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瘋狂的夢*2
第42章 瘋狂的夢*2
陸惜傑的臉一時變得慘白,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看到曾被自己親手掐死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可以不動聲色。他本以為這一世他們不會這麽快有交集的,沒想到命運居然開了這麽大一場玩笑,重生了還提前遇上了。
上一世,陸惜傑遇上趙生河是因為莊少風。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莊少風跟趙婷婷有一腿,還傻呵呵地回去跟母親說讓她不要再反對他跟莊少風的事了,哪知母親那邊終于松了口,結果給莊少風打電話卻是趙生河接的,這人渣以趙婷婷弟弟的名義,讓他把東西從家裏搬出去,說那房子莊少風送給趙婷婷了。
那是所有惡夢的開頭。從那開始,孩子被搶,被陷害殺人,進而入獄,被迫吸毒,這一件件一樁樁,哪一樣能跟趙生河脫了幹系?如果說莊少風在他這兒犯下最大的罪是背叛,那麽趙生河此人則無疑是幫着莊少風陷他于死地。
死前那段肮髒的記憶讓陸惜傑無法平靜,他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不顧一切毀了趙生河的沖動。
陳源時不時就在注意着陸惜傑,所以他乍一看陸惜傑見來人時變了臉色,忙低聲問:“怎麽?你認識他?”
陸惜傑暗暗咬咬牙,既而笑着說:“看錯人了,不認識。”
如果陳源是那麽好糊弄的那麽他也就不是陳源了,但是陸惜傑不想說,而且眼下又是在課上,所以兩個人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書本上。不過陸惜傑的注意力很快又有些發散了。如果他沒記錯趙生河今年應該也有二十一二了。沒錯,趙婷婷要比他們都大,莊少風那個傻逼最後選擇了比自己大六歲的人。
趙生河家裏是十分有背景的,這點在上一世能把他折磨到死而毫不在意也能看出三分,以及現在,趙生河遲到了老師也沒多說什麽,也能說明些問題。
不過現在還是六月,按理說學生都還在上學吧?他們課上除了他全是成年人,有些是專門為了孩子所以來學習的家長。趙生河這時候不上學?
趙生河正在準備去留學,所以才過來打算練練口語,只不過他這是被他爹逼的,他本人并不想出國。他喜歡在這裏兄弟朋友多的感覺,這一出國跟那些外國人連交流都費勁那還不憋死他了?想起來就心煩,想到被人看着犯人似的給押到這兒他更心煩!他于是把書往桌上一扔,老師愛說什麽說什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最後幹脆把耳機一塞,單手支着頭側過臉聽歌。
陸惜傑的臉就是在這一瞬間躍入他眼簾的,他逆着光看到了一個美好的側面。淡淡的麥色肌膚,長長的睫毛微微垂着,鼻梁挺秀,不薄不厚的唇随着老師的聲音在輕輕默讀着什麽,寧靜而安逸的感覺,好像一下子就讓這堂課變得不那麽無聊了。
趙生河忘了自己聽到的是什麽歌,他的目光毫不掩示地集中在陸惜傑的臉上,看得肆無忌憚。
陸惜傑感覺臉上像被針紮一樣,恨不得挖了趙生河眼珠子才好,但是他也只是在心裏想想,至少在表面上看來,他很認真地在聽老師講課。
至于陳源,他則把椅子向後仰了一瞬,壓根兒沒回頭,但是心裏也已然有了譜。
下課後,老師說:“因為學習任何一種語言都需要一個良好的語言環境,所以我希望同學們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多進行交流。課上課下,一共八個人你們完全可以每兩個人一組進行對話練習,努力讓每一次對話變得自然。”
Advertisement
陳源跟陸惜傑本來就是一起的,他們會一起進行練習這本就沒得說,但是趙生河不知道他倆是一起的,于是聽罷老師的話,他便傲慢地指向陸惜傑,“喂,我要跟你一組。”
陸惜傑沒理他,朝陳源說:“還好,感覺還有點基礎在,這個程度正好能接受得來。”因為不像中二期那麽排斥學習,且這一部分是自己有心想學,所以吸收還算挺快的。
陳源笑笑,“那以後我倆盡量多說,只要是學過的就必須要用英語怎麽樣?全當多練習。”
趙生河沒想到這兩人認識,居然還無視他,臉色立時難看起來。不過他還沒嚣張到把兩個認識的人強分開讓他們其中之一跟自己一組的地步,但是他也并沒有就這麽消停下來。實在是陸惜傑長得太對他口味,他就喜歡這種長得帥氣且行為舉止不娘氣的小子,一看就讓人心癢癢,特別是這小子說話的聲音還特別好聽,撩得他都要在課上舉旗了。
課一天兩節,一節一個小時全在上午,分別是九點到十點,十點二十到十一點二十,一周上六天。中間二十分鐘休息時,陸惜傑跟陳源出去走了走。陳源點了支煙笑說:“明明是一個牌子,但總覺得沒有從你糖罐子拿出來的好抽了。”
趙生河這時冷不丁遞過來一支,“不如試試這個?”
