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雨勢漸大,?濃厚的烏雲之間,偶爾閃過藍紫的閃電。整個太衍宗,都被籠罩在一片迷蒙之中。
江绮思坐在屋檐下,?百無聊賴地扒着木制欄杆,伸出手去,任雨點将手掌打濕。
“這雨恐怕要下一整夜呢。”她如此感慨着,回頭之時,?望見自家屋子裏坐着的白衣女子時,心頭又掠過濃濃的無奈。
她會這麽莫名其妙蹲在走廊裏看雨,?而非回屋子睡她的清閑覺,?還不是因為屋子被某人鸠占鵲巢,害她有屋不能回?
想到這裏,?她懶洋洋打了一個呵欠,?語氣不太好道:“溫宗主……”
溫之玉輕描淡寫看她一眼,沒有回應。
江绮思磨了磨牙,?只好憋屈道:“小師妹,都這麽晚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溫之玉這才展顏一笑,溫聲道:“剛才都沒顧得上你,?現在我得陪你。”
“我不需要……”
“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走。”
江绮思原本要發火,聽到這句,登時眨了眨眼睛,她斜眼瞥她一會兒,見溫之玉面帶微笑,定定注視着她,不由猶疑道:“什麽要求?”
溫之玉見她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就不禁勾唇笑了笑,她溫柔道:“這次就算了,明年的七夕,你得和我一起過,沒有其他人。”
明年?江绮思轉着眼珠子,明年,她都不知道自己還不還太衍宗。如果她運氣不好,沒有完成系統的攻略任務,那麽自然只能滞留在這個世界。
若是她提前将游安蓮和卓書語的好感度刷到105,那麽就能提前離開這個世界。
不過想到這兩人的攻略難度,江绮思就忍不住頭痛地撐住額頭。
送禮物杯水車薪,已經起不了太大作用。難道真的要像現代玩攻略游戲那樣,一定要觸發人物的特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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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绮思捂住下巴,眯起眼睛,忽然腦海裏靈光一閃,用力一拍手掌:“我想起來了!”
溫之玉坐在她的對面,正等她回答,卻見江绮思兀自陷入沉思,現在還發出這種叫人費解的喊聲,不禁秀眉微攏,追問道:“你想起什麽了?”
江绮思正思考要緊事呢,随口打發她道:“行行行,我答應了!”
不就是兩人一起過七夕嘛,她又不會少塊肉。看見溫之玉臉上驟然綻放的笑容,江绮思略有心虛地移開視線。
終于将溫之玉打發走,江绮思幾步奔到床邊,一個飛身跳到床上,姿勢豪放地打了一個滾。她仰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兩手曲起枕在後腦勺下,怔怔地盯着淡綠色的帳子頂發呆。
若到時候任務完成,她還有必要回到現代嗎?畢竟老爸也來到了這個世界,她好像沒有理由回去了。可是,系統也說了,可以讓老爸在現代複活。她好像也沒有必要呆在這個世界。
江绮思想得頭痛,不由側過身子看向窗外,窗外風急雨驟,天空黑沉沉的,氣氛壓抑。屋子內窗戶敞開着,瓢潑大雨落在窗臺上,打濕屋內一小塊地面。
她一邊埋怨溫之玉不關窗,一邊懶懶散散從床上爬起來,認命去關窗。手正碰到窗戶,窗外突然躍出一個黑影,襯着天空驟然亮起的閃電,吓得江绮思立即渾身一個哆嗦。
“什麽鬼!”
她眼疾手快甩上窗戶,卻見阖上的縫隙中伸出一條雪白的手臂,沒等她發出尖叫,就聽對方驟然慘叫道:“小绮思!你要殺人啊!”
