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要臉(生死相依這種感情,世間能...)
第75章 不要臉(生死相依這種感情,世間能...)
溫蓉蓉才戀愛就想分手, 主要是南榮慎太畜生了,她覺得自己不行。
她何必要遭那個罪?
溫蓉蓉沒有挑戰生理極限的欲望。
于是才在一起的小情侶,因為南榮慎不慎對着溫蓉蓉展露了下自己的雄風, 導致感情極速破裂。
當然這種破裂是溫蓉蓉單方面的。
南榮慎還沉浸在得償所願的美妙之中,心神蕩漾地幻想着以後他們夫妻怎麽雙雙把家還。
其實他當然不是故意哄騙溫蓉蓉, 他之前連腿的知覺都幾乎沒有, 自然也是不行的,他又不是沒有測試過。
但是現在他被妖樹用木靈之力阻隔了魔氣,他的腰和腿都好使了, 他那幾兩肉在魔獸領地的時候,是唯一有殘破布料兜着的地方, 因此沒有遭受到鳥獸的啃食,沒道理不好使。
但對溫蓉蓉說他不行,是他真的認為自己不行。
溫蓉蓉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南榮慎因為才接受寄生藤的寄生, 還不能自如操作,追也追不上,只好眼睜睜看着溫蓉蓉蹦走了,頗為遺憾地嘆息了一聲。
他還沒有稀罕夠人呢。
溫蓉蓉跑到自己妖奴們的身邊, 撅着嘴不高興, 誰問她怎麽了也不說。
畢竟這事兒挺稀奇,大多數男女真要因為這事兒幹架,多數都是因為男的他不行。
南榮慎則是因為太行。
溫蓉蓉覺得這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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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誰也參與不了, 溫蓉蓉生悶氣, 覺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騙,一整晚衆人商議着下個陣法的事情, 她都在旁邊悶不吭聲。
南榮慎到底沒有找出來,他雖然喜歡溫蓉蓉到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但他不是個滿腦子只有女人的色中餓鬼。
走到了這一步,他們身在陣中,危機四伏,他僥幸得到了能夠重新站立的機會,自然要一刻也不停歇地練習,好能夠恢複到他的巅峰,這樣才能不做廢物,保護大家,保護他心愛的夫人。
南榮慎整整一晚上,一刻都沒有停歇的努力,第二天一早,衆人集合準備去下一個陣中的時候,南榮慎從洞穴裏面出來,已經能夠操縱寄生藤自如行走。
因為溫蓉蓉告訴了他下個陣中要對抗的東西,因此他專門從乾坤袋中翻出了軟甲,配套的還有面具,甚至還專門整理了胡須束了不常佩戴的華麗發冠。
都是溫蓉蓉之前給他準備的,他一直沒有用過。
清早上看着南榮慎一身黑金軟甲,手持雙尖鎖焰槍從洞穴裏面走出來的時候,在議論着下個陣中的安排的衆人,全部靜了一瞬。
遮蓋住那一半異于常人的半張臉,再着了這一身軟甲,南榮慎此時此刻劍眉星眸氣宇軒昂,像一柄出鞘的鋒利長刀,直直砍入衆人眼中,讓人只是看着,都懾于他的凜凜煞氣。
迎春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她自從進入這五行誅邪陣之後,連南榮元奚那樣的絕世男子,看着也只覺得如同過眼雲煙。
可是南榮慎又和南榮元奚的不接人氣不一樣,他的容貌在人族之中也不算頂級,只能算是中上等。
但他就像一座山,那種縱使沒有數不清的名貴花草,卻郁郁蔥蔥地生長着茂密樹叢的山巒。
你甚至能一眼看清山上生長的所有植物,他沒有籠着神秘的雲霧讓人迷失其中的能力,可這座山能養人,能讓依附他而存的人或者弱小的生靈,富足平和地生長。
他有種生機盎然的沉穩與可靠。
就是蓮夢宮之中,大多數修行雙修之法的女修,都不想招惹的那種好男人氣質。
所以迎春的口哨不帶半點調戲的意味,就是感嘆下而已。
溫蓉蓉也看着南榮慎愣了,他持着雙尖鎖焰槍,朝着她走過來的那一瞬間,讓溫蓉蓉像是回到了她在這個世界剛醒過來不久。
那次城下送別燭龍大軍,她當時還在掙紮于擺脫劇情,她利用南榮慎,南榮慎與她還是兩看相厭。
他們咬牙切齒地對着對方誓心,許諾此生非對方不可,心中卻背道而馳各懷鬼胎,無半點情愛可言。
沒想到兜兜轉轉,南榮慎還是那個南榮慎,她也還是她。
但他們已經……已經在履行他們當初的承諾,畢生相伴,婚約相許,生死相依。
溫蓉蓉突然就覺得自己嫌棄他那驢玩意能不能行這點事,其實和這些事情相比,都有些小題大做。
她在想,萬一行呢?
