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這樣對她，不是等于打我臉嗎
老師站在一邊，也是看傻了。
我不怕杜虎打我，只怕他說出我在國色天香做過，我不想讓這些人以後對我指指戳戳。
我不顧疼，對他哀求：“小舅舅，我們出去說。”
“為什麽出去說，這裏有你這麽多同學，正好讓大家聽聽你的故事。”杜虎并沒有因為我叫他小舅舅，就對我手下留情，他擡頭掃了一眼看熱鬧的學生，點着我的腦門：“小姐不做，來做學生，你以為這樣老子就找不到你了嗎？”
我大腦轟的一聲響，怕什麽來什麽，我最怕他說小姐這兩個字，我聽到大家竊竊私語的聲音，低下頭，不敢擡眼。
杜虎卻不過瘾，繼續點着我的腦門：“你們做小姐的也有真感情？争風吃醋，居然害的我外甥女毀容還被截肢，鄭初雪，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呢？”
我最不能容忍，就是被人冤枉。
我擡起頭，脫口而出：“不是我，孔玉出事，跟我無關。”
“你說什麽？跟你無關？”杜虎擡手，啪的一下又給我一巴掌，嘴裏立刻有股鐵鏽味蔓延開來，我知道，我的嘴裏一定被他打出血了。
“小舅舅，你就是打死我，我也這麽說。”我也豁出去了，沒做過的事情，就算是天皇老子來逼迫我，我也不會承認。
杜虎沒想到我骨頭這麽硬，被他打這麽多下，還是不承認，惱羞成怒，伸手從後面抽出一把匕首，沖我吼道：“嘴硬是吧，我挑了你的嘴角，看你還說不說？”
我盯着他手裏的匕首，終于感覺到害怕，我的身子開始索索發抖起來，他若是打殘我，連照顧我的人都沒有。
這一刻，我真的好想我爸。
可是，我只能一個人跪在地上，盯着他用匕首在我臉上描來描去。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老師上前結結巴巴：“大哥，你們有事去外面說，這是教室，能不能不在這裏說？”
“老子就要在這裏說，你管的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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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門外有聲音清清朗朗響起：“沒人管的着你了？”
“誰，站出來，多關老子閑事，是不是活膩了。”杜虎沖着門外叫道。
我的心卻是一松，是他來了。
林默然穿着一身休閑裝，看起來頗為精神，只是臉色陰沉的厲害，我不知道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杜虎。
他身後，跟着劉力軒和一個高個子男人。
作為社會上資深混子，杜虎不可能不認識林默然，見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沒反應過來，半天才站直身子：“林……林總，你怎麽來了？”
林默然從進來到現在，看都沒看我一眼，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知道，他不會不管我。
他盯着杜虎：“什麽事讓杜總這樣生氣，說來聽聽？”
杜虎剛才氣焰嚣張，這會，卻跟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悄悄把匕首收起來，撓撓頭：“林總你就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只是來找我外甥女有點事。”
“你外甥女？”林默然這才把目光投到我臉上，見我嘴角噙血，半邊臉腫了起來，眼神閃了閃：“既然是杜總外甥女，那這件事我們就不該管了，力軒，我們走。”
我沒想到林默然看到我，居然是這樣的反應，他既然來夜校，難道就這樣走了？
我張了張嘴，想叫住他，卻叫不出來，我跟他算什麽關系，他三番五次要養我，被我拒絕，要照顧我，被我諷刺，他說了讓我住在他家，我卻轉身就走，最後他說，你不要後悔。
這樣的關系，我還有臉跟他求救嗎？
就算我厚着臉皮跟他求救，他會救我嗎？
一個是心狠手辣的老江湖，一個是曾經做最低下職業的小姐，他為我得罪杜虎？
我沒自信。
見林默然轉身要走，杜虎臉上顯出一絲笑容，劉力軒卻着急了，叫道：“默然。”
林默然卻充耳不聞，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才轉身，看着我，問道：“後悔了嗎？”
原來，他不是不問我事，只是想讓我對他求救，可是他就要走出去了，我卻依然沒有開口，他氣惱無比，卻只能轉身開口問我。
他問我後悔了嗎？是後悔沒答應被他養，還是後悔沒聽他的話，留在別墅？
我想說不後悔，可是杜虎在一旁虎視眈眈。
剛才被杜虎打，我只顧着疼，顧着辯解，卻忘記了哭。
可是，看到林默然逼着我，想要我說出後悔兩個字，我卻忍不住了，眼淚嘩嘩掉下來，哆嗦着嘴唇，卻怎麽也說不出後悔兩個字。
他們一個一個，都不是好人，一個逼着我承認害了孔玉，一個逼着我承認沒聽他的話後悔了，可是，我哪一個都不想選擇。
也許是不忍看到我流淚，劉力軒又開口叫道：“默然。”
“三個月。”林默然突然沒頭沒腦說了一句話。
大家都愣愣望着他，只有劉力軒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看看我，再看看林默然，明知道林默然是故意拿我來要挾他，卻咬牙點頭同意了。
後來我才知道，林氏有筆生意要去非洲，他倆一直在争執誰去，劉力軒雖然是下屬，卻是跟林默然是好哥們關系，以前都是他去非洲，誰知道，這一次，他死活不去，林默然只好答應他自己去，明天本來就該啓程，今晚，林默然卻想到用來要挾劉力軒。
恐怕劉力軒自己都沒想到，他會為了我，答應林默然這個要求。
三個月後，我見到劉力軒，終于明白他為什麽死活不願意去非洲，也明白他對我的一片心意讓我無以回報。
得到劉力軒的回答，林默然笑的像是一只千年老狐貍，重新折回來，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問：“你是他外甥女？”
我搖搖頭，這個我可以回答，我并不是杜虎外甥女，只是因為孔玉才叫他一聲小舅舅。
杜虎見我搖頭，臉色一變，轉身要走，被林默然帶來的高個子攔住了。
他帶來那一群人，都低着頭，沒一個敢上前。
我也第一次見識到林默然的威風，原來大家都是這樣怕他，不是我一個人怕他。
“杜總，你這就有點不地道了吧，鄭初雪既然不是你外甥女，你為什麽要把她打成這個樣子，她雖然沒了父母，可是還有我，我答應她爸，會好好照顧她，你這樣對她，不是等于打我臉嗎？”
我驚異盯着林默然，沒先到他居然會這樣維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