片刻後,一人形容狼狽,鼻青臉腫坐在江绮思對面,慘兮兮道:“我真慘,真的,心心念念來找心上人,茶都沒喝一杯,反倒被人夾了手指。”說着,游安蓮舉起自己完好無損的手指,展示給江绮思看。
江绮思無語替她倒了一杯水,沒忍住道:“好好的門不走,你站在我窗邊幹什麽?”
游安蓮振振有詞道:“我這不是見你開着窗嘛,再說了,一般人才走門,我可不是一般人,所以就走窗。”
“好了,你不是人。煩請喝完這杯茶,趕緊回去睡覺!”
游安蓮将杯中水一飲而盡,撥了撥耳邊的濕漉漉的頭發,對她燦然一笑:“小绮思,要不要去我府上一觀?”
這話一出,江绮思看游安蓮的眼神頓時不對勁起來。她噌地一下原地站起,雙手抱胸,默默後退一步,警惕道:“你想幹嘛?”
游安蓮眼睛一眨,驀然反應過來話中歧義,不由失笑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向來喜歡你情我願的……”她說着,幽幽看江绮思一眼,幽怨道,“原來我在小绮思心中,竟然是這副模樣。傷心了。”
說完,面上适時露出憂郁的模樣來。
江绮思一時有些讪讪,她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坐了回去:“都這麽晚了,誰都會想歪的。”
室內燭光昏暗,游安蓮借着微弱的燭光,專注望着她,紅唇微啓:“其實今日,是我娘的忌日。”
江绮思怔住,便見游安蓮眼睫微垂,長睫落下兩片濃重的陰影,嗓音都跟着淡了一分:“所以往常,我是不過七夕的。”
“那今日,為何又過了”
游安蓮眨了眨眼睛,認真的神情立即被戲谑的色彩所覆蓋,她似笑非笑盯着她,順手牽起江绮思擱在桌上的手指,啞聲道:“那自然是為了你。”
“所以,親一個?”
江绮思條件反射,十動然拒:“滾!”
游安蓮啊呀一聲,偏過頭小聲咕哝道:“真難對付……”她回頭看她,一本正經道,“小绮思,你這樣不解風情,可是會獨孤終老的啊!”
“我可謝謝你了。”
就她這樣的,還怕單身嗎?還不是振臂一呼,應者雲集。江绮思頗為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對游安蓮的話毫不認同。
游安蓮和她說笑了一會兒,忽見窗外雨停了,不由正色道:“行了,我該回去了。你早點睡吧。”
江绮思見她就要出門,連忙叫住她:“游安蓮!”
游安蓮站在門邊,轉過身來,唇畔似笑非笑:“怎麽,不舍得我走?”
江绮思抱胸翻了一個白眼,大大咧咧道:“你是準備回屋呢,還是準備回去祭奠你娘呢?”
游安蓮怔怔看着她,張了張嘴,重新換上戲谑的神色:“聽小绮思這意思,是要和我一起去?”她見江绮思困倦地打了一個呵欠,不由嘆口氣道:“你不用勉強,回去睡覺吧。太晚了。”
江绮思直接走到她身邊,朝她擡了擡下巴道:“一起去吧,我不困。”
如果游安蓮的攻略關鍵點,就是要抓住特殊事件。那麽今夜的事,顯然就是一個關鍵點。為了游安蓮的好感度,江绮思只好強打精神,主動出擊。
游安蓮定定看她半晌,良久唇邊才露出一絲笑來:“好。”
……
此時,雨停了,月亮從雲層探出頭來,銀白的月光灑落下來,照亮了窗邊一道青色人影。
游安蓮不發一言,垂首拿手帕擦拭着逝者牌位,神色淡然。
江绮思抱胸站在一旁,默默看她一眼,沒有出聲打擾。她環顧四周,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狹小的房屋和院子,室內陳舊卻幹淨的擺設,卻沒有顯示生活的氣息,顯然主人不常住在這兒。
江绮思也沒想到,游安蓮的舊宅,竟然就在太衍宗山腳下。難怪她能和溫之玉她們湊一堆了,原來是住得近。
游安蓮擦完牌位,将其置于佛龛之內。她回頭看了江绮思一眼,對牌位笑道:“娘,我帶人來看你了。”
江绮思遲疑着,對着佛龛的方向點了點頭。幸好游安蓮沒有亂說話,沒說她是心上人。
游安蓮見狀,對她抿唇笑了笑,轉身走出房間,江绮思連忙跟上去。然後便看見對方在石階上随意找了位置坐下,然後對江绮思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江绮思慢吞吞走過去,目光在石階上掃了一下,剛剛下過雨,這石階可不幹淨。她頓了頓,從袖中掏出一張手帕鋪在石階上,這才慢悠悠坐下。
游安蓮微笑觀察她,看到這裏,不由道:“沒想到你還挺講究。”
江绮思嫌棄瞥她一眼,反唇相譏:“沒想到你還挺不講究。”
游安蓮頓了頓,輕輕一嘆,兩手一攤道:“我可是散修混過來的,一介散修,還能講究什麽?”
