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大電影到九點半結束, 葉昔言和江緒往回走正正趕上,但那時已經散場大半了,銀幕上在播放片尾。
羅如琦四處找人, 轉頭就發現她們從遠處走近。
“去哪兒了你們?”
葉昔言過去, 解釋:“到前邊透透氣。”
羅如琦說:“找兩遍了,先前也沒見到影兒, 還以為你們回去了, 到處都沒看到人。”
瞅了眼還沒走的賀姐和邵雲峰他們,葉昔言胡亂敷衍一通,沒講實話。雖然今晚她倆沒發生什麽, 但那些細枝末節還是瞞住為好。
江緒沒過來,站在院壩的臺階上。
羅如琦只問了葉昔言,沒敢問自家副院長。
人到齊了, 點個數, 大夥兒一起往回走。
何英正和齊三去小超市買了冰棍,外加兩副牌,讓大家晚點都下樓玩撲克。
“三兒下午跟老板借了麻将, 可以湊三桌, 有空的都來啊,時間還早,別窩屋裏玩手機, 沒意思。”何英正興致勃勃地說, 還特地點名葉昔言和邵雲峰,非得讓去。
邵雲峰樂呵呵的, 提議把直頭發她們都喊上。
何英正比了個ok的手勢, “人多也熱鬧。”
回到吊腳樓,葉昔言她們先上樓沖涼, 何英正去喊人,齊三和一個男的留在院裏架桌子。
這個時間點幾乎沒人睡覺,太早了睡不着,還在耍鬧的不止自駕游車隊,住在吊腳樓的游客們都不消停,誰也不打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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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昔言在房間裏磨蹭了半個小時才下樓,湊上最後一桌撲克。
為了讓客人們玩得盡興,老板在院子裏多拉了一盞燈,将整個院子照得透亮,方便衆人玩牌。
葉昔言跟齊三他們一桌,人少的時候鬥地主,人多起來了就比大小。下注不大,十塊錢封頂,圖個高興。
江緒最晚下來,她不玩牌,僅在一邊看看,聽羅如琦那桌打麻将的聊天。
羅如琦還在感慨今晚的大電影,她小時候沒經歷過這個,倍覺稀奇。
同桌的邵雲峰對放大電影挺了解,一面摸牌一面跟她細講,偶爾還會說兩件以前的趣事。他是鄉下長大的孩子,打小就由村裏的外公外婆帶着,對這些如數家珍,什麽都懂。
如今的時代網絡普及面廣,絕大多數地方都不放大電影了,但往前十幾年,那時候就挺常見,鎮上放,村裏也放,老百姓不出錢,政府或村上買單,一般就放喜劇片和武打片,偶爾是抗日或年代奮鬥相關的電影,而且在正式放映前還會出一些科普/宣傳視頻,如禁毒什麽的。
羅如琦跟邵雲峰聊得投機,聽開心了就笑,贏牌也笑。
葉昔言朝這兒瞧了幾次,不過不是在看他倆,而是旁邊那位大醫生。
某人還念着在房車上的時候,給人按摩捶肩,最後那會兒淨揉腰了,都快揉變味兒了。
不管當時如何,現在她倆像沒事人似的,都沉得住氣。
兩局牌後,葉昔言斂起眸光,沒太張揚。
院子裏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除了兩個車隊的成員,還有別的游客。葉昔言玩牌的興致不大,輸完兩百塊就讓位給別的人,不在那桌摻和,兜轉到麻将桌附近看牌。
羅如琦偏頭看到她,笑着問:“昔言要不要來打兩圈,我讓你。”
她擺手,“不用,我不玩,你打你的。”
羅如琦順手端了杯茶給她,讓潤潤嗓子。
她接下,卻不喝一口,無比自然地走到江緒左邊的凳子上坐着,将那杯茶塞江緒手中。
院裏吵鬧,小聲說話得湊近了才能聽到。
葉昔言溫和問:“不早點睡覺?”
江緒說:“先前睡了,現在還不困。”
兩人挨一起唠嗑,有些親密,可舉止沒越距。
邵雲峰往這兒瞧了眼,羅如琦等人也看過去,連齊三都瞅了她們兩回,無人亂想,沒誰會上心。
兩女的談談話太正常了,關系好才這樣,不好都湊不到一處。
江緒知道那些人在打量這裏,坐住了不避開,聽着葉昔言的話,耳朵尖被對方溫熱的氣息弄得發癢。
葉昔言輕輕問:“要不要玩牌,我給你找個位子。”
她說:“不用。”
“坐着無聊。”
“還好。”
……
葉昔言剛洗過澡,身上很好聞,頭發上都有香味。這人的語速很慢,嗓音又穩又低緩,且有兩三次,她的嘴唇差點就碰到了江緒的耳朵,但偏生是那麽矜持,每次都克制住了,不至于真碰到。
江緒抿了幾口茶水,天熱,說多了話嗓子幹。
人群裏的親密才是最暧昧的,跟獨處時不一樣,都不用做什麽,講兩句悄悄話就已足夠。
時間愈晚,打牌的人變少。
十一點左右,老板出來委婉喊停,提醒該上樓睡覺了,否則明天起不來。大家知趣,打完最後一圈就收桌子,搭把手搬東西進去。
葉昔言和江緒留到了最後,幫忙收好沒吃完的東西,将桌子凳子放回原處。
做完所有事,她倆還是沒能回各自的房間,而是被羅如琦拉到二樓何英正房裏。
何英正屋中有一堆人,兩個隊裏的姑娘,直頭發,大波浪,以及幾個生面孔和齊三,加起來一共十個人。
大半夜的,這些個夜貓子沒耍盡興,商量着還要玩會兒紙牌游戲,非要到淩晨才散。
齊三和何英正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來,拎着一堆亂七八糟的道具和凳子。直頭發她們幫忙把凳子擺上,圍着桌子弄成一個大圈。
沒明白這是要幹嘛,葉昔言問羅如琦:“玩什麽游戲?”
