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差一點就信了(老光棍兒說話不靠譜!...)
第72章 差一點就信了(老光棍兒說話不靠譜!...)
這世界上最可怕最尴尬的事情是什麽?
就是撞見別人做好事兒的現場。
比這個更加可怕尴尬的是什麽?
是你發現做好事的其中一個人, 頂着你自己的臉。
溫蓉蓉一時間受刺激過大,根本不知道做什麽反應,眼睛瞪得提溜圓, 眼睜睜地看着那張仰躺在床鋪之上的,自己的臉, 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着嘴, 嘴裏發出唧唧嘤嘤鬧耗子一樣的動靜。
而南榮慎猛烈起伏的脊背,像翺翔于九天之上的蒼鷹,像厮殺獵物的猛虎, 像要将懷中之人吞吃入腹,又不許獵物發出瀕死的哀鳴。
溫蓉蓉額角青筋都鼓起來了, 她死死盯着這絕對非禮勿視的一幕,卻死活挪不開眼。
她看到南榮慎脖頸側臉泛着一層蜜色的水光,修長筆直的小腿因為發力,而呈現出的流暢肌肉形狀, 這一刻心中想的,居然是……他的腿好了。
在他的幻境之中,他是四肢健全雄壯無比的模樣,他果然是希望自己能夠恢複巅峰的。
可這模樣應該出現在戰場上, 而不是……不是這樣的地方啊!
溫蓉蓉角度受限, 她看不見南榮慎此刻的神色,但是她能夠聽到他的一呼一吸,呼吸間大開大合,像飲到了這世間最純美的絕世佳釀之後, 回甘的那種不受自控的嘆息。
他整個人, 沒有一處不在昭示着主人何等地沉迷暢快。
這一幕攪亂了溫蓉蓉的腦子,她像身處在狂瀾巨濤之中, 成了一艘風雨飄搖無處可依的小船。
溫蓉蓉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手中弩掉落在地上,“哐當”一聲,卻沒有驚動帳幔之後的兩個人。
下一瞬,溫蓉蓉感覺到自己似乎被狂浪卷入了巨濤,她感覺到一股吸力,接着頭腦一昏,溫蓉蓉站在床邊的身形便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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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感覺到了身下柔軟潮濕的床鋪,感覺到自己如同被一柄烙鐵豁開了的神魂,這簡直像是在被處以極刑,溫蓉蓉睜開眼――
她對上一雙赤紅的眼睛,在一片濕貼的亂發之中,死死盯着她,那眼中滿是将她撕扯粉碎的暗潮,那裏面全都是她讀不懂的深淵黑暗,簡直吓得要當場昏死過去。
而南榮慎完好如初的俊逸眉目,也這樣伴随着濕漉漉的熱汗,撞入了溫蓉蓉的眼中。
他……原來也不聲不響地這麽在乎他這張臉。
蒼舒告訴溫蓉蓉,要和緩地引導着陷入夢境的人,要他們自願打破幻境,才對身體神魂沒有損害。
可是溫蓉蓉現如今的境地,實在是不容她和緩地指引,南榮慎死死捂着她的嘴,連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她不算,她一個連男人都沒想過的人,現如今像馬上就要被疊起的浪潮拍碎的小船兒,像一串被穿在簽子上的烤串,她就要被弄死了!
南榮慎到底有多恨她啊!
溫蓉蓉無措的雙手扳不開南榮慎捂住她嘴的手,只好哆哆嗦嗦地摸出了靈流彈,堅定且迅速地引爆。
一回生二回熟,對自己下手習慣了,溫蓉蓉在爆炸的瞬間想到自己馬上就能解脫了,居然有種安詳赴死的凄絕。
靈流彈爆裂開來的瞬間,她在最後看到了南榮慎驚愕的眼神,好在很快,溫蓉蓉就倏地從山洞中坐了起來。
坐起來的瞬間,她第一反應,是扯開了手上和南榮慎捆綁在一起的藤蔓,都不敢回頭去看南榮慎一眼,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越過躺了一地的人,朝着洞穴外面跑去。
蒼舒看得目瞪口呆,這麽快就出來了?