“倒是小绮思你,從小錦衣玉食,恐怕不知道我們這些散修的艱難吧。”
這是幹什麽?比慘大會嗎?
江绮思立即不甘示弱道:“什麽錦衣玉食?我從小無父無母,就是一個人人可欺的小乞丐。哪裏像你,從小雙親俱在,父母疼愛。哪裏是我們這些小可憐比的了的。”
等等……她有毛病?幹嘛要和游安蓮比慘?正确的做法,應該是等游安蓮說完後,她溫柔細語安慰一番,然後獲得對方的好感度。
江绮思深感後悔,不由道:“唉,算了,你挺可憐的……我不如你。”
游安蓮眼睫微微眨動一下,忽然捂住嘴,噗嗤一聲笑了。她擡手臂搭在江绮思的肩膀上,笑眯眯道:“小绮思,你怎麽這麽有意思。你多說點,我愛聽。”
江绮思幾乎下意識想将肩膀上的胳膊給抖下去,想起對方的好感度,勉強道:“我沒什麽可說的了,你說你的,我愛聽。”
她這依葫蘆畫瓢的拙劣做派,不僅沒讓游安蓮無語,反倒讓她再次噗嗤一樂。她溫柔款款看着她,嗓音暧昧道:“真的?”
江绮思忍住雞皮疙瘩,皺着眉,不走心道:“真的。”
“好了,不逗你了。”游安蓮直起身子,目光順着朝窗外一望,好似看見什麽,渾身一凜。她蹙眉道:“不好,出事了。”
“什麽?”江绮思喊出這兩字,就見游安蓮走到窗邊,一個縱身就跳了出去。江绮思眼睜睜看着她化為一抹流光朝着天空飛去,朝周圍黑洞洞的景色一瞧,登時抱住胳膊,三兩步追出去。
一夜秋風蕭瑟,草葉凝露,天邊泛起魚肚白。
江绮思氣喘籲籲追到游安蓮時,天已經快亮了。
清晨,山上籠罩着一團霧氣,江绮思盯着游安蓮的對面,有些發愣。
因為與她對峙的那個修士,是一個大概不足一米高的豆丁。
頭發枯黃而稀疏的腦袋兩旁紮了兩個小揪,小小的臉龐粉雕玉琢,上面嵌着一雙葡萄般的大眼。小孩手上拿着玩具似的黑色小塔,一雙大眼睛瞪向這邊。
奇怪的是,本該天真無邪的孩童臉上,卻是一片陰沉的表情,大眼睛下濃重的黑眼圈看起來也違和感十足。
江绮思望着這一大一小,心頭瞬間冒出一個想法。她猶豫片刻,遲疑道:“你女兒?”
游安蓮身體一趔趄,無奈回頭道:“我生得出這麽大的孩子嗎?”她頓了頓,繼續道,“再說了,女子之間,又如何能夠生出孩子?”