陳源轉頭看了他一眼,随即接過來聞了聞,然後唇角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将煙遞還回去,“我不太喜歡這種味道,多謝。”
趙生河聞言眼睛一眯,整個人都帶了危險的神色。他的煙裏有一部分是加了點藥的,可是如果不做标記他自己都分不出來,這人是怎麽一聞就知道的?還是說他只是單純地不喜歡他煙的味道?
陸惜傑想的也差不多,但是他還多了另一種猜測。莫非趙生河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吸毒?可如果陳源真的聞出來了那倒是真有兩下子。他當時就是因為抽了獄警給的煙所以才會染上毒瘾,因為他是真的聞不出來。
趙生河笑着說:“不好意思,拿錯了。要不這樣吧,一會兒等下課了我請你們吃飯?”
陳源說:“不用。”說罷突然一改之前的小心,居然摟着陸惜傑的肩離開。
陸惜傑沒有掙紮,他不太理解陳源的意圖但是他覺得這時候不需要掙紮,于是直到到了樓下的小超市,他才問陳源,“那煙是不是加了東西?”
“你猜到了?”陳源微顯詫異,他知道陸惜傑早熟,但是真沒想到會敏銳到如此地步。他說:“當兵的時候有類似這方面的訓練。以後咱們離他遠點,那小子……應該不是什麽好人。”其實他更想說,那小子看着你的目光讓老子不爽!
陸惜傑突然問:“能教教我麽?怎麽辨別。”
陳源稍一猶豫說:“行,不過東西沒在身上,明天吧。”
第二節課上就是把第一節學的反複進行練習,陸惜傑跟陳源說着說着有時候就噴了,倆人說英語的時候怎麽聽起來好像帶着股方言味兒,說不出的搞笑,有時候老師都要跟着樂起來。
趙生河跟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練習,那位阿姨是為了孩子才來學的,特別認真,以至于碰上像趙生河這樣不認真的學生她覺得特別難受,她于是說了幾次見趙生河都接不上,幹脆就不練了,坐在位置上說:“真是不知道有些個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願意學就不要來好了,家長的錢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教室裏一共就那麽幾個人,大夥一聽便是心裏有數。
陸惜傑本以為以趙生河的脾氣怎麽也要頂兩句,沒想到那小子居然笑呵呵說:“對不住了阿姨,下回開始我一定認真學。”
這一下那位婦女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悶悶地自己看書。
下了課之後陸惜傑跟陳源要去吃飯,吃完飯再一起去配電腦。兩人上了車,之後陳源就帶陸惜傑找他比較熟悉的一家館子坐了下來。可就在他們剛摸到菜單的時候,趙生河也從門口走了進來。
陸惜傑嘀咕了一句還真是陰魂不散,陳源便說:“明天咱們去他跟不進來的地方,今天就算了,這裏東西還不錯。”
館子又不是陸惜傑家開的,他能說什麽?
趙生河并沒有過來搭讪或者說要拼桌,但是陸惜傑要結賬的時候才知道這賬已經被人結過了,他于是把錢放在餐盤上對服務員說:“我們跟那人不熟,麻煩把錢退回去,我們的自己結。”
服務生只好照做,而陸惜傑跟陳源說完之後便先離開了。趙生河看着兩人第二次在自己面前上了車,琢磨了一下之後給自己的父親打了電話,“爸,我姐給我報這補習班不錯,我打算多學幾個月再出國,事情就這麽定了吧。”
趙軍長剛想說不行,兒子就已經把電話給挂了!