她要麽就挑戰下極限……
南榮慎走到溫蓉蓉身邊,他身邊跟着通身雪白的白虎坐騎,威風凜凜得難以直視。
“夫人,我已經能自如操縱寄生藤了,咱們什麽時候出發?”南榮慎突然開口,對着溫蓉蓉說了這麽一句話。
溫蓉蓉面色不受控制就燒了起來,腦中那些想法也成了一片空白。
她仰頭看着南榮慎,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多麽地癡迷且黏糊。
極盡羞澀和糾結,扭扭捏捏欲拒還迎,臉蛋紅得像兩個熟透的,指尖一掐就能汁水淋漓的桃子,看得衆人一個個面色詭異,喉間發堵。
噎得厲害。
很難想象她竟然是這樣的十宮樓樓主。
那個馴服寄生藤,不惜自炸也要毀了靈晶妖蛾的勇士呢?
衆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揪自己小辮子的揪小辮子,尤其是單身多年不屑情愛的齊滿月,覺得自己一顆老心遭受到了踐踏。
他們已經很苦了,為什麽還要給他們看這個?
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好嗎?
最後還是南榮元奚開口,“既然人齊了,我們就出發吧。”
溫蓉蓉這才和南榮慎艱難地撕扯開纏纏綿綿的視線,然後她小聲拒絕着,卻依舊被南榮慎給抱上了白虎,一邊低聲警告南榮慎老實點,一邊朝着他的懷裏鑽。
這一路上,迎春倒還好,畢竟她是靠雙修修煉的,南榮元奚也還成,他不看溫蓉蓉和南榮慎。
但是其他人就有點遭罪,具體的症狀包括但不限于身上起疙瘩和時不時要撓自己發麻的頭皮。
幸好他們居住的山洞距離妖樹不算遠,抵達之後,溫蓉蓉下了白虎,站在妖樹下面,敲了敲樹幹,妖樹的根部就轟隆隆地裂開了一條通道。
“公山B”從裏面出來,今天穿得不太一樣,溫蓉蓉看了他一眼之後,路上的那點旖旎的心思瞬間煙消雲散。
他像嵇若一樣,把自己渾身上下全部都包裹起來了,只露了一雙眼睛,對上溫蓉蓉的時候,露出溫和的笑意,但是溫蓉蓉卻盯着他眼角一夜之間長出的細紋聲音被哽在喉嚨。
其實無需開口,溫蓉蓉也知道這些細紋是因為什麽,她同妖樹命脈相連,親近之感占據感官,她酸澀的情緒漸漸彌漫,眼圈一紅,擡手要去碰他的眼尾。
卻被“公山B”給躲過了。
“大家都來了,那我這便開啓陣眼,只不過我希望你們明白,五形誅邪陣之中,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他在衆人的面前按照和溫蓉蓉約定好的,扮演着意識還未消散的公山B,甚至同衆人一一告別。
溫蓉蓉一直看着他,看着他擡手同人擁抱的時候,蒙頭的布巾下面是枯草一樣蒼白的發。
他老了。
一夜之間。
溫蓉蓉仰頭看了看他被砍得淩亂的枝杈,沒忍住嘴唇顫動,仰着頭也沒能阻止眼角滑下來的眼淚。
南榮慎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伸手剛好截住了她即将滑落的眼淚。
他沒說話,只是大掌扣在了溫蓉蓉的頭頂,輕輕拍了拍,一陣靈力從溫蓉蓉的頭頂湧入,驅散她四肢的寒涼。
随着“公山B”催動陣法,妖樹緩緩地開裂,直至最後轟然坍塌,溫蓉蓉瞪着眼,看着坍塌之後的妖樹樹根之下,亮起了赤金色的符文,符文極速的流動着,不斷的汲取着妖樹根莖的養分,妖樹龐大的樹身,正在肉眼可見的枯萎。
“這怎麽回事?”溫蓉蓉上前一步,卻問的是為什麽開啓陣眼,妖樹便要死去!
