玲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兩人，又回頭看萬欣語：“不過，你人好像有點少啊，要不看在以前咱們好歹做過隊友你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我這邊只出一個人。”
“你确定？”萬欣語說：“別到時候我贏了你又忘了我們曾經不只是隊友，我還對你不錯的交情了。”
曾經的萬欣語在知道打自己的人是誰叫來的時候是很震驚的，因為林玲在隊裏是看起來最柔弱的一個，所以幾個自诩為女漢子的女孩們總會有意無意地保護她，容忍她的遲到，缺勤，失誤甚至犯錯，尤其是身為隊長的萬欣語，覺得這種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天生就該被好好寵着護着的，連訓她都不敢大聲，還要壓着自己心裏的怒氣。要知道她那時候可是個脾氣不怎麽好，跟男生一言不合都敢動手的人。
然而，萬欣語如此對她，她卻完全不領萬欣語的情，更不可能去思考自己的不足從而改正。她覺得萬欣語總在重要的比賽上不讓她上場是因為妒忌，怕自己會搶走她的風光。
如果不是萬欣語每場球賽都能上，就不會有那麽多男生注意到她從而跟她做朋友，都圍着她轉，聶楓更不可能把她當兄弟。她覺得那樣的殊榮應該是她的。
最主要的是，明明是她先認識聶楓的，明明是她先喜歡聶楓的，萬欣語憑什麽後來居上？！！
林玲越想越氣，臉都變得扭曲了。
萬欣語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真是良心喂了狗。
她想起當時看到林玲出現的時候，真的特別地震驚，她苦中做樂地說：“年輕人，有時間整天想着怎麽吸引男人的注意；怎麽在同性面前炫耀，讓別人贊美你，羨慕你；整天疑神疑鬼地以為一切出現在男朋友身邊的女生都不懷好意，不如空出點時間來看看書。腦子是個好東西，沒事的時候多動動。”
當然，那時候的林玲只以為這種話是在嘲笑她，所以萬欣語說完的後果是被她踢了一腳。
眼下看來，現在的林玲也是沒聽進去這句話的。她以為萬欣語是怕了，有些得意地說：“嚴哥一個人對你足夠了。”
她退後一步站到臉上有小疤痕的男人身邊，說：“嚴哥，你就幫她回憶回憶去年的經歷吧。這次下手重點，不然我怕一年後她又忘了。而且，這次下手重一點，我看她現在還能打球。”
叫嚴哥的男人只點了下頭，上前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