陸惜傑配了臺電腦花了六千多,最後他考慮了一會兒又買了一個數碼相機。他打算把所有效果好的微景觀全拍成圖片打印出來,這樣以後就不用拿着那麽重的實物到處走了,拿着圖片也利于推廣更多産品。
陳源覺得陸惜傑花錢的方法真的挺奇怪。有時候這小子吃個飯沒那麽講究,覺得只要幹淨點能吃飽就行,但是買這些東西卻又不含糊了。
陸惜傑也知道越往後這些數碼産品就會越好,價錢也越來越便宜,但是他當下要用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他買完之後突然想起來,陳源還說要學園林設計,那怎麽下午一直陪他轉電腦城來着?
陳源說:“今天先帶你把這些買完,學園林設計是公司內部有老師教,這個不急。”
陸惜傑心想反正都這時候了,也只能先這樣了。
由于東西多,陳源還是開車把陸惜傑送了回去,他說:“以後我還像今天這樣,早上去接你,晚上送你回來好不好?”
陸惜傑剛想說不用,陳源卻突然問:“我開快點行不行?”
陸惜傑注意到陳源的目光察覺是有人跟着,便說:“行。”
陳源于是說了聲坐穩了,随後使勁一烘油門,車就跟要飛一樣竄了出去,讓人忍不住聯想到極速賽車(?)後面那人見狀緊忙加快速度,但是明明開着跑車卻跑得還沒人家快!關鍵是出了市區但路上車也不少,所以他不敢。
車多的時候想要提速度絕對要看一個人的心理素質跟反應能力,這兩樣缺一不可,陳源恰巧都具備着,但是趙生河顯然,有那個心理素質但是沒那個反應能力。
不一會兒陳源就把那輛黃色的跑車給甩掉了,車速也跟着慢慢降了下來。
陸惜傑一陣暢快,感覺遇上趙生河之後心生的陰霾霎時不翼而飛,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充滿光采,他笑說:“真有你的。”
陳源笑笑,“本來想把他帶進溝裏的,他那車底盤低。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麻煩。”他現在已經有點兒後悔幫陸惜傑報這個班,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他自己教呢。他就是想到以後可能會去國外學習所以想練練口語而已,其實在書寫方面還是不錯的,畢竟都斷斷續續學了五六年了。
陸惜傑也是搞不明白了,趙生河到底跟他是不是八字相克,這王八蛋上一世見着他就跟他對着幹,這一世怎麽好像還是要這樣。
陳源能看出來,趙生河對陸惜傑有想法,因為趙生河看向陸惜傑的時候那種想要占有的目光毫無掩示,直白到任何一個同類都可以輕易察覺。可這樣的認知讓他十分不爽,有種自己心愛的寶貝自己都舍不得玩,卻被別人觊觎的感覺。這讓他有點不安,而人一但不安的時候就需要找個途徑排遣,于是陳源把車停在了路邊。
離陳家村還有十六七裏地,從現在這個位置望向四周,基本全是稻田地。
日漸西移,輕風帶着草木氣息,很适合做點親密的事情。陳源看向陸惜傑,他覺得他年紀輕輕,但是肯定對今天的事情心知肚明。不過從在館子裏的表現來看,陸惜傑明顯看不慣趙生河,這多少給了他點勇氣。
陸惜傑問:“為什麽停車?”
