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醫院對峙
醫院，莫不谷的病房。
陸明按照約定，疏通了上級的關系，一早就來接莫不谷出院。
這過程的中間曲折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最後上級還是拗不過陸明的堅持，他也在早就準備好了充分的求情理由。
因為莫不谷也是這起案子的受害者。
只有陸明自己相信，這個被周天豪打進醫院的頹廢男子其實跟高利貸一點關系都沒有，他的底子也沒那麽幹淨，“受害者”這種說法就是用來打掩護的。
這是陸明第一次“撒謊”，當然在工作方面，他在感情方面，處理的要比陳娟消極，每次都故意回避那些模棱兩可的話，不止一次當着同事的面主動撇清關系，卻又有意無意的通過別人來打聽陳娟的反應。
“真是虛僞！”陸明嘲笑自己，“以後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能夠做的事情應該更多才對。”
他決定主動一點，逃避無法解決問題。
晚上的時候，陸明的想法是把莫不谷安全的送回家，再找那個小女孩談談。
莫小夢曾經說過只要陸明能保證她爸爸平安無恙，她就會說出陳娟身上發生的一切。
陸明想用自己的方法找到答案，他先去醫院告訴莫不谷随時都可以離開了，從此自由了。
“走之前，幫我看幾張照片吧，看看這些，有什麽想法沒？”
莫不谷正眯着眼睛喝醫院統一發放的早餐奶，直到陸明把一疊照片甩在他桌子上，照片上的場景像是嚴重的車禍現場，強烈的色彩對比帶來的刺激性讓莫不谷的胃裏一陣抽搐。
“嘔……”
這頓早餐算是白吃了。
“這是什麽東西，拿走……趕緊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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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谷抓起毛巾，胡亂擦了一把臉，大清早的，實在是太晦氣了！
陸明不緊不慢的說：“我勸你還是好好看看，你女兒當時也在現場。”
“嗯？我女兒？”
莫不谷喘息着，強行按捺心中的不适感，拿起一張照片細細審視。
這顯然不是車禍，室內光線很差，地上有個模糊的人形，慘烈異常，像是被扔進了攪拌機裏一樣。
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被人胡亂的拼湊在一起，要不是腦袋保存的還算完整，根本認不出死者的性別。
這是莫不谷見過的最慘烈的死亡現場，敢把受害者弄成的這樣的兇手，一定是個心理極其變态的殺人狂魔。
如同那些電視電影裏存在的連環殺人狂突然來到現實中一般，讓人感覺十分的不真實，莫不谷愣了幾分鐘才回過神來。
“你說我女兒也在現場？她現在人呢？”莫不谷揮舞着照片，朝陸明嚷道。
“你還知道自己有個女兒啊。”陸明揶揄道，“她昨天來找你的時候，還被你給罵走了。”
對方輕松的語調讓莫不谷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他女兒應該沒事，否則陸明就不是來通知他回家，而是直接去認屍了。
陸明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因為保護莫小夢，警局損失了一名好警察，他也失去了此生的摯愛。
最後一句話是心裏偷偷對自己說的。
“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莫不谷緊握拳頭，狠狠的砸在床板上，“這幫混蛋太可惡了，簡直不給我活路，我要……”
莫不谷氣的肝疼，接連說了好幾句“我要”，最後聲音慢慢小下去了。
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求助于警察的幫忙，眼前這位陸警官，氣質冷的像一塊寒冰，但人還是很可靠的。
莫不谷并不知道陸明已經被暫時解除了一切職務，把自己惹上的麻煩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視頻裏拍到的那一次，确實有點難以解釋，莫不谷事後想起了更多的細節，那就是一次預謀已久的威脅。
帶頭的人叫周天豪，他先讓自己的小弟們上了莫不谷的車，假裝拼車，然後故意争吵，一個個都争着要司機先把自己送到目的地。
上了高架之後，三個人争吵到幾乎要動手的地步，嚴重影響了莫不谷專心開車。
等他決定停車說服這幫小年輕的時候，周天豪出現了，他說自己是做高利貸的，現在有一大筆閑錢，想借給莫不谷，連同每個月的利息和還款額度都幫他算好了。
這故事聽上去有點像天上掉餡餅，因為從來沒聽過高利貸的利息比銀行還要低，傻子才會相信這種騙局。
莫不谷看穿這些乘客和周天豪都是一夥兒的，他非常生氣，這幫人耽誤他時間不說，還把他當傻子耍，太可惡了。
事情還沒完，周天豪被拒絕之後就提出一個要求，必須離開自己的女兒。
這不是更荒謬麽，他掙錢養家養女兒，能礙着什麽人啊，莫不谷就說，如果這夥人再這麽糾纏，他會報警的。
莫不谷內心還是有點慌張的，陸家破産之後，他收留了女兒，除了他自己和那位先生，誰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秘密 。
半路跳出來的這些都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他有女兒，還威脅讓他離開。
周天豪态度很強硬，手下那幾個也不是什麽東西，一個個嘴裏不幹不淨的說着髒話，莫不谷心中的火氣越拱越高，腦子一熱，就開車去撞人了。
“僅僅是吵架，你就敢開車撞人？”陸明打斷他的話，不滿的皺起眉頭，“周天豪是不是還說了什麽？”
莫不谷心中一驚，他沒有跟陸明提收女兒的真實動機，避重就輕的一言帶過：“我這人脾氣就特別差，不高興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敢惹。”
陸明點了一根煙遞過去，“好，你繼續說。”
剩下的事情跟視頻上的沒多少差距，周天豪一拳就打爆了他的車，這是玄幻小說裏才出現的場景，沒想到會真實的發生在他眼前。
莫不谷被吓懵了，他以為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連鋼鐵造的汽車都承受不住這一拳，何況他這肉體凡胎呢。
周天豪面無表情的留下一句話，讓莫不谷好好考慮幾天，如果不搬走的話，他們會親自上門的。
“你受到威脅，怎麽不報警？”
“報警又個屁用！”莫不谷氣憤的咒罵一句，“警察哪有閑工夫管這些閑事，除非是被綁架了。”
陸明也是有口難言，如果讓他來接待這種報案，也回懷疑是司機故意搗亂，或者司機喝多了産生的幻覺，周天豪那一拳的威力沒親眼看到的話，是誰都不會相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