很快南榮慎也醒來,只不過他醒過來之後,立刻就朝着地上噴了一口血,接着劇烈地咳了起來。
而這時候,南榮元奚也已經把迎春喚醒,他看了南榮慎一眼,又看向這時候正跑出洞口的溫蓉蓉。
他連深想都不用,便知道他們倆怎麽了。
感情是無法隐藏的,壓抑到最後,只能是以最強橫的姿态爆發。
倒也算是不破不立,這是南榮元奚沒有堅持選擇去喚醒自己的弟弟,反倒去喚醒迎春的原因。
南榮慎茫然盯着周遭的洞穴,盯着地上“橫屍”一樣躺了一地人,對上南榮元奚的視線,正欲開口,卻一張嘴,又嘔出了一口血。
南榮元奚卻沒有開口解釋什麽,只讓他自己去反應回想,然後他接着将從迎春手中拔出的藤蔓,放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在迎春吐血的時候,吸入鱗粉,進入了下一個人的幻境。
溫蓉蓉和南榮元奚,選擇的都是同一種方式簡單粗暴地喚醒沉睡的人,有什麽傷出來再療吧,反正這裏靈氣濃郁得很。
迎春被困住是因為她曾經逝去的愛人,南榮元奚在幻境裏成了那個愛人,然後直接給了她一刀。
迎春醒了之後,心口的悶痛伴着內傷的疼痛,讓她對于回憶起愛人的臉産生了某種難言心理陰影。
而南榮慎努力的回想,很快裏面一直躺着的點翠恢複差不多出來,告訴南榮慎溫蓉蓉沒事,只是跑去洗漱了,他的心裏卻一點點地沉下去。
他陷入了幻境無法自拔,而溫蓉蓉利用藤蔓和點翠說的靈晶妖蛾翼翅之上的鱗粉,進入了他的幻境,她看到了他的幻境……
南榮慎想到了溫蓉蓉引爆靈流彈前一刻那恐懼的眼神,一切都完了。
想到這裏,南榮慎再度嘔出了一口血。
然後躺在地上,懷着絕望和無助的心情,慢慢地給自己療傷。
他不敢去找溫蓉蓉,她選擇用那麽極端的方法喚醒他,肯定是絕對無法接受自己對她……
溫蓉蓉自己跑到了昨天的河邊,她把自己泡在冰涼的水裏,整張臉卻還燒到不行。
藤蔓
地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纏在溫蓉蓉身上冰冰涼涼地幫她降溫。
她知道她現在應該回去幫忙,但是方才在南榮慎的幻境之中那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她似乎現在還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發麻。
溫蓉蓉不斷朝着自己的臉上撩冰冷的河水,甚至抓起一根藤蔓咬了起來。
太亂了太可怕了太……
溫蓉蓉視線左顧右盼,周遭青山綠水,景色美得很,她卻好像還沒能逃出那一方窄小的床榻,肌膚觸到哪裏都是要燒起來的滾燙,還沒能逃出南榮慎的鉗制和要殺人一樣的蠻橫。
直到點翠找到了溫蓉蓉這邊,點翠她的面色看上去恢複了不少,就是走動間還不太能夠随心所欲。
“小姐,”點翠叫了她一聲。
溫蓉蓉一個激靈,被吓得差點滑到水底。
她咔吧一聲回頭,瞪着驚恐的大眼睛看向點翠,發現她身後沒有跟着什麽“怪獸”,這才狠狠松出一口氣。
而她手裏被她咬爛的一根藤蔓,總算得救掉進水中,卻沒舍得逃走,還是纏在溫蓉蓉的腳腕之上。
“啊,你,咳,”
溫蓉蓉咳了一下,穩定了一下自己喉嚨的顫音,然後說,“你看上去好多了,這些藤蔓果然療傷效果顯着。”
點翠走近了,發現溫蓉蓉身邊圍了數不清的藤蔓,神色帶着些許恐懼,哪怕是之前溫蓉蓉就說了,藤蔓不攻擊她,甚至還聽憑她的驅使,但聽着和親眼見到,總是不一樣的。
點翠之前可沒少吃這些東西的虧。