陳源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輕拍了幾下稍稍去掉了幾分緊張感,之後他去握住了陸惜傑的胳膊,認真地看着他說:“小傑,我們能不能,能不能先把事情定下來?就是……沒有你的同意前我不會亂做什麽,但是我能不能以你的男朋友自居?我想要個承諾,哪怕是口頭上的也好,只要是你說的我就信。”
陸惜傑側過身看向陳源,“你聽說過那句話沒?情商低是一輩子的問題。”
陳源:“啊?沒有啊。”
陸惜傑說:“沒有嗎?那就開車吧。”
陳源略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半黑,方靜正在等孩子吃飯。陳源想着夜裏太黑不好走,本來都要早點離開了,但是方靜還是讓他吃了飯再說。她其實是不願意陳源留下的,但是一天兩個來回,就算開車快也要七八個小時的,她實在是沒法開口。
陸惜傑也覺得陳源早上不到五點就往這兒趕,再返回b市,再把他送來再走,實在是太累也太費時間,幹脆也不管母親多不多心了,直接說:“晚上睡這兒吧,明天再回去。”
陳源一聽這話立馬就跟充了電似的,樂得當即點頭如搗蒜。他吃完飯就去給跟陸惜傑一起折騰新買的電腦去了。系統跟軟件都是買的時候人家就給裝好的,所以他們接上電源就能用。
陸惜傑打開word,陳源便搬把椅子坐他旁邊教他哪種工具怎麽用。陸惜傑把該記的都記上,之後突然說:“英語課我看我還是先不上了,反正今天就是試聽,明天你幫我跟老師說一聲吧。這來回距離太遠,白白浪費你這麽多時間。”本來他自己坐公交車去的話還好,但是陳源這樣子明顯是要天天接送了,這樣可劃不來。再者他現在還沒能力跟趙生河對着幹,所以他要避免多接觸那個王八蛋,免得引火燒身不說還連累陳源。
陳源多少有些猜到陸惜傑心中所想,雖然不知道具體為什麽,但是他直覺跟那個趙生河有關,于是他說:“那倒不用吧,我頂多少睡點,公交車司機一天還開那麽久呢,我就當鍛煉身體了。反正你不要有什麽顧慮,想學就學啊。”
陸惜傑還是拒絕。最後陳源想了想,“那這樣你說行不行?我白天上完課晚上回這兒來,教你順便當複習,還可以跟你練習對話以及繼續教你辦公軟件怎麽用。”
這樣就連學費都省了一部分還能省一半油錢,還有不用見趙生河那個精神病,單獨相處的時間又多,簡直一槍打好幾只鳥,陳源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陸惜傑于是同意了,第二天陳源走了就跟母親說:“媽,以後陳源天天來這兒住,早上跟晚上做飯帶他一口吧。”
方靜問:“為什麽啊?他不是有家麽?”
陸惜傑只能胡扯,“昨天我去聽課,那英語老師講得還沒陳源好呢,再說他還能教我用電腦,又不用來回跑了。”
方靜沒說話。她知道兒子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抹着鼻涕跟她要零花錢的小孩兒了,他有了自己的主見跟想法,特別是這一年多來賺了些錢,腰杆子也硬了,這時候跟他對着幹,除了傷感情還能有啥?而且這小子現在真是,在喜歡男人這件事情上對她連點掩示都沒有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想起了孩子以前說過的那句話:要是找到了合适的人,我會帶回家給您看看的。
陸惜傑上一世在這個時候就是強硬地跟家裏對着幹,死活要跟莊少風在一起,所以才會跟母親鬧得特別僵。但是這一世不同了,這一世他是溫水煮青蛙,讓你想阻攔的時候已經沒法攔了。
方靜心善,對着與她為惡的人她能狠起心來,但是像陳源這樣處處為她家着想的,她哪怕心裏憋着也說不出一句狠話。
如此,晚上的時候陳源就把自己的電腦跟電腦桌都給搬來了,正好挨着陸惜傑的放在了一起。他還從父母那兒得了些從旅游地點帶來的特産給方靜。
方靜捧着,看着兩個孩子頭挨着頭學習。
陳源跟陸惜傑誰都沒有再提起趙生河,而這時候的趙生河則集中了自己的一幫兄弟,想要弄清陸惜傑跟陳源的底細。
趙生河還從來沒這麽憋過氣,剛看上個小崽子還沒等他下手呢人就找不着了,想起那天開車跟着陳源結果還被他給甩了他就直窩火。好麽這個陳源還敢來上課?
康凱說:“要不找個機會堵那小子一回,讓他長長記性不就得了麽?看他到時候還不乖乖把他朋友送到你面前。”
趙生河皺着眉說:“不行,我老子最近盯我盯得緊,萬一真惹了麻煩我非得被送走不可。你們還是給我穩妥點兒,先打聽一下陸惜傑那小子到底住哪兒。我還就不信了,我哪點不如陳源了?跟我争?我看他以後把臉往哪擱!”