“公山B”對着她笑了笑,“放心,死不了。”
他頂多是重新紮根,從一棵小樹苗開始生長。
“陣眼已經開了,諸位盡快穿越陣眼,”公山B說,“我也不知道我能撐住這陣眼多久。”
開啓陣眼是需要數不清的靈力的,妖樹生長千年的本體,也不過能撐個一時半刻。
齊滿月向來行事莽撞,且若論起對付妖魔獸,還是純粹的武力值更加奏效,于是她身先士卒地跳進陣法,頓時身形淹沒在了赤金符文之中。
衆人開始接二連三地朝下跳,溫蓉蓉哭着搖頭,顧不得和“公山B”的約定,淚流滿面地問,“父親,真的不會死嗎?”
妖樹搖了搖頭,伸出手抹了一下溫蓉蓉的臉,但是手掌停在了半路,因為他的手掌已經随着極速被抽取生機的大樹本體,變成了一截枯枝。
“我們必須快走了,他撐得時間越長,對他越不利。”南榮慎說着,單臂抱起了溫蓉蓉,溫蓉蓉卻掙開他,去擁抱住了妖樹。
“父親,你不要死,如果我能活着過陣,我一定設法救你!”
這一聲父親,是真心實意的,妖樹笑了笑,這時大地轟然震動起來,溫蓉蓉跌倒之前,被南榮慎撈起越上了白虎,跳入了陣中。
而就在陣眼緩慢閉合的時候,點翠和蒼舒最後一個跳下去,蒼舒卻生生被陣法彈出來了。
他們早就商議好了,要一起走,可蒼舒到現在才發現,他身上也帶着守陣者的印記,他根本走不了。
“翠翠!”蒼舒伏在即将閉合的陣眼大喊。
點翠落在陣法的另一側,意識到蒼舒沒有跟過來,頓時化為原形要去觸碰陣眼,卻過了陣眼的人,不可能再回去,點翠被彈開,化為人形。
蒼舒在陣眼的那頭喊道,“我身上有守陣者印記,我走不了了,翠翠,你接着這個,翠翠……活下去!”
在陣眼閉合的前一刻,掉落了一柄骨刃,這骨刃同之前蒼舒救溫蓉蓉他們用的那種材質一樣。
但是又完全不同,它不是匕首,而是一把打磨得鋒利無比的骨刀。
點翠知道,這是蒼舒失去的那一段尾巴的骨頭打造。
蛟雖然不同于龍,卻也距離化龍只差一步,這骨刃,能輕易切入世間一切妖邪的皮肉鱗甲。
點翠抱着骨刀哭嚎地在地上仰望着陣眼閉合的半空,卻再怎麽喊,也再也聽不到蒼舒的聲音了。
溫蓉蓉在穿越陣眼的前一刻,看到了妖樹徹底化為枯木,大地的震動讓他蒙頭的布巾掉落,滿頭白發是溫蓉蓉看到的木幻中最後的顏色。
她下了白虎,抱住了點翠,主仆二人在沙灘上,相擁而泣。
衆人卻已經對于這個水魔陣,分散戒備,并且在按照“公山B”的描述,開始尋找浮生木了。
溫蓉蓉和點翠也沒有悲傷太久,溫蓉蓉對點翠說,“他沒有死,只是留在了陣中做守陣者,我們一直走下去,抵達這大陣的盡頭,總有辦法救他的。”
溫蓉蓉這樣安慰點翠,也是在告誡她自己。
如果可能,如果她能活着抵達大陣的盡頭,那傳說的虛無之地,找到一切的幕後推手,她絕對要想辦法救他們。
不光是蒼舒和妖樹,還有被困在金疊陣的燕宗主。
溫蓉蓉抹了眼淚,同點翠很快恢複,也加入了衆人尋找浮生木的隊伍。
浮生木是非常多的,這一處海岸之上,生長得到處都是,且十分的高大粗壯,葉片枝杈稀疏,用來做船只最合适不過。
他們尋了個容易逃離和守衛的地方作為駐地,開始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砍伐浮生木。
其實他們之中,根本沒有人會造船,但是這種樹木經過測試,怎樣都能在這海中浮起來。
其他的東西卻不行,連衣物都會沉入海中。
而且這裏的海水是一種黑紅色,并非正常的藍色。
海水中妖魔氣息很重,但靈力也非常地濃郁。
衆人忍不住猜想,這海水若是融合了血靈脈,那究竟是怎樣廣闊的血靈脈,才能融合整片海域?