“小姐,你先上來吧,”點翠還是不放心這些藤蔓。
溫蓉蓉也點頭,“哦,對,我得去喚醒其他的人,我就是太熱了,來這裏洗一下,現在就回去。”
“不用了,南榮大公子已經把大部分人都喚醒了。”
點翠說,“小姐,你月事應該快到了,泡這麽冷的水是不行的,快上來。”
“把那些藤蔓也驅逐走,”點翠又說。
溫蓉蓉按照點翠說的做了,她自己的月事,連自己都記不住,這種事情,總是妖奴提醒她的。
她像個被慣壞的孩子,身處太平盛世,尚且可以不自知,但是身處這樣的地方,就生出了難言的愧疚。
“對不起,”溫蓉蓉沒頭沒腦地說,“我以前是不是太嬌氣了。”
“怎麽會,小姐在說什麽?”點翠臉上是真實的迷茫,她以妖力幫溫蓉蓉抖了抖濕衣服,然後主仆兩個人抱在一起。
點翠知道經歷了這麽多,溫蓉蓉心中難免會有變化,但是她和所有的妖奴一樣,不舍得溫蓉蓉改變一絲一毫。
如果不是她在最開始,身為虛羅門大小姐,性情卻純善沖動得像個孩子,他們這些妖奴們的下場,想必各有各的凄慘,但絕不會是現在這樣,一個個都成為了大妖。
“小姐,我們回山洞吧,我讓蒼舒抓了一些魚,我們烤着吃,”點翠的人形,比足有一米七多的溫蓉蓉還要高挑一些,她摸着溫蓉蓉濕漉的發,眼中是難言的柔軟和甘願。
每個愛着溫蓉蓉的人,都是甘願的,愛她的純澈,愛她的勇敢,也愛着她最開始的愚蠢。
溫蓉蓉跟着點翠回去,果然見到大部分人都醒了,個個身前都沾染着些許血跡,在打坐療傷,紅煙和林仙有些羞愧地站起來,走到溫蓉蓉身邊抱住了她。
“小姐,是我不好。”
“小姐你沒事就好……”
溫蓉蓉又沒出息地想哭,但是才出口的哭聲哽住,她越過擁抱兩個妖奴的縫隙,對上了靠在牆邊之上,正在療傷卻聽到她的聲音睜眼看向她的南榮慎。
溫蓉蓉哼唧的聲音出來一半又噎回去了,然後聽着就像是鬧耗子一樣。
她在河裏好容易泡的消下去那股熱度,又騰的一下重新升上來。
溫蓉蓉不受控制地想到南榮慎的幻境之中,兩個人難舍難分的樣子,耳根開始一路紅到了脖子并且彌漫到了臉上。
她連忙閉上了眼睛,将頭埋在了林仙的肩膀上,逃避南榮慎的視線。
而南榮元奚正在試圖喚醒公山B,因為蒼舒通過點翠,告訴他們公山B因為是木系靈根,和妖樹太過契合口中已經生出了妖術的業果之花,最難喚醒。
南榮元奚每喚醒一個人,都是直接沖進去殺了正主,但是他在公山B的幻境之中,并沒有找到公山B,而是看到了一棵參天大樹,就和夥同藤蔓和靈晶妖蛾捆縛他們吸血的妖樹一模一樣。
但是公山B的幻境之中,這妖樹卻更大十倍不止,并且樹幹之上繁花似錦,各色的果實累累。
南榮元奚何等聰明,想到了公山B說不定在幻境之中,化為了這繁花之中的一朵,于是他簡單粗暴地砍去了所有的花朵和果實。
最後妖樹極速縮小,變成了現在陣中的樣子,且失去了大部分的生機,慢慢的綻開了粗壯的樹幹,讓站在一地爛花和爛果子樹下的南榮元奚,看到了它的內裏。
樹幹之中,黑漆漆的一片,南榮元奚卻毫不遲疑的走進去了。
樹木之中,一位蒼老無比的男子,渾身叢生着枝杈,連頭發都是樹葉,可他卻長着和公山B一樣的臉,他睜開幽綠的眼睛,詢問南榮元奚,“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
“我的孩子丢了,他們把我的孩子拿走了,說我只要一直待在這裏,就會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可是一千多年了,我的孩子在哪裏!”