陳源的臉就離陸惜傑的臉三十公分遠,這已經是一個相當近的距離,但是陳源覺得還不夠。
陸惜傑已經睡着,所以他才敢放開膽子仔細看看他。他沒想到陸惜傑真能讓他住下,這讓他高興得想睡都睡不着。還有他真是太喜歡陸惜傑的眼睫毛了,一個小小子眼睫毛怎麽能長這麽長這麽密?還有他的眉毛也挺濃的,不過最美的還是那雙眼睛。他以前覺得陸惜傑的眼睛跟淩琤長的很像,但是細一看又不太像。淩琤的眼睛充滿溫暖,但是陸惜傑的眼睛只是乍一看時如此,細細感覺便能探知到內裏藏着一絲黑暗,就好像他經歷過某種非常令人絕望的東西。
可是陸惜傑才十六,他能經歷過什麽?
陳源覺得有點猜不透,但是這樣的陸惜傑卻偏偏特別吸引他,他甚至覺得他最開始幫助陸惜傑好像就是因為感知出了這些被陸惜傑小心藏起來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距離越來越近,陳源支着自己的頭,只要向前稍稍傾一下,就能吻上陸惜傑飽滿的額頭。陸惜傑的額頭光潤細膩,還屬于青少年的身體跟皮膚都顯得有些青澀。陳源卻覺得這種純純的氣息才是最要命的。他很快發現他有點兒難受,這種難受就像身體裏積攢的力氣想要找個途徑用出去。
于是陳源壯起膽子,緩慢而謹慎地吻上了陸惜傑的額頭……
體內的躁動好像被稍稍安撫了一點點,陳源偷偷松口氣,弓起食指輕輕在陸惜傑的鼻子上勾了一下。
然後陸惜傑緩緩睜開眼睛,炙熱的目光注視着陳源。他笑着看向陳源,擡起手臂輕輕勾住了陳源的脖子。他沒有說話,但是陳源明顯被他這個動作鼓勵了,于是他狠狠壓到陸惜傑的身上撕扯着他的衣服,狂亂的吻控制不住地落在了陸惜傑身上。
陳源的動作粗爆極了,但是陸惜傑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他所有的感覺好像都集中到了一個地方,那兒火熱火熱的,被陳源碰觸的時候酥酥麻麻,就好像就有股熱流輕輕滑過一樣。陳源抱着他粗重地喘息着,好像一頭欲求不滿的獸。他在陳源懷裏飄飄蕩蕩,直到最後一絲力氣都被抽個精光。
這真是一個……特別瘋狂而淫蕩的夢==#
但是做這個夢的人,今天不是陸惜傑一個。
陳源呼吸不穩地看着陸惜傑,感受着身下的潮濕,腦子裏在想,他昨天帶了鍵盤帶了鼠标也帶了電腦,獨獨沒有帶!內!褲!完了完了,這下臉要丢到姥姥家了。
陸惜傑皺着眉,語氣也頗有些懊惱,“你怎麽還不起來?”
陳源一咬牙,心說既然都已經認定了,那就豁出去啦!于是他裹着被子跟大蟲子似的拱過去,小聲說:“小傑,有內褲嗎?給我一條。”
陸惜傑看着陳源尴尬的臉,突然認命地掀開被子站起來,也不管陳源會不會注意到他的情況,直接去翻櫃子,然後拿出兩條一模一樣的白色平角褲遞給陳源一條,“你能穿嗎?”
無論怎麽看這都不在一個型號上啊,包括那玩意兒。
陸惜傑瞄了一眼,臉色有些不自然,他默默地告訴自己自己還沒發育完,陳源這個臉皮超厚的外星人,居然當着他的面脫了就換!
陳源覺得有些勒蛋蛋,不過總好過不穿,他看着陸惜傑說:“你也換啊。”
陸惜傑這才想起來剛剛光顧着看陳源的身材和型號了,媽的,他沒這人臉皮厚怎麽辦?
這時候母親大人的叫聲傳了進來,“兒子,小源,起來吃飯了!”
陸惜傑一努下巴,“你出去應付一下,我馬上來!”
陳源只好放棄福利走出去,而等着孩子們吃早餐的方靜卻在看到陳源走路的模樣時,神色變得十分詭異。