入夜之後,他們一整天砍伐的樹木,都放在海岸之上,夜裏沒有生火,衆人吃的是在木幻陣之中尋找儲備下來的食物和水。
這水魔陣裏面的東西明顯是不能吃的,海水都被妖魔氣侵染成這種顏色,誰又知道,吃了這裏的東西,會不會妖魔化。
夜裏衆人還是分為幾波守衛,并且武器都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們準備好了随時迎戰,但一整夜過去,除了腥鹹潮濕的海風讓他們身上都潮乎乎的之外,他們居然度過了格外風平浪靜的一晚。
只不過這種僥幸,在第二天晨起的時候,發現他們昨天奮鬥了一天的成果,盡數漂浮在海裏,并且已經飄到了他們根本夠不到的地方之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因為浮生木樹木非常地高大粗壯,所以砍伐之後,衆人并沒有脫離岸邊太遠。
畢竟岸邊的沙灘,是造船只最合适的平坦地方,而這些浮生木,若是造成之後的船只距離岸邊太遠,怎麽推進海裏也是個問題。
而且這些浮生木,很多生長在近海的地方,并沒有任何被拖拽剮蹭的痕跡,樹皮之上沒有任何意外造成的紋路,甚至沒有蟲蛀。
那便是說明就算海裏的妖魔能夠上岸,也是對浮生木沒有興趣的。
他們唯一沒想到的,就是這些妖魔獸居然這麽聰明,它們昨夜并沒有試圖對他們發起攻擊,只是悄悄地把他們弄得浮生木,全都拖進了海中。
衆人一大早的都瞪着海上的浮木沉默,這一關,肉眼可見地不好過,若是海中妖魔已經有了這等智慧,那必然全都是他們從未碰見的高境。
不過衆人也沒有氣餒,從金疊陣開始他們就覺得他們過不來,但走前面兩陣那麽艱難,他們不一樣過來了。
該吃東西吃東西,該找木料就去找,這一次一整天的成果比昨天還要多,他們簡單地把這些浮生木,用浮生木本身柔軟卻堅韌的樹根給捆起來。
這樣想要把這麽多浮生木拖進水裏,就需要絕對的力氣。
而且今晚他們并沒有打算尋找什麽地方躲避未知的危險,他們就在浮生木上面休息,打算正面會一會這海中妖魔,實在打不過……再想辦法。
入夜之後,溫蓉蓉頭枕着南榮慎的肩膀,靠在白虎上,仰頭看着星空,心裏是一片難得的寧靜。
南榮慎自從能站起來之後,他們隊伍裏,簡直就多了一個全能,他力氣大,且動手能力很強,特別能幹。
再加上白虎也能負重,他俨然成了隊伍主力。
主力自然是有優待的,例如衆人吃東西的時候,南榮慎得到的好東西就多了很多。
他卻只吃正常的量,然後把剩下的一些野果和魚幹之類的,就光明正大地留下來,給溫蓉蓉開小竈。
老大的個子,不幹活的時候黏人得緊,連紅煙和林仙她們,慣常伺候溫蓉蓉的時候,都湊不上前。
南榮慎甚至會用夜裏用大葉片收集的露水,親手給溫蓉蓉洗漱。
有次紅煙看到了南榮慎把大葉片鋪在挖好的沙灘裏,倒上收集的水,給溫蓉蓉搓洗塞滿泥沙的腳趾,然後又直接撩起衣袍的下擺,把溫蓉蓉濕漉漉的腳裹進他的肚子上捂着。
她就知道,他們的小姐,以後可能都不用他們操心了。
溫蓉蓉自然對南榮慎的好十分受用,兩個人互通心意之後,相處得又比從前親密許多,也極其自然。
大家整日在一起,南榮慎從不會找點什麽私人的空間占便宜,他坦蕩蕩地伺候溫蓉蓉,倒也沒少解他的相思和觸碰之苦。
一本正經的,甚至性格本身有些冷肅的人,做出一些例如親吻溫蓉蓉腳趾,輕咬她小腿手腕兒,甚至是指尖的做法,憨直得能把人心窩子給辣得冒煙。
往往溫蓉蓉覺得他起了不好的心思,耍流氓的時候,發現他一臉的歉意和隐忍,完全是情不自禁,對着那一雙滿溢愛意的眼睛,她根本沒法惱怒。
就像此刻,南榮慎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只是環抱着溫蓉蓉靠在他的肩膀上,但是他看着溫蓉蓉的眼神,其中熾烈的熱度,看在哪裏,就如游弋在哪處的手掌一般。
“看什麽?”溫蓉蓉小聲問,又用手肘撞了下南榮慎的腰側。
南榮慎蜷縮了一下,視線卻沒有挪開,微微後仰着頭,喉結因為這個姿勢,滾動的幅度清晰可見,他側頭看着溫蓉蓉,眼中是濃稠的,令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蜜意。
海風吹動他鬓邊散落的發,他莫名其妙地說,“想摸嗎?”
