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第11章 chapter 11
夜晚，萬欣語找了個沒人的籃球場打球。她嘴上說再也不打球了，可還是忍不住，哪怕不打，摸一下球也會好受很多。
只是，這一次和以往并沒有什麽不同，她才剛打了十幾分鐘，右手手腕處就傳來刺骨的疼痛。只是一瞬的分神，球就觑着這個破綻從她的手下逃了出去。
萬欣語沒有去撿球，然後看着自己的右手，難過得雙手捂住了臉蹲下身去。
她唯一喜歡的事，卻被強制放棄，那種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幾分鐘後，她心情平靜下來，放開雙手，發現自己面前站了個人。
這要換成冷曉書，能吓個半死，然後一邊尖叫一邊閉着眼揮舞雙手把突然出現的人亂打一通。
但萬欣語卻很平靜，站起身打量了這突然出現的人一眼，說：“跟蹤我來的？”
這個球場很破舊，位置也有點偏，大家都往新球場或者室內球場跑，白天都沒幾個人來，更何況晚上。
林玲上下打量她：“沒想到你打扮一下還蠻好看的。”
萬欣語叉腰，另一手撩了下卷發，俯視着她：“那是，比你好看。”
林玲就笑：“你還是這麽自信，好像沒什麽能打倒你。”她看向萬欣語的右手，“就是不能打球了，你也還是比我招男生喜歡。”
萬欣語笑得很燦爛：“人格魅力這種東西，你是不可能有了。”
林玲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用一種看見老朋友時的語氣說：“你考這裏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們以前可是很好的朋友。”
“你這種朋友我可交不起。”萬欣語一邊向滾到角落裏的籃球走，一邊說：“不然下回斷的可不是一只手。”
“那是因為你和聶楓混一起去了，把我一個人丢下！”林玲提高了聲音說：“沒認識聶楓前，你明明對我最好的，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可是你明知道我喜歡聶楓，你還天天跟他混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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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欣語彎腰撿球的動作一滞，然後把球抱起來，轉身時臉上看不見任何表情。她平靜地說：“所以，你就妒忌，不顧及我們的友情，不懷念下我對你的好，找幾個小混混打斷我的手不說，還要到場嘲諷我一番。”
萬欣語嘲諷地說：“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林玲。”
“那都是你自找的。”林玲倒先憤怒了：“要不是你和聶楓天天在我面前秀恩愛，我會這麽做嗎？你不跟我玩就算了，你還搶走我喜歡的人，不僅如此，你還天天和他在我面前秀！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萬欣語抽了抽嘴角，嘈多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吐。而且為什麽林玲這段話感覺橘裏橘氣的？
一定是曉書荼毒我太深。她默默往後退了兩步，說：“我不知道你喜歡聶楓。”
這話是真的。萬欣語認識林玲是因為她天天都去籃球場練球，兩人又都在校隊，萬欣語也是天天練，她對有相同愛好的人又很自來熟，沒兩天就勾搭上林玲一起練。而且，林玲的長相太有欺騙性了，柔弱嬌小，好像一球就可以砸碎似的，讓萬欣語對她總小心翼翼的，會下意識地讓着她，保護她，照顧她。
那時候她和聶楓還是敵對關系，要知道林玲喜歡聶楓，她肯定會離她遠一點，哪裏還會去和她交朋友。
她忽然有種大膽地猜想：“你那時候天天去打球，不會就是為了吸引聶楓吧？”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真的喜歡籃球嗎？”林玲說：“那種打得再好也沒什麽用的東西，不是因為有別的目的，誰肯天天浪費時間去上面啊。”
“很好。”萬欣語沉着臉說：“原來，我那麽用心地教你，不是我能力有限不會教，也不是你學不會，而是你根本就不想學。”
“對！如果知道聶楓那麽好追，我就不費那個心思了。”林玲雙手抱胸一副勝利者的樣子：“你知道嗎？在你消失後不久，我就跟聶楓告白了，我還以為他會拒絕我的，可是一次就成功了，看來他也沒多喜歡你嘛。”
萬欣語滿臉都寫着不屑，乜斜着眼看她：“所以，你現在來找我，只是想在我面前秀秀你跟聶楓的恩愛，而不是因為我的出現，讓你感到害怕，怕我出現搶走你的男朋友？”
“我害怕？我為什麽要怕？”林玲說：“聶楓對我可好了，他很喜歡我，你根本搶不走。”
“哦？”萬欣語拖長了聲音，點着頭，笑說：“那要不我搶一下試試，正好可以幫你試探試探他有多喜歡你，你也沒什麽損失，還可以增進你們之間的感情。”