好吧,她這想法是離譜了點。原文之中也沒冒出游安蓮有私生女。
那小孩沒理會江绮思,只死死盯着游安蓮,忽然嗓音嘶啞道:“是你。”
游安蓮漫不經心看過去,不置可否。
小孩冷飕飕看她一眼,回頭望了一眼太衍宗的方向,瞬間化為流光飛走了。
江绮思留心觀察游安蓮的表情,見她回頭對她若無其事一笑,不禁抿唇看她一眼。
……
青霄殿屋頂上方,一個灰衣道人,兼一個黑衣修士正全力對抗另一位白衣修士。白衣修士身形如雪,身姿輕盈落在殿頂,目光冷冽注視這一對不速之客。
灰衣道人手執拂塵,仙風道骨一笑:“溫宗主,別來無恙。”
溫之玉目光沉沉盯着他,肯定道:“你是瘋道人。”
上一次無緣山莊之內,就是這瘋道人搶了錦盒。瘋道人顯然也想到同一件事情,想起空空如也的盒子,嘴角就不由抽搐一下。
在他一旁,一個頭發亂糟糟的黑衣修士,手上握着一把锃亮雪白的彎刀,毫不客氣嘲笑道:“之前辦事不利,被人戲耍一通。如今就想搶別人的功勞。瘋道人,你的臉皮可厚的很。”
瘋道人不在意一笑:“李立,你我若想取神書,非得聯手不可。”
李立聞言,回頭看溫之玉一眼,不甘地瞪了瘋道人一眼。
瘋道人說得不錯,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都不是溫之玉的對手,兩人聯手,尚且有一戰的可能。
太衍宗幾個長老正飛速趕來,而其他弟子,正圍在青霄殿之下嚴陣以待,就等甕中捉鼈。
與此同時,一人身形迅速,如入無人之境翻進溫之玉的寝殿,一陣翻箱倒櫃。忽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麽,目光一凝,視線投向寝殿內唯一一張大床。
不消片刻,就從床底下拖出一個上了鎖的木箱子。有什麽東西,重要到一派之主特意放在床地下,還要上鎖?
江昊乾蹙了蹙眉,望見窗外激烈的業火刀光,還有靈力相撞發出的靈光,不再猶豫,将箱子收進須彌戒之中。
偷完東西,他動作迅速将室內一應物什恢複原狀,做完這一切,再利落從窗口翻了出去。
天光徹底大亮,青霄殿上空漂浮的三道人影也越發清晰。
間或有紅芒和雪亮刀光閃耀,碰撞出震耳欲聾的驚天震響。
李立目光看向某處,臉色一頓,忽然反水,一刀砍向身邊的瘋道人,并動作迅速朝着一旁溜去,粗犷的聲音遠遠傳來:“溫宗主,瘋道人這個敗類我就送給你了!請溫宗主不要手下留情!”
瘋道人沒有料到李立竟然這麽無恥,當即動作迅捷往旁邊一閃。
任他恨得咬牙切齒,卻對逃走的李立無可奈何。
溫之玉瞅準空隙,一掌拍在瘋道人的胸口,将他當場擊落。
各位長老趕到時,就見瘋道人已經被太衍宗弟子團團圍住,捆成一團。
“到底是什麽人?”三長老神情凝重道,想着近來對太衍宗不滿的門派,露出思索的表情。
其他幾位長老,也都費解地對視一眼。
瘋道人出自歸一會,可他們太衍宗和歸一會并無任何交集。
溫之玉擰眉沉吟片刻,忽然察覺一道禁制被解,心頭瞬間浮現不好的預感。她心道不好,連忙要追過去,腳步剛剛邁出,又匆忙回頭道:“你們先回去吧,剩下本座自己處理。”
幾位長老面面相觑,難道那修士拿走了什麽寶物?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拿了什麽,讓自家宗主突然變色。
千裏之外,逃出生天的李立和江昊乾盯着被打開的木箱子,面上露出僵硬的神色。
站在兩人一旁,是一個矮矮墩墩的小女孩。
小女孩粉雕玉琢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指着木箱道:“這就是你們千辛萬苦拿回來的東西?”