“什麽……”溫蓉蓉愣了一下,南榮慎便抓着溫蓉蓉的手指,按上自己的喉結。
“你想做什麽的時候,眼神是和平常不一樣的。”
他說着還故意吞咽了一下。
溫蓉蓉臉唰地就紅了,幸好這時候是黑天,光線不足,臉是什麽顏色看不太清楚。
但是在場都是修煉之人,黑夜中視物根本沒有障礙,她自欺欺人地覺得沒事,那純粹是鴕鳥思想。
溫蓉蓉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不要臉。”
但是手卻沒有挪開,指尖追逐着南榮慎滾動的喉結,輕輕地揉捏。
南榮慎仰着脖頸,笑着看她,縱容着她好奇的小動作。
迎春和齊滿月本來是最看不上彼此的,現在姐倆好地坐在一起,一起從南榮慎和溫蓉蓉的身上收回視線,然後齊齊嘆了口氣。
羨慕啊。
生死相依這種感情,世間能有幾個?
這樣的近乎絕境的陣中,能有個相互依偎的人,能夠感知對方的體溫帶來的溫暖,确确實實是一件讓人羨慕至極的事情,甚至無關情愛。
“等我出去,我就不修煉了,我把宗主給我師妹。”她想去她曾經愛人的故鄉看看。
齊滿月聽了說,“我想找個男人試試。”
迎春直接笑了,笑得很開懷,“那你可得找個性子好的,我跟你說,這男人啊,就得找跟你互補的,你适合……”
兩個人低低的議論聲,漸漸被海風吹散。
到了後半夜,一切依舊風平浪靜,嵇若一直在擺弄一枚血色的玉佩,這裏面關着他畢生求而不得的人的魂魄煉化的厲鬼。
木幻陣的幻境之中,他其實不過是經歷了一番從前經歷的事情,但是直到現在,他還是緩不過來。
而南榮元奚,則是端坐在浮生木上打坐。
他的面色不太好,自從進入了這水魔陣,他就一直很難受,來自血脈的召喚和鼓動,無時不刻不在折磨着他。
但是這海水并不能作為覺醒血脈的媒介,否則他說不定會直接魔化。
壓抑覺醒的滋味并不好受,他也從來不是個同人抱怨訴苦的人,便只好自己生受着。
幸好他身邊還有個蛇女,蛇女對他一顆心可謂忠貞不二,察覺到他不舒服,不論白天還是夜裏,基本都守在他身邊。
後半夜,溫蓉蓉窩在南榮慎的懷裏睡着了,周遭還是非常地安靜,只有海風吹動海浪的水聲忽遠忽近的伴随着腥風,掃過衆人的面頰。
昨晚偷偷把他們的浮生木拖入水中的妖魔獸,并沒有出現。
直到天亮的時候,突然間有人驚呼了一聲,“漲潮了,快退!”
“不能退,潮水說不定會把浮生木卷走。”
“潮水之下萬一有妖魔獸呢!”
“那就迎戰,反正該來的總會來!”
所有妖奴化為了原形,點翠和蛇女用蛇尾纏着捆縛着浮生木的樹藤,剩下的人都站在浮生木上蓄勢待發。
潮水漸漸湧上岸,第一條生者四爪的魔魚随着潮水爬上浮生木的時候,衆人看到了這半臂長,生者叢生尖牙,還會發出嘶嘶難聽叫聲的玩意,汗毛都炸起來了。
很快,這東西伴随潮水,密密麻麻地爬滿了浮生木,對着衆人露出了獠牙。
這水魔陣的真面目,終于對着衆人漸漸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