他說着,開始攻擊南榮元奚,南榮元奚試圖殺死這個伴着妖樹而生的公山B,卻根本不敵,很快被擊倒在不遠處。
伴随着大樹的樹身閉合,它顯然想要将南榮元奚困在這裏,南榮元奚毫不猶豫持劍自刎,從公山B的幻境之中掙脫出來了。
公山B依舊沉睡着,南榮元奚醒過來之後,公山B口中的白花便枯萎了。
可是他依舊沒有醒過來,反倒是頭發極速地灰白,面上也橫生了皺紋,四肢開始樹幹化,身上的皮膚慢慢地化為樹皮。
衆人看到了這一幕,都非常的驚懼,有人試圖給公山B輸送靈力,卻根本無法阻止他的樹化。
南榮元奚受了傷,穿梭在這麽多人的幻境,每一次喚醒他人,也是自我傷害,他嘴角溢出了一點血。
靠在了石壁上,對衆人說,“他的人欲已經消失,我在他的幻境之中找不到屬于他的意識,他應該已經和妖樹融為了一體,救不回來了……”
衆人聽了紛紛抽氣,齊滿月一直盯着公山B,說道,“他在不斷地衰敗,如果他和妖樹已經融為一體,是不是不将他還回去,他就會枯萎而死?”
“他已經死了啊。”迎春說,“和妖樹融為一體,他怎麽可能還活着?”
衆人開始就公山B要不要送到妖樹的身邊讨論起來,南榮元奚卻看向了溫蓉蓉,又看了看自己一直巴巴望着溫蓉蓉,溫蓉蓉卻一眼都不看他的蠢弟弟。
他無聲嘆了口氣,用袖子抹掉了嘴角的血跡,然後起身朝外走的時候,對溫蓉蓉說,“你跟我來。”
衆人還在讨論公山B的事情,也有人在打坐療傷。
溫蓉蓉本來和她的妖奴們紮在一起,被南榮元奚叫了聲,就跟着他出去了。
兩個人出了山洞,走了一段兒,南榮元奚站定,卻只是皺眉看着溫蓉蓉,看着溫蓉蓉手裏還玩着的一截兒藤蔓。
溫蓉蓉把藤蔓弄到袖口裏面,然後說道,“大哥放心,這東西現在很乖的,要是不聽話我就吃了它,很好吃的。”
這話對于小藤蔓太過喪心病狂,于是它狠狠縮了下,纏在溫蓉蓉的手腕之上不動了。
“大哥,你找我有什麽事情?”溫蓉蓉主動問。
南榮元奚頓了頓才說,“你有沒有想過,你身為一個根本沒有修煉過的凡人,卻能夠與妖族簽訂上萬馭靈契,是因為什麽?”
溫蓉蓉撓頭,她覺得是因為她不是這個世界的魂魄,但是這種事情不能跟南榮元奚說,便只說,“我運氣比較好吧。”
好在剛好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公山B的夢境之中,他化為了妖樹,在尋找他在千年之前被人強行帶走的孩子,”南榮元奚說,“你應該也聽說過千年前那場大戰,妖樹崩塌,妖族四散吧。”
溫蓉蓉點頭,南榮元奚又說,“我懷疑,這顆大樹,就是當時被剝離業果的妖樹,它被弄到這裏來守陣,有人跟他說,他的孩子千年之後就會回來。”
“啊?”溫蓉蓉關于千年前那場大戰,聽說得不是很多,南榮元奚這一番話,把她給說得有點懵。
然後南榮元奚接下來說的話,就更讓溫蓉蓉暈頭轉向。
他說,“我們被鴻達至尊以查出魔獸異化的根由诓騙到這大陣之中,但是鴻達至尊卻被他人輕易地殺害了,我覺得她之前就已經死了。”
“你的意思是她是一直被操控的?”溫蓉蓉懵歸懵,反應也不算慢。
南榮元奚點頭,又說,“而那個雲無常,應該就是幕後推手,他把我們傳送到這五行誅邪陣之中,不可能廢了這麽大的力氣,就只為了殺了我們。”
“金疊陣之中,除了死去的妖奴,最終渡生谷金靈根的燕宗主沒能出來,”
南榮元奚說,“這木幻陣之中,如今看來,公山B這木系靈根,也出不去了。”
溫蓉蓉聽到這裏,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毛骨悚然之感,南榮元奚卻沒有給她細想的時間,又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彈,“我懷疑,妖樹千年前被奪的業果,在你的身上。”
溫蓉蓉腦子不夠用了,她從來就不是個聰明的人,她張着嘴喃喃了一聲,“怎麽可能……”
南榮元奚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無論你在謹言的幻境之中見到了什麽,都不用害怕。”
溫蓉蓉動了動嘴唇,像是當衆被戳穿了偷東西,顧不上什麽波瀾壯闊的陰謀,而是面色瞬間紅成了猴屁股,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急急辯解,“什麽都沒有!”