羅如琦興奮勁上頭,拉着她和江緒到桌邊挨着坐,“國王游戲。”
直頭發配合地在一邊解釋游戲規則。
國王游戲就是命令游戲,房間裏共十個人,那開局時就得準備十一張牌,A到10和鬼王,洗牌後每人抽一張作為暗牌,抽到鬼王的人就是國王,國王有權利命令某個或某兩個持有特定號碼牌的人做一件事。
當然了,國王也是有號碼牌的,剩下的那張牌就是ta的號碼,所以國王發號施令亦可能是挖坑給自己跳。
假使無人抽中鬼王,那就得重新洗牌再抽一次。
葉昔言沒興趣玩游戲,但坐都坐下了,見江緒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最終還是同意玩牌。
準備的同時,何英正說,沒兩天就要走了,下一站不在省內,要去貴州的大山裏,下一趟沒那麽輕松,挺遭罪的,光是坐車就夠嗆。
“有機會就趕快放松,別繃着。”何英正沖葉昔言說。
葉昔言第一個抽牌,“沒繃着。”
“這幾天你跟江教授都出了太多力,專門把你倆叫過來玩的。”何英正說,将牌遞到江緒面前,“江教授,來試試手氣。”
江緒抽了最上面那張牌。
接下來的時間一直是邊玩邊閑聊,第一局的國王是直頭發,她的命令是讓A和10各吃一顆檸檬糖。
到底是才開始,還處在熟悉規則的階段,玩鬧的尺度不大。
發號完命令,直頭發告訴衆人,她們車隊下一趟也是要去貴州。
羅如琦随口就問:“貴州哪兒?”
“還沒決定,只是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具體還得看其他人的想法。”直頭發說。
羅如琦好笑,“你們沒定計劃啊,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那種?”
直頭發點頭,順着話接:“随心游,全國各地到處飄。”
第二局依然是葉昔言先抽牌,其次是江緒。
這局的國王是何英正。
何英正的命令跟直頭發一樣中規中矩,讓2和4做十個深蹲。
葉昔言是2,羅如琦是4。
她倆做深蹲時,直頭發在正式做自我介紹,包括姓名和職業,哪裏人。直頭發叫施柔,開服裝網店的,海南人。
大波浪也做了自我介紹,她叫蘇白,是施柔的合夥人,還開了一家西餐廳,南城本地的。名兒挺好聽,就是跟本人性格不符合。
葉昔言瞄了下蘇白,不像羅如琦那般熱情,自始至終不怎麽跟這幾個人搭腔。
蘇白坐在江緒旁邊,她主動跟江緒講了兩句,似乎有意結識。
江緒的态度比葉昔言還冷淡,不太給人家面子。
蘇白莞爾,看起來并不在乎這些。
第三局是蘇白洗的牌,她沒讓葉昔言先抽,頭一個抽牌機會給了江緒,接着是直頭發、何英正、齊三……倒數第二個才是葉昔言,最後一個則是她自己。
不巧,這一局沒有國王,重抽了一次。
江緒仍是第一個,葉昔言倒數第二。
國王是蘇白,手氣不錯。
……
試水結束,游戲玩到後面才逐漸打開。
何英正玩得開,當抽到國王後,他要求6、7、8號分別給各自通訊錄的第六七八位聯系人打電話,提前給聯系人拜年。
他是真的會玩,逗得大家都樂得要命。
下一局的國王是齊三。
齊三沒正形,一開口就胡咧咧。
“3和5抱一分鐘!”
3號5號是一男一女,那兩位都是單身,且長得都不錯,乍一看還挺般配。
5號姑娘臉皮薄,還沒抱上就臉紅了。
有人起哄,心眼子壞得很。
……
再一局,葉昔言抽中了6,國王是何英正。
何英正太損了,故弄玄虛地拖長聲音,點到6號,再點到8號,說:“6和8如果是異性,這局就算了,咱也不瞎鬧,如果是同性,那就接吻二十秒!”
葉昔言僵住。
齊三他們直接開樂,自嘆不如。
羅如琦和施柔接連攤開牌,幹幹脆脆。
“不是我。”
“我也不是。”
她倆是4和7。
何英正摸起自己那張號碼牌瞅了瞅,眼睛都笑眯了,攤開,是9。
“來來來,都把牌翻過來,看看究竟是誰。”
其餘人翻牌。
蘇白是A,齊三是10,另外幾個人是2、3和5。
江緒沒翻,把牌覆在桌上。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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