十幾本藍色封皮書被整整齊齊疊在箱子內,落在最上面的一本被人翻開,露出裏面香豔露骨內容。
好半晌,李立才黑着臉回頭看他好徒兒江昊乾,江昊乾臉色宛如打翻了調料瓶,眼神都不知道該往裏放了,結結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溫之玉會把這種東西藏在床底下。”
誰能想到,表面上光風霁月的溫之玉,會有這種見不得人的嗜好?江昊乾一咬牙,對小女孩道:“副會長,溫之玉她們還沒發現我偷了這東西,我現在先潛伏回去,等待下一次集合。”
小女孩側頭擡眸看向身後,粗啞的嗓音響起:“晚了。”
話音一落,一道雪亮劍光登時由遠及近。
溫之玉白衣如雪,翩然從劍上落下,看到被打開的箱子,面上神色微動,卻沒有多少怒氣。她一劍指向江昊乾,沉聲道:“早就看你不對勁,今日便露出馬腳來了。”
此時,匆匆回到太衍宗的江绮思和游安蓮,正準備循着溫之玉離開的方向找過去。哪知才剛剛走出太衍宗,便見溫之玉淩空飛了過來。
只見她手上握着一截指節粗的繩索,繩索另一頭,綁着兩個人。
一個是胡子拉碴,頭發亂如雜草黑衣修士,一個是濃眉大眼,還算英俊的少年英俠。江绮思愣愣看着,張嘴欲喊,瞥見兩人如喪考妣的神色,不禁頓住。
等溫之玉拉着這兩人下來,江绮思才上前道:“溫宗主,他們是怎麽回事?”
溫之解釋道:“這兩人是歸一會的人,來太衍宗偷東西。”
江绮思看了一眼狼狽的江昊乾,擔憂道:“偷東西?他偷什麽東西了?”
她這個便宜老爸可真讓人不省心,好好來太衍宗養老就好了,竟然是來偷東西的?
溫之玉瞧了一眼游安蓮,對江绮思淡淡道:“這東西,你心知肚明。”
她心知肚明?江绮思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麽。上一次在淩雪宮遭遇襲擊,就是因為對方來搶神書。這個叫歸一會的,是不是就和神書杠上了?
不過既然對方的目的是神書,那麽顯然并沒有得手。因為神書早就不存在了。江绮思想到這,瞟了一眼江昊乾,心頭一松。
“竟然敢來太衍宗偷東西?這實在太喪心病狂了!絕對要嚴懲!”她随口說出幾道歷史上脍炙人口的酷刑,聽得江昊乾李立兩人渾身哆嗦,然後就聽江绮思話鋒一轉道:“不過咱們宗主仁慈,且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那麽你們可以選擇棄暗投明,我們宗主會酌情考慮讓你們将功贖罪。”
溫之玉哪裏還不知道江绮思這番話的言下之意,不由氣結瞪她一眼。
江绮思心虛偏開視線,假裝沒有看到。
溫之玉無可奈何,只好道:“先回去再說。”
溫之玉直接将兩人關在太衍宗的地牢之內,并未特意折磨,好吃好喝照顧着,只要他們能夠提供歸一會的消息,就既往不咎。
江绮思擔心江昊乾的安慰,卻不敢做的太過明顯。只能偶爾跑過去,隔着鐵門遠遠看上一眼。
太衍宗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那麽溫之玉就沒有必要嚴懲江昊乾兩人,對于她老爸的安危,她倒是不擔心。
她只怕江昊乾和他那師傅太過硬氣,不肯出賣宗門,不想才一天的時間,這兩人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将歸一會的消息全部傾倒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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