南榮元奚卻又用沉重的口吻說,“金疊陣留下了燕宗主,木幻陣留下了公山宗主,按順序,下面便是水陣,不出意外,應該是我留下。”
南榮元奚說,“我們走到了這裏,除了繼續向前,接近陰謀的中心去揭秘它,已經別無他法了。”
“蓉蓉,”南榮元奚第一次叫她蓉蓉,用的是長輩的慈愛和憐惜的語氣,他是真的喜歡溫蓉蓉,無關情愛。
“謹言不是個聰明的人,他愚笨得很,愛意是藏不住的,他也為了讓你不害怕,竭力在隐藏了。”
南榮元奚說,“水陣之後便是火陣,我們誰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這個五行誅邪陣,不知道能夠走到哪一步……”
“你對他并非無意,何必苦他,也自苦。”
話說到這裏,南榮元奚已經竭盡全力地在利用言語的陷阱,和對危機的預測還有虛假的“不知道能走到哪裏”來誘惑溫蓉蓉直面真心了。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把這些彎彎繞的心思,用在女人的身上,尤其還是算計溫蓉蓉這麽一個,他當成家人和朋友的人。
但是他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發自肺腑的,何必糾結下去,誰又能知道,明天誰還能活着走出這裏。
時間不等人,春風不解意,愛那麽珍稀,怎能一直辜負。
溫蓉蓉要把自己頭發撓禿了,南榮元奚說完就走了,徒留溫蓉蓉在原地唉聲嘆氣。
溫蓉蓉差一點就信了。
還好她也不是個随便就能被兜進去的,要是南榮元奚真有幾個老婆倒也算了,他這話還有一些可信度。
但他一個七情不全的妖,還是個半點情愛沒嘗到過的老光棍兒,這一番感動上蒼的話,是教她戀愛呢,還是及時行樂呢?
溫蓉蓉搖了搖頭,滿臉難以言喻的回到了山洞之中,然後看着衆人圍着公山B研究的時候,想到了南榮元奚說的關于妖樹的業果在她身上的事情。
南榮元奚為他弟弟用話圈她确實讓人哭笑不得,但是南榮元奚從來不瞎說話的,他這麽說了,便是确确實實這麽猜測的。
溫蓉蓉低頭看着自己手腕之上的藤蔓,想到它們在自己引出了神魂守護陣之後,便突然間恭順黏人起來,心裏的疑雲也在漸漸蒸騰。
如果……如果五行誅邪陣,真的要他們五行之力對應的靈根留在相應的陣法之內,那幕後推手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妖樹結出的業果真的在她身上,那她又是怎麽回事,她不是這個世界的外來之魂嗎?
溫蓉蓉正在冥思苦想的時候,南榮慎不知道什麽時候蹭到了她身邊的位置。
白虎也醒過來了,白虎和南榮慎心意相通,他醒了白虎自然也醒了。
但是白虎進山洞裏面,去和蒼舒玩了,南榮慎慢慢撐着手臂挪過來,在溫蓉蓉出神的時候,靠在她身邊的石壁上,滿臉愧疚地看着她,不敢出聲。
圍着公山B研究的人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各自打坐去了,南榮元奚沒有選擇把懷疑她身懷業果的事情告訴其他人,這是出于對她的保護,而他沒有将五行誅邪陣對應修士五行靈根的猜測說出來,是怕引起衆人的恐慌。
但這如果是真的,他們要怎麽才能闖出這陣……
溫蓉蓉靠向牆壁,想要磕自己的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但是她沒能如願地撞到冰涼的牆上,而是被一只火熱的大掌,托住了後腦。
溫蓉蓉渾身汗毛瞬間炸起來,腦中在南榮慎幻境之中那種熱得無處可逃的失控感,瞬間席卷了所有感官。
她像個彈簧一樣從地上彈起來,慌慌張張地朝着自己妖奴所在的方向跑,都沒敢看南榮慎一眼,還不慎踩在了他的腿上。
去他的不能自苦及時行樂!
南榮元奚站着說話不腰疼,他又沒有過那事兒,那種可怕的被野獸咬住命門,一口口被吞吃撕咬一樣的恐懼,他懂個屁!
老光棍兒說話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