林玲氣炸了：“你……”
萬欣語打斷她：“嗯，你是想說我對你真好？哎呀，咱們都是老朋友了，你不用感謝我。”
“你敢！”林玲說：“你要敢拆散我和聶楓，我就把你左手也打斷了！”
萬欣語收起戲谑的表情，冷着臉說：“我就敢！我不僅要把聶楓搶回來，你我之間的債，我也會讨回來！”
* * * * *
學校裏雖然盛傳學生會會長沈璿冰很神秘，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但萬欣語想要找到他卻總是一找一個準。
此時她站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看着大樹上手枕着腦袋，睡姿惬意的少年，并不想爬樹上去叫他，只想一棍子把他給掀下來。
這簡直是為難我這個淑女呀！萬欣語嘆了口氣，往左右兩手手掌分別哈了口氣，慢慢倒退了一段距離後做起跑動作，結果跑到樹幹前卻不是爬樹，而是一腳踢在樹幹上大喝：“沈璿冰，你給我下來！”
沈璿冰被打擾了睡眠一點也不惱，或者他其實是惱的，只不過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來。他雙手撐在樹幹上探頭往下看。
萬欣語在樹下張開雙臂，笑說：“來，跳下來，欣姐接住你！”
沈璿冰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然後一手撐着樹幹往下跳，再一個非常漂亮的落地動作，站到了萬欣語面前。
萬欣語鼓掌，毫不吝啬地誇獎說：“帥還是我們小璿帥！”
沈璿冰頂着一張冷漠的俊臉看她，連句“你找我有事？”
萬欣語早習慣了他這性格，主動說：“籃球社的副社長選出來了沒？”
沈璿冰：“沒有。”
萬欣語毫不矜持地挽着他的手就要拖他走。沈璿冰忍不住問：“去哪裏？”
“去籃球社啊，你不是要我去當副社長嗎？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你可得請我吃飯，我為你解決了一個難題。”
沈璿冰卻停住不走了：“為什麽？”不可能之前拒絕現在忽然答應的。
萬欣語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嘛，我要搶聶楓！”她可不是個只會嘴上逼逼的人，既然都放話要從林玲那裏把聶楓搶回來，她就絕對會去搶。
沈璿冰掃了眼她的右手，平靜地說：“阿楓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說的是搶嘛！”萬欣語篤定地說：“他那個笨蛋，連什麽是喜歡都搞不清楚，一定是把玩伴和女朋友混肴了，把戀愛當成過家家在談。”
沈璿冰問:“如果阿楓是真的喜歡她呢？”
萬欣語沉默了一瞬，鼓起臉頰吐出一口氣，沮喪地說：“那就沒辦法了，我就只能接受你的愛意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已是一臉的笑意。
沈璿冰看了她一會兒，目光有了些溫度，點頭說：“好。”
萬欣語于是開心地拍拍他的頭：“哎呀，我要不不去追那個笨蛋了，我們小璿才是最佳男友。”
沈璿冰又是一副面癱樣了：“明天去籃球社。”
“為什麽不是今天？”
沈璿冰解釋說：“今天來不及通知了。”
“糟！”萬欣語說：“那今晚又要被阿輝拉着一起打籃球了。我現在是中文系，淑女人設好不好，籃球這種不符合淑女人設的活動我怎麽能參加，所以你幫我告訴阿輝一聲，我今天有跆拳道課。”
這兩天藍宇輝總找她想約她一起打球，她明明在一開始就說自己現在忙，甚至說出了“我已經不喜歡打球了”這種違心的話，可是藍宇輝像是聽不懂一樣，一有空就跑來約她打球。
只有聶楓那個她說什麽都信的以為她真的是因為課業忙才沒時間打球。
萬欣語感覺自己快暴露了。
沈璿冰說：“跆拳道也不符合淑女人設。”
“怎麽不符合了？！”萬欣語叉腰說：“淑女追求者衆多，不學門防身術萬一被色狼尾随了怎麽辦？遇到歹徒怎麽辦？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沈璿冰盯着她叉腰的手。
萬欣語看看他，再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的手，若無其事地放下來，雙腳并攏身體挺直，站成亭亭玉立的樣子，聲音都刻意放柔：“所以說，跆拳道是淑女很有必要學的一門課程。”
沈璿冰越過她走了。
萬欣語追上他說：“小璿你不能這樣，不聽人把話講完就走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你知道嗎？”
沈璿冰有些無奈地喊了聲“欣姐”。
萬欣語終于閉嘴了，閉嘴前她還是忍不住埋怨：“我也不想話痨，還不是因為你太冷冰冰了嘛。哎呀我還是更喜歡以前的小璿，多讨喜的美少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